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楚越结婚七年,他出轨四年。他给情人爱和陪伴,给我金钱地位

圆月说小说 2024-06-04 01:48: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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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楚越结婚七年,他出轨四年。

他给情人爱和陪伴,给我金钱与地位。

直到我三十岁时,捡到了一个满心满眼都是我的小奶狗。

小奶狗身强力壮,总会缠着我一遍遍地问我爱不爱他。

一如当年天真的我。

我动了私心,给正和小情人同游的楚越打了通电话。

「累了,离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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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说出离婚这话并不难,结婚七年,我和楚越也提了无数次离婚。次数多了,他只觉得我在说笑,好整以暇地问我:

「司菡,你这回想要什么?」

我第一次提离婚的时候,楚越给我开了一家公司,他那会儿满不在乎地说:「给你练练手,亏了就当攒经验。」

但这次我摇头:「我要离婚。」

他收敛了笑容,隔着听筒,我却能想象对面的人一定是眯着眼,不太耐烦的表情。

「闹闹就够了,别太过分。我过两天就回国陪你。」

「我说真的,楚越,你回来咱们就去签协议办手续。」

不想过多纠缠,我挂了电话。

背后贴上来一具精壮的身体,男人的吻密密麻麻地覆了上来,他含糊地说:

「姐姐,专心点。」

长臂一伸,灯光熄灭,只留一室旖旎。

纠缠间我半清醒半沉沦地想,难怪楚越总是流连于年轻漂亮的姑娘,年轻,是真好。

折腾到半夜,葛丞连带着我出门去吃夜宵。就在他家附近,这个点还开着很多店,他带我进了家烧烤店,老板和他熟,热情地问了句:「带朋友过来啊?」

葛丞连大大方方地搂着我,笑着说:「我女朋友。」

其实我们认识才一个月,但我看着他高兴的劲儿,没反驳。

吃烧烤的间隙,我玩了下手机,微博热搜上赫然挂着骆潇潇的名字。

她晒了在仙本那度假的照片,照片里骆潇潇笑容灿烂,穿着比基尼,露出姣好的身材。

评论区里的粉丝对她的身材一通乱夸,中间还夹杂着一些声音讨论着照片中沙滩上的男人的影子。

【不会吧不会吧,难道我听到的八卦是真的?】

【据说潇潇背后一直有一个男朋友,对方还是圈外大佬。】

【好像就是那个华昇总裁……】

【放个耳朵,楼上细讲。】

……

楚越的名字隐约出现在其中,而身份是骆潇潇的神秘男友。

我笑出了声。

挺可笑的,没人知道他是我丈夫。

2

我和楚越认识十三年,结婚七年,从校服到婚纱,一直是同学圈子里人人称羡的模范情侣。

他为了能和我结婚,不惜离家出走,被父母唾骂是白眼狼。那年二十多岁的楚越拿着户口本,满心满眼都是我,他开心地对我说:「司菡,我们去结婚。」

我父母感情不好,双双出轨,都不肯养我,我的少女时代孤僻而寂寞,只有楚越强硬而倔强地闯入我的世界。

我曾经告诉他,我抵触婚姻,我不会结婚的。我也曾为了躲避他的求婚而消失了半年,可楚越花了很长时间找到了我,他整个人瘦了一圈,眼眶通红,他问:「你不要我了吗?」

我一下就心软了。

所以楚越抛下一切都要跟我结婚时,我确确实实心动了。我不是个勇敢的人,但为了楚越,我愿意勇敢一次。

我们刚结婚时,感情很好。

他妈妈不喜欢我,楚越就带我住在新买的婚房里,只有逢年过节才会带我去老宅见长辈。

我被他妈妈刁难时,楚越也会站出来为我撑腰:「妈,司菡是我老婆,家里有那么多佣人,非得让她洗碗吗?」

人人都看得出来,楚越把我放在心尖尖上。

而现在三十一岁刚从情人身边回来的楚越,身上沾满了陌生的香水味。

他脱下外套,随意地扔在沙发上,面对我的表情有些许不耐。

「我回来了,别闹了,给你带了礼物。」

佣人将奢侈品和成套的名贵珠宝一排排地放在我面前,楚越漫不经心地看着我,似乎笃定了我会因此而退让。

他出身名门,家族里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在政商两界都有分量,他们家的人,其实看不上我。

