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8年,知青初恋含泪送我从军,4年后我军校毕业,却再难见一面

老刘的回忆 2024-06-27 06:37:55

素材:源于高明投稿;文:老刘

为方便阅读,部分细节做了艺术化处理。图片来自网络,与文中内容无关。

生命就像一条蜿蜒的河流,时而平缓舒适,时而波涛汹涌。而在这条河流中,爱情往往是最令人难以捉摸的漩涡。我的故事,就是这样一个关于爱情、理想和人生选择的故事。

我叫高明,出生在江苏一个小县城。1959年,我呱呱坠地,成为一个普通工人家庭的长子。从小,父母就教导我要努力学习,将来为国家做贡献。

1976年,我高中毕业。那是一个激情飞扬的年代,很多同学都积极响应上山下乡的号召,我也不例外。

最后,我和另外11名同学,被分到了苏北淮阴县徐溜公社的知青点。

十二个同学,七男五女,因为我个子比较高,在学校经常打篮球,所以外班的人好多也都认识我,加上本班的同学的推举,我成了这个知青队的组长,而副组长则是李芳。

李芳和我同届,但没有在一个班。不过,她的成绩在年级里始终都是第一,班上老师经常在课堂上表扬她,所以我也有所耳闻。

在同学们的起哄声中,我和李芳郑重握手,互道以后通力合作,一起干好事业。

生活方面,按照县下乡知青办政策规定,按人头算,每人18元钱管三年,由队里的一名长者保管,俗称“三管”,即:管生活、管学习、管劳动。

队里安排我们住在小学里,帮着我们搭了床。我们七个男生住一间屋,五个女生住另外一间屋。

一开始我们刚来还不适应,队里也体谅我们这些学生娃的不容易,就安排我们做一些给庄稼除草、施肥的简单农活。

中午我们能在学校吃饭,但早饭和晚饭必须得自己解决。在老乡们的指导下,我们搭好了土灶,自己摸索起做饭。

好在我们知青组,大部分人都能做饭,只是一开始不适应土灶,吃了几顿夹生饭之后,也都掌握了窍门。

吃水也得自己动手,两人一组,从井里绞水、担水、抬水。我们以前都没用过这个东西,第一次用的时候,韩立的下巴差点被轱辘把打到,这也成了以后我们打趣他的由头。

生活逐渐安顿了下来,队里也安排一些重体力劳动给我们。可能是运动量加大,大家的胃口变得很好。一个月算下来,口粮总是差几天,每到这个时候,我和李芳作为组长和副组长,就要出面去向队里借粮。

虽然队里对我们很客气,但我觉得不能总是这样,开始控制起每天的口粮。

大家干活又累,吃又吃不饱,于是就有组员对我不满起来。但三个月过后,我们终于不用再借粮了,大家也明白了我的苦心,不再有意见。

队里有报纸,但除了书记和会计,大部分人字都认不全。冬天农闲时,早早下工,农村没有什么业余生活,书记就建议我们抽人去给社员读报纸。

我们自然愿意和社员们打成一片,毕竟相比较其他知青点,这里的乡亲对我们特别友好。于是大家就排班,给社员读报纸。

报纸读完了,有人提出让我们讲故事。那时候红色经典著作盛行,譬如《铁道游击队》《保卫延安》《红旗谱》等,大家都耳熟能详,讲起来自然不在话下。

李芳带领女生组,又教大家唱红歌。社员们在我们的带动下,也都跟着一起大合唱。在那个贫瘠的年代,一群穿着破旧衣衫的农民,围着一群青年人,在昏暗的烛光下,或侧耳倾听,或高声歌唱,这幅景象在多年后,依然让我热泪盈眶。

