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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青梅听信假少爷的话冷落我,1周后我留下证据回豪门,她俩崩溃

宋易安被迫喝下宋天鸣做的海鲜汤而过敏晕倒时。两个发誓用命爱他护他的姐姐和青梅,连一个眼神都没给他。她们忙着安慰宋天鸣,宁

宋易安被迫喝下宋天鸣做的海鲜汤而过敏晕倒时。

两个发誓用命爱他护他的姐姐和青梅,连一个眼神都没给他。

她们忙着安慰宋天鸣,宁愿为他轻微的擦伤叫救护车,也不愿帮宋易安找过敏药。

曾经视他如珍宝的宋家父母,更是指责他心机重,不配做宋家儿子。

可明明收养他的这二十年,是他们口口声声说会一辈子把他当做家人。

是他太天真,总以为这二十年的感情也该能与血缘关系相当。

直到宋家的亲生儿子宋天鸣出现,他才意识到自己错得有多离谱。

宋易安一瘸一拐,走出这个家,拨通了刚存上的号码。

“妈,一周之后,我就回去。”

第1章

“易安,你能不能回来看看我和你爸爸啊?当年是我们不对,只要你肯回来,我们一定会弥补这些年的亏欠。”

“我知道宋家这么多年把你养育得很好,我们不该过度打扰你现在的生活,可是如今你爸爸他身体不太好,我担心……”

宋易安握着电话的手微微收紧,安静的房间内只能听见电话那头女人的啜泣声。

“砰!”

什么东西掉落在地上的声音打破了这份沉默。

“我考虑一下。”

宋易安深呼一口气,匆匆挂断了电话。

声音好像是从楼下传出来的,宋易安刚走下楼梯,就看见宋天鸣怯怯地站在书房的门口,他的手上沾满了颜料。

宋易安的心中蓦然升起一种不好的预感。

“易安哥,我不是故意的。”

宋天鸣眨着眼睛,一副可怜巴巴的无辜样子。

宋易安推开虚掩的书房门,只见里面一片狼藉,自己费尽心血花了半个月时间才完成的油画作品被颜料弄得面目全非。

画中的主体少女形象已经难以辨认,只剩下一些模糊的轮廓和混乱的色块,完全没有修复的可能。

宋易安呆滞地站在原地,眼神空洞地望着那幅被毁掉的画。

还未开口说些什么,宋天鸣先跪下来喊着:“易安哥,是我错了!对不起,对不起!”

宋雪菲和齐星月几乎是瞬间赶了过来,两个人手忙脚乱地把宋天鸣扶起来,心疼地看着他。

“怎么了,天鸣,谁欺负你了?”

宋雪菲哄了半天无果,抬起头皱着眉头,不满地望向宋易安。

“天鸣刚回家没到一个月,他在外面久了,性格胆小,你做哥哥的,多包容包容他不行吗?”

她此刻心疼宋天鸣的眼泪,说话的语气未免有些急躁。

一旁的齐星月虽然没说话,但脸上的表情明显带着不满。

宋易安像是被宋雪菲的话击中,身子微微一震,缓缓回过神来,抬手指了指自己化为乌有的画作,艰涩地开口。

“这是我下个星期要参加国际比赛的作品,为了这次比赛我准备了整整半年,每天都花大量时间在画室练习,熬了好几个通宵才完成的……”

剩下的话被宋天鸣的哭声淹没了。

“呜呜,都是我不小心,本来想帮易安哥姐收拾一下画室的,没想到弄出这么大的麻烦。”

他举着微微有些泛红的手,眼角含泪,可怜兮兮地望着她们两个。

“刚才我想把颜料放到画室上面的架子上去,不小心磕到了架子的角,手里的颜料盒没拿稳就掉了下来。”

齐星月心疼地捧着他的手轻轻吹气。

“伤得严重吗?天鸣,要不我带你去看看?”

宋天鸣咬着嘴唇,摇着头,声音带着一丝委屈的颤音:

“我没事儿的,可是易安哥怪我把他的画弄坏了。我知道易安哥觉得我回来分走了爸妈对他的爱,可我真的想和哥哥好好相处的。本来想收拾画室拉近一下和易安哥的关系,反倒让易安哥更讨厌我了。”

“或许,我真的不该回这个家,给你们添了这么多麻烦,我走好了。”

“我没有……”

莫名其妙地被扣帽子,宋易安无奈地反驳,话还没说完就被齐星月粗暴地打断了。

“不就是一幅画吗?你再画一幅不就好了。至于一直揪着天鸣不放吗?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小肚鸡肠了?”

齐星月蹙着眉头,灿若星河的眸子里布满了失望。

她性格温柔,从小到大,和宋易安说话都是轻声细语的,这还是她第一次这么措辞严厉的跟他讲话。

宋易安只觉得心仿佛被重重地击了一下,一时之间有些不知所措。

第2章

画室的动静闹得太大,惊动了卧室里的宋父宋母,他们正好听见了宋天鸣的话。

宋母立刻眼眶通红地搂住宋天鸣。

“天鸣,这就是你的家,你要往哪里走。”

她眼神不满地扫过宋易安的脸。

“我们从小把你养到大,最好的资源都给了你。现在天鸣刚回来,他之前吃了那么多苦,你就不能多体谅体谅他?就因为一幅画,你就让他这么伤心,你怎么能这么不懂事呢?”

