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斯克的座右铭是，他始终处于推出革命性新产品的风口浪尖，而且往往是大规模的。他用这种方式让投资者相信他将继续改变世界。然后一再推迟产品上市时间表。

本文来源：《财富》杂志

对于一位堪称21世纪的企业领袖来说，埃隆·马斯克确实有一种奇怪的经营公司的方式。他频繁的爆发、支持反犹太主义和边缘观点，以及普遍回避企业文明的行为是如此奇怪，如果他是一名普通的首席执行官而不是所有者和主要股东，他可能早就被一个紧张的董事会解雇了。

马斯克生活在极端之中：一会儿吹嘘特斯拉的未来估值是天文数字、难以实现，一会儿则号称 X 的股东几乎全军覆没。然而，不知何故，这种易燃的灵丹妙药却一直存在，同时粉碎了哈佛商学院平板电脑中的商业案例研究。下面是马斯克管理精神的精炼。

1. 宣扬愿景

马斯克擅长推销未来愿景，彻底改变了汽车制造商的传统盈利模式。简而言之，他传达的信息是，不要过于密切地关注特斯拉当前稳定的数字，因为它们与即将到来的起飞无关。

编造如此激动人心的故事的能力让特斯拉投资者产生了信心的飞跃，也让支持他从 X 到SpaceX 的企业的资金和超级富豪产生了信心的飞跃。

如果这家电动汽车制造商的股东基本上不相信他的观点，那么即使在最近大幅下跌之后，该股的非汽车估值也不会达到 6300 亿美元。在 2023 年的一次季度财报电话会议上，他表示：“我认为公司价值将实现 5 倍，甚至 10 倍。”该预测的下限将使特斯拉的价值比苹果公司今天的价值高出 50%。

▲从1995年到2023年，马斯克创办或参与管理的公司的时间表。图片来源：《财富》杂志

2. 不断承诺突破性创新即将到来

马斯克的座右铭是，他始终处于推出革命性新产品的风口浪尖，而且往往是大规模的。他用这种方式让投资者相信他将继续改变世界，并让他们关注前所未有的利润前景。但他总是推迟实现日期，然后再次推迟。

马斯克在 2019 年表示，到2020年，世界上将有100 万辆自动驾驶出租车上路。他承诺在 2021 年交付Cybertruck，但后来将简介修改为 2022 年，他现在表示主要生产将于2024年初开始。

但这款 Cybertruck 由不锈钢平板锻造而成，看起来就像是外星种族掉落的一样，制造起来极其困难且昂贵，这让人怀疑特斯拉能否大规模生产并盈利。他曾预言 Boring Company 将在洛杉矶地下挖一条 10 英里长的隧道，或者特斯拉能源公司将每周生产1,000 个太阳能电池板系统，但这些预言早已被人们遗忘，甚至连马斯克本人也可能忘记了。

▲4 月 8 日，一辆特斯拉 Cybertruck 在纽约哈德逊城市广场行驶。图片来源：NBC NEWS

3. 控制制造过程的各个环节

对于马斯克来说，商业主要是发明和工程。他的天才在于：一旦他实现了汽车或火箭的创新设计，他就是创造超低成本、超高产量生产机器的专家。用他的传记作者沃尔特·艾萨克森的话来说，他为自己是一位“建造制造产品的工厂”的建筑师而自豪。

当他 2008 年执掌特斯拉时，起草零部件蓝图的工程师在与装配线分开的办公室工作。马斯克将他们转移到工厂车间的小隔间里，这样他们就可以近距离目睹设计问题导致速度减慢的情况，并且在许多情况下，可以在短时间内改造零件。马斯克对他所谓的“白痴指数”（也可以称为转换率）持鹰派态度。它是衡量成品部件的制造成本与原材料费用的对比的指标。这使他能够隔离冲压和其他制造链正在添加的内容，如果数量很多，则找到更便宜的工艺。

据艾萨克森介绍，马斯克要求 SpaceX 和特斯拉的每位生产和设计工程师都知道他们负责制造或设计的每个零件的准确编号。他们的工作就是降低成本——或者面对他的愤怒。SpaceX 70% 的零部件在公司内部生产，这与航空航天业将大部分零部件生产外包的典型做法形成鲜明对比。

在大力推行垂直整合的同时，马斯克也背离了他心目中的英雄史蒂夫·乔布斯的立场。和马斯克一样，乔布斯致力于产品设计的各个方面，但将零部件以及最终 iPhone 和 iPad 的制造外包。相比之下，马斯克认为在自己的闭环中做每件事对于控制自己的命运至关重要。

4.不惜一切代价提升销量

多年来，特斯拉的伟大品牌、在电动汽车竞赛中的领先地位以及马斯克精心策划超高效制造的技巧为特斯拉带来了丰厚的利润。但现在，马斯克不再把盈利放在第一位。正如他在特斯拉第二季度财报电话会议上指出的那样：“从长远来看，利润率和盈利能力的短期变化确实很小，而且会让这些数字看起来很愚蠢。”

为了促进销售，特斯拉一直在实行一轮又一轮的降价。在美国，自 1 月初以来，该公司已将 Model Y Long Range 的售价从 65,990 美元降低至 49,000 美元。大幅折扣导致营业利润率从 2022 年第三季度的 17.2% 缩减至今年第三季度的 7.6%。马斯克押注自动化将获得类似软件的利润，但可能性不大。如果机会渺茫，特斯拉看起来就会像普通汽车制造商一样，而不是估值几乎是丰田的三倍。

