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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上文:
唐开元二十三年(公元七三五年)前后,也就是惠能入灭后的第二十二个年头,衡山有一位法师,法号马祖道一,他励志苦行,整日坐禅不辍。
当时惠能的一个名叫怀让的弟子,正好住在般若寺,见马祖道一气度不凡,便去问他:“大德坐禅图的是什么?”
“图作佛。”
怀让于是拿了一块砖,在马祖道一身旁的石上磨。磨得时间久了,马祖道一忍不住问:“法师磨什么?”
“磨作镜。”
“磨砖岂得成镜?”
怀让笑道:“磨砖既不能成镜,坐禅岂得成佛?”
马祖道一恍然开悟,放弃了苦苦坐禅的法门。
“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在惠能看来,每个人都有佛性,而且佛性都是清净无染的。本心即佛,佛亦即本心,若要成佛,只要直指人心,在心上用功就成,何必要绕着弯子,浪费时日去拂拭,去坐禅!
磨砖岂得成镜!
神秀上座苦苦思索三四天,没能达到这样的悟境,再也做不出新的诗偈,所以,他的命运也随之发生变化。
当张日用将惠能念出的诗偈一字一字写完后,他心中充满了对惠能的佩服崇敬、惊异赞叹之情,他将笔随手一掷,倒头便拜。
在张日用题写诗偈之时,旁边已陆陆续续地聚来许多人,当他们看到惠能做出如此境界非凡的一首诗偈来时,无不感到万分惊讶。一时间,僧众哄嚷起来:
“了不得,东山禅寺还藏有圣人!”
“奇哉,怪也!他原来却是肉身活菩萨!”
“六祖的位置非他莫属了!”
“神秀上座这下可惨了,他碰上厉害的对手了。”
张日用拜在地上,说:“我姓张,名日用,虽说现在身为江州别驾,心里却是一直向往佛门。今天有幸得遇圣人,万请尽早慈悲度化。”
惠能说:“我不是什么圣人。我姓卢,名惠能,岭南新州人氏,人家喊我卢行者。张别驾要我度化,我实在还没有这个资格,至于今后怎样,全看你我的缘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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惠能题偈之事,此时已有人报告了弘忍。弘忍在众僧的簇拥下,走了过来。
弘忍抬头看着墙上新写上去的诗偈,心中一阵喜,随后又是一阵忧。
喜的是,他知道惠能的根器不凡,并且看到他已淸楚明白地表达了顿悟菩提的境界,而自己终于找到了一个恰当的衣鉢继承人。
忧的是,这首诗偈分明是冲着神秀写的,惠能不比神秀,神秀是全寺僧公认的衣法继承人,而惠能只是一个无权无势、地位卑下的礁房杂役,如果有人生嫉妒之心,要害他真是易如反掌,可见,今后传衣付法给惠能,恐怕还要惹出争端来!
弘忍想到这里,灵机一动,从脚上脱下一只鞋来,口中说道:“有什么可起哄的?这首诗偈很平常,还没有见到自性。不值得大惊小怪。大家统统回房去,按照神秀上座的诗偈去修行!”
弘忍边说,边用鞋底擦去墙上惠能的诗偈。
惠能的诗偈一片狼藉。
弘忍则头也不回地回房去了。
众僧见弘忍如此说,便不再在意惠能的诗偈,但是,也有人心存疑惑,只是嘴上不敢说。
人群渐渐散去。
惠能见张日用还呆傻地站在那里,知道他被弘忍的举动搞迷糊了,便笑着说:“张别驾,此地不宜久留,你可尽早回江州去,告辞了。”
张日用虽然搞不清寺里会有什么事发生,但他对弘忍的为人产生了怀疑,心里不舒畅,当天,他与弘忍不辞而别,回江州去了。
惠能回到礁房,依旧舂米不止。
明日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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