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村故事:丑女(一三二)——算计

裴元绍谈小说 2024-06-14 12:58:47

(本故事发生在上世纪八十年代。丑女,一个普通且平凡的农家妇人,命运没有善待过她……本故事为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三天回门后,英子带回了自己的两个儿子。陈有福老两口看着这从天而降的两个大孙子,不知道该以怎样的态度去对待。

好在耀宗比较听话,见了陈有福和他的老伴儿,英子示意他们兄弟俩叫爷爷奶奶,耀宗礼貌地叫了一声,耀祖心不在焉的也跟着耀宗叫,但是他的眼睛却看到了放在堂屋桌子上的苹果,还有一些点心,立刻松开英子的手,向堂屋跑去。

苹果和点心是招待客人剩下的,陈有福的老伴儿还没来得及收起来,就摆放在那。看到耀祖径直跑过去一手抓住一个苹果,想要说些啥,却被陈有福制止了。

耀祖还没吃过苹果,看着红彤彤的觉得挺好吃,于是又扭过头看着英子问道:“妈妈,这是啥?我要吃!”说着就把一个苹果往嘴里塞。

陈小宝见状忙说:“这是苹果,可甜了,给哥哥拿一个,你俩一起吃!”说着走过来拿起一个苹果就递给耀宗。

耀宗有些怯生,看看英子,没有妈妈的允许,他没敢接。毕竟,今儿个还是头一次见陈小宝。

陈小宝把苹果在衣服上蹭了蹭,重新递给耀宗,英子说道:“宗儿,叫爸爸!”

耀宗没有接苹果,怯怯地看着陈小宝,又看看英子,小声说道:“他不是我爸爸!”

陈小宝脸上有些尴尬,伸出去的手也缩了回来。英子用手拍了一下耀宗的头,说道:“这孩子,见人咋不叫呢?快,叫爸爸!”

说话的空档,耀祖已经把手上其中的一个苹果吃掉了一半,他边吃边对耀宗说道:“哥,快叫啊,苹果可甜了!”说着,咽下嘴里的苹果,对着陈小宝喊道:“爸爸!”

陈小宝脸上的尴尬神色有些缓解,他哈哈一笑对着耀祖说道:“再叫一声,再叫一声我还给你拿苹果!”

耀祖又连叫了两声,这下可把陈小宝高兴坏了,他抓着英子的一只手说道:“看看,这就是本事,我一下子有了个这么大的儿子,哈哈哈……”

陈有福老两口看着性格迥异的兄弟俩,互相对视了一眼,不用说,这以后看来是没个消停的日子了。这个王婆子也太不地道,介绍的时候只说女方是离过婚的,女方有孩子咋也不提前说一声?

陈有福咳嗽了一声,看了陈小宝一眼,说道:“庄上跟你一样大的,人家孩子可不就是这么大了!”

陈小宝娘把他拉到一边,问道:“这孩子是咋回事儿?她不是离婚吗?孩子男方一个不要?今儿这笔账我先给你记着。不过,我可警告你,你可是老大不小了,这俩孩子到底不是咱老陈家的种,你可得加把劲儿,我还等着抱我的亲孙子呢!”

“哎哟,我的老娘哎,我这不才刚结婚吗?你就催生孙子了?不行,你儿子我得先过一过幸福的二人世界!”说着,在他老娘面前吹了声口哨,径直拉着英子的手回了二楼。

是的,他们的新房在二楼,这也是结婚当晚老两口没听见英子喊叫的原因。毕竟,英子也不敢真的大声哭喊啊!

耀宗看着妈妈上楼,下意识喊了一声:“妈妈!”在这个完全陌生的家里,他不知道该如何自处。耀祖的心思却完全不在环境的陌生上,他现在正坐在桌子前吃着从来没有吃过的零食,别提有多开心了!

英子听见耀宗叫她,随口说道:“自己玩儿,妈妈累了,上楼歇一会儿!”

耀宗不知所措地站在门边,一会儿看看耀祖,一会儿看看院子里的陈有福老两口。老两口正在把院子里搭的灶台拆掉,这个灶台是办酒时临时搭建的,现在酒席办完了,自然要拆掉。

二楼。

英子回到新房就躺到了床上,她看着陈小宝,有些不满地说道:“我看你爸妈根本就不欢迎我的俩孩子,你也看到了,宗儿叫他们的时候,他们那啥表情啊?像看怪物一样。”

陈小宝走到英子身边,在她胸脯上抓了一把,吊儿郎当地笑着:“也难怪,他们并不知道你有两个儿子,当时是我让媒婆子别说的,不然,以我爸妈的脾气,是不会让我娶一个带着俩孩子的女人的。”

“你……你爹妈不知道我有两个儿子?陈小宝,你不是在开玩笑吧!”英子一下子坐了起来,惊讶地问道。

“哎哟,我的姑奶奶,以我的家庭条件,往我怀里扑的女人一抓一大把,你想想,我爸妈能让我娶个带着俩男孩子的女人?我要不是看你长得漂亮,我也不会娶你。娶你就意味着帮别人养孩子,我陈小宝又不傻,账我还是算得清的。你呀,把心放在肚子里,我爸妈再不好说话,他们也得听我的。正经话啊,你赶紧帮我生个儿子,爸妈有了亲孙子,就不会太在意那俩假孙子。来吧,咱们抓紧时间造小人!”陈小宝说完,就准备过来解英子的衣服扣子。

英子没好气地说道:“我都快被你折磨死了,不干不干。我告诉你陈小宝,十天别碰我!不然,我跟你没完!除非你答应以后晚上都不喝酒了!”

