迂书生与俏佳人㈤

百年的驿站 2024-06-22 19:58:12

迂书生连连摇头道:“没有没有,我一介寒酸穷儒,有什么阴德惠及他人呢?梦中的东西,究竟是作不得数的。”心中却在想,拒绝淫奔之女,或许就是备受人们赞颂的所谓阴德吧?不过这件事如果传出去了,对谢芳卿可是大大不利啊,即使是我的生身母亲,也以不知道为宜呢。

  既然中了举人,就会有不少亲戚朋友登门祝贺。三年前他中了秀才时,谢度城是亲自带着贺礼贺金来的,这次大概是痛失爱女的打击吧,他没能亲自来,而是派仆人送来了贺礼贺金。迂书生到谢家拜谢时,度城凄凄地说:“小儿谢鹏得贤侄启蒙,已经能够读书作文了。只是老夫择人不慎,误延了轻薄儿上门教读,竟然酿成家门之丑。倘若贤侄在这儿,断然不会出现这样的事情。”事情已经发生,迂书生虽然很伤感,也只能安慰几句而已。

  既然中了举人,明年春天就得到北京参加礼部主持的会试。这年十月,同时中举的太仓张泰、昆山陆鼎仪与迂书生陆容这“娄东三凤”同时北上。谢度城与儿子谢鹏也赶来相送,与迂书生依依而别。到了京城,“三凤”同居于东江米巷寓所。另外两凤拉了迂书生到前门朝窝里玩耍,迂书生知道那里妓院最多,推辞道:“二位年兄请便,我平生最怕到花丛中应酬,实在不能奉陪了。”张泰还想再劝几句,陆鼎仪道:“你可不要难为他。前几个月在南京中举时,像我们这些新举子们有的乘轿往雨花台、牛首山各处玩耍,有的乘着游船,挟带妓女,到燕子矶、桃叶渡游览,好不快活。只有我的这位同宗陆兄静坐寓所,不改寒儒旧态。人各有志,这种事情也是勉强不得的。”说着,与张泰携手而去。

  张、陆二人在朝窝里东逛西撞,撞到一个梁家开设的妓院里,一个十七八岁的妓女红儿,操着一口京片子,出来接待他们。正在喝茶闲聊之间,一个俊俏异常、步态轻盈、约莫二十出头的妓女出来送客,张泰问红儿道:“此人是谁?”红儿答道:“这是我的姐姐慧哥,她不但与你们一样能说一口流利的苏州话,而且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是一个不可多得的才女呢。”

正说之间,慧哥送客回来,对着张、陆二人道了一个万福。红儿介绍道:“这一位是太仓的张相公,这一位是昆山的陆相公,来京城参加会试,都是你的同乡啊。”慧哥问:“二位相公客寓何处?”张泰答道:“就在东江米巷,离这儿不远。”慧哥又问:“两位相公都住在姑苏,不知昆山有个陆仲含相公,与陆相公是不是宗亲?”仲含是陆容的字,陆鼎仪答道:“是我的同宗兄弟,不过已经出了五服了。”张泰又问:“他与我们一齐来参加会试,而且同居于一个寓所。慧哥与他有过交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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