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6年我在内蒙被连队外派公干,为提干放弃了初恋,后悔半生!

老刘的回忆 2024-06-01 09:19:41

素材:何文林;文:老刘

为方便阅读,部分细节做了艺术化处理。图片来自网络,与文中内容无关。

引言:人这一生总是面临种种选择,有些选择让我们走得更顺畅,但有些选择却让人抱憾终身。大家都说世上唯独没有卖后悔药的,但从我几十年的经历来看,人类从历史里学到的唯一教训,就是人类学不到任何教训。

我认识老何是在2000年,当时我开车前往东北一家工厂送货,因为到达之后天色已晚,工人已经下班,找不到人卸货。最后帮忙从外边找了搬运工,老何就是其中一个。他干活卖力,晚上我专程请他们吃饭,聊起曾经的当兵生涯,感慨万千。酒入愁肠,老何给我讲述了他的故事。

我叫何文林,1955年出生于吉林白城的农村。我们家在当地是一个大家族,从我爷爷那辈算起,兄弟姊妹众多。而我是我们这代人里的老大,算是长孙,从小就受长辈重视。

可惜我上学不成,勉强上完了初中,就无力读下去。在家干了两年农活,等到征兵消息传来后,17岁的我就报了名。

1972年12月底,我参军入伍,到内蒙古某部当了一名解放军战士。在部队里面,我混得如鱼得水,不但军事训练表现得可圈可点,而且人缘也非常棒。

可能是东北人自带的幽默感,加上我从小就接触到二人转、民间曲艺等,我还是连队里面的文艺积极分子。能唱、能演是贴在我身上的“标签”,领导也很喜欢我这个“皮猴子”。

1976年,我们连队里面派我去巴林左旗支农。在这里我结识了我的挚爱,带给我了无尽的甜蜜,但也让我后半生痛苦不堪。

支农队伍人数总共有20多人,有部队的,有地方上的,还有从学校出来的。我被编入了宣传队,主要就是组织文化学习,给牧民们宣传党的政策和毛泽东思想,还会排练一些节目演出。

我在宣传队待了三个月,队里来了一位蒙古族姑娘,我们都称呼她为晓月,父亲是当地旗里的一名干部。

刚来的时候,她对工作不熟,而我是宣传队的队长,因此有带她的职责。晓月汉语说得不怎么好,带有严重的地方口音,她便经常向我请教,而我也不藏着掖着,认真纠正她的发音,慢慢地我们就熟悉了。

晓月当时只有18岁,性格开朗活泼,是我们队里的开心果,和谁都能嘻嘻哈哈,打成一片。唯独对我这个“老师”,还是心存敬畏,但时间久了,她也知道了我并不像一般的解放军战士那么严肃,所以也慢慢放得开了。

当时我们宣传队的条件也比较艰苦,每天的生活费用不到4毛钱,也就是勉强能吃饱。晓月家条件不错,她每次回家都会带一些好吃的,给宣传队队员们改善伙食,我也蹭了不少好处。

一开始,我也只是将晓月当成小妹妹,没有其他的想法。但随后发生了一件事,让我们的关系有了改变。

那年的11月份,我代表宣传队去旗团委开会,要骑车走几十里路。一路奔波辛苦,回到宣传队后,我便得了感冒,发起了高烧。

当时药品比较缺,我只能在宿舍里盖了两床被子,靠发汗来加强治愈。在我烧得迷迷糊糊之时,我感觉额头一阵冰凉。微微睁开眼睛,才看到是晓月拿着湿毛巾敷在我额头上帮我退烧。

我强打起精神,问她怎么没跟其他人出去。小月说道:一开始她也打算出去的,但临走前,看到我烧的很厉害,便主动留下照看我。

我说了声谢谢,便又沉沉睡去,等到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上午。我感到好转了许多,头也不再像之前那么痛了。再仔细一看,晓月竟然趴在床边睡着了。我喊了她一声,她一下子从梦中惊醒。看我醒来,赶忙问我饿不饿,要不要喝水。

