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高僧惠能大师:“神秀,身体有所不适?”

海蓝聊佛法 2024-05-28 00:13:40

接上文:

这晚,神秀回到自己房中,反复思量,坐卧不宁。

神秀心想:“我如果不作诗偈,那么我思想的深浅,又有何人能够知晓?但是,现在众人都不打算作诗偈,只推在我一人身上。”

“当然,因为我是他们的教授师,是与师父并座的上首弟子。我应该得做一首诗偈呈交给师父,让师父明白我的心意,了解我对“禅”的认识深浅。”

“我如果写了诗偈,是不是有一点像世俗之人争夺王位官位,彷彿是冲着六祖这个位置而来的!”

“我如果不去写什么诗偈,最终也不能得到佛陀正法,师父不了解我的思想,是不会轻易将佛之正法传付给我的。”

“我如果作了诗偈,内心认为这样做只是为了求法,而不是为了争求六祖的位置,这样想来,做诗偈求佛法何尝不是一件善事。但是,旁人又会怎样看呢?也许他们就是这样认为的,神秀作诗偈的目的只在那袭袈裟,只在求得六祖的位置。”

“退一步说,如果无人来论是论非,诗偈写成,弘忍师父认为我写得不好,那又如何是好……”

难啊,太难了!

神秀想了整整一夜,直到黎明的曙光悄悄地爬上了窗纸,透进晕亮的桔红色的光亮,也没能想好这诗偈是做,还是不做。

早课完毕,弘忍派一个沙弥叫神秀到禅堂来。

神秀一夜没有睡好,脸上露出明显的倦意。他原想在早课之后稍作休息,现在师父派人来叫,不去不行,更让神秀担心的是,如果师父问起心得诗偈之事,自己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才好。

神秀进了禅堂,便向师父行礼问讯,但他不敢抬起头来正视师父,真有一点像小学童做错了事不敢面对先生一样。

弘忍身边坐着两个人,他们衣着鲜明,神态庄严。弘忍正想把这两个人介绍给神秀,突然感觉到神秀的脸色和动作与往常大不相同,以为他生了病,便关切地问:“神秀,身体有所不适?”

神秀微微地抬起了头,答道:“弟子昨晚没有睡好,有点疲倦而已,有劳师父操心了。”

弘忍一听此言,已然知道神秀被自己昨天说的话困扰住了,但弘忍一字不提做诗偈的事情,他把身边两位客人介绍给神秀:

“这位是宫内供奉卢珍卢画师,擅画佛教变相,佛经涵意,经卢画师之手绘出,无不生动可观,真是一流国手啊。”神秀向卢珍施礼。

“大师夸奖了。”卢珍起身向神秀还礼。

“这位是张日用居士,卢画师就是由张居士请来的,张居士真是劳苦功高。”神秀又向张日用行礼。

张日用慌忙起身还礼,说:“劳苦或许有一点,功高却是不敢当的。卢画师路过江州,听日用说起,弘忍大师欲请人画《楞伽经变》,就主动要求上山。”

江州,就是现在的九江市,与黄梅懂一江之隔。

神秀听张日用说起江州,便联想起来,这位江州张居士以前听过自己的讲课,便说道:“张居士,这一向可好?”

弘忍问:“你们认识?”

张日用说:“岂止认识,神秀教授师给日用上过课,所以,我们还有师生之谊呢。”

“不敢,不敢。张居士许久不见,在州府里又谋上了什么要职?”

神秀想起,这位张居士原是一个京官,颇有才学,但不知在官场上得罪了那触权贵,被眨谪到江州来,于是,他意气消沉,不再贪恋官场名利,而是经常出入佛门寺院。又因他受家庭牵累,出家不得,只能委屈求全,做一个在家居士,同时还领着朝廷的俸禄。

现在,神秀想不起来,他在州府中干什么样的差使。

“哈哈哈,”张日用大笑着说:“要职?何来要职。现在日用做了一个江州别驾,一个混饭吃的差使!”

别驾,又叫司马,为州刺史的佐吏。在唐朝,这真是一个芝麻绿豆官。张日用能请画师卢珍上山,全凭他当年在京城做官时与卢珍结下的交情!

弘忍对神秀说:“我堂前走廊有三堵空墙壁,每次经过,都觉得那里少了一点什么,后来想,这片空白墙壁上可以画上几幅画。一幅可以画《楞伽经变》,另外再画一幅什么,我一时也想不好,所以专门请你来商议商议。”

“弟子恐怕说不好。”

“但说无妨,不必拘束。”弘忍说。

神秀用心思索,总想不好,由于昨夜思考诗偈之事,现在颇有一点精神不济的感觉。想着想着,诗偈之事又闯进他的脑海,正待打滑这个念头,忽然间,他感觉到无人说话,很安静,所有的人都在注视他,等他拿出好点子来。就在这一瞬间,神秀已想好了另一幅画的内容。

“师父,”神秀咳了一声,顿了一顿,然后慢慢地说道:“昨天师父让弟子们做诗偈,谈心得,有传法之意。今天,碰巧张别驾和卢画师又光临本寺。弟子的意思,不如就画一幅’传法血脉图’吧。”

“菩提达摩祖师来到东土,将正法传给二祖,二祖又传三祖,又四祖,至师父已有四传之事,今师父又欲再传,堪称为佛门盛事。当然,目前只能画前四传,留出一块空壁,等到以后有机会再画师父传法之事。”

弘忍听神秀说完,点头表示赞成,说:“禅宗代代相传,佛教正法得以护持,传法正是关键。就依神秀所言,画’传法血脉图’吧。”

明日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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