转过头她又轻轻拍着宋天鸣的后背,柔声哄着:

“宝贝儿,不哭,妈带你出去逛街散心去。”

说完,她牵着宋天鸣的手离开,一群人也众星捧月似的跟在后面。

宋易安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把张嘴准备解释的话通通咽进了肚子。

他只觉得心里空落落的,仿佛自己是个被遗弃的外人。

是啊,现在他们才是一家人了,而自己终究和他们隔了一层。

哪怕曾经在这个家生活了这么多年,可一旦有了对比,那原本模糊的距离感就变得如此清晰。

宋易安自幼就知道,自己是宋家抱养回来的儿子。

但宋雪菲对他这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弟弟极好,从小到大,她和她发小齐星月,是把他捧着手心里宠着的,任谁都不能欺负他。

宋雪菲性格开朗大方,充满了活力与热情。她就像个小太阳一样,时刻围绕在宋易安身边,带着他去尝试各种新鲜有趣的事情。

齐星月向来是温柔细腻的那一个,她总是能敏锐地察觉到宋易安情绪上的细微变化,每当宋易安有了烦心事或者感到沮丧时,齐星月就会默默地陪在他身边,无声地安慰着他。

她们两个就这样一左一右地护着宋易安长大。

他宋易安不是傻子,在朝夕相处中,早就察觉出来了宋雪菲和齐星月对自己那份特殊的情愫。

其实自己心里也有所偏向,只是怕会伤了另一个的心,所以一直没有做出决定。

毕竟她们两个人曾经约定好,无论如何都要守护在他身边。

为了不离开宋易安,宋雪菲和齐星月都放弃了出国深造的机会。

正是因为如此,当宋易安的亲生父母找到他时,他才迟迟没有选择回去。

可一个月前,宋天鸣回来之后,一切都变了。

他是宋家被拐走的那个亲生儿子,被卖到了大山里去,小小年纪就被逼着辍学打工。

宋家找到他时,他正睡在天桥下面的角落里,身上的衣服破破烂烂,满是污渍。

这样的遭遇,让宋父宋母心疼不已,宋家上下都对他关怀备至,各种嘘寒问暖,想要弥补他这些年缺失的爱。

也包括宋易安。

一开始,他是真心为宋天鸣的归来感到高兴的,所以当宋天鸣刚回来时,宋易安总是主动和他搭话,试图拉近彼此的距离。

可后来,事情渐渐有些不对劲,宋天鸣话里话外总是透着一股若有若无的敌意。

他似乎总想把自己赶出这个家。

原本宋易安只觉得自己太敏感想多了,但今天这个事情彻底地坐实了这个念头。

而宋雪菲和齐星月不分青红皂白地偏向宋天鸣这样的情况,在他回来之后,已经发生过无数次了。

宋易安转头望向自己被毁得一塌糊涂的画,静静地站了一刻钟。

他伸手抚摸了一下被颜料涂花的少女面庞,掏出打火机点燃了画布。

火苗瞬间蹿起,在画布上蔓延开来,跳跃的火舌吞噬了整幅画作。

宋易安就那样面无表情地看着火焰一点点将画布化为灰烬,然后打扫干净后丢进了垃圾桶里。

他拿起手机给之前的来电拨打了一个电话。

“妈,一周之后,我就回去。”

第3章

傍晚时分,宋家的一行人拎着大包小包的购物袋,有说有笑地回到了家中。

在楼上的房间里,宋易安都能听见宋天鸣银铃般的笑声。

宋易安嘲讽地勾起嘴角。

半个小时前,他就看见宋天鸣发的朋友圈了。

照片里的宋天鸣穿着一身潮奢,左右两边各挽着宋雪菲和齐星月的手,他们三个人的脸紧挨着,笑容灿烂。

配文是:

“虽然今天受了点委屈,但有两位大美女哄着,还有爸爸妈妈心疼,感觉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啦。”

看着这张照片,宋易安在一瞬间有些恍惚,好像自己也和他们有过这样亲密无间的时刻。

他退出朋友圈,却不小心点进了齐星月的微信里。

她的朋友圈背景图片之前一直是他们三个人的合照,不知道什么时候换成了宋天鸣戴着狼耳朵耍帅的照片。

宋易安下意识地看了一下宋雪菲的微信,不出意外地,和齐星月一样,她的朋友圈背景图也换成了宋天鸣的单人照。

他给两个人的背景图都点了赞,然后退出了他们只有三个人的群聊。

楼下已经响起了餐桌椅搬动的声音,但并没有人喊宋易安下楼吃饭。

他也毫不在意,安静地收拾自己的行李。

其实要拿走的东西没有什么,那些有关三个人的回忆的物品,他都通通留在了这里。

收拾完东西后,宋易安疲惫地躺在床上,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让他觉得分外的心累。

他双眼无神地望着天花板,白天那一幕不断在脑海里重复放映着,刺得他心隐隐作痛。

不知不觉间,他渐渐睡了过去。

卧室的大力敲门声将宋易安吵醒,他揉揉眼睛,下意识地拿起手机看了一下时间,凌晨两点半。

本来他并不想理,可门外的人大有不敲开门誓不罢休的架势。

无奈之下,宋易安揉了揉昏沉脑袋,拖着还有些慵懒的身躯走到卧室门口,打开了房门。

宋雪菲冷冰冰地站在门口注视着他,那眼神里仿佛结着一层寒霜,透着一丝寒意,让宋易安不禁打了个寒战,原本残留的些许困意也瞬间消散了几分。

“下楼。”

宋易安一脸茫然,不知道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呵,天鸣内疚的睡不着觉,大半夜的给你做了份夜宵要给你赔礼道歉,你倒是心大,睡得还蛮香的。”

宋雪菲的语气里满是嘲讽与不满,宋易安愣了一秒才反应过来她话里的意思。

他怎么也没想到,深更半夜被如此粗暴地吵醒,竟是为了这么一出。

宋易安咬了咬嘴唇,努力压制着心中的怒火,声音微微颤抖地说道:

“内疚?他要是真内疚,今天在画室就不会把责任都推到我身上,让我被大家误解。现在大半夜的搞这一出,是想继续折腾我吗?”

