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1973年入伍,下连队后帮班长留了一碗热饭,没想到命运因此改变

老刘的回忆 2024-05-09 06:31:46

素材:张国庆;文:老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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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言:命运齿轮的转动,有时候可能只需要一个很小的作用力。一件不经意的小事,当时我们并没有意识到,但却成为了我们人生的助推器。

我叫张国庆,出生于1953年10月1日,得益于这个普天同庆的日子,我成了无数“国庆”中的一员。我是家中长子,还有一弟一妹。

1972年10月15日,整个张家沟沸腾了,73年兵的征兵通知下来了,几乎所有的适龄青年都乌泱泱地挤到了大队办公室。

我爷曾经参加过游击队,是27军84师麾下一员。可惜在第二次“反围剿”时,被打残了一条腿,无奈之下离开部队和奶奶回乡种地。

打我记事起,他就常在我耳边念叨,当年没能和小鬼子干一仗,很是遗憾。他将希望寄托在我的身上,希望我能去部队磨炼一番。

等到1971年,我的年龄够了,但因为特殊情况,当年并没有征兵。好不容易等到这次机会,我爷自是不肯放过。

1972年的这次征兵,涵盖了1950—1953年出生的这批人,数量众多,名额竞争自然是激烈无比。

我爷在院子里口若悬河,大有一副不让我去就让人好看的样子,谁敢有异议就喷谁。民兵营长知道他是老革命,也放出了话:只要体检合格,我的名额谁也抢不走。

所幸我的身体条件还算不错,1米69的个子105斤,在那年月里,算是棒小伙了。体检结果不出所料,我顺利当上了兵。

娘对我去当兵很不舍又有些担忧,因为我要去的地方是西北。当时和毛子关系紧张,时有擦枪走火的情况,她担心万一我有个闪失。

娘专程去换了点细粮,在临行前一晚,给我包了10个素白菜馅饺子,不顾弟弟和妹妹巴巴的眼神,命令我全部吃掉。

她眼里含着泪,一遍又一遍给我整理着行囊。只可惜当时的我,胸中只有对外面世界的向往和好奇,并没有感受到这种离别之苦。

1972年12月初,我和战友们终于抵达了新疆昌吉,在这里组建的新兵连进行训练。

我们团1971年才搬到新疆,原来部队虽然挂的是团,但实际人数缺口很大,亟待补充新兵。所以虽然说的是三个月,但实际最终只训练了两月,就被分配到下面的连队。

我们的班长姓胡,来自湖南湘潭,说话也带着一股浓重的湘音。他1970年参的军,之前老驻扎地-华阴服役,后来跟随大部队过来,提到了班长。

胡班长说话听起来虽然像是在吵架,但是个热心肠。对于我们这些刚下连队的生瓜蛋子,很是照顾,有一件事我到现在都记忆犹新。

因为我们是汽车连,大家都想的是学会开车,当上驾驶员。但由于之前的一些事情,司训大队的规模跟不上,教练工作便下放到连队。各个班的班长,就是班里的老师傅,专门带新人。

城里的孩子还好些,但我们农村的孩子一年都看不到几回汽车,对这个“大块头”很是敬畏。我第一次摸车,就闹出了“洋相”。

在连队的停车场,我看着胡班长游刃有余地开着车,手便有些痒。胡班长看我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就鼓励我试试。

我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便换了位子,坐在了驾驶位上。胡班长在旁边指导我该如何操作,当然只是过个手瘾,转弯倒车那些都没敢试,就走了一段直线。

感受过之后,我才知道这老解放卡车有多难开,满头大汗、身体僵硬、两股战战。好容易班长说可以了,我长舒了一口气,便推开车门要下车。

结果开了就不到五十米的距离,就让我腿软了。下车的时候一个不慎,脚尖勾到了门边的挡板上,一头从车上栽了下去。

胡班长吓一跳,赶紧从副驾那边跳下车,跑过来拉我。我额头在上车踏板处磕了一下,已经见了血。

胡班长没敢大意,背着我就往卫生员那里跑。好在没什么大碍,卫生员清洗了伤口之后,缝了三针。

他非常内疚,觉得对我不住。嘴里念叨着:破了相了,以后找媳妇会被人嫌弃。在当时的医疗条件下,这种情况铁定会留下疤痕。

看着胡班长喘着粗气,我很感动,他背着我跑这一路,也是累够呛。我安慰他不用记在心上,当兵的谁没有点磕磕碰碰,而且头发长起来就盖住了,不影响。

1974年的冬天一个周末,战友们除了出任务未归的,剩下人都出去逛或者找老乡了,班里就剩我和胡班长两人。

他打了声招呼,说自己出去找老乡有点事,中午的时候回来,下午我们一起出去逛逛。

等到中午吃饭时,胡班长都没有回来,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担心他万一没吃饭,待会回来没吃饭,我就从食堂给他打了一份饭回来,用脸盆接了些热水,将饭盒暖在里面。

