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村故事:丑女(一三七)——出其不意

裴元绍谈小说 2024-06-20 07:03:48

(本故事发生在上世纪八十年代。丑女,一个普通且平凡的农家妇人,命运从来没有善待过她……本故事为虚构,如有雷同,实属巧合!)

英子内心无比抗拒地说道:“小宝,我知道你心里烦闷,咱不喝酒行不?除了喝酒,你干啥我都配合。”

陈小宝用牙把酒瓶盖子咬开,自顾自斟上满满一杯酒,端起酒杯,扬起脖子,干掉了一大口。他满足地放下酒杯,嘴里发出“斯哈”一声,又用手抓了几颗花生米丢进嘴里,很享受地嚼着。

英子在他旁边坐下,拉着陈小宝的手,声音及其温柔地说道:“小宝,咱不喝了,上床睡觉吧,我想睡了!”

陈小宝看了看英子那张令他神魂颠倒的脸,不由得发自内心地说道:“英子,你能不能不要离开我?”

英子心里一喜,更加娇媚地撩拨着陈小宝,她起身坐在了陈小宝的腿上,手揽上他的脖子,在他耳边诱惑道:“小宝,我知道你心里有我,我心里也有你,我不会离开你的!走吧,咱上床睡觉……”

说实话,英子是真怕他喝醉了,她早已经尝过他喝醉之后的粗暴,为了不让自己的身体再受伤害,她必须在他还没喝醉之前让他乖乖上床。

果然,陈小宝没能抵挡住英子的温柔,抱着她向床边走去……

这一夜,英子对陈小宝是前所未有的用心,正因为这样,陈小宝更是对英子欲罢不能,完全把他老爹老娘的话丢到了爪洼国去了。

第二天早上,陈有福见陈小宝下楼,说道:“今儿个去民政局把婚离了,我这边马上再找王媒婆去给你踅摸更漂亮的女人!”

陈小宝昨夜里感受到了不一样的英子,咋可能把他老爹的话听进去呢?他摆摆手,又恢复了那副玩世不恭的模样:“老爹,你能不能积点德,俗话说,宁拆十座庙,不拆一桩婚,你咋老想着让你儿子离婚呢?抱孙子和你儿子的快乐哪个更重要?”

“你个瘪犊子,连你老子的话都不听了?我可是警告你,你要是不离婚也行,今儿就把家分了!我说到做到!”说完,陈有福一甩手,气哼哼地离开。

陈小宝才不把他爹的威胁放在心上,他优哉游哉地跑到茅房放完水之后,又钻进厨房,看看陈老太做啥好吃的。一看是稀饭咸菜,撇撇嘴说道:“娘,你这也太敷衍了,好歹我丈母娘也在这里呢,你不得整点肉包子啥的?就这咋吃呀?”

陈老太翻了他一眼:“她是谁的丈母娘还不知道呢,你可是马上要跟她闺女离婚的人。再说了,她在这里住了这么长时间,我天天好吃好喝伺候着她,想想她闺女还是个不下蛋的鸡,我的心里就憋屈的慌,能有稀饭,咸菜疙瘩就不错了,她要不吃就滚蛋。”

“我的亲娘嘞,这不是还没离婚嘛,你不要做的这么明显嘛,要不你再煮两个咸鸭蛋?好歹也好看一点儿不是?”陈小宝依旧一副嬉皮笑脸的模样。

陈老太看看他,叹了口气:“我说你这个傻儿子哟,是不是昨天晚上又被那个女人灌了啥迷魂汤?昨儿个看你还心事重重的样子,今儿一早又回到了原样,说,昨晚上她又跟你说啥了?我可跟你说,你要不把这个女人撵出去,你爹可是要把你撵出去!”

“那你舍得让你儿子在外面吃苦受罪呀,我就不相信你不心疼!”

“别跟我嬉皮笑脸的,你爹说的话,你是知道的,从来都是说一不二,你要不信你就试试,反正我是不会替你说话。好了,话就说到这儿,去把你那个懒媳妇儿和你那个懒丈母娘喊下来吃饭吧!”

陈小宝无奈,站在院子中间,向着楼上喊道:“娘,英子,你们下来吃饭喽!”

英子没想到,陈有福会在吃早饭的时候当着寡娘的面说起分家的事。她拿眼睛偷偷瞟了一眼陈小宝,眼神里充满了疑惑。

陈有福撂下碗筷,对寡娘说道:“亲家母,我不是对你闺女有啥看法,今儿个提出分家,是对我这个不成器的儿子失望。他都这个年龄了,我得让他学会有担当,我和他娘年纪大了,不可能一直陪着他,他迟早得承担起他的责任和义务。你说是不是?”