但曾经的楚越明白我并非是贪恋他家权势的人,我深知我们的不匹配,所以一次次推开他。

他也知道我在乎的不是身外之物,还很难过地说过:「如果你贪慕虚荣就好了。」

若是贪慕虚荣,便会拼尽全力争破头也要嫁进他家。

楚越似乎忘了他曾说过的话。

如今他把价值不菲的名贵物品放在我面前,似乎看准了我会因为这些华贵的「歉礼」而收回之前的话。

我叹了口气:「真累了。我叫了马律师拟定离婚协议,过几天就能拿到手上。」

楚越的脸色阴沉至极,他沉默一会儿,坐到我的身边,暧昧的眼神在我身上逡巡。

「不喜欢?那你喜欢什么?司菡,我们好久没在一起了,想不想我?」

我站了起来,皱起眉头,楚越眯着眼问我:「你是什么意思?」

「我嫌脏。」

他的脸色瞬间苍白。

我嫌恶地拍了拍被他碰到的皮肤:「你糟践了那么久婚姻,不累吗?」

我不再管他,余光瞥见他颤抖的指尖,他叫了我的名字,但我没理,独自上了楼。

很久以前我们俩就分房睡了,我睡在客卧,他也睡在客卧。

曾经甜蜜的主卧像是一座碍眼的坟墓,我们都默契得从不去留恋驻足。

我躺在床上时,楚越破天荒地来到了我的房间。

他钻进了被窝,呼吸贴近的一刹那,我挪开了身子远离他。

楚越僵了很久。

半晌,他哑声喃喃:「司菡,我们怎么变成了这样?」

3

我也想问啊,楚越,咱俩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

我翻身坐起,打开台灯,认认真真地看着他的脸。

然后我问他:「你还记得柳秘书吗?」

楚越的脸,瞬间僵硬。

我们结婚的第三年,我和他家里人的关系仍然不好。

楚越那会儿开始接手家里的公司,整天忙得焦头烂额,在家的时间越来越少。

婆婆身体不好,总叫我回老宅去伺候她。

她是个有高学历又自诩有素养的女人,折磨人的手段往往不落在明处,却处处叫人压抑。

她和牌友打麻将,夸赞对方的女儿知书达礼,有教养又学识渊博,一看就是家庭和美的好人家养出来的女孩子。

我站在一旁赔着笑,却感到脸颊发酸。

她又说最近想喝鱼汤,叫我跟着佣人学。我做好了以后,她眉头微蹙,端庄的面容上露出微微嫌恶的表情,而后轻轻地摇了摇头:

「腥死了,花了那么多时间就做出这种东西,你有什么用?」

然后她上楼,和朋友抱怨:「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生的孩子会打洞。我们家阿越可不像你儿子那么好福气。」

她不会打我、罚我,旁人挑不出错,都认为她只是个不够热情的婆婆罢了。但她是一个出身名门的贵妇,何必对本就看不上的儿媳热情?

我不擅长与长辈相处,更不会讨好长辈。有苦难言,压抑得很,我和婆家的关系始终不好。

那段时间楚越累,我也累,可我也不想把这些矛盾跟楚越说。

本就分身乏术了,免得他担心。

但我没想到楚越的电话先打过来了,他的语气很无奈:「司菡,妈毕竟是长辈,年纪大了,身体又不好,你注意点。」

我刚给婆婆按摩完,听到他这么说,整个人都呆住了。

「你要是按摩技术不到家就别逞能了,要不是王妈说你的力道太重让妈不舒服,我还蒙在鼓里。」

他最后的语气带了祈求、愠怒和无奈:「妈向来不爱说人的坏话,算我求你了,别老和妈对着干,好吗?」

这些话像是一盆冷水从天而降,让我心头一阵寒凉。

「妈明明没跟我说……」

「妈不想让你难堪,你看不出来吗?」

那边有人唤他,他烦躁道:「算了,回去再说。」

似乎从那时起,楚越不会再坚定地站在我这边。婆婆向他抱怨,他全盘接收。我说的话,他总会质疑。

我们两个待在一个房间里时,都会害怕下一秒说起的是婆媳矛盾。

楚越回来得越来越晚。

有一回他喝醉了,瘫倒在床上,手机响了。

我犹豫了一会儿,接了起来。

「喂。」

听到我的声音,电话那头明显沉默了几秒。

随后一道温柔的女声说:「是司小姐吗?我是楚总的秘书柳青。楚总喝醉了,我担心所以问候一下,楚总没事了吧?」

我心头升起一股莫名的怪异感觉,为什么叫我「司小姐」,而不是「楚太太」?

「嗯,谢谢你的关心。」

「司小姐,楚总说他不喜欢话梅水解酒,太酸。您最好准备一点蜂蜜水,楚总喜欢喝甜的。」

我望着水杯中的话梅,愣了神。

饶是再迟钝的女人,也该闻出了一丝不对劲的气息。

我一向不查看楚越的手机,这次是头一回。

挂断电话,我打开了楚越的微信,很轻松就找到了柳青的微信。

头像是她本人,笑起来既妩媚又甜美。

备注就是「柳秘书」。

最近的对话都很公事公办,可越往上翻,我的心就越凉。

4 月 8 日,晚上 22:31。

【楚总,司小姐还在生气吗?】

【嗯。】

【女人嘛,都是要哄哄的,您也别怪司小姐。不过有时候我也好羡慕司小姐,婆婆温柔,老公又贴心。】

楚越似乎思考了一下,过了很久以后他才回道:

【我曾经以为我们会很幸福,但她好像变了。】

4 月 5 日,晚上 21:45。

【楚总,谢谢你送我回家!】

【没事。】

【楚总老是加班,司小姐不会生气吧?】

楚越发了个无奈的表情:【宁愿加班。】

3 月 29 日,晚上 23:26。

柳青发了一张醉酒的照片,若有似无地露出胸前的沟壑。

【喝醉了。】

【地址发我。】

……

我忘了那天到底看了多久,直到后来楚越的手机没电关机了,我一摸脸上,满面濡湿。

4

第二天楚越出门时照旧亲我,我躲开了,他微微皱眉。

「怎么了?」

「感冒了,怕传染给你。」

楚越「哦」了一声,没再碰我。

我明白,有什么变了。

他沉默地坐上车、上班,正常得如同往日的任何一个早晨。

可从前的楚越一定会很担心地跟我说:「多喝热水,今天别去上班了,不差那点钱。你在家好好休息,我早点下班回来看你。」

晚上,我去了公司找他。

那一层楼除了总裁室的灯亮着,其余地方空无一人。百叶窗没有关牢,洒出了些许光。

我借着那点缝隙,看到柳青坐在办公桌上,她弯着腰,露出大片勾人的白,不知在和楚越说着什么,二人都在笑。

我浑身发抖,眼眶发红,呆滞了许久。

推开门,见到柳青搂着楚越的脖子,吻得难舍难分。

还有什么比亲眼见到另一半出轨更恶心的?

我把手上的饭盒,用尽全力向他们扔了过去。

楚越下意识地帮柳青挡下饭盒,抬头看见了我,他满脸惊慌无措,猛地将柳青推开。

「司菡,你听我解释。」

我泪流满面,转身就跑。

楚越追上来抱着我,声音很抖:「菡菡,我们真的什么都没发生,我向你保证,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他紧紧抱住我,仿佛真的很害怕失去我。

但我还是提了离婚。

我搬出了房子,独自在外租了一间房。

我失眠、痛苦、流泪。我翻来覆去地睡不着,想找个人倾诉,可手机里没有一个合适的人。

我反复地回忆过去,高中我被霸凌,被父母断了生活费,是楚越解救了我。他蛮横又傲娇地对别人说:「司菡是我罩着的,你们再敢欺负她试试看。」

我口袋窘迫,三餐没有着落时,班主任突然告诉我学校里有助学金,而我正好符合条件。

我一回头,看见楚越藏在墙角,偷偷对我笑。

他家境好,又优秀,我一直认为我们是两个世界的人,所以我不敢接受他的追求。

是他红着眼对我说:「你就算把我推开一万次我也不会放弃,司菡,让我当你的家人吧。」

很多很多年里,我一个人流浪了太久,他的话让我瞬间泪如雨下。

再后来,我爸妈不知从哪得到了消息,知道我和楚越要结婚了,带着他们各自重组的家庭来我的婚礼上闹。

那场面,甚是难堪。

可楚越没有一丝一毫责怪的脸色,他给了我父母一笔钱,断绝了和我的关系。然后他心疼地抱着我说:「菡菡,我一定会让你幸福。」

我身处泥泞,连我自己都放弃了自己,可楚越没有。他坚定地、一点一点地把我拉出了泥潭。

曾经那么好的楚越,怎么会出轨呢?

越回忆越痛苦,越痛苦越绝望。

他是我在这个世界最信任的人,他帮我脱离困境,我以为我们会携手走完一生。

但他就是出轨了。

那段时间,楚越找过我很多次,他说他把柳青辞退了,并再三向我保证不会再犯,我仍然咬死了不松口。

直到后来一个雨夜,楚越淋湿了站在我的门口,声音很弱地同我说:「让我见一见你吧,我很想你。」

窗外的雨连绵不绝,似乎也在敲打我的心。

面对在这个世界我接触到的唯一一份爱,我心软了。

我打开了门,楚越笑了下,然后哭了。

「菡菡,我把自己洗得很干净,你别不要我。」

那么雷厉风行、桀骜不驯的楚越,那时却只会在我面前低声下气。

他低垂着头,像条被主人遗弃的狗。

他说:「我把柳青开除了,我身边现在都是男秘书,菡菡,我绝对不会再让你担心。」

那时,我相信他是真心改过的。

我也动容。

人拥有得越少,就越想抓住仅有的一丝温暖。

对我来说,楚越就是我人生的一束光。

我们和好了以后,楚越给我开了家娱乐公司。他亲力亲为,帮我招贤纳士,我的公司也做得有声有色。

楚越很高兴,那段时间他收敛了很多,再忙也要陪我吃个饭,遇到有趣的事,都会和我分享。

似乎我们又回到了最初的时候。

但我俩都明白,潘多拉的魔盒一旦打开,就无法收回。

5

其实我骨子里并不是个清高的女人。

因为楚越对我愧疚,所以我坦然地借助楚家的权势一步步地攀得更高。

现成的资源不利用,老天都会给你收走的。

而楚越?