宋雪菲皱了皱眉头,脸上闪过一丝不耐。

“易安,你别不知好歹,天鸣他也是一片好心,今天的事他已经很自责了,你就不能大度点接受他的歉意?”

宋易安听了这话,只觉得心中一阵悲凉,曾经那个总是护着他的宋雪菲,如今却为了宋天鸣这般对他冷言冷语。

他深吸一口气,冷冷地回应道:

“我不需要他这样的赔礼道歉,我累了,想回去睡觉。”

说着,他转身就要关门,可宋雪菲却一把拉住了他的胳膊,用力地拽着他往楼下走去。

“你必须下去,天鸣都在楼下等着呢,别再让他伤心了。”

宋易安挣扎着,可宋雪菲的力气太大,拽得他胳膊都发痛,他根本挣脱不开。

就这样,他被宋雪菲半拖半拽地拉着下了楼。

楼下齐星月正帮着宋天鸣把刚做好的夜宵仔细地摆上了餐桌,见宋易安一脸不情愿的样子,皱了皱眉头。

宋天鸣坐在沙发上,眼眶红红的,像是刚刚哭过,一看到宋易安出现,立马站起身来,殷勤地贴了过来。

“易安哥,实在对不起,今天在画室的事我特别自责,所以特意给你做了这份夜宵,你就原谅我这一次吧。”

他双手合十不停地对着宋易安鞠躬,一下又一下,姿态放得极低,就差没直接跪下来了。

要不是宋易安已经看穿了他绿茶的本性,说不定还会以为他是真心道歉的。

第4章

宋易安没有回应宋天鸣,只是双手抱臂静静地站在那里,任由他不停地鞠躬道歉。

反正宋天鸣今天晚上这场戏就是演给宋雪菲和齐星月看的。

自己这个配角就任由他表演。

他也好奇,这两个曾经把自己视如珍宝的人,能为宋天鸣做到何种地步。

宋易安这个行为又惹得宋雪菲和齐星月不满地瞪了他一眼。

宋雪菲皱着眉头,语气中带着几分责备。

“易安,天鸣都这么低声下气地给你道歉了,你就别再端着架子了。”

齐星月也在一旁附和着。

“是啊,易安,天鸣他知道错了,这大半夜的还专门拉着我帮他给你做夜宵赔罪,我和他在厨房一起忙活了一个多小时呢,你就别太计较了。”

宋易安微微一笑。

“这说的是什么话,我哪里生弟弟的气了。下午我自己一个人的时候就想明白了,星月说得对,一幅画而已,毁了就毁了吧。”

他走过去亲热地拍拍宋天鸣的肩膀,满脸笑意。

“还劳烦弟弟悬心给我半夜特意给我做的这份夜宵了,这让我这个做哥的多不好意思啊。”

宋雪菲和齐星月对视一眼,被宋易安突然一百八十度大转弯的态度弄得有些发懵,她们张了张嘴,又不知该说些什么。

只是隐隐约约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太对劲。

宋天鸣的笑容僵在了脸上,手里端着的一碗汤羹也悬在了半空中。

他本以为宋易安会继续冷着脸拒绝他的道歉,甚至可能对自己破口大骂,这样自己就可以继续扮出委屈可怜的模样,让宋雪菲和齐星月更加心疼自己,从而越发坚定地站在自己这边,彻底孤立宋易安。

可现在宋易安的反应完全出乎了他的预料,让他心里顿时没了底。

宋易安笑盈盈地接过他手里的汤羹,拿起来一饮而尽。

“真好喝,弟弟的厨艺真好,肯定花了不少心思熬制的吧,辛苦啦。”

他放下汤碗,似笑非笑地望着宋雪菲和齐星月。

“好了,我喝过了,弟弟的好意我也心领了,现在,我可以上楼睡觉去了吧?”

不理会二人的反应,宋易安转身就准备上楼。

可刚走出两步,宋易安就感觉喉咙处开始发痒。

紧接着,瘙痒的感觉迅速蔓延开来,先是脖子,而后是整张脸,都泛起了一片片的红斑,那红斑看起来触目惊心,在他原本白皙的皮肤上格外显眼。

他呼吸也变得有些急促起来,胸口开始剧烈起伏,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在拉扯着喉咙里那愈发难耐的痒意。

“这汤……是用什么做的?”

