舍友身患癌症,却打起了我的主意。
她在我的枕头下放了个纸扎人,试图通过借命多活几年。
我轻蔑一笑,“这么想活下去?我偏不让。”
1
周末,好友吴慧慧约我去她的老家爬山。
才爬了没几步,我就感觉胸闷气短,喘不上气,干脆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吴慧慧回过头,嫌弃的看着我:
“我怎么感觉你最近越来越虚了!”
我疯狂点头。
不是感觉,是事实。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我感觉身体越来越不如从前,还动不动就犯困。
对了,我大腿上还长了一些银白色的细纹。
说着,我掀起了裤脚。
吴慧慧凑近仔细端详了一番,脸色逐渐变黑,忙不迭的拽着我往山下走。
我轻轻地拍了拍她的手,安慰道:
“别担心,我已经挂了专家号,明天就去做检查。”
“你这病去医院也查不出来。”
吴慧慧一脸凝重,加快了步伐。
我们来到了她家老房子的时候,奶奶已经在门口等着了。
奶奶端上来一碗米酒,手指在米酒里轻轻一蘸,再一弹,挥洒到我身上。
米酒散发出一股子刺鼻的腥臭味,像是坏了很久似的。
我没忍住,捂着嘴巴干呕。
奶奶眉头紧蹙,凑过来掀起了我的眼皮,语气严肃:“眼睛往上看。”
我乖乖听话照做。
奶奶盯着我看了几秒,随后摇摇头,转身进了屋子里。
吴慧慧看着我,欲言又止,脸色憋得通红。
我顿时慌了,追上去问道:“我得的到底是什么病?”
她沉默了半晌,缓缓开口:“你这是被人借命了。”
借命?
我愣住了,不可置信的看着她。
吴慧慧神色凝重,沉着声:
“人生命的长短是由天来决定,但命数却像是物品一样,可以借换。”
“借换的方式很多,最常见的就是在路上捡到绑着红绳的钱,但那种只能转移身上的霉运。但你身上的这一种……”
她摇摇头,重重的叹了口气:
“你身上这种手段最阴狠,据说要完成借命,主要有三个步骤:
第一,穿你的贴身衣服;
第二,在你身边放纸扎小人;
第三,也就是最重要的一步,拿到你的血液滴到纸扎人上,才算完成借命。”
她停顿了会儿,说,“你仔细想想,谁最有可能害你?”
“不知道。”
我摇摇头,内心乱作一团。
我家里虽然有钱,但我平时在学校为人低调,和同学、老师相处得也都挺好。
“那你身边的人呢?男朋友?舍友?或者有没有什么产生过大矛盾的人?”吴慧慧着急了。
没有男朋友,倒是有个前男友。
他叫何宇,我们俩谈了三个月就和平分手了了。
他家里不是很富裕,但他人挺努力的,对我也很好。
在一起的时候,他的生活用品、日常开销都是我在负担。
分手后,我还给他介绍了新的工作。
虽然分开了,但情谊还是在的。
至于舍友,我们寝室是四人间,但有一个舍友搬出去和男朋友住了。
剩下我们三个,我和白艳兰关系最好,她还是我妈妈的干女儿。
我们早已把对方当成了亲人,她绝对不可能害我。
另外那个舍友叫王雯,她是学校里唯一和我产生过摩擦的人。
但那都是小打小闹,不至于闹到要我命。
吴慧慧没办法,只能托奶奶给我配了点调理身体的中药。
2
带着满肚子疑问,回到学校。
闺蜜白艳兰早早的就在门口等着。
她看到我,立马冲上来拉着我吐槽:
“茜茜,你可算回来了,这两天王雯天天翻你的衣柜,穿你的衣服,我不让,她就骂我……”
?
王雯之前总吐槽我穿得土,嫌弃我的衣服没吊牌。
现在怎么转性了?
回忆起吴慧慧的话,我心里一惊,难道真是她想借我的命?
我强忍着情绪,揉了揉白艳兰额前的碎发,安慰道:
“太过分了这人,回去我先骂她。”
白艳兰笑嘻嘻的点点头,然后低头看着我手上的药包,神情有点紧张:
“你提着的这个是中药包吗?哪里不舒服吗?”
说着还在我额头上摸了摸。
回想起白天的事,我的脸色有些苍白。
我犹豫了几秒,还是把白天遇到的事情都跟她说了。
白艳兰听完后,瞪大了眼睛,张着嘴巴欲言又止。
最后憋得脸色通红,她又气又恼的骂道:
“茜茜,你是不是得罪了谁?居然用这种手段来害你?”
顿了两秒,她看着我惊讶地捂住了嘴巴,“王雯?”
