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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总统拜登、日本首相岸田文雄、韩国总统尹锡悦按照计划8月18日在马里兰州的“避暑山庄”戴维营举行了三方会晤。
这是美国总统时隔8年首次在戴维营接待外国首脑,也是三国首脑首次专门并在美国领土召开三边会议。
拜登为这一刻等待了两年半时间。如何化解由于历史问题而关系不睦的日韩关系、为三方战略合作打开道路,是其上任后的外交重点之一。尹锡悦的出现改变了一切。日韩实现了历史性的和解,为其主导召集三国首脑会议扫清了障碍。
白宫不失时机地在7月28日宣布于8月18日在华盛顿近郊戴维营举行美日韩三国首脑会谈。
从会议日程安排及会议成果文件看,这不是一场“务虚”的象征性的或一个“初步”的会议,可以说,三国关系的进展大大出乎舆论的意料,通过此次会谈,美日韩三边全面同盟实际已正式形成并明确了运行的目标、规划、机制和方式。
岸田文雄和尹锡悦提前一天于当地时间8月17日下午抵达华盛顿,随后在今天早晨停驻于麦克奈尔军事基地,并分别搭乘海军陆战队直升机直赴戴维营。三国领导人举行了长时间的会谈,会后共同会见记者。
尽管朝鲜核威胁是三国首脑举行会晤的动因,但它在会议及成果文件中所占份额并不突出,相反大国竞争、地缘政治议程成为会议的主要关注,且在会议文件中的位置更为突出。
由此凸显出华盛顿是会议当仁不让的主导者,其战略设计成为会议内容的主要部分,并兼顾了韩日对朝鲜核威胁的担忧。
会前舆论认为,韩国是三方会议中有关立场最弱的一方,因此会影响会议成果文件的措辞,然而会议成果文件显示并非如此,由三方共同签署、以印太安全为核心的文件,语言鲜明,指向明确。
会议最后形成的成果文件包括了一份《戴维营精神:美日韩联合声明》和一份《戴维营原则》,按照三国的设想,后者“高于”联合声明的层级,相当于确立三方结盟的的一个仪式化措施。
《戴维营原则》是“基于共同奉行的价值和规则,阐明为朝鲜半岛、东盟、太平洋岛国等‘印太地区'及世界的和平与繁荣而加强合作的原则”,并将写入“今后韩美日保持合作的方针”。其定位显而易见:不局限于朝鲜半岛,而是扩展到整个印太地区,甚至世界。
在《戴维营精神:美日韩联合声明》的开头,三国领导人宣布,戴维营会议开启了三方合作的新时代。
“在这一历史性时刻,我们致力于扩大我们的三方合作,并将我们的共同雄心提升到一个新的水平,跨越各个领域,跨越印度-太平洋及其他地区。”
在结尾,他们再次强调,三方关系的“新篇章”已经开始,强调它们的愿景是一致的,面对“我们这个时代最大的挑战”无所畏惧,并且坚信,美日韩能够在现在和将来共同应对这些“挑战”。
朝鲜核威胁自然达不到拜登、岸田文雄、尹锡悦口口声声的“我们这个时代最大的挑战”层级,其所指者不言而喻。
“联合声明”只有百分之三十的篇幅提到朝鲜核威胁和俄罗斯对乌克兰战争,其余部分都与美日韩三国声称的“我们这个时代最大的挑战”有关。
文件指名道姓地对所谓“最近在南海的危险和侵略性的非法海洋主张的危险和侵略性的非法海洋主张”及“台海两岸的和平与稳定”表达了严重关切,并且强调,它们不仅深化了其安全伙伴关系,而且也将继续专注于“在经济安全和技术领域建立强有力的合作”。
值得关注的是,尽管三方目前还没有打出三国同盟的旗号,但实际情况就是如此。
比如文件中指出,“我们公开宣布,我们在加强我们共同地区的共同目标上团结一致。我们的任务是确保日本、韩国和美国在我们的目标和行动中保持一致,形成确保印太地区繁荣、互联、有韧性、稳定和安全所需的共同能力”……“协调应对影响我们集体利益和安全的地区挑战、挑衅和威胁”。这与冷战期间缔结的“集体安全组织”没什么不同。
美日韩三国新的同盟的进展之所以超越了舆论的想象,不仅是因为三国形成了共同的目标并取得了具体的成果文件,而且是因为其将合作直接聚焦于各自的战略安全,并将其拓展到冷战所不及的全面领域,包括经济、科技、供应链、外空间等,三国合作有领导、有组织、有机制,责成相关部门跟进落实。
美日韩首脑、三国外交、国防、安全部门负责人至少每年分别举行一次会议;三国财政部长部长、商务部长分别举行三方年度会议;三方组织一年一度的“印太三方对话”。三国还将于今年首次举行“三方发展政策对话”,并将定期举行三国年度联合军事演习。
这些都表明美日韩三国同盟超越了历史上的军政同盟,变成包括经济、技术、供应链、军事、政治安全合作的全面同盟。
作为拜登政府着力打造的第一个亚洲本土化的同盟,它一经产生就区别于澳英美同盟(AUKUS,跨大西洋和跨印度-太平洋盟友体系,先于北约与印太的融合,但有其局限性)和美日印澳四方对话(QUAD),在未来印度-太平洋地区局势演变中,可能发挥“领导核心”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