宋易安艰难地开口问道,声音因为喉咙的不适而变得有些沙哑。

他停下脚步,一只手死死地捂住喉咙,另一只手则撑在桌子上,努力让自己站稳,此刻他只觉得天旋地转,随时都要晕倒过去。

这个反应,很明显自己是过敏了。

来不及等他们的回答,宋易安强撑着摇摇晃晃地往医药箱的方向走去,却不小心绊倒在餐桌布上。

一阵清脆而又杂乱的破碎声在寂静的房间里炸开,几只精美的瓷碗率先从桌上滚落,狠狠砸向地面,瞬间四分五裂,碎瓷片飞溅得到处都是。

宋易安也重重地摔倒在地上,原本就因为过敏而感觉天旋地转的脑袋,此刻更是像是被重锤猛击了一下,嗡嗡作响。

在碗碟落地的瞬间,宋雪菲下意识地冲过去护住了宋天鸣,看着地上的一片狼藉,她的目光只是匆匆掠过摔倒在地的宋易安,马上转过身来,一脸担忧地在宋天鸣的身上仔细打量着。

当她看见宋天鸣被飞溅的陶瓷碎片划破的小腿,勃然大怒。

“你干什么?天鸣辛辛苦苦给你做的夜宵,就算你不爱吃,也没必要都摔了吧?现在好了,天鸣受伤了,你满意了?”

第5章

齐星月连忙拿着医药箱匆匆走过来,在经过宋易安时,她只是瞥了一眼,脚步丝毫没有停顿,就这么直接从宋易安身上跨了过去。

她看着宋天鸣腿上渗出的血,满脸焦急。

“不行,这伤口里有玻璃碎片,需要去医院处理。”

她望着倒在地上挣扎着试图爬起来的宋易安,眼神冰冷,一字一顿。

“你真的太让我失望了。”

这个字如刀尖般,狠狠地扎在了宋易安的心上。

他全身颤抖,勉强扶着椅子站了起来,双腿发软,几乎站立不稳。

宋易安扑到齐星月放到餐桌上的医药箱上,翻出抗过敏的针剂。

他的手抖得厉害,几乎拿不住那小小的针管。但他还是凭借着强烈的求生欲望,努力稳住自己的手,用尽全身的力气将针剂注射进自己的身体。

随着药物缓缓注入,如火烧般的瘙痒感和喉咙的肿痛有了些许缓解,宋易安觉得自己终于能呼吸到空气了。

他瘫坐在椅子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缓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来。

宋易安低头望向被打翻在地的汤羹残渣,一个虾仁正明晃晃地躺在地板上,他抬头望向还在给宋天鸣小心翼翼处理伤口的宋雪菲和齐星月,深吸一口气。

“我虾类过敏,你们不知道吗?”

齐星月正在涂药的手僵在了原地,相处这么多年,她怎么可能不知道宋易安虾类过敏呢。

原来一起出去吃饭的时候,都是她在旁边细心叮嘱服务员不要上有虾的菜品。

可今天跟宋天鸣做饭的时候聊得实在太开心,完全忘记了宋易安虾类过敏这件事。

宋雪菲的脸色闪过一丝愧疚,她突然意识到自己对宋易安的忽视有些过分,刚他倒在地上脸涨得通红,分明是过敏症状发作得厉害的表现,可自己全然没去细想他是不是身体有恙。

“对不起,易安,我……”

她没说完的话被宋天鸣的眼泪打断了,宋天鸣紧紧拽着宋雪菲的衣角,噙在眼眶的泪水瞬间滑落。

“雪菲姐,我腿好痛,你快带我去医院好不好?”

他的声音带着哭腔,那模样楚楚可怜,让人忍不住心生怜惜。

宋雪菲原本对宋易安的那一丝愧疚瞬间被抛到了脑后,她满心满眼都只有受伤的宋天鸣。

她扶起宋天鸣,往门外走去。

宋天鸣顺势靠在她肩上,脸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痕。

“星月姐,你也陪我一起去好不好,我害怕。”

齐星月赶忙跟在她们身后,在出门的时候,她脚步顿了一下,回头望了一眼还瘫在椅子上的宋易安,眼神里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

但最终,她还是什么都没说,加快脚步跟上了宋雪菲。

宋易安孤零零地瘫坐在椅子上,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心痛不已。

他扶着桌子站起来,才发现自己的膝盖在刚刚摔倒时也擦破了一大块,上面还有食物残渣黏附着,看着格外刺目又狼狈。

宋易安苦笑一声,看起来自己更需要去医院一趟。

宋父宋母似乎没有在家,他只能强忍着膝盖的疼痛以及身体因过敏尚未完全消退的不适,自己想办法前往医院了。

他拿出手机,试图先叫一辆网约车。

可在这偏僻的别墅区,等待接单的时间比往常要长许多。

等了许久,都没有司机接单,无奈之下,他只能一瘸一拐地慢慢挪向小区门口。

宋易安每走一步,膝盖处的伤口便传来一阵刺痛,那擦破的地方仿佛被火灼烧一般,让他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正在这时,一辆黑色轿车急速行驶了过来,在快要接近宋易安的地方猛地一个急刹车,轮胎与地面摩擦发出一阵刺耳的声响。

宋易安被这突如其来的动静吓了一跳,心脏怦怦直跳,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几步,却因膝盖的伤痛差点又摔倒在地。

车窗降下,孟雨溪那冷艳的脸庞出现在宋易安眼前。

她狭长的眼眸微微眯起,快速打量着宋易安狼狈的模样,眉头不自觉地皱了起来。

“你怎么把自己弄得这么狼狈?”

不等宋易安回答,她推开车门走了下来。

迈着大步径直走向宋易安, 向他伸出手。

“还能站起来吗?”

