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秀清手握实权,为什么斗不过「不务正业」的洪秀全

星洲看历史 2023-06-24 07:46:01

当年太平天国起事时,清朝调查太平天国的首领天王“洪秀全”,曾一度怀疑这个洪秀全是个假人,是不存在的。之所以造成这样的错觉,就因为洪秀全在实际的组织架构上几乎没有影子,纯粹是精神领袖。

因为历史上的洪秀全,的确是一个“吉祥物”一般的存在,而太平天国本质是以“信仰”为纽带的农民运动,所以洪秀全的神圣性大于他的政治功绩,虽然洪秀全是太平天国声望最高的领袖,可是太平天国的实权领袖却不是洪秀全,直到定都南京前后,太平天国的真正权力领袖是东王杨秀清。

杨秀清,一个懂得将计就计的神奇人物。

公元1836年,这一年22岁的洪秀全提出了了“拜上帝教”的概念,要注意,拜上帝教还不等同于太平天国。

其实建立拜上帝教,从洪秀全的人物轨迹上而言,纯粹是他对“宗教”的另一种解读。他在往后的十几年的时间里,一边传播着他所定义的教义,诉说着世间疾苦,另一边又锐意功名。例如在公元1843年,即便是说服了冯云山等人信拜上帝教,洪秀全都还是参加了这一年的院试,可惜又落选,自此起,拜上帝教的领袖洪秀全才开始对满清死心。

拜上帝教能成为太平天国是因为有一个重要人物,那就是冯云山。

冯云山和洪秀全一样,是个老师,也参加过科举,也同样地不幸运,挂科落选。拜上帝教在公元1847年,被冯云山主导建立“组织架构”,并且发动了第一次武装反动,对桂平当地的“甘王庙”进行信仰讨伐。暴力换来了当时对清政府积怨已深的人民的响应,聪明人都嗅到了这个“拜上帝教”所透露出来的深层寓意,这是拜上帝教彻底成立的关键节点。

而杨秀清、韦昌辉等重要人物,纷纷在这个阶段入会。

在这一系列过程中,洪秀全的“神圣性”要大于他的政治性,洪秀全可能是拜上帝教最重要的一个人,负责教义等文化工具的制作,但对于太平天国而言,洪秀全就有点闲。因为一个成功的组织,真正的领袖的政治性需求极高,这也是太平天国发展的历史上,“诸王”地位其实相差无多的根源。

于是在这些暗流夹缝中,穷苦人家出身的杨秀清抓到了机会,成为了太平天国的核心领袖之一,之所以说他懂得将计就计,还是归功于1847年,杨秀清的“天父下凡”事件。

1847年,广州地区的“信仰”遭到破坏,大量信徒流失。洪秀全对此感到无从下手,而杨秀清看到这种信徒流失的状况,想出了一招“天父附身”。杨秀清假装天父附身下凡到他的身上,以“天父”的名义再次传教,而且杨秀清是天父指定的“下凡躯壳”。此举果真挽回了拜上帝教的声誉,洪秀全和冯云山等人也因为这个原因,确立了杨秀清的“特殊地位”。

简而言之,杨秀清在太平天国内部的地位一直都是超然的,不比洪秀全低。杨秀清是天父的附身指定人,洪秀全和他之间的“神教”关系,就有了尊卑之分。

金田起义后,太平天国内部的重要组织架构迅速确立,在立足的多次战役中,太平天国吸引了众多民众,而杨秀清则是太平天国势力的重要开拓者,实际功绩要比洪秀全更大。在定都南京之前,杨秀清就已经掌握了大部分兵权,是为东王,在天王之下,这个时候,两人的地位趋于平等,即便杨秀清不借助“天父下凡”的名义,都拥有了重要的核心组织。

一切事情的转变都在1853年。

定都天京后,天王府、东王府等重要天国核心成员的府邸纷纷建立,太平天国的局势一片大好。但就是在这种“蒸蒸日上”的背景下,这个传奇政权的“内乱”开始。

东王杨秀清,在定都前,就已经屡次建立奇功,粉碎清政府的围剿,一路攻伐江南。这个阶段的杨秀清已经逐渐摆脱了需要利用“天父下凡”才可以暂时压制洪秀全的短板。定都天京时,杨秀清声望极高,在天京阶段中,洪秀全开始转危为安,正式走向了荒诞的生活,对太平天国的大事几乎没有过问。

就是这样,杨秀清在天京时期,经常利用“天父下凡”排除异己,最重要的一次,还用“天父”的名义迫使洪秀全下跪。

因为洪秀全自己就破坏了拜上帝教的部分纲领,所以杨秀清逐渐代替洪秀全成为太平天国的新核心人物,不论是神教,还是政权,杨秀清几乎都要夺权。

洪秀全的头上开始多了一把刀子,他也开始紧张起来。杨秀清有着节制诸王的权力,但因为他本人对诸王并不算很好,而且还和韦昌辉、石达开等人借下仇怨,即便杨秀清掌握了太平天国的政权果实,这种隐患也不可避免地成为太平天国毁灭的内因。

公元1856年9月2日,天京事变爆发。

北王韦昌辉返回南京诛杀杨秀清以及东王府上下成员,造成太平天国最高领导府邸的空虚,这是太平天国失控,转盛为衰的直接原因。

那么天京事变的爆发,是杨秀清斗不过洪秀全吗?

