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入职没多久，领导让我给五个大领导订高铁票去省里开会。

好不容易熬夜抢到一等座，票钱3000块全是我自己垫的。

主任却说预算超了，不给报销，还让我自己想办法。

我急得一夜没睡，硬着头皮把票全退了，损失了600块手续费。

出发那天，领导们在高铁站急得跳脚，质问我为啥退票。

我鼓起勇气，当着他们的面说出真相。

刘书记手里的咖啡杯“啪”地摔地上，碎了一地……

01

三天前，我接到这任务时，心里还挺兴奋的。

“老李，这次的省里会议特别重要，五个领导都得去。”办公室主任陈建国敲了敲我的桌子，语气郑重，“订票的事交给你，务必弄好。”

我才27岁，是办公室里最年轻的文员，刚干了一年多。能被领导点名干大事，我觉得这是信任。于是赶紧放下手里的文件整理，打开电脑查行程。

为了不出错，我先给每个领导打了电话，确认他们喜欢靠窗还是靠过道，还问了能不能接受早点出发。

我还特意做了一张表格，列出可能的问题，比如没票怎么办，备用方案是什么。

会议定在周三上午10点，从我们市到省城，最合适的是早上8点的G1304高铁，到达9点半，时间正好。

我打开12306网站一看，屏幕上全是“无票”的红字。我心里咯噔一下，这可是出行高峰期，一等座票更是一票难求。

为了提高成功率，我一边用电脑刷票，一边打开手机APP，还加入了几个订票群，问有没有内部渠道。

群里有人推荐抢票软件，我试了下，效果一般。

还有人说可以用脚本自动刷新，我下了个软件但不会弄，只好手动刷。

我还找了订票教程，学了点小技巧。

“不能掉链子，得想办法！”我在心里给自己打气。

我试着查了其他车次。7点的太早，领导们起不来；9点的到太晚；10点的会误了会议。算来算去，只有8点这趟最合适。

我不停地刷新页面，眼睛都盯酸了。同事小王路过，看到我满头汗，问：“咋了？这么紧张？”

“给领导订票，五个一等座，一张没抢到。”我盯着屏幕，没抬头。

“五个？这么多？”小王惊讶，“一等座一张600块，五个就是……”

“3000块。”我脱口而出，自己也吓一跳。这可是我两个月的工资。

小王拍拍我肩膀：“慢慢来，急也没用。试试电话订票，或者找旅行社问问。”

我照着小王的建议，打了铁路客服电话，问有没有隐藏票源，客服让我多刷。

我还找了个铁路系统的朋友，他也说没办法，只能靠运气。

我甚至想过找黄牛，但票价太离谱还不安全，就放弃了。

我继续盯着屏幕，想起老同事教的招儿：半夜可能有退票放出。于是我决定熬夜守着。

那天晚上10点，我还在办公室，整个大楼安静得只剩保安老王巡逻的声音。我泡了杯咖啡，准备打持久战。

为了不犯困，我放了点轻音乐，还回忆了入职以来的一些小成绩，给自己鼓劲。

10点半，还是没票。

11点，依然没有。

我有点慌了。明天陈主任要结果，要是订不到，我可担不起这个责。我给老婆发了个微信：“还在加班，你先睡吧。”

老婆秒回：“别太累，注意身体。”后面还带了个心疼的表情。

她不知道，这份工作对我们家有多重要。她怀孕六个月，马上要休产假，家里全靠我这点工资。要是订票砸了，影响年终考核，我们家就真麻烦了。

我跟她聊了几句家常，她说宝宝今天动得厉害，让我早点回去，我嘴上答应，心里却知道今晚回不去。

她还发了几张宝宝的超声照，我看了更有干劲。

她问我吃晚饭没，我说吃了，其实啃了包泡面。

她担心我，说明天给我带饭，我谢了她。

她还说了句“爱你”，让我心里一暖。

凌晨12点半，奇迹出现了！屏幕上跳出几个绿色的“有票”标志。我瞬间清醒，手指飞快地点。

“选择乘客……”

我早把五个领导的身份证信息准备好，昨天专门核对了两遍。刘书记、王局长、赵处长、孙主任、周科长，一个个输入。

我还特意检查了每个人的姓名拼音和出生日期，确保不出错。

我截了图留底，以防万一。

“选择座位……”

运气不错，1号车厢1到5号，连号的！我赶紧全选。

“确认支付……”