“对,肯定是她,全宿舍就她心眼子最多,也就她老跟你作对。”
“还不确定,也有可能没这回事呢。”
我拍了拍她的肩,“我快饿死了,走,请你吃大餐。”
我们在学校餐厅点了一桌子菜,最后撑得走不动道才回去。
一路上,白艳兰拿着手机疯狂打字,也不知道在搞什么。
我凑近,她还不让我看。
我们一路打打闹闹回到宿舍。
刚推开门,只见王雯正趴在我的衣柜里翻找什么。

白艳兰气势汹汹的上前推开她,语气不悦的质问:
“你在茜茜衣柜里翻什么?”
王雯白了她一眼,随手关上了衣柜门:
“我东西不见了,我找找,不然还能找什么?就她那几件破衣服,还没我家保姆穿得好看,我会看得上?”
白艳兰刚想怼回去,被我拉住了。
我冲她摇摇头,转身对着王雯说道:
“看不上就别乱翻咯,那都是我的私人物品,丢了我可是会报警的哟!”
王雯骂骂咧咧的摔门而去。
看着她远去的背景,我有些恍惚。
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刚开学的第一天,她就看我不顺眼。
当面背面嘲讽我,带着同学一起孤立我。
我只觉得幼稚,根本没放在心上。
但她后面慢慢发展为,偷用我的洗发水、沐浴露。
又或者在我的水乳里面吐口水、加小料。
我警告过她几次。
果然有效,她这两个月态度变化很大,也没再招惹我。
只是她以前嫌弃我的衣服土,没品味。
但最近,不管我买什么衣服,不出一个星期,她肯定也会买一件同款式不同颜色的。
如果买不到,就会偷穿我的。
这莫名其妙的举动,足以让我对她的怀疑放大好几倍。
3
很快,奶奶给我的药吃完了。
但我的病情丝毫没有得到好转,反而还开始呕吐,拉肚子。
这天晚上,我拉到虚脱,浑身无力的从厕所爬出来。
最后直接被救护车带走了。
抽血、化验、拍片,一套检查流程下来,终于拿到了报告。
医生盯着检测报告,皱着眉问:
“你服用了过量的酚肽片,才导致身体出现问题,建议你把药停了。”
居然不是借命的症状,我内心有些欣喜。
随后反应过来,一下子愣住了。
我根本没吃过什么酚肽片,怎么会服用过量?
难道是她?
我的汗毛都竖起来了,心提到了嗓子眼。
她为什么非得让我死呢?
刚输上液,白艳兰就来医院陪我了。
看到她,我再也绷不住了,趴在她肩膀上嚎啕大哭。
“从小到大,我干过最坏的事就是捅了楼下的蚂蚁窝,也没有伤天害理,为什么要害我……”
白艳兰一边安慰我,一边询问:
“不哭了,不哭了,告诉我发生什么了?”
我擦了擦眼泪,抽噎着回道:“我……我被人下药了。”
她表情僵硬,半天才缓过神来,担忧的凑上来:
“医生怎么说?没什么大碍吧?”
“没事。”
我吸了吸鼻子,“要不我报警吧,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
白艳兰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晦暗之色,急忙抓住我的手:
“就算是报警,我们也得有个怀疑对象吧。”
“这样,既然她想害你,就一定还会再下手。我们演一出戏,看看能不能让她自己跳出来?”
有道理,不然报警只会是打草惊蛇,问道问题还是不会被解决。
于是,输完液后,我们回到了宿舍。
王雯坐在书桌前,戴着耳机在追剧。
白艳兰把我扶到床上躺好,又是给我倒水,又是给我盖被子。
故意弄出很大的动静。
我装出一副病得很重的样子,一直在床上干咳。
白艳兰趴在我的床边,朝我使了使眼色,故意提高了音量:
“茜茜,你这个病找人看了吗?”
我虚弱的回道:“找了,找的神婆。”
“神婆说我中邪了,没办法解,但还好,现在状态不是很差……”
此时,我们注意到一旁的王雯暂停了电视,聚精会神的在听我们讨论。
直到谈话结束,她才又点击了继续播放。
那天之后,我和白艳兰天天早出晚归,等待着坏人的下一步行动。
一周过去了,还是没有任何行动。
我都要怀疑是不是误会她了。
这天早上刚下课,白艳兰慌慌张张的跑来教室找我。
她拉着我就往外跑,边跑边说:“她……行动了。”
我急忙跟上。
因为下一节课是学校大会,班级大部分人都去听讲座了,宿舍和走廊就空荡荡的。
我和白艳兰放慢了脚步,蹑手蹑脚的走到宿舍门口。
外面猫在窗边,透过缝隙,能看到王雯此刻正趴在我的床上。
她伸手在我的枕头下面放了个东西后,然后迅速的下了床。
紧接着她抱着书本,四处张望了一下才离开宿舍。
她走后,我立即掀开枕头。
一个明黄色的纸扎小人就这么赤裸裸的摆放在眼前。
我和白艳兰对视了一眼,诡异中透露着一丝无语。
那小人肚子里的料子正是我前几天丢失的衣服碎片,小人的肚子上还写着我的生辰八字。
都说建国后不许成精,她倒好,不成精,开始做法了。
要是这样就能借调别人的命,那这个世界还有没有规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