其实天京事变,就是一场对杨秀清的“暗杀”、“突袭”,太平天国的实质统治者杨秀清,自己没有反应过来,应对也无从说起。

杨秀清之死,总的来说关乎最重要的一个变数,那就是北王韦昌辉。

公元1856年,杨秀清对洪秀全的侵蚀加速,洪秀全本来就一步步被杨秀清夺走了权力,当杨秀清提出要洪秀全把他封为“万岁”的时候,洪秀全就知道,一旦完成了最后的过渡,自己这个“吉祥物”都活不下去了。

而另一方面,杨秀清虽然节制诸王,是太平天国的最高权力者。可是杨秀清和一些重要成员关系不好,甚至都不能说不好,而是极其恶劣,例如韦昌辉。

北王韦昌辉与石达开是太平天国的次高级领导人物,仅次于洪秀全与杨秀清。可是杨秀清此人的“心眼”不大,对有才华的韦昌辉多次羞辱打压。知道杨秀清嫉恨自己的韦昌辉次次隐忍,打不还手,骂不还口,为的就是不让杨秀清抓到机会来处理掉自己。

不仅对韦昌辉如此,杨秀清对石达开的针对也没有隐藏。

知道韦昌辉深恨杨秀清的洪秀全,在杨秀清要把他踢出局之前,密信韦昌辉、石达开回来天京诛杀杨秀清。

若是按正常的斗争来说,杨秀清拥有着巨大的胜算,但是这却是一场暗杀,是一场没有预兆的内斗。

这便是让太平天国由盛转衰的天京事变,为什么天京事变会令太平天国直接等同于自断四肢,原因就是韦昌辉所诛杀的“东王府”成员中,他们大部分都是太平天国当时的各政治系统的负责人,事变导致太平天国的实质高层几乎全部断裂。

杨秀清不是斗不过洪秀全,只能说天京事变,杨秀清没有防住。而杨秀清之死,也令石达开愤怒离京。石达开虽然不喜欢杨秀清,但是石达开恩怨分明,觉得不应该波及无辜,产生内乱,为此,韦昌辉甚至还想杀害石达开,导致石达开离开天京,独立门户,造成太平天国在东王被杀后出现了二次的分裂伤害。

总的来说,杨秀清的倒台,是源自于他的一个很小的性格缺陷导致的失误。击败杨秀清的不是洪秀全,而是韦昌辉。从杨秀清对待韦昌辉和石达开的态度中也可以看出,第一代太平天国领袖们的失败必然性,内讧最终一定会发生,只是不知道何时降临。

杨秀清死后,洪秀全再次成为太平天国最高领导者,而韦昌辉后来也因种种因素被洪秀全处死,作为“吉祥物”的洪秀全已然没有了过去的进取,最终在纸醉金迷的生活中,被围困病死。

这场被后世人称为“可惜”的农民运动,其实也并不是非常地可惜。

1856年9月,杨秀清被士兵抓获,韦昌辉笑了笑:“四哥,想不到吧,你也会有今天。”看到周围都是北王、燕王的士兵,杨秀清没了脾气,他成为输家。

一个月前,杨秀清还表演“天父下凡”,让蜗居天王府3年的洪秀全出门,亲自前来东王府,承诺册封自己为“万岁”。当时,没人敢反对,如今才一个月,自己就沦为阶下囚,任人宰割。

政权、军权、教权,都掌握杨秀清手中,连防守南京的士兵都是东王的人。既然如此,为何杨秀清输掉“天京事变”,身首异处呢?