5.忽略传统的企业财务指标

马斯克没有谈论他将如何制定投资者希望听到的、创造股东价值的措施。他从未讨论过如何提高股本回报率或投资资本回报率，也从未讨论过如何为这些基础指标设定目标。事实上，他的财务管理方法可能是完全不负责任的。2021 年初，他否决了特斯拉首席财务官购买15 亿美元比特币的决定，并于 2022 年以盈亏平衡左右的价格抛售了其中大部分比特币；而 SpaceX 在今年年初退出标志性加密货币的头寸时损失了 3.73 亿美元。

据《财富》杂志报道，向 X 提供130 亿美元贷款的银行对马斯克提供的有关其运营的数据很少感到非常沮丧。马斯克在上任后不久就解雇了 X 的首席财务官，并且到目前为止，还没有认为这个职位重要到足以找到替代者。

6.向不同的群体讲述“情境”叙事

“正如许多人预测的那样，我们可能会失败。”马斯克最近谈到他与 X 的冒险经历时说道。他不断地以最糟糕的角度描绘 X 的财务状况。为什么，你可能会问？很简单：为了购买 X，马斯克从七家银行组成的财团借了130 亿美元的巨额资金。该交易的高杠杆率带来的巨大利息负担正在削弱X，并使马斯克无法获得构建他设想的“一切应用程序”所需的利润。但现在银行陷入了无法出售低于市场利率的贷款的困境。X 对银行的看法越差，马斯克自己以大幅折扣购买债务或让债权人大幅降低本金金额的机会就越大。

但马斯克还有一份他希望保持满意的两打共同投资者的名单，其中包括沙特阿拉伯的阿尔瓦利德·本·塔拉尔王子和马克·安德森。因此，在他唱衰 X 的短期前景的同时，他也在歌颂 X 的最终承诺。今年 5 月，他在一份给员工的备忘录中表示，X“有一天可能价值 2.5 亿美元”，该备忘录引起了媒体的广泛报道，7 月他的表现更进一步，称“X 将成为地球上最有价值的品牌”。

7.让杰克·韦尔奇在人员流动方面显得胆怯

马斯克认为，如果员工队伍不不断地流失和驱逐除了最有能力、最勤奋的员工之外的所有员工，就无法实现效率最大化。令人惊讶的是，他的做法与 20 世纪 80 年代的管理英雄、通用电气前首席执行官杰克·韦尔奇 (Jack Welch)相似，后者制定了每年解雇表现最差 10% 的员工的政策（这一策略此后已有些不可信）。“埃隆会说，每年让 10% 的人离开是有意义的，”2002 年至 2012 年期间作为 SpaceX 工程师与马斯克密切合作的布兰登·斯派克斯 (Branden Spikes) 回忆道。“他会说，如果你不解雇10%，然后用优秀的人来取代他们，你就没有发挥出最大的潜力。对埃隆来说，这全都是数学。”

斯派克斯回忆起为马斯克工作的经历，既残酷又鼓舞人心。“他从来不会无缘无故地解雇某人，而且理由也不一定是大事，”斯派克斯回忆道。“你可以一年犯一次错误并得到原谅，但不能犯两次错误。”

斯派克斯还指出，与其他背景的人相比，马斯克更倾向于信任工程师。“在 SpaceX，几乎 100% 的经理都是工程师，包括人力资源和财务人员，”他说。

8.放弃公共关系

马斯克于 2019 年解散了特斯拉的公关部门，截至目前，特斯拉是唯一一家在其规模上没有公关部门的上市公司。他的其他控股公司也没有通讯人员。三月份在摩根士丹利接受采访时，马斯克嘲笑了这一纪律，并打趣道：“也许我们应该有一名宣传副总裁或巫术副总裁，那就太好了！”马斯克使自己既成为有关 X 的所有新闻的来源，又成为该网站上最响亮的声音之一，最近在支持 X 上的反犹太主义帖子后，引起了巨大的愤怒和广告商的关注。

9.根据短期股价而不是长期业绩获得报酬

2017年底，特斯拉董事会向马斯克授予了巨额10年期股票期权，称为“ 2018年度CEO绩效奖”。它由 12 部分组成，随着市值从 500 亿美元左右上升到 6,500 亿美元，每一部分都逐步归属。此外，他必须一路达到不断上升的销售或利润基准才能获得每笔资助。

旨在创造超长期激励的蓝图并没有实现。特斯拉的估值飙升得如此之快，以至于马斯克在实现了大部分合并销售额和 Ebitda 目标的同时，在 2021 年中期（即该计划实施仅三年半）之前就收到了全部数十件产品。如今，马斯克仍然持有特斯拉 21% 的惊人股份，价值约 1370 亿美元，全部来自最初的计划，他出售了数百亿美元的电动汽车制造商股票，为 Twitter收购提供资金，并为他的其他企业提供资金。

问题是：马斯克不再获得任何期权或限制性股票，而这是 2018 年薪酬协议的条件之一。因此，他改善特斯拉经营业绩的动力比他争取下一笔拨款时要低得多。事实上，特斯拉 2023 年前 9 个月的盈利能力远低于去年同期水平。

10.通过一项可以赚钱的副业来资助一个伟大的愿景

在 SpaceX，马斯克的伟大目标是把他的星际飞船带到火星，但他的火箭生意却亏损了。因此，马斯克找到了一种方法来满足自己的热情，推出了Starlink卫星业务，该业务创建了一个由 4,400 颗卫星组成的天基互联网网络。尽管遭到俄罗斯导弹的破坏，该系统仍使乌克兰能够与世界保持联系。

马斯克的目标是将服务规模扩大八倍，达到 30,000 颗卫星。他会到达那里吗？也许，也许不是。只要他能让追随者被他最新的闪亮物品所吸引，就很难有人记得他一开始的承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