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案:
秾秾一觉醒来穿进了书中。
书里,她是陵州姜氏的二小姐,空有美貌没有脑子,被自己的渣男表哥哄骗做了姐姐的替身,送去逐鹿城用美人计刺杀少君司雅意,结果在爬床的当晚,被司雅意识破冒牌货的身份,扒了美人皮做成一面鼓。
秾秾裹紧自己的皮,果断收拾包裹,钻狗洞出逃。
半个月后,秾秾还是被逮了回去,就要成为“杀鸡儆猴”中的那只鸡,为了活命,秾秾以爱为饵,把魔爪伸向了司雅意的双生哥哥——逐鹿城大公子司弦音。
连番的骚操作下,秾秾顺利勾搭上“保命符”,开心地和温文尔雅的大公子谈起了恋爱。
只是,背后总有一双眼睛阴恻恻的,盯得她头皮发麻,毛骨悚然。
百宝阁内。
那斜倚黄金宝座的少年公子,指着四名绝色美男、十箱奇珍异宝和绫罗绸缎,撑着下巴对秾秾说:“离开我哥哥,做我的女人,这些都归你。”
秾秾气红了脸。
“你缠着我哥哥,不就是为了这些吗?”少年将她圈在怀里,狠狠咬上她的嘴角。
回应少年的是秾秾响亮的一巴掌。
秾秾哭着跑出了百宝阁,而后,是巨大的落水声。那方才还笑得满脸阴沉的少年,赫然变了脸色,冲出屋外,一头扎进深湖。
他捞遍湖底,没有找到秾秾的踪迹,顶着水草浮出水面的瞬间,无意瞥见秾秾扶着栏杆,躲在角落里,抿嘴偷笑他满身的狼狈。
攒起的两个小酒窝,盛着夕光,耀眼极了。
那一刻,司雅意觉得就是为她死了,也心甘情愿。
司雅意与司弦音是一对双生子,他们容貌相同,性格迥异。秾秾惧怕司雅意,把他视为毒蛇猛兽,敬而远之。不成想,自己视若庇护神的司弦音,也是只披着羊皮的大尾巴狼。
双子都爱秾秾,一个咄咄相逼,一个温柔款款,布下天罗地网。秾秾无路可退,决定反击。
阅读指南
1、女主会谈两段恋爱,有分手,分前后
2、cp:弟弟
3、男主男二戏份平分秋色
4、自创奇幻武侠背景,都是私设,请勿较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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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读:
第 1 章
六尺阔的沉香木大床垂下天青色的幔帐。
帐中,红衣少年懒洋洋地靠着软垫。
少年握着把鎏金的弯刀,挑起眉梢,刀尖托住姜秾秾的下巴,笑容里藏着毫不掩饰的恶意。
“继续啊,姜大小姐。”
姜秾秾浑身僵硬地伏在少年的身上,表情十分尴尬。
她穿书了。
这里是一本叫做《姜氏长女》的小说世界,她刚醒来就发现,自己穿成了书中同名同姓的炮灰女配。
倒霉的是还穿到女配勾引云州少主司雅意的一幕。
按照剧情发展,马上她就会被司雅意识破身份,扒了这身皮,做成一面美人鼓。
是的,她是个冒牌货,真正的身份是姜家的二小姐姜明薇,小名秾秾。
半年前,陵州与云州交战,大败而归,云州点名要姜氏长女前来和亲。
姜氏长女,姜姒玉,也就是本文的女主,原身的亲姐姐。
同样身为姜氏的女儿,原身和姜姒玉,简直是天差地别的存在。所有的故事都围绕着姜氏长女展开,作为姜姒玉的亲妹妹,原身非但没有沾到一点光,反而生来就是姜姒玉的踏脚石。