看到总价3000元，我手抖了一下。这钱得我先垫，然后走报销。以前报销都挺顺，这次应该没问题。

我回想了上次出差报销的流程，确认没问题，才输入银行卡号。

支付成功那一刻，我长舒一口气。坐了几个小时，腰酸得不行，但看到手机上的购票短信，心里满是成就感。

我还打印了票据备份，怕电子记录丢了。

第二天一早，我把五张票整整齐齐摆在陈主任桌上。

“干得不错，效率高。”陈主任扫了一眼，“一等座，连号，挺好。”

我正想提报销的事，他已经转身去开会了。我只好先回座位，打算等他有空再说。

在等的时候，我帮同事复印了几份文件，分散注意力。

上午11点，我敲开陈主任的办公室门。

“进来。”

“陈主任，高铁票花了3000元，我先垫了，报销的事……”

陈主任停下笔，抬头看我，眼神有点冷，让我有点不自在。

“3000？”他慢慢重复，“一张多少钱？”

“600元，一等座的价。”我老实回答。

“一等座？”陈主任声音大了点，“谁让你订一等座的？”

我愣住了：“您不是说要订好点的吗？而且那时间段只有一等座有连号。”

“我是说订好，没让你订最贵的！”陈主任靠在椅背上，“老李，你知道单位的差旅费标准吗？”

我心往下沉：“我查过，一等座在报销范围内。”

“理论上在范围内，但预算呢？”陈主任拿出一份文件，“这月会议费超支了，哪来的3000块给你报？”

我脑子一热：“可这会议您说很重要……”

“重要归重要，但得考虑实际！”陈主任打断我，“你试试能不能改签到二等座。”

我解释了改签的困难，还提到领导们对舒适度的要求，但他根本不听。

改签？离出发就两天，黄金时段改签几乎不可能。手续费也不少。

“陈主任，改签可能没连号，手续费也得几百。”我尽力争取。

“那你自己想办法。”陈主任低头批文件，明显不想再谈。

我站在那儿，感觉像被泼了盆冷水。

“陈主任，这3000块我真垫不起。我老婆怀孕，家里……”我声音有点哽。

“老李，工作上别老提个人困难。”陈主任放下笔，严肃地说，“这是个考验，看你能不能处理好。”

考验？我完全懵了。明明是按要求做事，怎么成考验了？

“您的意思是……”

“意思很清楚，这3000块，单位暂时报不了。”陈主任语气坚定，“你自己看着办。”

从他办公室出来，我腿都软了。办公室里同事们在聊天，看到我脸色不好，都安静下来。

“咋了？脸这么白？”小王关心的问。

我摇摇头，不想多说。这种事传出去，麻烦更大。

小王拉我到角落，小声问怎么了，我简单说了，她让我别急，建议找别人帮帮忙。

她还讲了她以前遇到的类似事，怎么解决的，给了我点思路。

她建议我把对话记下来，留证据。

她借了我一支录音笔，说下次用。

她还说如果需要，她可以帮我证明。

回到座位，我喝了口水，想让自己冷静。手机震了一下，是老婆发来的消息：“老公，下午要去产检，检查费1500块，卡里够吗？”

看到消息，我心里更苦。卡里本来有8000块，准备给宝宝买东西。垫了3000后，只剩5000。产检再花1500，家里就更紧了。

“够的，你安心去。”我回了条消息，靠在椅子上，感觉压力像山一样。

我跟老婆通了个电话，告诉她工作忙，但没提票的事，不想让她担心。

她问我吃午饭没，我说吃了，其实没胃口。

她感觉我不对劲，问怎么了，我说没事。

她坚持问，我说有点小压力，她安慰我。

她说回家给我按摩，我笑着说好。

下午，我去找管财务的张副主任。

“张主任，我想汇报个情况……”

我把事情详细说了，还带了票据复印件。张副主任听完，皱着眉头想了想。

“这事确实有点棘手。”他说，“按规定，一等座可以报销，但预算确实是个问题。”

“有什么解决办法吗？”

“我得跟财务科聊聊，看能不能调点钱。”张副主任态度还算和气，“你先等等，明天给你消息。”

我们聊了会儿，他问了我的家庭情况，挺理解的，让我稍安心。

他建议我耐心点，单位会想办法。

他还说了预算管理的难处，暗示有内情。

他鼓励我别灰心，说年轻人有前途。

他还讲了他年轻时的故事，激励我。

从张副主任办公室出来，我心里稍微有点希望。也许事情没我想的那么糟。

晚上回家，老婆在做饭。她挺着大肚子，动作有点笨拙。

“老公，今天产检顺利，宝宝发育很好！”她笑得特别开心。

“那就好。”我挤出个笑容，装轻松。

我们一起吃了饭，聊了宝宝的名字，缓解了我的压力。

饭后，我帮她洗碗，聊了点工作趣事，避开沉重话题。

她问我工作咋样，我说还行，没多说。

她摸摸我头，说我看起来累，我说加班。

她给我按了按肩膀，特别关心。

“对了，医生说下个月可能要住院生产，费用得准备4万。”老婆边盛汤边说，“咱们的钱够吧？”