楚越收心了一阵,又开始拈花惹草。

是我没看清他,他自身条件优越,身边漂亮姑娘多的是。遇到我之前,十几岁的年纪,他却也换过很多任女友。

我天真地以为他为我改变了。

所以,我们是什么时候变的?

「你没忘吧?」

我笑着看他阴沉的脸:「你们有没有上床?柳秘书那么爱你,你不给她名分她也愿意的。」

「够了。」

楚越抓住我的手,一字一句冷冷道:「我们的事不要牵扯别人。」

「别人,」我冷笑,「她算别人,那骆潇潇呢?你舍得让你未来孩子的妈一直就这么没名没分?」

楚越一下就变了脸色。

似是慌乱,又像心虚。

「楚越,你还想瞒我多久?等到孩子生下来再把我踢走?别浪费时间了,我也不稀罕这个位置,我退出,你娶自己喜欢的女人,对大家都好不是吗?」

楚越似乎终于意识到我是认真的。

他呼吸停滞了两秒,随后缓缓起身,扔下一句话:「你做什么都可以,但别想离婚。孩子的事,我会处理。」

「你舍得让她再流一次产吗?」

楚越的身形一顿,眼中露出痛苦。

「司菡,你不能因为自己不能生,就让别人也生不了。」

多可笑啊。

这个男人似乎忘了,我们也曾有过一个孩子,但直到流产我才知道他曾经来过。

婆婆生病住院,大暴雨的天气里,她执意要我炖好燕窝送去病房。

我抛下工作,雨天路滑,婆婆的电话一通又一通地打来,我一时分神,从很高的阶梯上滚落。

孩子没了,而我以后也无法再生育。

楚越非常痛苦,他安慰了我很久,可仍然略有责怪地说:「为什么你自己都不知道?你要是告诉我们你怀孕了,妈还会叫你送吗?」

受伤的人是我,失去孩子的也是我,可所有人都怪我,谴责我是个不负责任的母亲。

没有后盾的人,往往是如此的可怜。

我咬紧牙关,独自撑过那些难熬的时刻。

人和人一旦有了隔阂,相处起来就如履薄冰。

我不想见到楚越和婆家人,楚越也不忍再面对我。

离心的日子里,他在外头的花边新闻层出不穷。也是在那段时间里,楚越认识了骆潇潇,那时骆潇潇只是刚从电影学院毕业的名不见经传的小演员。

她的微博里有各种潜藏的小心思:楚越不经意间露出的手表、埋头工作的背影、他们一起游玩时拍下的风景。

……

我像个阴暗的小偷,在窥视他人的幸福。

我实在不甘心,又心底压抑。我不再讨好婆家,对楚越各种冷嘲热讽,像一个炸毛的刺猬。

我恨所有人。

我的事业蒸蒸日上,员工在我的高压下敢怒不敢言,他们怕我敬我,无人愿意与我多接触。

我是我,又不再是我。

而在我暗自神伤、因情疯魔时,楚越已经开启了第二春。

他风光无限,佳人在怀,哪还能记得在痛苦中煎熬的妻子。

直到骆潇潇怀孕了,不知怎么找到了我的公司,她声泪俱下地向我哭诉她与楚越是真爱。

我看着她清纯美丽的脸,一时恍惚,有一瞬间似乎看到了年少时的自己。

她回去以后,楚越怒气冲冲地质问我对骆潇潇做了什么,我抽着烟,漫不经心道:「她怀孕了,你要有自己的小孩了。」

就那一句话,让楚越的气焰败下来。

我又提了离婚,他照样没同意。

几天后,楚越憔悴地找到我,胡子拉碴,眼眶中因多日熬夜而有着红血丝。

他看向我的目光,带着无奈、冷漠,以及隐隐的愤恨。

他说:「我让潇潇打胎了,你满意了?」

我满意了?