干活我们不怕苦、不怕累,完全没有城里孩子的娇气和傲气,平时又能和社员们和谐相处,大家对我们知青组的评价很高,书记在公社开会也都表扬了我们。

在这种同吃同住的环境下,又都是青春慕艾的年纪,彼此产生感情实属正常。我和李芳平时接触较多,也互相欣赏,慢慢地也有了好感。

1977年恢复高考,我们都报了名,参加了考试,但没有一人考上。大家没有灰心,毕竟复习时间太短,考不上实属正常。

队里社员们也都知道了我们在准备高考,给了我们很大帮助。平时安排一些轻省的活计,让我们能有更多的时间复习。

1978年高考,李芳作为最有希望的苗子,却生病了。虽然她带病参加了考试,但结果可想而知,我们组依旧全军覆没。

两个同学托关系办了病假回了城,此时各种消息满天飞,又有人说明年(79年),所有知青都会返程,安排工作。一时之间,人心惶惶。

父亲给我写信,问要不要想点办法将我弄回去,我拒绝了。我是知青组组长,一旦我开了这个头,恐怕整个组都会散掉。

李芳也是这个主意,只要统一政策没出,我们就坚守农村,完成使命。就在此时,我却获得了一个机会。

1978年11月份,济南军区的部队来公社征兵。本来,是没我们知青的份儿,但就在这年,公社去给了我们知青组一个名额。

除了我,其他男同学都不愿意当兵,因为高考,因为回城有望。而我在慎重考虑之后,决定去部队试一试。

李芳质问我,不是说好的一起考大学的吗?我为什么要当逃兵?

我向她解释了自己的想法,一是连续两年高考,我都考得不怎么样,再去搏,恐怕希望也不大;二是我本来就有军人梦,参军也是我的梦想;最后则是去部队,并不是要和李芳断绝关系,而是为了换一条路,大家都能有发展,以后也不会有太大的差距。

李芳被我说服了,那年的12月底,她眼含热泪,送我去了县里的武装部。在这里我将会和122名战友,离开淮阴,踏上军营路。

我是79年兵,在新兵营训练时,就因为表现突出,得到了嘉奖。下连队后,我被分到了团直属高炮连。

刚到部队没多久,我就给李芳写了信。李芳在回信中说,春节过后,知青点要被撤销,她们都将回城,她附上了家里的地址,让我以后寄信到她家中。

李芳回城后,一直在为高考而忙碌。为了不让她分心,半年内我就写了两封信。高考那几天,我心里一直挂念着她,生怕这次再有闪失。

1979年7月底,我收到了李芳的来信。信中表露出的情绪很轻松,看得出来她应该考得不错。

李芳的第一志愿报的南京大学,第二志愿报的南京师范大学,就算发挥不佳,第二志愿问题不大。她在信中还说,张慧和她在同一考场,也报的南京师范大学。

李芳的自信,让我为她感到高兴的同时,也有了很大的压力。如果我不能提干,当几年兵就退伍的话,我们的差距会越来越大。

幸好我在部队的表现不错,连长指导员都很看重我。他们已经跟我通过气,80年考军校我是连队里的种子选手。

领导的看重,让我感动,我不敢有丝毫松懈,每天训练完后,都会抽时间看书。李芳得知此事后,也鼓励我好好复习。

1980年春节后,团里接到了师部组织的高考任务,我们连推荐我参加考试,团里批准通过后。连长就调我去了炊事班,让我好好准备,考上军校给连里争光。

经过废寝忘食地复习,1980年7月份,我去师部诸城参加了军考。两天的高强度考试,让我都有些虚脱,不过自我感觉考得还是不错。

当连长领回石家庄高级陆军学校的通知书后,全连战友们都沸腾了,纷纷向我表示恭贺。我也笑得咧开了嘴,没想到东方不亮西方亮,自己来部队真是来对了。

去上学前,我回家探亲,和李芳见了一面。她终究还是没能考上南大,和张慧成了校友。这一次见面,我俩都对未来充满了信心。

走之前,她又送我去车站,这次就连张慧也来了。在车站依依道别之后,我前往学校报到。

在军校学习的这两年,每个月我都会和李芳通信,仿佛有说不完的话一样。在1981年春节后,李芳在信中却有些变化,主要是说话的语气方面,和以往有一些略微的差别。

我以为她是因为要准备实习,事情太多,加上我忙于准备毕业,所以就没太在意,渐渐地也就习惯了。

1982年军校毕业后,回部队我被提干为排长。这年春节,我穿着四个兜回家探亲。这次回家,我并未见到李芳,她在之前的信中说过年和父母回东北看望姥姥姥爷。

虽然有些失望,但我也没放在心上,毕竟我们都还年轻,日子还长。可就在我1984年5月回家探亲时,发生了一件事,直到现在回想起来都痛彻心扉。

1983年夏天,李芳和张慧毕业,都分配到了我们市高中,一个教语文,一个教历史。

我没有事先打招呼,想要给李芳一个惊喜。当我带着礼物前去市高中时,在门口登记时,门卫却告诉我,学校没有叫李芳的语文老师。

我有些懵,我之前写信都是这个地址,收件人也是李芳,怎么会不存在呢。在门卫的确认下,我只好说那找一下张慧。

张慧正在学校,当在办公室看到我时,她神情有些慌乱。我急切地问她,李芳怎么了,为什么说学校里没这个人?