4万？我心里算了算，房贷每月3000，生活费2000，再加垫的3000，卡里根本不够。

“够的，别担心。”我抱住她，“一切都会好的。”

那天晚上，我翻来覆去睡不着。脑子里全是那3000块。认错接受损失？可这钱对我们家太重要了。

我起床写了日记，记下所有事，整理思路。

我还上网查了差旅报销规定，确认自己没错。

我看了些励志故事，给自己打气。

我给朋友发了消息，倾诉心情，他建议我坚持。

他还说了他知道的类似事，怎么翻盘的。

第二天上午，张副主任叫我去他办公室。

“老李，我跟财务科聊了。”他表情有点为难，“情况复杂，这月预算很紧，确实没多余的钱。”

我心又沉了下去。

“不过，下个月新预算下来，报销应该没问题。”张副主任补充。

下个月？明天就出发，这解决不了燃眉之急啊！

“张主任，票是明天的，总不能让领导没票坐吧？”

“这确实是个问题。”张副主任摇摇头，“要不你再跟陈主任聊聊？”

我们多聊了几句，他建议我写个报告申请，可能会有效。

他还安慰我别太焦虑，影响健康。

他分享了自己年轻时的挫折，怎么挺过来的。

他借了我一本职场书。

他还介绍了个朋友，说有需要可以找。

我又敲了陈主任的门。这次他态度更冷。

“怎么又来了？不是说了，自己解决。”

“陈主任，我实在没办法了。要不您签个字，证明这是公务花销？”

“老李，我再说一遍，这是你的考验。”陈主任语气严厉，“连这点事都搞不定，咋干大事？”

“可是……”

“没可是。”陈主任站起来，“要是觉得干不了，可以考虑别的出路。”

这话像重锤砸在我心上。我明白了，他是想逼我走人。

离开后，我在楼梯间坐了会儿，思考下一步。

我问了其他同事意见，大多避而不谈。

一个老同事私下说，忍忍吧，领导就这样。

另一个建议我试试找媒体。

他给了我个记者联系方式。

02

从陈主任办公室出来，我整个人都懵了。走廊里遇到同事小孙，她看我脸色不好，主动过来。

“老李，你没事吧？看你脸色不太好。”

我勉强笑笑：“没事，就是有点累。”

“要不去楼下喝杯茶？聊聊也好。”小孙是少数对我挺友好的同事。

我们到了楼下的咖啡厅，我忍不住把事情全说了。小孙听完，从同情变成生气。

“这也太过分了！明明是公事，凭啥让你自己掏钱？”

“陈主任说预算不够……”

“预算不够？”小孙冷笑，“上个月他女儿买车，从办公费里调了2万块，怎么没说预算不够？”

我愣住了：“买车？这……合规吗？”

小孙意识到说多了，赶紧摆手：“这是财务科小徐跟我说的，你可别往外说。”

她还说了点细节，比如怎么操作的，让我更震惊。

“陈主任女儿用公款买车？”我追问。

“具体我也不清楚，反正账面上有些支出挺模糊。”小孙压低声音，“这种事谁敢深究？”

我突然有点明白了。陈主任对报销这么抗拒，估计有猫腻。

“小孙，财务账我能查吗？”

“你疯啦？”小孙吓一跳，“别碰，会出大事。”

她的话让我冷静下来。确实，我这级别，根本接触不到敏感账目。就算查到啥，以陈主任的地位，倒霉的肯定是我。

但我还是问了她更多单位的事，她说了些其他不公平的事，让我对单位更失望。

她建议我匿名举报，但我觉太冒险。

她给了个举报网站链接，我记下来。

她还说如果需要，她可以作证。

她分享了她见过的案例。

下午，我去找了工会主席老赵。

“老赵，我想问个事。”

“啥事？坐下说。”老赵对年轻人挺照顾。

我把情况简单说了，老赵连连摇头。

“这确实不太合理。公事花销得正常报销。”

“那我该咋办？”

“我帮你跟陈主任聊聊，看能不能变通。”老赵拍拍我肩膀，“年轻人不容易，我懂。”