故事的开篇,陵州战败,原身代替姐姐姜姒玉远赴云州和亲,刺杀男配司雅意失败,被司雅意识破身份,剥皮拆骨,死无葬身之地。而姐姐将会借着妹妹之死的契机,女扮男装进入全书的第一个副本——云州。
在这里,姜姒玉会大展拳脚,初露锋芒,收获一众男配的仰慕。
云州副本里人气最高的男配,无疑就是司家的一对双生子。
哥哥是温柔神秘的明月,弟弟是炽烈如火的骄阳,一冷一热,刷足了人气,成为读者心目中的经典红白,从连载掐到完结,从原著掐到衍生作品,所到之处,两波书粉打的是你死我活,一片腥风血雨。
明明故事是因姜家的二小姐而起,可悲的是,掐得火热的评论区,从头到尾都没有人记得这个炮灰女配。
除了和女配同名的姜秾秾。
因为,整本书共有五百万字,原身从出场到被做成美人鼓,统共没活过十章,加起来连三万字的戏份都没有。
妥妥的毫无人权的背景板。
说起这位姜家的二小姐,其实有点惨。
她是陵州姜氏的小女儿,本该和她的长姐姜姒玉一样,被全家人视作掌上明珠,过着锦衣玉食、金奴银婢的生活。
奈何母亲生她的时候难产,足足折腾了三日的功夫才从鬼门关捡回一条命,从这之后,姜夫人就伤了身子,不能再生育。
照理说,有过生育经验的妇人,二胎会比头胎轻松些,姜夫人吃够苦头,认定这个小女儿是个讨债鬼,专门来克她的,从小就不喜小女儿,将她送到庄子上由乳母养着,刻意冷落着她。
后院是个捧高踩低的势利地方,奴仆们都是看主子的眼色行事,原身不受宠,短短十几年,受尽了家中奴仆的白眼,只有一个借住在家中的远房表哥,会在奴仆欺负她时站出来维护她。
这位表哥就是《姜氏长女》这本书的男主,陆少商。
陆少商生得体貌丰伟,美皙如玉,少女逐渐长大,春心萌动,爱上了表哥。
陵州战败,云州司家点名姜氏送长女前去和亲。名为和亲,实际上是作为人质送过去,将来两姓撕破脸面,人质就会第一个被杀了祭旗。
根本是有去无回。
再来说说这本书的世界观设定。
书中设定,当今天下分为十二州,十二位异性王联合拥护帝尊。在这个讲究武道为尊的世界,天资出众的女子是家族的瑰宝,一般不会外嫁,她们可纳赘婿,生下的孩子从母姓,还可以拥有继承权。
姜氏长女自幼聪慧无双,早已被内定为陵州的继承人,她去和亲,整个陵州姜氏将后继无人。
这位表哥以自己为饵,诱原身主动代替姐姐和亲,并且给她安排了一桩秘密任务——刺杀云州的少君,司雅意。
双生子天纵奇才,自来被誉为云州王的左膀右臂,司雅意一死,双子折其一,犹如断了云州王的一只翅膀,既能叫云州大乱,姜家背锅,还能保住自己的心上人。
简直一箭三雕!
你没有听错,这个表哥他压根不是什么好人,他真正的身份是雍州王的庶子,忍辱负重,卧底陵州姜家,苦心孤诣经营多年,为的就是挑起来陵州、云州大乱,好坐收渔翁之利。
可怜原身到死都被渣男表哥蒙在鼓里,还傻乎乎的以为自己是为真爱而死,轰轰烈烈,可歌可泣,气得姜秾秾恨不得冲进书里捶醒她的恋爱脑。
姜秾秾再三确认,眼下这个情况,她确确实实是穿进了书里。
剧情刚进行到开篇,秾秾冒充姜氏长女,进入云州司家的当晚,把自己的上半身脱得只剩件抹胸,爬上了少君司雅意的床。
对比她的狼狈尴尬,被她卖力勾引的司雅意衣衫整齐,好整以暇。
“真是放荡。”少年刀尖向下移着,隔着纱帐,挑起她的抹胸,划断了带子,“姜家就是这样教女儿的?”
抹胸即将滑落时,姜秾秾眼疾手快地揪住衣角,双手护住胸口。
我不是!我没有!