宋易安借她的力站了起来,可毕竟他是个男的,孟雨溪力量还是小了一点。

一个踉跄,两个人差点亲在一起。

宋易安连忙松手:“抱、抱歉。”

孟雨溪的脸微微飘起了一朵红云。

“没事……快上车吧,我带你去医院。”

第6章

孟雨溪扶着宋易安走进医院里。

他的面色潮红,呼吸略微有些急促,之前拖着受伤的腿在外面走了那么久,之前被药物压制住的过敏反应又隐隐有了发作的迹象。

刚坐在急诊室的椅子上,宋易安就被人用力地抓住了胳膊,同时一个不合时宜的声音响起。

“咦?这不是易安哥吗?旁边那个女人是谁啊?”

宋易安费力地抬起眼眸,映入眼帘的是齐星月蕴藏着怒气的脸,她的旁边站着同样一脸阴沉的宋雪菲,宋天鸣的小腿包着薄薄的一层纱布,躲在她们身后眼神得意地望着他。

宋天鸣见宋易安盯着自己的腿看,不好意思地笑笑。

“哎呀,就是浅浅地划破了一道口子,可给雪菲姐和星月姐担心坏了呢。”

宋易安听着他那暗暗炫耀的话语,心中只觉厌烦无比,却又实在没力气和他计较,只是冷冷地瞥了他一眼,便又无力地靠在了椅子上。

“宋易安,你到底在搞什么?”

齐星月的声音带着压抑不住的恼怒,她紧盯着宋易安苍白的脸,眉头拧成了一个川字。

“不就是天鸣受伤了,我们心疼他你心里有气吗?至于故意把自己弄得这么狼狈,还跟个不知底细的女人混在一起?宋易安,你能不能成熟点,别这么任性!”

宋易安听着她这一连串的指责,只觉得心中一阵刺痛,原本就因身体不适而苍白的脸色愈发难看了几分。

他费力地抬起眼眸,眼中满是失望与疲惫,直直地看着齐星月。

“我吃了过敏的食物来医院不是很正常吗?况且……”

他低下头,卷起裤腿,触目惊心的伤口还在往外不停地渗着血。

齐星月的脸色微微一变,脱口而出。

“你怎么会受伤呢?”

她紧握宋易安胳膊的手下意识地用力,宋易安不自觉地皱了一下眉头。

孟雨溪上前一步拨开她的手,把宋易安护在了身后,她的眼神冰冷得仿佛能射出寒芒。

“他怎么会受伤?这个问题不是应该问问你们自己吗?他难道会无缘无故把自己弄成这个样子的?”

齐星月被孟雨溪这一番话怼得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她张了张嘴,想要反驳却又不知该从何说起。

要放在以前,宋易安受伤生病的时候,最着急的就是她们两个,日夜不休地贴身照料着,就算是一点点小伤小病,她们也会紧张得不行。

可自从宋天鸣出现后,她们的注意力大多都放在了他身上,对宋易安确实有所忽略。

只是自己刚刚看到他和孟雨溪在一起的样子,心里头那股无名火就噌噌往上冒,根本控制不住情绪。

宋雪菲皱着眉头看着孟雨溪,语气不善。

“我们和易安之间的事,轮不到你一个外人来指手画脚。”

“外人?”

孟雨溪冷笑一声。

“我是他的老板,关心员工本就是应该的。宋易安他半夜独自一瘸一拐地走在路上的时候,你们在哪里?如果不是我正好碰到,他还不知道要在外面独自走多久。”

孟雨溪的一番话让宋雪菲和齐星月羞愧难当,两人的脸涨得通红,头也不自觉地低了下去。

宋天鸣见势不妙,又赶忙装出一副体贴的样子,拉了拉宋雪菲的衣角。

“雪菲姐,我们要谢谢易安哥的老板,要不是‘恰好’在深夜碰到了易安哥,易安哥还不知道要遭多少罪呢。”

他故意在“恰好”两个字上加了重音,齐星月扫向宋易安的眼里闪过一丝狐疑的神色。

宋易安实在懒得解释,索性闭上眼睛,靠在了孟雨溪的怀里。

这个动作立刻让宋雪菲和齐星月妒火中烧,攥紧了拳头,只是她们还没来得及讲话,护士就赶过来给宋易安上药了。

棕褐色的碘伏药水顺着宋易安白皙的小腿流淌下来,护士拿着镊子一点点地清理着他腿上伤口周围的杂物与血痂。

每触碰一下,宋易安的眉头就会微微皱起,尽管他极力忍耐着,但那丝丝抽痛还是让他的身体不自觉地轻轻颤抖。

这一幕落在宋雪菲和齐星月的眼里,彻底唤醒了她俩的记忆,此刻她们心疼得眼眶都微微泛红。

好不容易等护士处理完伤口离开,她俩立刻就围了上去。

第7章

宋雪菲率先开口,声音里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颤抖。

“易安,你怎么样了?还疼吗?是我不好,忽略你了。”

齐星月也满脸愧疚。

“易安,对不起啊,看到你受伤,我心里别提多难受了。我真的是昏了头了,刚刚还对你说出那些伤人的话。”

她小心翼翼地看着宋易安的脸色,眼神里满是关切与自责。

宋易安缓缓睁开眼睛,看着眼前满脸愧疚的宋雪菲和齐星月,轻轻叹了口气。

“现在说这些,又有什么用呢?”