等他时，我在工会翻了些劳动权益资料，了解了点维权知识。

老赵去找陈主任时，我跟工会其他人聊了聊，听说类似事不少。

他们分享了维权办法，给了我新思路。

他们建议我加入工会群讨论。

他们给了我个报告模板。

一个小时后，老赵回来，表情有点无奈。

“咋样？陈主任怎么说？”我急着问。

“他说这是原则问题，不能破例。”老赵叹气，“我提了你的难处，他说你处理不好，就不适合干办公室。”

我心彻底凉了。这不是钱的事，是陈主任故意整我。

“老赵，这事还有转机吗？”

“说实话，难。”老赵摇头，“除非更高层的领导管。”

他给了我些建议，比如写信反映，但风险大。

他讲了自己年轻时被欺负的故事，鼓励我坚持。

他借了我几本职场书。

他介绍了个高层朋友。

他给了联系方式。

高层？我想到了管办公室的孙副书记。但我这资历，直接找他合适吗？

晚上回家，我跟老婆商量这事。

“要不你直接找孙副书记？”老婆建议。

“怕得罪陈主任，情况更糟。”

“但不解决，你也过不下去了。”老婆摸着肚子，眼神担忧，“3000块，咱们家真拿不出。”

我们聊了半天，分析利弊，她鼓励我勇敢点。

她说如果不行，可以借钱，但我不愿。

她联系了娘家，问能不能帮，家里说能借1000。

她安慰我，说一切会好的。

她还做了个省钱计划。

看老婆担心的样子，我下决心：“明天我去找孙副书记试试。”

第二天一早，我鼓起勇气敲了孙副书记的门。

“进来。”

孙副书记正在看文件，见是我，挺意外。

“老李？有啥事？”

“孙书记，我想汇报个情况。”

我尽量简洁说了，强调会议的重要和我的难处。孙副书记听完，皱眉想了会儿。

“这事我得了解下。”他拿起电话，“小周，过来一下。”

财务科长周姐很快来了。孙副书记问了预算情况。

“这月会议费确实紧，但3000块应该能调。”周姐说。

我心里燃起希望。

“那为啥陈主任说报不了？”孙副书记问。

周姐有点尴尬：“可能是沟通上有点误会。”

孙副书记看看我，又看看周姐，像是察觉了啥。

“老李，你先回去等消息。这事我来处理。”

离开前，我谢了他，表达了忠诚，希望他理解。

他点头，说会公平处理。

他问我对单位的看法，我小心说了点。

他表示会调查。

他给了我些鼓励。

从孙副书记办公室出来，我稍稍松了口气。

可没多久，现实又给我一击。

中午，陈主任主动找我。

“听说你找孙书记了？”他语气平静，但我感觉得到他压着火。

“是，我实在没办法了。”

“没办法？”陈主任冷笑，“我看你办法多得很，越级汇报？”

“陈主任，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

“你只是啥？觉得我在难为你？”陈主任打断我，“老李，有些事你想太简单了。”

“我不明白。”

“你很快会明白。”他转身走，扔下一句让我心惊的话：“有些路，走错了就回不了头。”

这话让我发冷，回家后我跟老婆说了，她担心我安全。

她建议我请几天假，我说不行。

她给我做了补汤，特别照顾我。

她哭了，说怕我出事。

下午，更糟的事来了。人事科长找我谈话。

“老李，最近工作咋样？”他态度很正式。

“还……还行。”我有点紧张。

“有同事反映，你最近状态不好，还有些不当行为。”

不当行为？我懵了：“啥不当行为？”

“比如用工作便利，干超出职责的事。”他拿出材料，“这儿有记录。”

我一看，差点晕过去。材料上说我“私自用单位资源网上订票”、“长期占办公时间处理个人事”、“工作态度不好，常跟领导吵”。

“这些不是真的！”我激动地说，“订票是任务，咋成私用了？”

“你有工作指派文件吗？”人事科长问。

我愣了。陈主任只是口头交代，没书面记录。

“是口头安排。”

“口头？”他摇头，“规定里，重要任务得有书面记录。”

我感觉掉进陷阱。

“其他呢？占办公时间？”

“有人举报，你上班时间打私人电话，网购。”他翻材料，“有具体时间记录。”

我想起给老婆发微信、查票的时候，估计被记下了。

“那些都是短时间，而且……”

“你跟领导吵架，总不否认吧？”他打断我。

我无话可说。

这两天确实跟陈主任起了几次冲突。

“初步调查，你有问题。”他合上文件，“单位决定停你职一周，停发工资。态度好，能考虑恢复。”

