侵华日军暴行录丨河北肃宁付佐惨案始末

义和江涛 2024-02-12 09:57:59

一九三九年一月二十五日(农历腊月初六),日军进攻冀中重镇河间,为配合此行动,牵制我驻肃部队,日军小林联队的一个大队和新美联队的主力共约两千人,由汉奸领路,从保定、蠡县方向向肃宁开来。

这天大雾很浓,日军在蠡县北高晃村南搭桥,窜过潴龙河,经白牛堤村北的大道分两路向肃宁城逼进。目击者看到,约有三十辆汽车和二十多辆坦克,还有一些骑马的,其余是步兵。

日军行至肃宁城边,向县城打起炮来。上午八、九点钟,日军进了肃宁城。

肃宁城西八公里的付佐一带村庄外走的群众听说日军占了肃宁城,以为日军不会出来了,于是从外村和洼里断断续续回了家。

当时,一分区赵承金司令员的队伍一个团,住在付东佐北的南石、北石堡几个村里。(这个团,我个人推测应是北上挺进支队,魏江涛)他们侦知日军午后要返回,想打个伏击战,于是调部分队伍埋伏在付佐东约三、四里处的东泊庄、刘屯、任庄、葛庄几个村。

中午,一架敌机从肃宁方向飞来,先在白牛堤村北大洼几个烧砖土窑的上空盘旋,接着又在附近几个村庄侦察。日军随之从肃宁返回。

守在刘屯北村孙家窑的八路军见到日军,当即开枪射击。这一下,日军像恶狼似地猛扑过来。一个掷弹筒,把东泊庄村边一个场屋打了个洞儿。八路军见敌我力量悬殊,当即与老百姓向北石堡、葛庄两个方向撤退了,只有几十名八路军经付佐向蠡县鲍墟方向撤走。

转眼之间,日军的汽车、坦克都来到付佐村西街口。日军飞机也在付佐一带上空低飞寻找目标。付佐村西的关帝庙前的槐树被日机低飞带来的大风刮得稀里哗啦叶飞枝断。

日军进了村,就惨无人道地残杀无辜群众。当时,由于日军的汽车、坦克和大炮多在付佐村南裴月兴的场里和大街上停着,所以向西北鲍墟方向跑的人最多。往南跑的只九个人。

裴文成之母跑到村南梨树园,被日军迫击炮拦腰炸断,血肉模糊,肚子都没了。碗口粗的梨树被纷纷炸断倒下。

一辆日军的医车在村南道上由东往西开,车上有几个日军。裴连在村南道沟里扒着,抬头向北望时被发现。日军跳下车扑向裴连,一个日军吼叫着向他猛刺一刀,其余几个日军同时向他开了枪,裴连挣扎着在惨叫声中死去。

往南跑的群众共九个人,全被子弹打死或挑死了。尸体横三竖四、有的开了膛,鲜血一滩一滩的。

李保平、冯效等四个群众往西南白牛堤的方向拼命跑,总算逃脱了;后面的陈得荣,跑到村西南,一辆坦克车向他射击,他赶紧躺倒,假装被打死,趴在地上一动也不动,坦克车的铁链子轧着他的头发开了过去。

日军见村里人向西北洼跑,就在村西北角裴凤和房西井台上架起一挺机枪,又在冯运青家房后的土垄子上架起一挺机枪,向满洼跑的群众扫射;还有一些轻重机枪,由村西张家坟向西北打,从村西南夹罗井向白牛堤村西的方向打,十几门三八平射炮也朝西乱打,同时日军还用红布在地上摆成十字,不断摆动膏药旗,指挥敌机投掷炸弹。

枪声、炮声响成了一锅粥。当时,在村里大街上、村南和村西都有群众的尸体,西北洼被打死的群众最多。

毕志刚之妻李学抱着孩子同婆母、妹妹、弟弟等几十个人跑到杨疙瘩坟西离村不到一里的地方。飞机过来了,他们当即卧倒。这时,日军的机枪叫起来,李学的婆婆头上被打中死了。九岁的弟弟被炸得没了脑袋,十一岁的妹妹被打中了肚子,流着泪说,“你们走吧,我走不了啦!”慢慢就断了气。李学难过地扔下孩子,爬到婆婆身边痛哭一阵,又抱起没了脑袋的弟弟哭,又把没了气的妹妹搂在怀里哭得死去活来。

杨疙瘩坟北面大道上,两个骑自行车一个骑马的八路军,由一辆马车掩护着往西跑,子弹密集地向车射来。车上李成之母的棉袄被打了七个孔,露出白棉絮,但侥幸没有伤着;李成之妻裴栓抱着出生两天的儿子坐在车后,一颗子弹飞来,从她后背左侧穿过胸膛,炸掉了她半个乳房,还把怀里孩子的脑袋炸烂。孩子当场死亡,她逃到亲戚家,多次痛得昏死过去,至今伤疤尤在。

日军不仅在村外大肆捕杀无辜群众,还在村里大街小巷和农家院子里挨家挨户搜查捕杀和抢掠。

冯金荣家的牲口棚邻街,日军从东闯进村时,冯老六、冯大奎、冯秋等七人没来得及逃脱,躲在牲口棚里,被日军发现,便扑过去,用刺刀挑死六人。只冯秋的身上被捅了四五刃,没中要害,活了下来。

地主冯运青和他西石宝村的长工宋贵等四个人,躲在柴禾棚里,日军汉奸扔进两颗手榴弹,把四人都炸死了。

三十岁的陈兴爬上房想跑出去,被日军开枪打着小肚子,从房上摔下来,不久就死了。

六十岁的姚少冲老汉被日军浩活挑死在西街口,肠子都流了出来。

约在下午四点钟,毕志刚等人回到付佐村里,见村西日军的七辆汽车正在开走。

毕志刚等人急忙往西北洼寻找亲人,一路只见尸体不见活人。顿时,人们哭声四起,痛不欲生。这次惨案,日军共杀害群众四十二人,打伤十二人,打死牲口十一匹,还抢走了一批性口。

对日军这帮衣冠禽兽,付佐群众痛恨至极,纷纷要求参加八路军,兄弟两个的去一个,兄弟三个的去两个,拿起武器消灭日军。特别是死难者家属,参加杀敌之心更为迫切。

一九三九年麦熟时,毕志刚(原名毕增禄)和毕增祥兄弟俩,一起参加了一二〇师,陈大红之子陈油香参加了一二〇师三支队,其弟陈福增参加了冀中警备二旅。仅一年时间,全村参加八路军的达一百多人。他们为了给死难者和家乡父老报仇,为了全国人民的翻身解放,同日本侵略者展开了英勇斗争。

(肃宁县委党史办供稿 荆晖整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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义和江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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