自始至终,我都没要求他让谁打胎,我只是想要离婚,可楚越自作主张地做了决定,并把罪名安在我身上。

他心疼骆潇潇,便加倍地补偿她。

又觉得我是罪魁祸首,骆潇潇恨我,他也恨我。

其实很长时间我都没想明白,为什么当初相爱的我们,变成了如今相看两相厌的模样。

而楚越却仍然抓着我们的关系不肯放手。

纠缠的这些年,吵过、闹过、决裂过、和好过,爱意消磨殆尽,我是真的累了。

所以我跟楚越说:「那你让她生个够,这婚我离定了!」

6

马律师拟定了离婚协议后,我把它寄去了楚越的公司,和婆婆家。

婆家人不喜欢我,在离婚这件事上我们算是达成了共识。

做完这一切,我去了篮球场找葛丞连。

二十出头的小年轻,热爱运动,锻炼了一身好肌肉。阳光帅气,嘴巴甜,又黏人,很难叫人不心动。

我是在三十岁生日那天捡到葛丞连的。

那会儿我下班回家,车子开得好好的,有个小孩突然冲了过来。

我忙踩了刹车,路旁有个人影扑过来救小孩。小孩吓得哇哇哭,我也吓坏了。

下车一看,小孩没事,倒是救人的葛丞连有轻微擦伤。

我带他去了医院包扎伤口,他很不好意思,觉得这跟我没关系,执意不要我出医药费。

我送他回家时,他突然转身对我说了一句:「生日快乐!」

我疑惑:「你怎么知道?」

他指了指后排座位上员工送的一堆礼物,上面耷拉着一条「生日快乐」的横幅。

葛丞连摸着头很爽朗地笑:「姐姐,你等我一下,我送你一个生日礼物。」

放在平常我就走了,可那天我留了下来,在楼下静静地等着葛丞连。

等待的空隙,我在手机上看到骆潇潇陪着楚越参加私人晚宴的图片。楚越满面笑容,望着骆潇潇的目光,温柔缱绻,充满爱意。

人人称赞的一对璧人。

我点了根烟,没一会儿车内都是烟味儿。

葛丞连送给我一个木制的小人偶:「我是做手工木雕的,姐姐,送给你。」

烟雨朦胧中,我看着他赤诚的眼神,不知为何有了别样的心思。

忘了那一晚后来的事是如何发生的,只记得后来下起了雨,雨很大,人很重,喘息声汹涌,汗水流淌。

我在筋疲力尽中得到了极致的快乐。

事后,本不打算与他过多纠缠,可他总会在我下班的路上等我,眼巴巴的样子,让人心生怜爱。

「我结婚了。」

他抿了抿唇:「那你快乐吗?」

我怔了一下,没吭声。

他继续小声道:「我觉得你不快乐,我想让你快乐。」

在葛丞连身边的时候,我总是很放松。

他会一遍遍地问我爱不爱他,我不说话,他的动作就更凶狠了,一张脸认真而羞红地等待我的答案。

就像曾经的我。

年轻的时候我以为爱能抵万难,后来才明白,人生的太多痛苦都是来自于爱。

那一瞬间,我似乎想通了。

放手吧,我才三十岁,我事业有成,风华正茂,为什么要跟楚越纠缠一辈子?