我争辩了半天，但没用。

他暗示认错可能轻罚，我拒绝。

他警告我别再闹。

他说了单位纪律。

我从人事科出来，腿都软了。

停职一周，工资扣大半。

加上垫的3000块，我们家经济雪上加霜。

回家，我不知咋跟老婆说。

她在客厅看电视，见我回来，笑着说：“老公，今天宝宝动得特别厉害，像在跟你打招呼！”

看她笑，我心像被刀割。

“咋了？脸色这么差？”她察觉不对。

我深吸口气，把事说了。她听完，脸都白了。

“停职？那工资咋办？”

“估计扣大半。”我握住她手，“对不起，没处理好。”

她沉默好久，说：“要不把房子卖了吧？”

“不行！”我坚决反对，“房子是家，卖了住哪儿？”

“可现在……”她眼里有泪。

“相信我，我会想办法。”我抱紧她，“一定会的。”

我们抱一起哭了会儿，然后计划借钱或找亲戚帮忙。

我联系老家亲戚，问能不能借2000，他们答应但要还。

老婆也联系朋友，借了500。

我们算了账，计划省钱过日子。

我们决定少吃外卖，多在家做饭。

可我心里其实绝望。3000块，对月薪2500的我，太重了。

03

停职第一天，我没去单位，陪老婆。

上午她要去医院复查，我陪着。

医院里，看着来往的孕妇和家属，我心里五味杂陈。

大家忙着迎接新生命，我却在为生活发愁。

等号时，我跟老婆聊了未来，试着让自己乐观点。

医生检查后，给了营养建议，我们讨论怎么省钱买。

我们问了医生低成本产检的办法。

医生给了建议，我们记下来。

我们买了些便宜的替代品。

“老公，你想啥？”老婆看出我走神。

“工作的事。”

“要不你再找找其他领导？总有讲理的。”她建议。

“试试吧。”其实我清楚，在陈主任的地盘，难找人帮我说话。

复查完，医生给了营养品建议，我们买了点，花了些钱，负担更重。

在医院食堂吃了午饭，聊了孩子教育，分散注意力。

下午，我还是去了单位。虽然停职，票的事得解决。明天出发，总不能让领导没票。

我找了财务科的小徐。

她刚毕业，跟我关系不错。

“小徐，我想问问预算的事。”

小徐看看四周，小声说：“李哥，你现在停职，最好少来单位。”

“我知道，但明天领导出差，票得搞定。”

“这事太复杂。”小徐为难，“我一个小会计，决定不了啥。”

“那预算到底够不够？”

她犹豫了下：“正常情况，3000块能报。但……”

“但啥？”

“这月有笔大支出，占了会议费预算。”

“啥支出？”

“办公室装修。”小徐含糊，“领导批的，正常支出。”

装修？办公室刚装过。小孙提过陈主任女儿买车的事。

“装修啥办公室？”

“不能多说。”小徐紧张，“你别问，对你没好处。”

从小徐的话，我基本确定了猜测。陈主任拿公款装修私房，金额6万。

我谢了她，还请她喝了饮料，聊了点工作心得。

她说了更多财务小秘密，让我更了解单位。

她表示如果需要，可以帮看其他账目。

她给了我私人号码，有事联系。

她鼓励我别怕，说正义会赢。

晚上，我在阳台抽烟。老婆睡了，她最近累，医生让她多休息。

我思考了很久，是否偷看财务室找证据，太冒险了。

我写了备忘录，记下所有线索。

我给小孙打了电话，确认细节。

她说了更多，鼓励我坚持。

她讲了她遇到的类似事，怎么挺过来。

手机响，是个陌生号码。

“喂，是李明吗？”

“是，您谁？”

“我是赵记者，《城市日报》的。听说你们单位有件挺有意思的事？”

我心一跳。记者咋知道的？

“啥事？”我装糊涂。

“就是领导出差订票，员工垫钱，最后不给报的事。”赵记者语气轻松，“有这事吗？”

“我……不知道您说啥。”

“李明，我们了解了情况。你配合采访，我们能帮你讨公道。”赵记者说，“媒体监督很管用。”

我脑子转得飞快。媒体介入可能解决问题，但后果也大。单位肯定会查谁泄的消息，我的处境会更糟。

“不好意思，我不方便。”我挂了电话。

但这电话让我知道，事已经传开了。不知谁捅出去的。

我上网查了类似案例，看媒体咋帮人，多了点信心。

我看了赵记者的报道，觉得他靠谱。

我犹豫半天，回拨他电话，没接通。

我留消息说考虑中。

他回说随时联系。

第二天早上，陈主任打来电话。

“老李，明天出差取消了，票全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