有些伤害造成了,不是道歉就能弥补的。

他的声音虽然很轻,却如重锤一般敲在两人心上。

齐星月的嘴唇微微颤抖着,想要再说些什么来弥补,却又觉得此刻任何话语都显得那么苍白无力。

宋天鸣沉着脸,又强挤出一个笑容。

“有什么话我们回家再说嘛,现在很晚了,易安哥跟我们一起回去也好早点休息呀。”

“对对对,天鸣说得对,我们先回家。”

宋雪菲忙不迭地点头,伸手就要牵起宋易安的手。

宋易安却像是被惊到了一般,猛地将手抽了回去,眼中满是抗拒与冷漠。

“我不回去。”

今晚他是真的只想躲开宋雪菲、齐星月和宋天鸣他们,不想回去面对那些乱七八糟的烦心事。

而且不知道为什么,在孟雨溪身边,他莫名地觉得能有一份清静与安心。

他转头看向身边的孟雨溪,眼神带着一丝祈求。

“孟总,今天晚上可以借宿你家一晚吗?”

孟雨溪双手抱胸,嘴角勾起一抹耐人寻味的弧度。

“求之不得。”

宋雪菲在一旁听到这话,脸色瞬间变得铁青,她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宋易安。

“宋易安,你是疯了吗?你宁愿去她家借宿,也不愿意跟我们回去?我们和你这么多年的情谊,在你眼里就这么一文不值吗?”

她的声音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着。

齐星月也是满脸的惊愕,她没想到宋易安会做出这样的决定,心里顿时像打翻了五味瓶,各种滋味混杂在一起。

“你就算跟我们置气,也没有必要这样,我和雪菲都跟你道歉了,你还要怎么样?”

她微蹙着眉毛,神色间带着些许的不耐烦,不知为何,她总觉得自己莫名其妙地有些心慌。

宋易安脸上那超乎寻常的平静,让她心里愈发没有安全感。

这种感觉好像什么东西偏离了轨道,一切都在朝着她无法掌控的方向疾驰而去,让她心慌意乱,却又无能为力。

他应该只是因为最近她们忽视了他,在跟她们赌气吧,对,一定是这样!

齐星月在心里不断地安慰着自己,色厉内荏地指责着宋易安。

她期望着宋易安会委屈地撇撇嘴望着自己,然后像以往每次闹别扭那样,服个软,打消去孟雨溪家借宿的念头,乖乖跟她们回去。

可宋易安看都没看她一眼,拖着受伤的腿就往医院外面走去。

孟雨溪立刻快步上前,一把扶住了宋易安摇摇欲坠的身子。

宋易安下意识地挣扎了一下。

“不用扶我,我自己能走。”

孟雨溪没吱声,却靠他更近了一些。

这一幕看得齐星月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她只觉得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攥住,疼得厉害。

她向前跨了几步,想要去把宋易安从孟雨溪身边夺过来,可身后传来了 “哎哟” 一声,她下意识地回头看去。

只见宋天鸣不知怎的摔倒在了地上,正一脸痛苦地捂着自己的脚踝,眼中还隐隐有泪花闪烁。

“星月姐,我脚好痛啊,刚刚好像不小心扭到了。”

宋天鸣的声音里带着哭腔。

齐星月瞬间顿住了脚步,等她和宋雪菲扶起宋天鸣再回头时,孟雨溪和宋易安的身影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第8章

孟雨溪家,宋易安有些局促地坐在沙发上,双手不自觉地交握在一起,心里暗骂自己有些冲动了。

虽然孟雨溪是自己的顶头上司,但平日里除了工作上的交流,私下并没有太多的往来,今天就这么来了她家,实在是冒失了。

他偷偷抬眼打量着四周,房间的布置简约而又透着一股精致,柔和的灯光洒下,让整个屋子都笼罩在一片温馨的氛围里。

客厅的墙上挂着几幅风格各异的画作,笔触细腻且富有层次感。他的目光停留在其中一幅上面,那幅画他似乎有点眼熟。

宋易安的脸贴近画作,仔细地看了一下上面署的名字,青溪,正是之前拿过国际绘画比赛金奖的那位画家。

她的获奖,在当时的绘画界引起了不小的轰动,各大媒体纷纷报道,业内人士也都对这位横空出世的绘画天才寄予了极高的期望,都认为她将会在绘画领域持续发光发热,创造出更多令人惊叹的艺术佳作。

可是那位画家如流星般在绘画界璀璨划过之后,便突然销声匿迹了,再也没有出现过。

如今在孟雨溪家中,他居然看见了署名青溪的画作,这让宋易安十分惊讶。

他怎么也没想到,那个曾经在绘画界引起轰动,而后又神秘消失的天才画家,竟然会和孟雨溪有所关联。

孟雨溪从厨房走了出来,手里端着一杯冒着热气的茶,她看到宋易安认真盯着画作的模样,嘴角微微上扬。

“怎么,对我画的这幅画这么感兴趣?”

宋易安这才回过神来,他转头看向孟雨溪,眼神中依旧透着难以置信。

“这画上署名青溪,难道你就是那个青溪?就是曾经拿过国际绘画比赛金奖,后来又突然消失的那个画家?”

孟雨溪点点头。

“如假包换。”

“那你为什么突然间就不画了呢?”

宋易安好奇地询问,孟雨溪轻轻地叹了口气,眼神中透着一丝无奈与落寞,沉默了许久。

正在宋易安觉得有些尴尬想转移话题的时候,孟雨溪再次开了口,却并没有回答他的话。

“我教你画画怎么样?”