“就这么点本事了吗?”司雅意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左手支着下巴,右手把玩着弯刀,“你是胆敢第一个爬上我这张床的女人,我已经急不可待地想知道你会是个什么下场。”
姜秾秾欲哭无泪,她不想变成美人鼓。
没良心的表哥以为自己李代桃僵的计划天/衣无缝,殊不知,陵州姜氏有司雅意安插的眼线,他们的一举一动都在司雅意的掌控中,姜氏两个女儿生得什么模样,司雅意柜中的画像早已有答案。
司雅意生来冷血无情,既起了杀心,就无动摇的可能。如他所说,他的名声一向残暴,整个云州从未有女人敢打他的主意,姜氏送来了个冒牌货,冒牌货还敢爬他的床,彻底触怒了他,他索性就杀鸡儆猴,给姜氏一个警告,因此对原身的处置尤为狠辣。
这个时候向他坦白投诚,没有丝毫意义。
“我、我……”姜秾秾想到自己接下来的下场,浑身的皮紧了紧,急中生智,捂住自己的肚子,弓着身子说,“我肚子疼得厉害,恐是初来乍到,水土不服,吃了不该吃的东西。少君容我先去一趟茅房,我再回来侍候少君。”
司雅意的笑意淡了些:“哦?”
“我真的忍不住了,要是弄脏了少君的床榻,还请少君担待。”姜秾秾心一横,脸胀得通红,撅起纤瘦的腰,大有就地解决的架势。
“滚。”司雅意的脸说变就变,一道掌风将她掀下了床。
姜秾秾顾不上自己摔的姿势够不够优雅,捡起地上先前丢弃的衣裳,胡乱往身上套着,然后跟被狗撵似的往外逃去。
珠帘被她撞得噼里啪啦作响。
经过桌畔时,肚子不合时宜地咕咕叫了一声。姜秾秾想起原身为勾引司雅意,特意饿了两顿,就为营造一个虚软无力、柔弱无骨的效果。
她顺手抓了把盘子里的肉脯,揣入怀中,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头也不回地推门跑了。
司府比姜秾秾想象得要大很多,她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刚逃出司雅意的房间就迷了路。
她一个和亲过来的人质,身边的婢女婆子虽然是从姜府带过来的,都是渣男表哥安排在身边监视她的眼线。
姜秾秾打消求助的念头,拢着衣裳,站在树影里,吹着夜风,直打哆嗦。
冷不丁钻出来一条大黑狗,流着哈喇子,双目炯炯有神地锁住她。
“喂,别过来,我可没招惹你。”
姜秾秾不怕狗,相反的,她是狗狗党,穿越前家里还养了只十斤重的小串串。
这条狗浑身都是肌肉,毛发油光水滑,大红舌头一甩一甩的,隐隐能看到吓人的獠牙。
狗凶不凶,不看体型,看主人。
司家里养出来的狗嘛,姜秾秾想到刚才用刀在她胸前划拉的司雅意,果断地捂着心口往后退,摸到了怀中的肉脯。
难道是这些肉脯将它引过来了?
她摸出几块肉脯,试着丢了出去。
大黑狗蹲坐下来,低下脑袋,舌头一卷,将肉脯叼进嘴里,咔吧咔吧几下就吃完了。
然后,它抬起头来,继续盯着姜秾秾。
这狗鼻子怎么这么灵!姜秾秾咽咽口水,只好把剩下的肉脯都丢了出去。
大黑狗吃完肉脯,屁股一抬,背对着姜秾秾,迈着悠闲的步子走了。
那一瞬间,姜秾秾脑海里冒出一个诡异的想法,司府她不服,这条狗肯定熟。
姜秾秾试着跟上它。
她承认,她的想法是有些天真了。狗急跳墙,没办法,现在回去,肯定被司雅意逮住,活剥了这一身细皮嫩肉。
大黑狗回头看了眼姜秾秾,继续往前走。
姜秾秾舒口气。
一人一狗,在黑夜里无声地行走着。
大黑狗竟知道避着府里巡逻的侍卫,一路走的都是小道,半个人影都没有,到了一面高墙下,就见它上半身趴伏下去,两只前蹄用力地扒拉着,不多时,一个半人高的狗洞出现在姜秾秾面前。
大黑狗熟门熟路地从狗洞里钻了出去。
姜秾秾深呼吸一口气,抹了把脸,前后左右张望一遍,确认四周无人,跟着钻了出去。
狗洞不大不小,刚好容她通过。
姜秾秾满头冒着冷汗,暗自庆幸还好这具身体够瘦,屁股要是再大一点,她就要卡在这洞里了。
第 2 章
雕花的灯笼在悠悠打着旋儿,长廊中,几道人影神色匆匆地走来。
“姑姑,到处都找过了,不见二小姐的踪影。”婢女打扮的少女欠了欠身,启唇向一位衣着朴素、面容冷肃的中年女子禀报。
“司雅意的院中可打探过了?”
