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言精选完结文:卑微侍妾VS矜贵世家公子,先婚后爱,日久生情

惜筠聊小说 2024-06-14 20:18:38

简介:女主只是一个低微的侍妾,她早早看中了男主,没想到男主却没看上她,之后两人有了交集,男主总是在女主面前高高在上,女主失落的想嫁给别人,男主却找上门来,要她跟他回家!

【文章选段】

兰堂透风,几处银红的帘子翩翩起落,玉漏感觉得到有双眼睛由那飘飘荡荡的帘影间射过来,像在她臂膀上,脖子上,脸上挠痒痒。但她拼命管住了自己不去看,仍偶尔和络娴张妈对答。

  张妈说到俪仙便瘪嘴,“咱们家大奶奶那脾气,今日玉漏才刚回去就挨她一顿骂,咱们大爷又不在家,连个说情的也没有,还不是由得她骂。太太听不过去才叫我去说了两句。可太太到底病着,哪来许多精力去管?到底由着大奶奶揉搓。”

  络娴转来问玉漏:“大嫂为什么又骂你?”

  玉漏笑着表示不妨碍,“大爷许我回了趟家,大奶奶嫌我回去日子长了。我原也该早回来的,偏我爹身上好了,我娘又病倒了几日。”

  络娴替她不服,“谁家里没点事耽搁?大嫂娘家死绝了,自然是想不到别人家里。”

  池镜在那头听见好笑,分明玉漏是为她二姐的事情耽搁在家,她怕家丑外扬,原来也会扯谎。

  玉漏仿佛听见他心里的笑声,不自在地坐直了腰,“骂几句也没什么,眼下要过年了,有些忙,大奶奶是为家里人手不够急的。”

  正说话,派去大房二房哨探的丫头进来回禀,“大太太那头还有人坐着,二太太屋里的人走了。”

  络娴本来立起身来要领着张妈玉漏过去,转头一想,两房太太只顾着和别家打发来的老妈妈说话,倒把正经亲家来的人晾在这里半日,分明是看不起他们凤家落魄了。

  便又赌气坐下去,吩咐丫头,“你领张妈往二太太屋里去问候一声,要是出来大太太那头还不得闲就算了,改日再来问候也是一样。”

  张妈便跟着那小丫头出去,留下玉漏有些尴尬,因问络娴,“我是不是也该跟着去请个安?”

  络娴恐池镜听见,没多说什么,仍赌气道:“张妈是我娘跟前的人,她一个人去就够了。”

  玉漏看出她不高兴来,也未敢多打听,又说了些凤家的事,问她几时再能回去。

  络娴道:“时下年节的人情客礼往来,我大约十二月里就能和二爷一齐回去一趟。”说着,把脑袋凑到罩屏外,朝西暖阁喊:“小叔,到时候你同我们一道去不去啊?”

  都知道池镜幼时和他们凤家兄弟要好。池镜只得答道:“二嫂若不嫌我多余,我就和你们的车马一道过去。”

  络娴一下红了面皮,老远嗔他一眼,“多余什么?你是愈发会说话了!”

  池镜搁下笔,慢慢踱步过来,“你们新婚燕尔的夫妻,好容易一齐出门一趟,我夹在当中难道不多余?就是你不嫌,二哥保不住也要嫌。”

  他不进来,就歪在罩屏旁,照旧把两条胳膊闲闲地怀抱起来。他比络娴还要长一岁,从前只当络娴是个跟在他和凤家兄弟屁股后头转的小丫头,如今虽改口叫了二嫂,还是不大拿她当长辈敬。

  络娴也习惯了,偶尔摆个嫂子的架子也不像样。她作势捏起拳头,够着腰去打他,“叫你乱说!明日你娶了妻,我也笑话你们新娘子!”

  他向旁一让,没所谓地笑道:“反正不是说我,随你去取笑。”

  “难道我惹了你们新娘子生气,你就不心疼?”