宋易安一下子愣住了,巨大的惊喜瞬间涌上心头,连忙点头答应。

对于热爱绘画的人来说,能得到曾经拿过国际绘画比赛金奖的孟雨溪亲自指导,那可真是梦寐以求的事情。

一整个晚上,宋易安和孟雨溪因为绘画的这个共同话题,相谈甚欢,把这段时间的烦恼和不开心通通丢在了脑后。

宋雪菲和齐星月给宋易安打了无数个电话,还有一条条信息。

“宋易安,你真的厉害了,居然不接电话,你到底想怎样?”

“你在哪里?把地址给我们发过来,我和星月马上去接你。”

“易安,你在哪儿呢?怎么不接电话呀,今天的事儿是我们不对,你别生气了好不好?”

……

宋易安默默地看完了这些消息,然后一个左滑,都删除掉了。

既然已经决定回到亲生父母身边了,宋家也没有非要回去的必要了。

但让宋易安没想到的是,宋雪菲和齐星月会一大早到公司门口堵他。

他刚从孟雨溪的车上下来,就对上了她们两个带着质问和愤怒的眼神。

宋雪菲的眉头紧紧皱着,眼中仿佛燃着两簇小火苗,目光直直地射向宋易安。

“宋!易!安!你可真行,我们昨天给你发了那么多消息,打了那么多电话,你倒好,理都不理,现在居然还从别的女人车上下来,你到底在搞什么名堂?”

齐星月紧跟在宋雪菲身后,她的脸色同样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你昨天晚上居然真的去了这个女人家?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宋易安站在那里,听着她们的声声质问,觉得荒唐得可笑。

从小到大,宋雪菲和齐星月都把他当成她们的私有物,任何一个女生跟他表白她们都会吃醋,要求他不能和其他女生接触。

这些他曾经都不介意,只是觉得她们太喜欢他了,占有欲强而已。

可现在,她们已经把关心和爱护都给了宋天鸣,凡事都以他为先,完全不考虑自己的感受。

那又有什么资格来要求自己呢?

“我们是什么关系?”

宋易安平静地开了口。

第9章

宋雪菲和齐星月被他这突如其来的问题问得一愣,两人对视了一眼,有些不自然地回答道。

“我们……我们当然是朋友啊,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

“朋友?”

宋易安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

“既然是朋友,你们又有什么资格管我呢?又凭什么不分青红皂白地到我公司门口来质问我呢?”

他的目光冷冷地从宋雪菲和齐星月身上扫过。

“更何况,我在你们眼里早就成了可以随意被忽视、被指责的外人了吧。”

宋易安的声音不高,却字字透着心寒与失望。

她们两个人被宋易安的话噎得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见状,一直跟在她们身后的宋天鸣笑嘻嘻地走上前,敲了敲两个人的脑袋。

“我就说你俩管得太多啦,易安哥要有自己的私人空间嘛。况且……”

他瞄了一眼孟雨溪的劳斯莱斯。

“孟氏集团的千金大小姐又美又多金,还是集团继承人,易安哥喜欢也是正常的嘛。易安哥能夜宿孟总家里,关系肯定不一般啊,说不定早就傍上老板大腿了呢。不过易安哥,我怎么听说,孟总是有未婚夫的呢?”

他故意提高了声音,话语在这公司门口显得格外刺耳,引得不少路过的同事都纷纷投来了好奇的目光。

宋雪菲和齐星月一听这话,脸色瞬间变得极为难看。

“宋易安,你太让我们失望了。和有未婚夫的女上司不清不白,你让宋家的脸往哪儿搁?”

齐星月的神色黑了又黑,咬着牙挤出了一句话。

“我真的是看错了你,宋易安。”

她的眼神中透着浓浓的鄙夷与痛心,仿佛宋易安做了什么罪大恶极的事情一样。

宋易安气得浑身发抖,他的脸涨得通红。

“你们真的是不可理喻,宋天鸣在这儿造谣污蔑,你们俩却不分青红皂白就相信他的鬼话。宋天鸣,你在这里胡说八道,到底是什么居心?”

宋天鸣一副被冤枉的委屈模样,眼眶泛红,声音带着一丝哽咽。

“易安哥,我只是好心提醒你一下嘛,我真的是怕你被人骗了呀,你要是没做什么,干嘛这么激动呢?”

宋雪菲将宋天鸣护在身后,对着宋易安呵斥道:

“宋易安,你太过分了!天鸣明明是好心提醒你,你却这样恶语相加,你还有没有点良心了?”

宋易安看着他们三人这一唱一和的样子,只觉得心灰意冷到了极点。

原来连这种恶毒的谣言,宋雪菲和齐星月都会毫不犹豫地相信宋天鸣,甚至都不愿意让他解释一句。

孟雨溪站在他的身旁,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抬头盯着眼前的宋雪菲和齐星月,张口想要说些什么,却被宋易安打断了。

“不用再多说什么了,越解释越显得心虚。”

他的眼神里透着无尽的失望与悲凉,苦笑着摇了摇头。

多说无益,和她们继续争吵下去,也不过是徒增烦恼罢了。

周围聚集的同事越来越多,很多人开始对着他们指指点点,宋易安实在不想在这公司门口继续丢人现眼,让同事们看更多的笑话。

他深吸一口气,挺直了脊背,努力让自己保持着最后的一丝尊严与镇定。

他微微抬起下巴,目光平静地扫过宋雪菲、齐星月的脸,转身迈着坚定的步伐往公司里走去。

自己已经将他们从心里重要的位置上剔除,从此以后,她们于他而言不过是无关紧要的路人罢了。

齐星月望着宋易安离开的背影,心里猛地闪过一个念头。

这次,她可能是要真的失去他了……

孟氏集团总裁办公室内,孟雨溪望着桌上宋易安递过来的辞呈报告挑了挑眉。

“就因为那些在公司里传得沸沸扬扬的谣言,你就要辞职?”