杨秀清失败,归根到底是实力不行。如果大家掀翻桌子,铁了心决斗,杨秀清不足以抗衡洪秀全、韦昌辉、石达开、秦日纲联盟,甚至连胜算都没有。即便杨秀清杀了洪秀全,依然会被韦昌辉等人干掉。

一、杨秀清很“虚弱”,外强中干而已

太平天国,谁掌握大权呢?答案是杨秀清,政权、教权、军权集于一身,是实际掌舵者和领航员,但权力的根基非常弱,经不起考验。

杨秀清,桂平人,从事烧炭工作,生活贫困,一只眼睛还不好。正常情况下,杨秀清很难挤进权力核心,但他非常精明,凭借“天父下凡”逆袭成功。

之所以能掌握大权,包括洪秀全在内的所有人都要服从杨秀清指挥,关键是“天父下凡”,而不是杨秀清背后有什么势力。

“天父下凡”是否真的存在呢?答案是否定,果真有“天父”的话,杨秀清在天京事变时,就可以让“天父”下凡,收拾韦昌辉、秦日纲。

明知“天父下凡”虚假,但太平天国是政教合一,大家不敢否定“天父”,否则就是自己打脸,失去立国的基础。对此,杨秀清也知道,故而经常“下凡”,达到自己目的。

杨秀清家族背景是“零”,兄弟子侄都没有,烧炭工人又大多支持萧朝贵。如此一来,杨秀清在金田起义之初底气不足,经常被萧朝贵“天兄下凡”施压,抢夺他的戏份,却不敢反抗。

没有强大的家族背景支撑,杨秀清为了增强实力,只能从基层提拔人才。著名的悍将黄益芸、朱锡琨、林启荣、傅学贤、吉成子、李俊良、林绍璋等人,都是杨秀清培养出来。

但是,杨秀清培养的这些“名将”,不足以跟韦昌辉、石达开、秦日纲等实力派掰手腕,且他们实际控制的领地有限。

天京事变之前,“首义五王”都有自己的势力范围,虽说没明确划分,却是不争的事实。其中,杨秀清的势力范围最小,无法跟韦昌辉、石达开抗衡。

东王府的人,主要控制九江、彭泽、南京。九江守将林启荣,骁勇善战,但周围都是湘军,自顾不暇。彭泽守将是赖桂英,能力一般,后来轻易被湘军击败。南京则是杨秀清主管,却不稳定。

1853年,太平军定都南京,由韦昌辉来负责防御。此时,南京的将士,几乎都是北王的人马。后来,石达开暂时掌管一个月,旋即被杨秀清剥夺。

但是,韦昌辉经营三年多,早已根深蒂固,在南京拥有很多亲信,否则他岂敢率3千兵马就杀回来?东王的人接管南京,距离天京事变不过3个月而已。

杨秀清的“虚弱”,他自己也知道,故而对韦昌辉、石达开非常忌惮,一旦他们掀桌子,铁了心抛弃“天父”,自己毫无胜算。如此,杨秀清在事变前面,以各种名义派韦昌辉、石达开、秦日纲外出,便于自己行动。

只有不靠谱的“天父下凡”加持,而没有强大的家族背景,麾下也没有众多精兵悍将,杨秀清其实很“虚”,外强中干罢了。

二、“4人同盟”组建,实力碾压东王

客观看待,不考虑“天父”因素,双方单打独斗,杨秀清打不赢韦昌辉,也无法战胜石达开,跟秦日纲半半斤八两。至于洪秀全,在“军师负责制”下,并没有实际权力,但象征意义很大。

3大实力派,秦日纲最弱,却也不容小觑。1851年金田起义,秦日纲率2千矿工参加,人数占起义的十分之一。但是,矿工的纪律性强,服从组织指挥,又能吃苦耐劳,故而战斗力强悍。

1856年,得益于“五丞相东征”,秦日纲军团摧毁了“江北大营”,又联手石达开摧毁“江南大营”。接着,秦日纲继续东征,夺取句容、溧水、溧阳,再加上镇江守军支持,秦日纲在天京周围拥有强大的兵马。

李秀成、陈玉成、周胜坤、凃镇兴、陈仕章等悍将,此时都隶属秦日纲,他们都是潜力股。后来,陈玉成、李秀成力挽狂澜,支撑起太平天国摇摇欲坠的江山。

石达开,家族背景强,在客家人中威望非常高。金田起义,石达开率5千兵马参加,占据人数的四分之一。此后,石达开多次主持西征,在九江之战、湖口之战、樟树之战中打残曾国藩湘军主力,成为“战神”,威望高涨。

借助西征,石达开也乘机开拓基地,建立势力范围。1855年,石达开转战江西各地,夺取八府四十七县,且每次攻取城池,都安排翼殿将领防守。可以说,太平天国的江西地区,除了彭泽、九江、湖口,其余都是石达开的。

石达开还有一个优势,就是家族子侄众多,且能征惯战。例如,号称“铁公鸡”的石祥祯,虽说已经在单挑中阵亡,但影响力很大。石镇吉更猛,他具备独当一面的能力,此时驻扎东梁山,与南京近在咫尺。

韦昌辉也很厉害,若非杨秀清以“天父”名义打压,他成就不可限量。萧朝贵主持军务,得益于“天兄”支持,韦昌辉是前敌主帅,屡建战功。萧朝贵阵亡长沙之后,韦昌辉被“雪藏”,杨秀清几次剥夺他担任西征主帅的权力。