张慧将我拉到操场,跟我讲述了整个事情的原委。

原来,近几年跟我写信的人竟然一直是她。1981年春节后,李芳得了肾病,医院也查不出来原因,最后她父母将她送到了金陵医院,但也回天乏术,很快发展成了肾衰竭。

在她临别时,恳求张慧,代替她跟我通信,以免我伤心过度,影响在军校的学业,等我毕业后,再找机会跟我说明真相。

张慧和她是高中同班同学,又是知青战友,更是大学校友,实在无法拒绝她的临终请求。李芳将我和她的信件,全部给了张慧,尽管张慧尽量模仿,但在那之后,还是有些许差别。

从1982年初开始,一直到这次我回家探亲,中间所有的信件,其实都是我和张慧再聊。

张慧说完这些,仔细观察着我的表情,生怕我做出不理智的行为。当时我确实有种说不出来的难受,想要对着天空大喊,但想到是在学校,我生生忍了下来。

我行尸走肉般离开了学校,张慧在后面喊我,我也没有听见。回到家里后,父母看我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赶忙问我发生了什么事。

我向父母讲述了自己和李芳之间的往来,父母也是惋惜她凄苦的命运。他们劝解我,让我想开一些。

回到部队后,我还是保持着往日的习惯。但当我独处时,我却总是想起和李芳之间的点点滴滴。

张慧连续给我写了好几封信,但我都没回,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但张慧坚持不懈,每月必有一封信过来。

1985年3月,我们师开始向南方调动,准备参与两山轮战。出发前我被提为副连长,肩膀上的责任更大了。

我给张慧写了一封信,说自己要上前线了,以后不用再写信了。可就在出发前一天,我就收到了张慧的来信。

按照时间推断,这封信应该是在收到我信之前就寄出来的。信中,张慧向我表白了。她说在知青队时,就对我有好感,只不过当时我和李芳情投意合,她也就没表露出来。

代替李芳和我联系的这几年,随着我们通信越来越多,她对我也有了更深的了解,她发现已经深深爱上我了。她知道,我对李芳的死还不能接受,但她愿意等。

看到这封信,我的心情五味杂陈。但那封信已经寄出去了,我上前线随时都有牺牲的可能,也就不想那么多了。

1985年5月30日,我们正式进入战区,接手防务,开始了为期一年的轮战。这一年里,我得到了宝贵的实战锻炼,军事素质和指挥水平也得到了很大地提升。但就在撤出战场前,我受了轻伤,被流弹击中了手臂。

躺在后方医院治疗休养时,我想了又想。这一年经历了血与火的考验,看惯了受伤流血,甚至牺牲,我的心理也坚强了许多。

回到原部队后,我们师又被改隶为26集团军,经历了诸多调整后,我终于提笔给张慧写了一封信。

这几年的通信下来,我对张慧也很熟悉了,虽然她都是托李芳的名。我首先感谢了她的爱意,如果她愿意的话,以后不用再做李芳,就当自己,我们重新谈,不然她始终是李芳的影子,这对她不公平。

我不知道张慧收到这封信是什么表情,反正她的回信来得很快。信中她一改之前李芳的风格,而是回归了真我。

李芳的影子渐渐淡去,但并没有消逝,而是埋在了我心中最隐秘的角落。张慧也是个优秀的姑娘,不用再掩饰,也让她释放了自己的天性,我们的心也越贴越近。

1988年国庆节,我和张慧结了婚。此后我一直在部队发展,直到2003年,师再次改编为旅编制,我也以团参谋长的身份转业回老家。

这些年,我和张慧聚少离多,不是我回来,就是她带着儿子去看我,但她没有一点怨言,将家里照顾得妥妥当当。

如今我和张慧都已经退休,享受晚年生活。回想过去,我这一生在感情上的经历也够离奇的,但我遇到的都是好姑娘,庆幸自己没有伤害任何一人。

最后我想说的是,人生就像是一本厚重的书,有欢笑,有泪水,有得到,也有失去。重要的不是书的结局如何,而是我们如何去书写这本书的每一页。

1978年的选择,1981年的结局,1986年的再次选择,都只是我人生这本书中的一个章节。重要的是,我没有辜负自己的梦想,也没有辜负那段美好的感情。



0 阅读:40

老刘的回忆

简介:感谢大家的关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