她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恼怒,宋易安咬了咬嘴唇。

自从前天在公司门口发生那难堪的一幕后,宋易安感觉自己在公司无论走到哪里都有人对自己指指点点,让自己浑身不自在。

但自己辞职,倒也不是完全因为这个。

“我要回北城了,家里有些事情需要我回去处理,所以……”

宋易安微微低着头,不知为何,自己此刻有点心虚不敢看孟雨溪的眼睛。

孟雨溪静静地看着他,深邃的眼眸里似乎藏着诸多情绪,沉默了许久才在他的辞职报告上签了字。

第10章

办好离职手续后,宋易安回宋家取之前整理好的行李。

离开自己的屋子之前,他拿起一直放在桌子抽屉里的相册翻了翻。

她们从小一起长到大,相册里每一张照片都记载着他们曾经的亲密无间。

宋易安的嘴角不自觉地泛起一抹苦涩的笑容,曾经的美好回忆此刻却如同一把把利刃,刺痛着他的心。

他轻轻抚摸着相册里的每一张照片,在心里在和过去的情谊告别。

楼下突然传来一阵喧闹声。

宋易安皱了皱眉头,将相册放回抽屉,起身准备下楼去看看情况。

刚走到楼梯口,就听到宋天鸣的喊声。

“我的长命锁不见了!我上午还看到就在我床头放着的,就刚才出了一会儿门,怎么就找不到了呢?”

宋母听到声音赶忙从里屋走了出来。

“天鸣,你先别急,好好想想是不是记错地方了呀?再仔细找找看呢。”

宋天鸣抽抽搭搭地说道:

“妈,我真的记得清清楚楚就是放在我床头边的,我都已经找了好几圈了。”

他一边说,一边眼睛瞥向站在楼梯口拿着行李箱的宋易安。

“我刚想起来,刚才我出门前,只有易安哥在家,会不会是他拿走了我的长命锁呀?”

他抬起头,眼泪汪汪地望着宋易安。

“易安哥,这个长命锁是我刚回家的时候,妈妈特意送给我的,对我来说很重要,你还给我好吗?你要是实在喜欢,我可以借给你带几天的。”

宋易安皱着眉头望着他,不知道宋天鸣这又是唱的哪出戏。

宋家的人都围了过来,宋雪菲和齐星月的目光在宋天鸣和宋易安身上来回打量,那眼神里或多或少都带着些疑惑和猜测。

宋母有些为难地看着宋易安,宋易安耸了耸肩膀。

“我没看见过什么长命锁。”

宋天鸣一听,立马又开始抽抽搭搭地哭了起来。

“我的长命锁平时都好好的,就你今天回来了,它就丢了,哪里就有这么凑巧的事情啊。”

宋母看着宋天鸣哭得如此伤心,心疼不已,挥了挥手。

“你们几个,快去帮天鸣找找长命锁。”

她犹豫一秒,补充了一句。

“顺便也在易安的房间里仔细找找看,说不定是他不小心拿错了地方放着呢,要是找到了就赶紧拿下来。”

宋家的几个仆人听了宋母的吩咐,应了一声便往楼上走去,去宋易安的房间查看。

宋易安怔在了原地,感觉浑身的血液都冻结了一般。

虽然知道自从宋天鸣回来之后,宋家所有人的心都偏向了他。

但因为他几句话就这样怀疑自己,甚至让人去翻查自己的房间,这种被怀疑和羞辱的感觉让他手脚都有些微微发颤。

宋易安总以为,就算宋天鸣才是宋家的亲生儿子,可自己毕竟在宋家生活了这么多年,也一直把宋母当作自己的亲生母亲,总归是有一份养育情分在的。

可是现在……

他的眼中不禁泛起了泪花,声音也因着满心的委屈而变得沙哑起来。

“妈,我在这个家这么多年,一直都本本分分的,什么时候做过这种偷鸡摸狗的事?就因为宋天鸣的几句哭诉,您就全然不顾我们这么多年的情分,让人来翻我的房间,您真的就这么不相信我吗?”

宋母听了他的话,脸上闪过一丝犹豫和愧疚,但很快又被对宋天鸣的心疼所掩盖。

“易安啊,不是妈不相信你,只是这长命锁对天鸣来说太重要了,现在又找不到了,他又说看到你在附近,妈也是想尽快把事情弄清楚嘛。你就配合一下,要是真没拿,等查完了不也就还你清白了吗?”

宋雪菲皱了皱眉头,看着宋易安说道:

“易安,你也别太激动了,妈这也是为了能尽快找到长命锁,毕竟天鸣那么伤心,大家都想把事情弄清楚。你就配合一下,要是真在你房间找到长命锁了,也能还你个清白。”

齐星月也在一旁附和着。

“就是,易安,你别想太多了,找到长命锁就没事了呀。”

宋易安冷冷地看着她们两个,自嘲一笑。

对她们,自己早就没有期待了。

无论怎样,她们都是会站在宋天鸣那边的。

就在这时,一个佣人匆匆从楼上跑了下来,手里捧着一个纸包,一脸的为难。

“宋夫人,在易安少爷的卧室垃圾桶里找到了这个,好像是天鸣少爷的长命锁,不过已经……被损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