7

葛丞连热爱运动,篮球也打得好。

他一身汗地来到我身边,笑得特别开心。

「我以为你今天忙呢,姐姐,你来看我了,真好。」

我轻松地笑,递给他一瓶水:「打完了?带你去吃饭。」

他欣喜地看向我的脖子:「你戴了我送你的项链。」

一条很普通的四叶草项链,在我所有的首饰里便宜得不值一提。

葛丞连很高兴,亲了我一口,郑重其事道:「我以后一定会送你一条最贵最好看的。」

我笑了下,没当回事。

我们走到篮球场门口时,停了下来。

路边停着一辆特别显眼的宾利,驾驶座的男人眉眼冷若冰霜,目光看着我们,似乎要将人剥皮抽筋。

我拍了拍葛丞连:「今晚没法陪你吃饭了,你先回去。」

他不解,委屈巴巴的眼神看过来。

我无奈地拍拍他的肩:「乖,听话。」

车子里楚越的眼神愈发阴沉。

他一路目送葛丞连离去的目光,似乎要把人穿透。

我若无其事地坐上副驾驶位,无语道:「别看了,人家都不认识你,你这个样子别人还以为他是你的仇人呢。」

他紧握着方向盘,呼吸沉重。

我轻飘飘地吐出一口烟雾:「离婚协议书收到了?咱俩都婚内出轨,财产方面我要得不多。都是你们楚家拼出来的产业,多的我不会拿。你看好了就赶紧签字。」

楚越沉默了很久。

他平复好呼吸,转过头一字一句地问我:「为了他,你要跟我离婚?」

我顿了下,轻嗤一声:「你要是这么想我也没办法。」

他凝望我许久,突然倾身压过来,重重地吻我的唇。

他人高马大,我拼命挣扎也挣脱不开。

这个吻炙热而毫无章法,只是单纯的宣泄。我受不了,狠狠咬了一口楚越的嘴唇。

血腥味在口腔弥漫,楚越吃痛地放开我。

我用力擦着嘴巴,冷冷道:「你让我觉得恶心。」

他不甘示弱:「身为妻子,这是你的义务。」

「违背妇女意愿的,叫婚内强奸。」

楚越一边擦着嘴角的血渍,一边看着我,戏谑地笑了一下。

「行啊,司菡,长本事了,这副贞洁烈女的样子,是做给谁看呢?」

我仔仔细细地擦着他触碰过的地方,他似是注意到了什么,忽然抓住我的手,抚摸着我空荡荡的无名指。

他呆滞了一瞬,随即不可置信地问我:「结婚戒指呢?」

「丢了。」

我指了指他的手:「别装了,你都和人家戴上情侣对戒了,还在这儿跟我装深情,演给谁看啊?」

楚越的气势,好像在那一瞬间垮了下来。

看向我的眼神,有委屈、难过、痛苦。

「司菡,你不能这样。」

结婚的戒指是楚越亲自设计叫人打造的,内环刻上了我俩的名字缩写,他当时为这枚戒指费了很多心思。

我还记得婚礼当天楚越为我戴上戒指时,那么虔诚,那么高兴,好像我们真的会如誓词一般永远走下去。

「你也不能这么双标,楚越,婚戒是你先不戴的,你没有立场指责我。」

和他待久了,我居然会觉得恶心。

我准备下车,楚越拉住我的手,似是祈求般说:「别走。」

我甩开他的手,反问他:「楚越,我以前是不是也这么求过你?」

流产休养的时候,我也曾拉着他的手跟他说:「楚越,别走,陪陪我。」

可他一点一点地掰开我的手指,去为骆潇潇举办一场豪华的生日宴。

他似是想起了往事,面色惨白。

我推开车门,往前走去。

8

那一晚,楚越回来得很晚。

他把撕碎的离婚协议放在我面前,心平气和地跟我说:「司菡,别闹了,我们好好过吧。」

你看,在他的眼里,总是我在无理取闹。

他又说:「潇潇那边我会处理……孩子的事你放心,不会有孩子。」

「但你会继续和她在一起,是吗?」

楚越沉默。

我曾经,是真的很感激楚越,也是真的很爱楚越。我当初有多么爱他,如今就有多么恨他。

因为我亲眼见证了他对我的爱是如何慢慢消失的,而对骆潇潇又是如何疼爱的。

我叹了口气。

还好,还好,如今我对他的爱恨都已随风而逝了。

我不知道楚越和骆潇潇是怎么说的,总之骆潇潇又来公司找我。

如今最炙手可热的大明星,姿态高傲,妆容精致,在我面前耀武扬威的气势仿佛她才是和楚越结婚的人。

她讽刺地对我笑:「司菡,人不能一直这么恶毒。你让我流产一次,还要第二次?你不怕天打雷劈吗?」

不要脸的人永远都不会觉得自己有错。

我心平气和地笑了笑:「你自欺欺人的样子真好笑。」

她脸色微僵,我继续道:「不想和你生小孩的是楚越,该天打雷劈的也是你们这对狗男女。当了那么久第三者,还没法让楚越为你离婚,你多没用啊。」

和她说话,我只觉得浪费时间。

我叫了保安把她轰出办公室,她临走前不甘心地问我:「你知道楚越和我在一起时怎么叫你的吗?」

她分外畅快地说:「他说你是黄脸婆。」

我心中没有一丝波动:「知道了,你可以滚了。」

骆潇潇没有罢休,网络上突然出现大片关于我的娱乐公司承华针对骆潇潇的报道。

什么暗箱操作抢她的奖项和资源、曾经差点让她献身于某个大佬云云。

没有证据的事,却被传得有鼻子有眼。

营销号添油加醋,水军煽动情绪,粉丝群情激奋,路人也在为她鸣不平。

我的微博和公司官微彻底沦陷,旗下演员也受到重挫。

各种不堪的字眼充斥在我的评论区:贱人、老鸨、公司倒闭……

我有条不紊地叫人起诉了带头造谣的几个营销号,并且整理了这些年楚越与骆潇潇在一起的证据,把这些证据及我和楚越的结婚证照片,一起交给了公司的公关部。

后进来的员工很是惊讶:「司总,您和楚总是夫妻啊?」

我点点头:「很快就不是了。」

风雨欲来,但躺在葛丞连怀里,什么都不做,便能得到片刻的安宁。

他亲吻我的额头,柔声道:「让我照顾你吧。」

我没有吭声。

这个世界,能依靠的只有自己。

没有谁能照顾我,我也不需要谁照顾。我能给自己安全感。

9

员工告诉我,我准备的东西一上传到社交平台就马上被删了。

与此同时,关于我和骆潇潇的所谓恩怨的讨论,也都悄无声息地消失了。

能做到这一切的,只有楚越。

我找到他,他恳求地对我说:「司菡,潇潇她不懂事,你别和她计较。」

「二十六了还不懂事?你以为是三岁小孩?」

楚越有些不高兴:「她已经流了产,身体受到伤害,心情不好。司菡,你别这么咄咄逼人。」

我爱了一整个青春的男人,是如此的面目可憎。

「所以你为了她,宁愿我被骂?你明明可以早点制止这场闹剧,却偏偏要在我反击时才出手。」

楚越沉默了半晌,说:「对不起。」

「既然觉得对不起,那你多分我一点,我找律师改一下离婚协议。」

空气忽然陷入诡异的沉默。

楚越很慢地问我:「我为你做了这么多,为什么你还是要离婚?」

他站了起来,一步步逼近我。

「为了你,我当初放弃留学,去和你上同一个大学。我违背父母的意愿,执意要娶你,放弃那些名门千金,娶你这么一个原生家庭稀烂的女人。我妈不喜欢你,我为了你总和她对着干,你怎么就不能像别人一样和婆家和睦相处呢?

「我出轨,对不起你,我尽量补偿你。我犯了每一个男人都会犯的错,但我给你地位名望,没有我,你现在还是一个钱包空空的公司小职员,为了一日三餐奔波,为了一套小房子省吃俭用,哪会有如今的地位?