“亦打探过了,不在。”另一人小声说道。
这被称作姑姑的女子,就是此次随姜秾秾前来的陆少商眼线,唤作公孙婉。公孙婉受陆少商所托,助力姜秾秾行刺司雅意。
司家尚未言明,姜家的女儿和亲过来嫁给哪位公子,但明面上对姜家这次来的女儿十分看重,刚到逐鹿,就派来迎亲的队伍,直接将人接到了司府安顿。
按照计划,不论司家哪位公子娶姜氏女儿,姜秾秾的刺杀目标都是云州的少君,司雅意。
姜秾秾这次是冒名顶替,为更好的完成任务,需要姜秾秾在身份暴露前,杀死司雅意。所以,到司府的当晚,公孙婉就把姜秾秾送进了司雅意的院中。
她们等了许久,都没有等到刺杀的结果,司雅意的院中风平浪静,公孙婉着人打听,竟得知姜秾秾不在司雅意的屋中。
“难道是二小姐临阵脱逃了?”
“临走前,二小姐明明答应得好好的,她就不怕公子生气吗?”
“姑姑,接下来该怎么办?”
要是姜秾秾跑了,抑或暴露身份,她们这群人肯定会被连累。
“依原计划行事。”公孙婉冷声道。
婢女们都是陆少商训练出来的,为不引人怀疑,她们并未修习武技,一举一动更像是普通人,但多年淬炼的心性早已非比寻常,说起来,个个都深藏不露。
陆少商心思缜密,为此次的行刺做了周全的准备,不管姜秾秾是临阵退缩,还是刺杀失败,将由她们补刀。
无论如何,姜氏行刺的这桩罪名,陵州都得乖乖背上。
公孙婉不同这些不修武技的婢女,她是剑神的传人,一手剑术出神入化,她替补姜秾秾,行刺司雅意,最适合不过。
话音刚落,暗处冲过来一群侍卫,挽弓搭箭,将公孙婉等人团团围住。
“不许动,如若不然,休怪我们不客气。”
“姑姑!”婢女们惊道。
公孙婉怒目而视:“大胆,我们是姜家的人,我看谁敢动手。”
“姜姒玉把你们送过来了,怎么自己没过来?”长廊的拐角处,走出来一名红衣少年。
少年颜丹鬓绿,身量颀长,眉尾稍稍上挑,一双凌厉的黑目扫过来,端的是一副风流俊秀的好模样。
公孙婉等人都见过他,他就是云州少君,司雅意。
司雅意手中握着一支金簪,那金簪是临走前陆少商所赠,用来刺杀司雅意的暗器。簪子里放置了三枚淬了剧毒的银针,只需按下机关,就能见血封喉。
公孙婉面色微变:“少君这是何意?”