韦昌辉家族背景,应该是最强的存在,他是金田地区的“土豪”。金田起义需要的资金、粮食、武器、火炮、刀枪等物资,都是韦家进行操办。

起初,冯云山以单线方式发展拜上帝教,三年时间得到3千人。冯云山拉拢韦昌辉入伙之后,得益于韦家赞助的“经费”,不到一年就增加了数万人。

正因为韦昌辉家族强大,萧朝贵才“天兄下凡”,将起义地点定在金田。韦昌辉也不负所望,亲率2千族人参加起义,还捐出所有资金,充入“圣库”,这绝对是了不起。

李秀成《自述书》中说:为何很多人参加起义,并非真的信仰拜上帝教,而是需要混口饭吃。“圣库制度”,财产充公,平均分配粮食、物资,对穷人而言非常具有吸引力。

起义军都是穷苦人家,“圣库”中的金钱、粮食、物资,绝大多数来自韦昌辉、胡以晃、石达开等富裕人家。如此,出身穷苦的太平军,对韦昌辉感激不尽,将其视为救命恩人。

金田起义不久,清朝名将向荣进入广西镇压太平天国运动,还一度将韦昌辉视为“匪首”。可知,韦昌辉的影响力究竟有多大。

韦俊,韦昌辉弟弟,太平天国最强的国宗,此时镇守武昌,手握重兵。由于西征作战初期,主力是“韦家军”,故而长江中游一带的领地,基本都是韦家控制。

韦昌辉、石达开本人能力强悍,背后家族势力庞大,且占据众多城池,麾下精兵悍将众多,是真正的实力派。所以,杨秀清最忌惮他们,尤其是韦昌辉,故而经常以“天父下凡”来杖责。

杨秀清很自信,他以为大家不敢撕破脸,故而嚣张跋扈。殊不知,人的忍耐是有限度的。水兵事件,韦昌辉被杖责数百大板,几天下不了床;房屋纠纷,韦昌辉失去兄弟;水师统领权、京师卫戍权,又相继被剥夺,也是相当恼火。

1854年的“马夫事件”,杨秀清小题大做,公开派兵去翼王府擒拿黄玉昆,将其杖责300大板,石达开受尽耻辱。黄玉昆,石达开集团二号人,又是他的岳父大人,居然被杨秀清无情踩踏,岂能容忍。

李秀成在《自述书》中说:“北王、翼王不服,密议诛杀东王,及其兄弟三,其余皆不得多杀。”北王、翼王联合,前提是洪秀全认可,因为他们需要天王的一道圣旨,给行动披上合法外衣。

韦昌辉、石达开、秦日纲三个实力派面前,杨秀清不堪一击,故而东王的首席文官代表陈承瑢打开城门,迎接“勤王军团”入京。此时,韦昌辉已经打算彻底掀桌子,杨秀清也很识趣,北王大军包围后,没有“天父下凡”,他成为输家。

总而言之,杨秀清失败,关键是实力不行,外强中干而已。如果杨秀清有陈友谅的实力,洪秀全就是徐寿辉,谁人敢帮他。

洪秀全自1851年领导金田起义以来,两年时间席卷半个中国。1853年3月攻克南京,建立了太平天国,洪秀全自称天王,封杨秀清为东王,集军、政、教于一身,地位仅洪秀全。

洪秀全和杨秀清之间的关系一直很紧张,洪秀全曾经试图驾驭杨秀清,但是杨秀清并不买账,经常假借天父之意痛斥洪秀全,让洪秀全好不难堪,公然与洪秀全发生冲突。这种冲突加剧了太平天国的内部分裂,也为太平天国的失败埋下了伏笔。

洪秀全为什么不能控制杨秀清?这要从太平天国的本质出发。太平天国是一场农民革命,核心人物都是来自于农民阶层。这些人没有受到过正规的军事训练,也没有掌握军事理论。在太平天国的历史中,洪秀全自认为是神的儿子,他相信自己可以通过神的力量控制一切人和事物。然而,这种迷信和盲目自信并不能解决实际问题。

杨秀清的军事能力强,他自信果断、骁勇善战,碾压洪秀全,享有崇高的威望,像神一样存在。洪秀全并不擅长军事,也不具备控制杨秀清的能力,这就导致了局面失控。洪秀全授意韦昌辉血洗东王府,杀死了包括杨秀清在内的两万多将士。这种做法,导致了太平天国将领人人自危,分崩离析。冀王石达开为避难,领兵出走四川,在大渡河被清军血洗,全军覆没。

尽管太平天国有很多优秀的年轻将领,如陈玉成、李秀成等人,但终究免不了失败的命运,让人深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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