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3年10月6日，芝加哥联合中心新闻发布会现场，刚满30岁、连续三年带领公牛夺冠的迈克尔·乔丹，红着双眼向全世界宣布退役。记者们再三追问是否自愿，他的回答始终含糊。联盟内外一片哗然，《体育画报》封面只有一个大大的“Why”。与此同时，另一个问题在众人心中盘旋：为什么在职业生涯的巅峰期选择离开？

01 完美解释背后的疑云

乔丹在发布会上给出的官方理由是：父亲不幸遇害，以及自己对篮球失去了热情。这个解释听起来合情合理，却几乎没有被任何媒体采信。事实上，当时的乔丹身上背负着太多不为人知的压力。就在1993年东区决赛期间，有媒体爆出乔丹竟在大西洋赌城通宵赌博。前两场公牛0-2落后，乔丹59投37铁，第二场他18投仅3中。接二连三的丑闻让乔丹的完美形象几乎毁于一旦。媒体讨伐的浪潮达到极致：从乔丹逼菜鸟们跟自己玩扑克，到为赌博缺席白宫总统接见，甚至连他的光头都成了被调侃的对象。但所有这些，还只是冰山一角。

02 赌博丑闻的致命打击

乔丹的赌博问题远比公众知道的严重。1992年，一位处于保释期的夜总会老板在家中被杀，警方在现场发现了三张乔丹签名的支票，全美哗然。乔丹最初否认认识被害人，后来被迫承认曾与对方在赌博方面有经济往来，据他解释，大约输了10.8万美元，基本都是在扑克牌桌上输掉的。一波未平，一波又起，FBI在逮捕一名毒贩时搜到一张5.7万美元的支票，毒贩供认支票来自乔丹。FBI怀疑乔丹要么吸毒，要么参与巨额赌博。

真正致命的打击来自1993年总决赛刚结束时，一个名叫埃斯库纳斯的出版商人写了一本《迈克尔和我：我们的赌博习惯及我的请求》，书中大爆乔丹赌博、泡妞的猛料，作者直言乔丹欠自己百万美金。总冠军赛刚结束，乔丹还来不及品味三连冠的滋味，便被召唤到纽约NBA总部。由斯特恩领衔的7名高管加上一名大法官，对乔丹进行了长达两个半小时的问询。事后NBA宣布不会对乔丹进行任何惩罚，但公众并不想宽恕他。那些年，“像迈克尔一样”本是NBA球迷间最流行的一句话，却被改成了“像迈克尔一样去赌博”。

03 突然退役的联盟交易？

从乔丹改打棒球起，联盟开始流行一种新说法：联盟与乔丹暗中达成了一项交易，乔丹因为赌博败坏了联盟形象，他的退役其实是一种变相的“保护”策略。这样既让媒体不再持续追究乔丹的赌博丑闻，又保护了NBA的形象。时任NBA总裁大卫·斯特恩后来坚决否认这一阴谋论：“坊间传闻是我把乔丹送走，因为他赌博成性。荒谬，根本没有依据。我可以拍桌子说，这是诽谤，是诋毁我的谎言。”乔丹本人也澄清：“我之所以退役，不是因为联盟把我踢出去了，或者禁赛我一年半。我需要休息一下，我父亲刚去世，所以我退役了。”

但值得注意的是，乔丹的退役的确瞬间改变了媒体对他的报道导向。退役前，媒体盯着他的赌博恶习不放；退役后，所有人顿时心生感伤，开始怀念他的种种美好。一些媒体甚至反躬自省，认为正是媒体的刻薄才逼得乔丹提前退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