司雅意抬起手腕,轻轻一推,簪中射出一根毒针,没入公孙婉身侧的婢女眉心。
婢女应声倒地,雪白的肌肤迅速蒙上一层乌青的颜色。
公孙婉再不犹豫,抽出缠在腰间的软剑,刺向司雅意,被司雅意伸出两指,夹住剑刃,掌风轻拂,击中手腕。
“全部就地格杀。”司雅意云淡风轻地下了道命令。
*
逐鹿城依山而建,司府建在山脚下,钻出狗洞,是条荒废的小路,曲径通往幽处。
大黑狗不见了踪影。
孤月高悬,撒下清亮亮的银光。
姜秾秾走得匆忙,没来得及收拾细软,多亏她爬床前曾盛装打扮,全身上下都是绫罗绸缎,还戴了不少首饰。
姜秾秾借着月光,找了个隐蔽处,将腕间套着的镯子,脖子上戴着的项链,耳朵悬的耳珰,头上插的珠钗,一一取下来,脱下外袍,做了个简易的包裹,打包好,背在身上。
清点这些首饰时,她发现,原书里描写的陆少商送给秾秾用来刺杀司雅意的那支簪子不见了。
要么丢在司雅意的屋里了,要么是钻狗洞的时候不慎掉落,姜秾秾颇为可惜,那支簪子是个精巧的暗器,不但价值连城,里面安置的毒针,还能用来防身。
回去是不可能回去的了。
司雅意这厮残暴得紧,原书里,他处置了秾秾后,连夜命人将陆少商的眼线公孙婉等人逮捕,就地斩杀,割下脑袋,连同秾秾做的那面美人鼓,送回陵州姜家,作为警告。
她现在回去等于白送人头。
她跑了,不知道公孙婉的剧情线会不会改变?
司雅意知道她跑了以后,又会如何处置她?
*
漫天的箭雨,将公孙婉等人射成了筛子。
听闻公孙婉是剑神最小的弟子,身手倒是不错,居然能冲出重围,一剑逼到司雅意的跟前,最后被司雅意一刀斩断胳膊。
一个剑客失了挥剑的手,只剩下束手就擒的份了。
司青按照司雅意的吩咐,直取了公孙婉的性命,提剑问道:“少君,这些刺客的尸首该如何处置?”
“斩下脑袋,送回姜家。”司雅意擦拭着刀刃上的血珠,垂下眼睫,漫不经心地笑了,“姜家会喜欢我这份大礼的。”
“那位冒名顶替的姜二小姐可要派人追捕?”司青知道姜秾秾已经跑出了司府。要追捕这么一个人生地不熟还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对司雅意来说,轻而易举。
“大哥快要回来了,这件事就交给大哥去办吧。”司雅意将刀插回鞘中,不明意味地说了句。
举手之劳而已,非要丢给大公子,离大公子归家还有半个月,那个时候这位姜二小姐只怕已经逃回陵州了,少君还是一如既往的爱折腾自己的哥哥。
司青只敢腹诽,不敢说出来,领了命令,答:“是。”
*
当今天下,十二州之间虽相互有摩擦,偶有战乱,不过是各方势力的较量,就比如这次云州和陵州的战事,起因竟是交界处一只乱窜的梅花鹿。
梅花鹿从云州窜到陵州,云州王以陵州盗窃为由,发动了一场战争,遑论是云州吞并陵州,还是陵州打败云州,只要掌权者依旧效忠帝尊,帝尊向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会干预他们。
云州和陵州这一战只打了三个月就结束了——云州的本意不是战争,而是战后的战利品,姜家的大女儿,姜姒玉。
这就不得不提姜氏长女身上的那句预言了,姜姒玉出生时,曾有高人披命,她乃天生的凤凰命,得之,可得天下。
十篇言情大女主文,八篇凤凰命,老书虫一听就知道是套路,看了开头能猜到结局。
反正不管其他人信不信,司雅意是信了。
所有人都以为司雅意点名要姜姒玉,是为了娶她,直到云州副本快结束时,姜姒玉险些被投进剑炉里,读者方才醒悟过来,司雅意要姜姒玉,是为了用她铸剑。
天生的凤凰命,铸出来的剑,一定也是所向披靡,无往不利。
握在手里的剑,可比睡在枕侧的女人,要让人放心许多。
司雅意这一疯批举动,引起了不少读者的不满,女主粉丝在骂骂咧咧中发现,司雅意人气不但没掉,还直线上升,从与大公子司弦音平分秋色,到直接碾压司弦音。
还有没有天理了!