她帮我端来一缸子温开水,然后就去炉子边煮粥。当我吃着略带咸味的粥时,才发现里面竟然放了肉干。再仔细一打量,我才发现晓月双眼布满血丝,一看就是昨晚熬了一晚上。

我十分感动,郑重向她道谢。晓月有些不好意思,说道当初她刚来时,我帮了她许多,现在做这些都是应该的。说完,便不好意思出去了。

经历了此事,我对这个青春活泼的姑娘也有了异样的感觉。但我压抑着自己的想法,因为这在部队是严厉禁止的。此后,我们的关系也越来越近,但谁也没捅破这层窗户纸。

宣传队的工作进行了一年,1977年夏天,我要回部队了。告别之前,晓月很是依依不舍,她叮嘱我,回部队后一定要给她写信,她会等着我的信的。

听着她这近乎表白的话,我怎能拒绝她的恳求。我回到部队后,就给晓月写了信,告诉她我在部队上的生活。晓月的回信很及时,我们便通过一封封的信件,传递着彼此的情谊和思念。

1978年春节后,由于日常的表现优异,加上顺利完成了支农工作,领导对我的工作表现也很认可,一致决定推荐我提干。

可就在此时,连队里面传出风声,说我在支农期间,和当地的女青年谈恋爱,违反了部队的纪律。连长和指导员听闻后勃然大怒,问我到底有没有此事。

我当时为了提干,便坚决否认了此事,由于没有实质性证据,最后事情也就不了了之,我也顺利提干成了排长。

那段时间,我不再敢和晓月通信,生怕别人发现端倪。可是等到我提干了,我还是不敢写信。虽然此时我可以向组织申请和晓月结婚,但因为之前的否认,我再申请就成了欺骗组织了。

晓月连续给我写了几封信,我都没敢回。渐渐地,也就再也没收到她的信了。我松了一口气,认为她已经放弃了,但心里还是怅然若失。正当我以为此事就这样无疾而终之时,但没想到后续大大出乎了我的意料。

1980年5月份,晓月辗转200多公里,找到了部队。当我看到三年没见的晓月时,激动、忐忑、愧疚交织在一起,让我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什么。

晓月自顾自地说道:她家里给她介绍了对象,对方是当地武装部的部长。她来就是告诉我一声,她要嫁人了。

我很想鼓起勇气,向她说不要嫁给别人,就嫁给我。但事到临头,我又退缩了。最后我祝福她以后生活的幸福,晓月失望地离开了部队。

看着她远去的背影,我心里十分愧疚,又痛恨自己的懦弱。那一刻我意识到:可能这辈子,我都不会再遇到一个这样喜欢的姑娘了。

晓月到部队来的消息,最后还是传开了。连长和指导员也意识到,当时我说谎了,虽然他们没有找我谈话,但在他们心目中,我已经失去了信任。

就这样我作为一个老排长,在部队一直熬到了1985年。那一年百万大裁军来临,我提前转业回了老家,被安置在一家国营化工厂,当了一名工人。

我也和村里的一个姑娘结了婚,婚后生下了一个儿子。在工厂过着平凡生活的同时,我时不时会想起自己在部队的生活,想起草原上那个笑靥如花的姑娘。

1991年下岗潮来临,我也不出意外地下岗了。此后,我靠到处打零工维持生计。1995年时,我偶然遇到了当年在宣传队的队友。

聊起往事时,他对我当年的选择还是很有怨气。从他口中,我知道了当年事情的来龙去脉。

原来,我回部队和晓月通信期间,她家里就在给她看对象。当时晓月就以和我再谈恋爱为由,顶住了家里的压力。

但她足足等了我两年时间,却音讯全无。她那次去部队,其实是想要一个最终答案。只可惜,我的答案让她失望无比,回去后大病了一场,她最终嫁给了那位武装部部长。

醉酒后,老朋友将我痛骂一顿,我没有还嘴,这都是我自作自受啊!对于晓月,我内心始终残存愧疚,但错误已经酿成,我也只能在心里默默祝福她余生幸福!

后记:老何的故事讲到这里也就结束了,听完他的故事,我的内心也很复杂。在那个年代的部队里,我也见过不少此类的事。有提干后抛弃未婚妻的,也有坚守本心,哪怕提前退伍,也要与爱人厮守终身的。但我想说的是,无论做出何等选择,最主要的是要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如果单纯只是利益考量,最终恐怕会像老何一样,抱憾终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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