一直到一点多钟,胡班长才回来,刚进来就拉着我,说出去逛逛,买点吃的,他都要饿死了。

我将脸盆里热的饭端给他,让他赶紧吃,专门给他留的。胡班长很是感动,因为这样做是违规的。我能帮他打回来,也是因为我和炊事班的战友私交好,他们睁只眼闭只眼罢了。

我没有将此事放在心上,大家都是好几年战友了。但没想到,在不久后,胡班长就给我带来了丰厚的“馈赠”。

1975年春节后不久,胡班长悄悄跟我讲,他推荐了我去连部当文书。

我有些意外,文书可是连队里的“香饽饽”。这个职位虽然不是军官,和班长平级,但如果干得好,提干概率非常大。

我虽然是初中毕业,但各方面表现在连队只能算优秀,谈不上拔尖。我之前想都没想过能当文书,能当个副班长就满足了。

胡班长嘿嘿一笑,说道:“你小子不要谦虚,我之所以推荐你,一方面是你喜欢看书,还写点东西,拿笔杆子正好适合;另一方面则是你比较细心,考虑比较全面,不比我这样的大老粗。”

看我还要感谢,他又拍拍我的肩膀说:“不要有思想包袱,每个班长都推举了人的,成不成还两说”。

他这样说了,我也就没太当回事。一个月后我被任命为连队的文书,我也知道了其中的缘由。

上一任连部文书和胡班长是老乡,他们俩私交甚笃,他被提任为了司务长。我知道,肯定是胡班长在背后帮我说了许多好话,不然这等好事怎能落在我的头上。

我不敢辜负胡班长的心意,默默下定决心,要在新岗位上干出一番成绩,才对得起他的爱护之心。

我充分发挥了自己写东西的特长,同时还在连队组织开展了学文化的活动,领导去团部开会时,得到了团首长的表扬。

正是这场活动,让连部领导对我刮目相看,同年就入了党。1977年3月份,在我当了两年的连队文书后,被提干成了排长。

我犹如做梦般经历了这一切,组织找我谈话之后,我还难以置信。胡班长得到消息后,第一时间过来恭喜我。

我有些局促不安,因为我知道胡班长的梦想也是提干,毕竟“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哪个当兵的,不想着穿四个兜呢?

胡班长已经熬了好几年了,他资历够,同志关系也融洽,唯一欠缺的就是文化水平,他只上到小学三年级。

随着部队的发展,对基层干部的文化水平要求也逐渐高了起来。胡班长如果提不了干,他最多再能待个一两年就得退伍。

胡班长还是一如既往,他宽慰我,不要觉得提干是抢了他的名额。我在连队文书岗位上的工作成绩有目共睹,提干是实至名归。他作为老资格班长,一定会支持我的排长工作。

在胡班长的鼎力协助下,很快我就拿下了排里的工作。工作上手之后,我申请了探亲假,回了趟老家。

一晃离家已经四年半,时间过得飞快。爹娘和爷看到我归家,非常高兴。母亲积攒了一些白面,给我赶了一案手擀面,真是应了“上车饺子下车面”的俗话。

娘摸着我额头上的疤痕,忍不住地叹息流泪。爹和爷倒是满不在乎,特别是爷知道我提干了,乐得眉飞色舞,他叮嘱我:不要忘记了胡班长的恩情。

好在1978年3月份,223号文件颁布,转志愿兵制度正式生效。胡班长如愿成为我们团第一批转志愿兵的军人,他也不用担心提前退伍了。

就这样,我一直在部队兢兢业业干着工作,从排长到副连长、连长,最后在1990年,以副营身份转业回了老家,安置进了我们老家县公安局。

而胡班长没有熬过1985年,在那年百万大裁军的风潮中复员回了老家湘潭。我们一直保持着通信往来,他回去后被安置在钢铁厂运输队。

90年代下海浪潮起,胡班长办理了停薪留职,自己干起了运输。凭借着精湛的驾驶技术,加上所在地方的区位优势,他的个体运输业干得也是风生水起。

那些年他还经常跟我开玩笑说:老张,甭看你进了体制,论起收入来,你可赶不上老哥我。虽然他说得轻松,但我也深知他的辛苦和不易。

如今,我们俩都早已干不动了,有时候聊天吹牛说起当年在部队的往事,还是唏嘘不已。好在,故人无恙一切安好,但老胡当年的推荐和后来的力挺,一直都让我感念至今,难以忘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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