「司菡,我对你还不够好吗?我只是不想跟你离婚,有错吗?」

曾经爱过的人,最知道对方的软肋在哪。撕破脸皮时比任何人都能够准确用力地往对方的心窝扎。

「这就是我要离婚的理由。」我的心脏抽痛,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楚越嗤笑一声,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中。

「司菡,你是不是还没有意识到,这个世界上除了我没有人爱你,除了我也没有人要你?我对你付出了这么多心血,我怎么可能放手。」

他冷冷地看着我:「我又怎么可能,让别的男人染指你。

「要离婚,永远不可能。我们之间的关系,除非你死,或者我死,否则永远不可能结束。」

楚越走了。

这一刻,我终于知道楚越始终不肯和我离婚的理由。

我多可怜啊,我在他眼里是条可怜虫,他如救世主一般将我救起,重塑我的心灵与人生。

这么一件得意之作,他怎会甘愿放手?

即便是作为一件花瓶,也得牢牢地摆放在他眼前。

我低估了楚越的狠心。

葛丞连出事了。

他在帮人抓小偷时,追到巷子里,却被对方捅了几刀。

巷子里没有监控,凶手早已逃之夭夭。

他躺在医院里,生命垂危。

10

我想楚越也低估了我的决心。

这样一段肮脏混乱的关系,早就到了该了断的时候了。

我召开了新闻发布会。

将我和楚越的关系、他多年来出轨骆潇潇及其他女人的事实公之于众。

借着楚氏的东风,承华这些年发展得非常迅猛,在圈内尚有说话的分量。我又积累了一些人脉,利用舆论打击了楚家的名声,让楚家不得不开始重视我与楚越的这一段婚姻。

我只求离婚,并且已经做好了打官司的准备。

眷侣变怨偶,互相撕破脸皮,拿着对方的丑闻给各大媒体,多么的难堪。楚家这样的大家族,实在无法忍受。

楚氏的股价已经受到影响,楚越的父母对我怨言颇多,那些长辈们联合起来给楚越施压,要他与我离婚。

他仍然不肯。

但人哪,在重压之下,会发现自己并没有那么大的能力。

我是在葛丞连住院的医院里见到楚越的。

他来找我时,明显憔悴了很多。

我对他没什么好脸色。

楚越不像那日咄咄逼人,轻声问我:「司菡,真的没可能了吗?」

他的模样,让我仿佛看到了曾经的自己。

可怜、可悲、可叹。

「楚越,你知道我二十八岁时的生日愿望吗?」

他疑惑。

我静静地说:「那会儿你在外面有很多女人,但我还是犯贱地想挽回你。我们很久没有过二人世界了,我生日的时候,许下的愿望是,希望二十八岁的我们能和好,去旅游散心。我想去仙本那,海水那么蓝,那么干净,好像能冲刷掉我们之间的所有不愉快。」

多傻,对不对?

我的眼眶渐渐红了,想一想,真的心疼当时的自己。

「我生日那天,还没吹蜡烛,你就走了。因为骆潇潇怕打雷,她要你陪她。」

楚越抿紧唇,眼角泛泪。

「所以你不知道其实我很想去仙本那。但没关系,我后来和我的员工们一起去了,那里很美,很好玩,我玩得很开心。」

「对不起。」

我摇头:「你的对不起没有意义。

「楚越,我其实很想问你,当时我被全网黑的时候,你有没有那么一刻觉得很庆幸,庆幸被骂的人是我,而不是骆潇潇?」

他忽然嘴唇颤抖,落下眼泪。

却怎么都说不出一个「不」字。

我看着他,看着看着,就笑了。

「你说,现在的我们,如果遇到十几岁的自己,会不会很惭愧?」

十几岁的司菡和楚越,坚定地要一起度过这一生。那时的爱,纯粹而热烈,仿佛拥有对抗全世界的勇气。

你还有勇气,面对那时的自己吗?