司雅意册封为云州的少君后,手段雷霆,治下极严,逐鹿城在司氏的管辖下,百姓还算安居乐业,这两年出现了夜不闭户、路不拾遗的盛况,这也是姜秾秾身为女子敢孤身一人上路的缘由。
这个时候城门已关闭,姜秾秾在城中晃悠着。
带出来的首饰都是烫手山芋,留不得,她找了个黑市,把首饰全部低价兑换成银钱,买了十个大包子,走到一座石桥附近,钻进了桥洞里。
等明天天亮城门开了再说吧。
姜秾秾一口气吃了三个包子,填饱自己的肚子,蜷缩起来,闭着眼睛开始盘算接下来的路该怎么走。
摆在她面前的有两条路。
第一,这具身体是姜家的二小姐,她可以回姜家。
姜秾秾想也不想就否决掉了这个选项。
陵州不比云州安定,陵州盗匪横行,这一路千里迢迢的,不说变数,即便真的平安回到陵州,这次姜氏李代桃僵,用二小姐代替长女和亲,司家一旦发难,陵州无力抗衡,她肯定会被那对凉薄的父母推出去谢罪,到时候重新落入司雅意手里,还是难逃一死。
第二,管她姜家还是司家,隐姓埋名,跑为上策。
还是不行。
姜秾秾摇摇头。
司雅意这边肯定会派人追捕她,姜家那边,等她代嫁的事东窗事发,不管是为自保,还是为逼问出幕后主使,也肯定会派人捉拿她。
除非她有三头六臂、飞天遁地的本事,才能躲开两拨人马的追杀,找到一个没人认识她的地方隐居。
再说了,就算隐居,她一不会种田,二不会织布,三不能挑水,不用司雅意动手,自己会率先饿死。
琢磨来,琢磨去,都没能琢磨出一个好法子。
姜秾秾坐起来,抓了抓头发,喃喃自语:“凡事要深思熟虑,当下最重要的,是保住自己的小命。”
这么说来,给自己求一张保命符才是。
司雅意太可怕了,这张保命符,一定得是司雅意的克星。
“司雅意的克星?”姜秾秾皱着眉,开始回忆原书的剧情,“可以为我提供衣食住行的免死金牌?”
同时满足这两个条件的……
有了!
她眼睛一亮。
这个世上既能与司雅意抗衡的,又叫姜氏忌惮的,唯有一人——
司雅意的双生子哥哥,司弦音。
这对双生子兄弟,虽然打一个娘胎里出来,相貌一模一样,性子却是截然不同。相比于司雅意的暴虐无道,心狠手辣,司弦音温文尔雅,性情敦厚,称得上活菩萨了。
原书里分别形容二人,一个是烈日骄阳,一个是皎皎明月。
就是可惜,司弦音命短了点。
书中说,司弦音十岁那年中了一味蛊毒,幸得一位神医所救。神医施展回春医术,将司弦音的命从鬼门关扯了回来,但是,神医的医术只能让他多活十年,依旧有些毒素残留在他的血液里,十年过后,若无续命的法子,回天乏力。
司弦音出场时的年纪是十八岁,也就是说,他还能再活两年。
这也着实过于短命。
姜秾秾转念一想,短命好呀,短命才适合当亡夫。
如果她能攻略司弦音,成为他的夫人,以后,她就是司雅意的嫂子,司雅意不但不能欺负她,还得对她毕恭毕敬。
想想就觉得通体舒畅,神清气爽。
再者,等司弦音身亡了,自己作为他的遗孀,可以继承他的遗产,未来过日子的钱财不就有了么。
以司弦音端方君子的人设,她不信,他会让他的女人,在他死后孤苦无依,流离失所,缺衣少食。
想到这里,姜秾秾顿觉有了活下去的希望,吹在身上的寒风,和桥下河水的寒气,都不那么冷了。
事不宜迟,她裹紧衣袍,决定天亮后就出城去找司弦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