陈小宝缩回手,弯下腰仔细看着英子那张脸,淫邪地说道:“我不信你能忍十天!到时候看你不猴急的往我怀里钻!”

“滚!”英子伸出一条腿,猛地踹了他一脚,陈小宝本能地避开了,嘴里嘎嘎笑着:“晚上再收拾你!”

“哎,晚上俩儿子要跟我睡!”

“我草,我的女人去陪别的女人的男人睡觉,那我娶你干啥?”

“啥你的女人别人的女人,啥陪别的男人睡觉?乱七八糟的。那你说,儿子睡哪?”

“睡在隔壁吧!哎,你晚上可得叫大声一点儿,让他们从小开始熏陶,哈哈哈……”

等陈有福老两口把灶台扒掉,耀祖已经知道把桌子上的零食吃的个七七八八了。看着耀祖,陈有福老伴儿的脸瞬间就不好看了。

陈有福老伴儿拉着个脸,说道:“老头子,你现在去找那个王婆子,问问她为啥隐瞒这女方有孩子的事儿?这以后,我们都得帮别人养孩子,这不亏了吗?这孩子少说也有六七岁了,都懂事儿了,长大能认小宝为爹?咱小宝要模样有模样,咱家条件又不比别人差,小宝想找个啥样的女人没有?凭啥要低三下四给别人养孩子?你今儿给我个话,去不去找王婆子,你不去,我可是要去!”

“哎呀,先别急啊!等这女人怀了咱小宝的骨肉,生下孩子,我自然有办法。好了,别在这儿吵了,小心楼上听见!”

“听见更好,我也看出来了,你这个儿媳妇儿,也就是脸蛋漂亮点儿,其他没有一点儿招人待见的地方。结婚第二天,就让你儿子把饭端到床前………哎哟哟我的个娘唉,这是伺候太后呢?”陈有福老伴儿嘴里一直在嘟囔着。

“我说你这个老婆子能不能少说两句?”陈有福压低了声音说道:“你儿子是个啥德行你不知道?你要是看不惯,等给我生了孙子再说啊,我知道咋做。”

老伴儿不吭声了,是啊,自己的儿子都换了三个儿媳妇了,这一个,可是花了大价钱娶进门的,咋地也得让她给陈家留个后!

晚上,看着耀宗和耀祖自己进了隔壁房间睡下,英子帮他们关好门,也回到了自己房间。躺进被窝,英子谨记寡娘的话,坚决不让陈小宝碰自己。

陈小宝想着这两天晚上给英子造成的伤害,也想弥补一下,所以晚饭时并没有喝酒,他本来是想让自己在清醒的时候,看能不能控制住自己,温柔点儿,毕竟,这个漂亮的媳妇儿现在可是他的心头肉啊!

可是,不管自己咋求,英子就是不松口,陈小宝想起晚饭前自己老子和老娘的硬性规定:尽快让你媳妇儿给咱老陈家生个大胖孙子,你都三十多岁了,再耽误不得!

想到这儿,他跪在床上,求道:“英子,宝儿,求求你,我保证以后都温温柔柔的,如果再粗暴地对你,你可以让我一年都不碰你,好不好?你让我好好疼你,我明儿带你去县里买新衣服,烫头发,城里女人都流行烫头发,可漂亮了,我媳妇儿要是烫了,直接甩他们八条街。”

听说带她去烫头发,英子心动了,哪个女人不爱美?她早就羡慕别人的一头波浪卷了。为了让陈小宝以后都听她的,她说道:“这次我相信你,以后,你要再不听我的话,再那样对我,我说不让你碰就不让你碰!”