寡娘明知道陈有福提出分家最大的可能是陈小宝不听他的话,以此来逼迫陈小宝就范,但陈有福话说的滴水不漏,她又说不出来啥,只得点头说道:“亲家做的对,这俩个孩子是得让他们学会独立生活,咱们是一年老一年,日子迟早是他们自己过。”

陈有福又说道:“既然亲家母也同意我的做法,那一会儿吃完饭就把东西分一分,各过各的!”说完,完全不顾及寡娘的感受,对老伴儿说道:“就按我昨儿个说的分,中午就不用做他们的饭,各吃各的!”

寡娘心里那个气呀,这不明明是对英子不满、完全不把自己看在眼里吗?今儿个是自己在这里,如果不在这里,那是不是自家闺女就得受这两个老东、西的气了?她当即脸色也难看起来,不悦地说道:“亲家,你这话啥意思?你要分家是你们的家务事,原本我不应该管的,可是现在我还在这里呢,你这是在赶我走?你是对我有意见还是对英子有意见?没见过你们这样做事的!”

陈有福冷哼一声:“我这是对自己儿子失望,对你闺女,我可不敢。我也没有针对你的意思,如果你硬是要把自己牵扯进来,我也没办法。这是我的家务事,希望你不要让我为难。”

“亲家,我在这里你就这样做,明显就是针对我闺女,你对我闺女有啥意见今儿个就当着我老婆子的面说清楚。咱们当老的,都是为了孩子好,都是希望他们日子过的顺风顺水的是不是?如果你要是嫌弃我在你们家住的时间长了,我现在就可以走。为了我闺女,以后我也可以不来了!”寡娘也撂下碗筷站起身准备往外走。

英子看着陈小宝说道:“陈小宝,你倒是说话啊!昨晚上你咋跟我保证的?”

陈小宝毫不在乎地说道:“分家就分家呗,这有啥可吵的?爹,你说给我啥,我一会儿立马把东西搬楼上去,中午就不劳烦我娘做饭了!”

“这个家里所有东西都是我挣的,我顶多给你一个月的粮食,其余的,你啥都别想。我能让你在楼上住已经是格外开恩了!”陈有福一甩手说道。

陈小宝不以为意,大剌剌说道:“行,你是我老子,你说了算!那就这样吧!”

英子和寡娘上了楼,寡娘对英子说道:“闺女,我看你这个公公就是想逼你离开陈小宝,你现在一定得好好抓牢他,听我的,只要陈小宝舍不得你,他爹娘老子都不好使!我今儿就回去了,不在你这里住了,你记住娘的话,别犯傻啊!”

英子胸有成竹地说道:“娘你放心回吧,陈小宝他舍不得离开我的,离开我他去哪儿再找个比我还漂亮的女人?我也不相信他爹能看着他儿子没吃没喝的。”

寡娘又再三嘱咐,这才放心地离开了陈家。

忠义的专卖店早就开业了,杨丽菲担任专卖店的店长,另外又招了一个小姑娘当售货员。

专卖店开在人民百货商场的旁边,这里客流量比较大,周边的店铺有卖衣服的,卖鞋子的,还有皮包,商品也都是相对贵一些的中高端品牌。

忠义给自己的服装更名为:依瑟服饰。开业当天,忠义搞了一个促销,现场发号码牌,凡是逢一的顾客可以享受九折优惠,比如一,十一,二十一……

开业那天,忠义怕忙不过来,从服装厂又调了两个年轻一些的女工临时充当营业员,他自己也亲自过去帮忙。

原本只是做个准备,也没有想到会有多少人,但当八点不到的时候,几个人到了服装店门口,还是吃了一惊,只见依瑟服装店门口已经排了长长的队伍,那张贴在门上的促销广告分外显眼。

杨丽菲见状,赶紧跑过去,拿出钥匙打开了服装店的门,这时,队伍中有一个女声喊道:“快点发号码牌,我们都排了好一会儿队了。”

杨丽菲朝着说话的人看了过去,是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年轻女人,她赶紧吩咐一起来的营业员拿出号码牌分发下去。

拿到号码牌的顾客一窝蜂涌进了店内,杨丽菲一看,人太多,于是对着门外喊道:“大家不要一下子进来,人太多,我们人手少,有些照看不过来。希望大家拿好手里的号码牌,等会儿结账的时候,逢一的打九折。”

忠义到的时候,正是杨丽菲朝外喊话的时候。看着杨丽菲忙而不乱,他有些欣慰,这个女孩儿果然不一般。

在外面观察了一会儿,发现经过杨丽菲这一吆喝,人群倒也很有秩序的在外面等待,等出来了一批人,再进一批人,几个人都在忙着帮顾客拿合适的码号,试穿,结账。

忠义走进店里,杨丽菲眼尖,看到忠义进来,朝着他微微一笑,又去招呼客人去了。人多,忠义马上也进入了状态,一起跟着几个营业员给顾客拿衣服试穿,再给出建议。

临近中午的时候,客人慢慢少了起来,忠义招呼大家盘了一下账,结果让大家都感到激动,仅仅开业一个上午,销售额就达到了三千多。大家都很开心,一上午的忙碌在这一刻,值了!

