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格讲,孔子不姓孔,姓“子”,孔是他的“氏”。
1952年,毛主席在曲阜谈及当地历史时,也曾说孔子其实是殷商贵族后裔,和纣王是一个血缘族群,应该是姓“子”的。
据记载,孔子是宋国开国君主微子启的后代。微子启,子姓、宋氏、名启,是周朝宋国的第一代国君,所以孔子继承的是“子”姓。
一、姓与氏:从母系到父系的演变在远古母系社会里,孩子随母亲生活,他们知道自己的母亲是谁,却不知道父亲是谁。人的“姓”从母。从“姓”字的甲骨文看,左边是个“生”字,右边是一个“女”字,“姓”的本义就是孩子从母体中诞生出来。简单地说,“姓”是母系社会纪念家族起始妇女的符号。上古有八大姓(姬、姜、姒、嬴、妘、妫、姞、姚),但殷商贵族属于“子”姓,不在其中。
后来进入父系社会,同姓的人太多,为了区分不同父系血脉,便产生了“氏”。比如黄帝称轩辕氏,其实他姓“姬”;炎帝称神农氏,他的姓是“姜”。可以说,“氏”是“姓”的分支。
二、从宋微子到孔父嘉:五世而迁当从宋微子传到孔父嘉,即孔子六世祖时,便到了“五世亲尽,别为公族”的时期。按现代农村说法,就是出了五服,不能再沿用先辈的氏了,要另立新氏。或者可以理解为不属于近亲了,可以另立门户。
现在农村有句俗语叫“人过五代另立坟,屋过三代换新人”,意思是人过了五代,先祖的坟墓已经不能福荫,为了子孙昌盛,必须另立坟墓。都是一种追求美好生活的愿望。
严格讲,只有五代出服,没有五代开宗,因为任何一代都有可能开宗立氏。“氏”大多是用来别贵贱——贵者有名有氏,贱者有名无氏。
三、“孔”氏的诞生孔子六世祖孔父嘉本名子嘉,“孔”是他的字,于是他的后代就用“孔”作为新的氏。姓是不会改的。
以“孔”为氏,有两层含义。一是“孔”代表嘉美,表示大、非常。孔德即大德,孔武有力即非常武勇有力。二是“孔”字由“乙”和“子”构成。“乙”古称玄鸟,就是燕子,意思是乙鸟所生之子。自孔子以后,在姓氏演变中,以孔为姓,也是一种美好的向往。
孔子的父亲叔梁纥,其实是孔氏,子姓,名纥,字叔梁。孔子是孔氏,子姓,名丘,字仲尼。
在古代,姓名的使用方式很灵活,可以字+名、氏+名、姓+名、氏+姓等多种组合。例如孔子本人,可以被称为孔丘、仲尼丘、子丘等。即便是现在,按传统男子的姓名应该是姓+辈分+名,但后来很多人省略了辈分,直接姓+名。以至于很多人只知道自己和父亲的辈分,却不知道先祖与后代的辈分,甚至说不出爷爷的名字。这不仅是传统文化的缺失,也是家风传承的遗失。
四、从“氏”到“姓”的变迁当父系社会完全替代母系社会后,社会也由过去的“姓”大“氏”小,逐步演变成“氏”强“姓”弱。经过不断演变与战乱,“氏”逐步替代了“姓”,渐渐固定了下来。
现在我们所称的“姓”,大多与古代的“氏”相对应,不再是原来母系意义上的“姓”了。只有在“姓”与“氏”并存的古代,孔子才姓“子”。现在的“孔子世系”是以孔子为中心建立的家族谱系,说孔子姓“子”还是姓“孔”,要看从哪个角度去分析。
五、泰山之下:比姓氏更重要的事五岳独尊的泰山,如同一位峨冠阔服、道骨仙风的巨人,俯览着沧海桑田。曲阜周边的峄山、防山、尼山,“子在川上处”的陪尾山,以及“胜日寻芳”的泗水,如同锦袍上的花朵,点缀着这片“望鲁”风光。
“天不生仲尼,万古如长夜”。诺贝尔奖获得者汉内斯·阿尔文博士曾说,人类要生存下去,就必须回到25个世纪以前,去汲取孔子的智慧。
观天之道,执天之行。孔子姓什么,在潮汐般的岁岁年年中早已不重要。重要的是,在人性的观照中,在生活的浮躁与迷茫里,如何从几千年的传统文化中观照自己、洞察自己,重新找到前行的道路,找到属于我们自己的信仰与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