陈小宝一见英子答应了,顿时心花怒放,急忙赌咒发誓,表示一定听她的,英子这才允许他一亲芳泽。

丑女最近又有一件烦心事儿,这件事儿在她心里搁了好长时间了。

她家的羊群规模逐渐扩大,家里现有的羊圈就有些不够用了,必须加盖羊圈。马上要进入冬季了,一旦气温低了,羊的大部分时间都在圈里,所以这是当前最要紧的事儿。为了能够尽快解决这个问题,她想回娘家,让哥哥王兵和弟弟王强来帮忙,再请几个工匠师傅,应该要不了多久就能盖好。

另外,她还有一件事儿想跟大哥商量一下,同时也希望大哥能够和她一起干。

想着好久没回去看看自己的老爹了,丑女也确实想他们了,于是,这天早上给平平和安安做好早饭,看着她们去了学校,她又抱些草料在羊圈里,跟寡娘说了一声,她领着松儿回了娘家。

哥哥王兵早就在村里盖了砖瓦房,离老房子只有五分钟的路程。王强也已经结婚了,媳妇儿叫刘月敏。两口子也学着大哥,开始养羊。

老爹呢,一直跟着哥哥王兵一起生活。红梅的性格比较随和,而刘月敏有些小肚鸡肠,老爹比较喜欢红梅,当初王兵的房子盖好之后,老爹就搬了过来,平时帮忙给哥哥放放羊,也减轻了王兵的负担。

就因为这个,刘月敏不知道在王强面前说过多少回,说老爹偏心老大,不给他们帮忙,不管她和王强的死活,甚至因为老爹的“偏心”,刘月敏还指桑骂槐骂过红梅两次。

这下可把王兵惹火了,他不顾老爹和红梅的劝阻,来到王强家,指责刘月敏无事生非,不知道感恩。话赶话呛到了一块儿,兄弟俩也闹得不太好看,现在基本也不怎么来往了。

其实,老爹最疼的是自己的小儿子王强。小儿子刚结婚那阵子,老爹处处帮着王强,帮他打理庄稼和菜园子,每天忙忙碌碌,也是想跟王强住一起的,无奈刘月敏嫌弃老爹不讲卫生,又嫌老爹吃饭吧唧嘴,嫌弃他干得少,吃得多……总之没有一丁点儿好的。红梅看不下去,跟王兵商量,把老爹接过来一起住。

现在,刘月敏又说老爹天天帮忙给大哥放羊,帮大哥致富,不管他们小两口……

人啊,如果知道感恩,懂得知足,就少了很多烦恼。懂的知足的人,不会因为失去而心生抱怨,也不会因为计较得失而耿耿于怀。因为,知道感恩,懂得知足的人,心态是平和的!

红梅见到丑女,很是高兴,抱过松儿,在他小脸蛋上亲了一口,对丑女说道:“哎呀,你可来了!你哥准备去你家找你哩!”

“我哥找我有啥事儿吗?正好我也找他有事儿。”丑女问道。

“你哥就是瞎折腾,一会儿回来你问他。”红梅说道。姑嫂俩说着话,一起进到了屋内。

“大嫂,刘月敏最近没有再对你说三道四吧?”坐下来之后,丑女看着红梅说道。她知道,红梅在嘴巴上从来占不到刘月敏的便宜,刘月敏那张嘴不是一般人能应付得来的,而且无理也能搅三分,丑女确实不太喜欢她,但碍于弟弟的面子,她一会儿还是得过去看看,也顺便看看侄儿。

红梅笑了一下,说道:“我知道你担心我吃亏,放心吧,我不会搭理她的,过好自己的日子就行了。”

“那就好!我过去看看,不然又会落下话柄。”丑女站起身,朝着王强家,也就是老房子走去。

房子还是以前的房子,那时候红梅住在这里时,院子收拾的井井有条,如今却有些乱。

听到脚步声,刘月敏从堂屋里探出头来,怀里的一个小人影却朝着丑女冲了过来:“姑姑!”丑女蹲下来,伸出手臂,抱住了扑过来的小人儿。

刘月敏忙热情招呼:“哟,他大姑来了!你可是有些时候没来了!快,进来坐。”

丑女招呼一声,抱着小侄儿进了屋。刚坐下,刘月敏就问道:“大姐是从大嫂那儿来的吧?唉,大哥大嫂有老头子帮忙,现在养羊发财了,你看我们,也没人帮衬……”

丑女打断她的话问道:“月敏,日子是咱自己过的,任何人的帮衬都只是一时的,最终还是要靠自己。你也不要老拿咱爹帮着大哥大嫂的事儿出来说事儿,爹当时也帮过你们。但后来爹为啥去跟大哥大嫂住一起,你应该心里最清楚,做人要知道知足、惜福,这样心里才会坦荡。”

刘月敏这个人虽说平时咋咋呼呼的嘴巴不饶人,但她唯一就听丑女的话,这个大姑姐平时话不多,说话声音平静温和,软软弱弱的样子,但她每次说的话都让刘月敏不知道咋反驳,所以此时被训了也只是嘴里嘟囔一句:“那我心里不舒服还不能说一说……”

“你可以说,发泄一下,但不要逢人就说,这样反而让人瞧不起。你记住,大哥大嫂始终是家里人,一旦你有困难,帮你的还是自家人,外人只会看你的笑话。好了,我也不多说了,我这次来是来找大哥商量事儿的,我就先去他们家了!”丑女说完,在小侄儿脸上又亲了亲,说道:“涛涛,大姑要走了,跟大姑亲一下。”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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