「那天你说的话真的很伤人,但你离开得匆忙,所以没有听到我想说的话。

「楚越,你似乎忘了,当初非要和我在一起的人是你,而不是我。我并不是非你不可。」

11

三十多岁的男人,在我的连连逼问下落荒而逃。

如我所愿,楚越同意了离婚。

也许他感到愧疚,大方地给了我他名下的大半财产,我坦然接受。

他和骆潇潇的恋情破裂,听说他身边再无女伴,清静了下来。

你看,人一旦想要断绝关系,并没有那么难。

骆潇潇被丑闻缠身,合作的广告商纷纷与她解除合约,谈好的资源也跑了,新剧被压,不知还能不能上映。

我从人人喊打的「资本」,变成了网友同情、理解又敬佩的「美强惨」。

这个世界千变万化。

葛丞连的伤好了以后,他掏出了一枚钻石戒指。

他虔诚而小心翼翼地问我:「司菡,你愿意嫁给我吗?」

我摇头。

不愿意。

他的笑容褪去,很是难过。

我说:「你的年纪太小,并不懂得什么是婚姻。而我大你这么多岁,我们之间的社会地位和财富都差得远,我怎么能相信,你对我是纯粹的爱?」

他要反驳,我用食指抵住他的唇。

「即便你对我只有纯粹的爱,我也不愿意。爱,是很容易变质且很容易消失的东西。

「我这个年纪,有钱有颜没孩子,大可以好好享受人生,为什么要继续困在一段关系里?」

葛丞连眼眶起雾,我为他擦去眼泪,柔声道:「我们还可以继续做朋友,你如果想找我,我随时欢迎。你想做我的男朋友,我也可以考虑。不哭,嗯?」

12

我的生活,在三十岁终于开启了新篇章。

事业顺风顺水,周围的人释放的都是善意。

助理说我自从离婚以后整个人都变了,从前老板着一张脸,现在走到哪都带着笑。

她说:「司总,你现在真是越来越漂亮了,看起来也越来越年轻了。」

参加时尚晚宴时,她陪着我挑选礼服,一件又一件地试,几乎每件她都说好。

最终我挑了一件修身的白色长裙。

那晚人特别多,曾经合作过的明星们看到我,都眼前一亮。

我与他们谈笑风生,自信且随和,游刃有余地处理各种关系。

这样的时尚晚宴,没想到会遇到楚越。

楚越握着酒杯,离我有一段距离。我们视线相撞,他微微一笑,犹豫了一会儿,朝我走来。

「司菡,你今晚很漂亮。」

我客气礼貌地回:「谢谢。」

他的目光温柔,停在我脸上不肯移开。

「耳环很适合你,没想到,你比以前更漂亮了。」

我说:「你也会越来越好。」

旁边有人在叫我,我向他点点头,转身离开。

整场晚宴下来,有一道目光一直跟随着我。

我知道是他。

没有意义,不用回头。人要往前看。

卸妆时我才发现左边的木兰耳坠掉了,找了很久没找到,我索性把另一只也丢了。

掉了就掉了,也不差这一对。

洗完澡我躺在香喷喷的床上,敷着面膜刷手机。

一则新闻冲上了热搜。

【楚越车祸。】

13

楚越死了。

就在我参加宴会的那一晚。

听说他开车的速度太快,像是赶着去什么地方,以至于没有注意右边路口行驶而来的货车。

人当场死亡。

楚氏的股价大跌,各方势力涌动,一片混乱。

有人说,楚越在宴会现场捡到了一枚耳坠,他拿着那枚耳坠,满面笑容,迫不及待地要把它还给失主。

在车祸现场的确找到了一枚木兰耳坠,消息传出,众人唏嘘得很。

有人问我:「司菡,你知道他要去找谁吗?」

我摇头,不知道。

却忽然想起那天楚越说,我们之间的关系,除非我死,或者他死,否则永远不可能结束。

一语成谶。

这一刻,我并没有幸灾乐祸的快感,只是觉得惘然。

他的葬礼结束后,我抱着一束花去看他。

墓碑上照片里的楚越意气风发,笑容灿烂,似乎还拥有光明的前路。

他太年轻了。

年轻到与这片寂静的墓园格格不入。

我伫立片刻,终究没有什么好说的,默默离开了墓园。

回去的路上,看见一对穿着校服的高中生,一男一女,紧紧地牵着手。

女孩羞涩地低着头,男孩偷偷瞄她,红了脸。

好像那年的我与楚越。

我想起曾经年少的楚越,在我被人锁在教室时,为我伸出来的手。

自那以后,他便一直牵着我的手,绕过每一个坑,经过每一条险路。

那时,我相信我握着的是一双永远不会离开我的手。

那时,楚越煞有其事地畅想我们老了的模样,他说:「菡菡,我不舍得你先死,可是我要是先死了,你怎么办?」

楚越,你现在知道答案了。

我会过得很好,很好很好。

路边的小情侣们,是那么的青春洋溢。

他们追逐打闹,开怀大笑。

他们紧握对方的手,青涩的脸上有着倔强和勇气,他们彼此共同勇敢地面对未知的未来,并希望得到美满的幸福。

我从不后悔和楚越结了婚。

因为那时的我也曾期盼幸福,我为自己勇敢了一次,虽然结局不好,但没关系。

我曾收到过年少时的楚越最真挚的爱,我不后悔。

人死债消。

我们的感情,以校服开始,以坟墓结束。

跨过了这座婚姻的坟墓,我的人生,还有漫长的时光。

那年楚越解救了深渊之中的我,却又将我留在了原地,走向了别人。

如今三十岁的司菡,穿过重重荆棘,找到了那个孤独胆小的姑娘。

我牵起她的手,我们一步步慢慢地、坚定地走向未来。

不需要救世主,一个人也能好好地过完这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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评论列表
  • 2024-06-22 01:22

    这是我在uc 看到的最好的女主

圆月说小说

简介:感谢大家的关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