忠义说道:“今天开业,咱们有活动,所以卖的好是正常的,接下来的几天就会回归正常水平。不过,还是感谢大家,上午的确是太忙了,丽菲,你带着大家去吃饭,,一上午我是看在眼里,大家连一口水都顾不上喝,这会儿肯定都饿了!”说着,递给杨丽菲五十块钱。

杨丽菲没有接钱,她看着忠义说道:“李哥,你也忙了一上午,你带着大家先去吃饭吧,我在这里看着,顺便把店里也整理一下,上午太忙,也没顾得上整理。一会儿你们吃完,随便给我带点儿就行。”

忠义也没有跟她再客气,领着几人去了一家饭馆。

下午,店里的客人比上午少一些,但依然很忙。

但下午卖衣服时有一个小插曲。快五点时忠义让她们都下班,几个营业员听后都走了,店里只剩下忠义和杨丽菲。这时,一个男人匆匆忙忙进了店,一进来就说:“还好,你们还没下班,我上午听人说你们这里的服装质量好,做工也考究,所以想趁下班时赶过来买一件。帮我挑一件我能穿的吧!”

杨丽菲看见男人进来赶紧迎了上去,礼貌地问道:“不知道大哥你是想买棉服还是裤子,我们店里的衣服无论是哪一件,都会保证质量!”

男人看了一眼杨丽菲说道:“帮我挑一件棉服吧,我总也买不到合适的!”

杨丽菲看了看男人笑着说道:“大哥应该穿L码的差不多,”边说边走到衣架前,随手拿起一件递给男人:“你试试这件吧!”

男人脱下自己身上的棉服,穿上杨丽菲递过来的那件,肩膀处有些窄,袖子有些短,其余的都还可以。

男人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说道:“我买衣服,总是肩膀窄袖子短,不知道啥原因,可能我长的不够协调!”

杨丽菲仔细看了看,男人肩膀比较宽,这件L码的穿在身上确实有些窄,于是又拿出一件一个X的说道:“大哥,你再试试这件!”

男人接过来,这件穿在身上肩膀处刚刚好,但身子显得有些宽松。男人有些不好意思地冲着杨丽菲说道:“那就这件吧,反正我买衣服总是这种情况。”

杨丽菲并没有欣喜地结账,而是认真地对着男人说道:“大哥,我们依瑟服装主打是让顾客满意而归,而不只是仅仅为了挣钱。你这件确实穿着不太合适,你看这样,我现在把你的尺寸量下来,回头我们再给你重新定制一件同款的,三天后来我们店取衣服,你看咋样?”

男人欣喜地说道:“还可以这样吗?那太好了,这是不是就代表着,以后我都可以穿合适的衣服了?”

杨丽菲甜甜一笑:“当然,以后你就只穿我们依瑟服装了!”

“那我再买一条裤子吧!我没想到你们的服务这么好!”男人高兴地说道。

忠义坐在结账的柜台里,一直面带微笑地看着杨丽菲处理这件事,全程没有说一句话。杨丽菲地处理方式他很满意,对这个女孩子突然有了不一样的感觉。

最后,男人买了一条裤子,又给了二十块钱押金,高兴地走了。

这一天忙下来,忠义对杨丽菲的印象越来越好。

在厂里当组长时,忠义只是觉得杨丽菲工作认真,细致,没想到她在销售方面还有天赋,处理问题的方式也很好,他有些好奇,忍不住问道:“丽菲,你以前是干啥工作的?”

杨丽菲整理着衣服说道:“我初中毕业就跟着我师傅学做衣服,做了几年之后,我准备出来自己开店,但是由于我家里穷,拿不出钱,所以我就一直在家里,靠着接一些熟人的衣服赚一些生活费,再后来就看到了你的招工……李哥,咱们是不是很有缘?我一直想要一家自己的服装店,结果这个愿望你帮我实现了,我得感谢你!”

“那还真是有缘,不过,你要怎么感谢我?”忠义逗她道。

杨丽菲停止了手上的动作,歪着脑袋想了想认真地说道:“要不,我请你喝汽水?”

忠义笑了起来:“你也太小气了,就请我喝汽水啊?”

“唔………好像是有些小气,要不我请你下馆子?”

“行,那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吧!走吧,请我下馆子吧!”忠义站起身走到杨丽菲身边,把她手里的衣服挂在衣架上,说道:“走吧!你不会舍不得吧?”

杨丽菲看了看忠义,撅着嘴说道:“李哥,能不能等到发工资了再去啊?我……”

忠义拉着她的手,说道:“走吧,你请客,我掏钱,好不好?”

“谢谢李哥!嘻嘻,这钱你不会让我还吧?”杨丽菲笑嘻嘻地问道。

“先记账,等你有钱了再还我!”

(本故事发生在上世纪八十年代。丑女,一个普通且平凡的农家妇人,命运从来没有善待过她……本故事为虚构,如有雷同,实属巧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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