  池镜还是散淡的口吻,“我有什么可心疼的?不过你倒要先替我找个新娘子出来,”他假意在那里乱瞅,自然而然地也瞅过玉漏,“新娘子在哪呢?我先看看好不好,再想想要不要心疼。”

  那眼睛仿佛钉子在玉漏身上冷钉了一下,不过钉错了位置,又毫不留情地拔开了。

  到底是在她身上钉了个隐隐瘙.痒的口子,她扭头他镜看一眼,也是微笑,“三爷真是爱逗趣。”

  络娴接口道:“他只管逗趣吧,此刻说不心疼,等改日新娘子进门来,只怕他五脏六腑都要为她疼呢。”

  听这口气,仿佛池镜的婚事已有了些影子。玉漏不禁紧张起来,转回头看络娴。络娴皱着鼻子向她笑,眼睛直剜在池镜身上,“我们老太太瞧中了一个,正预备要说给他呢。”

  池镜不知不觉踱到她们后头圆案旁坐下,一掀衣摆,把左腿架起来,“二嫂就爱说这些捕风捉影的事。”

  “嗳,我这可不是捕风捉影,前些日子在四老太爷家,你是没瞧见,咱们老太太只顾着于家太太说话,直夸那于三姑娘好呢。”

  池镜若无其事地笑问:“那到底好不好呢?”

  “好嚜自然是千里挑一的小姐,家世,门第,相貌都和你相配。只是——”

  玉漏也若无其事地微笑,“只是什么?”

  络娴拿不准,抿着嘴道:“我也说不清,我是觉着有些假清高,不大爱理人。嗳,我可不是因为她长得好,嫉妒了才这样说。”

  池镜笑道:“这个我信,谁会去嫉妒一个不如自己的?”

  说得络娴高兴,叫了丫头进来吩咐,“才刚炉子上不是在煨梨汤?好了吧?快盛两碗来三爷和玉漏姑娘吃。”

  大房那头正打发个丫头过来叫,说是张妈往那屋里请安去了,叫络娴也过去。络娴听见婆婆叫,忙穿了毛皮氅衣要跟着去,又掉回头来嘱咐,“玉漏,你在这里坐会。小叔,你不许溜,得替我把那些帖子回完!”

  屋里下剩个半大的丫头在西暖阁那头坐着听差遣,见送梨汤的丫头也进来坐着,便低声道:“你不留在那边伺候着,又过来做什么?”

  那丫头朝东暖阁瞅一眼,“三爷不怕,他才不要人时时刻刻在跟前守着。”

  “除了三爷,不还有个人在那里?”

  那丫头翻了记白眼,“那个啊,不算的,二奶奶娘家的人,在他们凤家也算不得什么正经主子。”

  嘁嘁哝哝的说话声从那头飘过来,远在天边似的渺茫。玉漏拿汤匙搅弄着碗,背后也在搅弄,只听见一片磕磕碰碰的叮当声。

  她感到背上爬上来一线轻悠懒散的目光,把她栓住了,不能动弹。纱糊的窗屉子向两边抽开,外窗糊着厚厚一层桐油纸,偶尔有片东西扑在上头,顷刻就不见了。

  “下雪了。”池镜说。

  他一开口就如同下了道赦令,玉漏终于松缓了骨头,点头附和,“真是下雪了。”

  “凤翔今日怎么不来?”

  玉漏听他说惯了“凤大哥”,对他直呼姓名感到点诧异,但又觉得自然,好像他待凤翔过分的敬重反倒不应该。

  “他在外头有要紧事,大清早就被人请去了,还特地叫我来代他向姑爷赔罪,可巧姑爷也不在家。”

  “什么要紧事这样忙?”

  “不大清楚,说是县衙的大人请他。大约也是听了朝廷要复用他的那些言语,又赶上年关,借故请他。”

  池镜笑道:“这些人,专会经营。要是回头这事不过是谣传,他们又会觉得吃了亏。”

  玉漏在凳上转个身,“三爷不是说要替我们大爷打听虚实么?”

  “早已写信上京去了,大约这月下旬能得回信。”池镜见她眼皮低在热腾腾的烟幕中,愈发看不见眼睛,便笑,“你对这事倒很关心。”

  “怎么能不关心?如今我们凤家都指着大爷。”玉漏顿一顿,又说:“就算凤家还是从前的光景,我是大爷屋里的人,自然也要一心悬在大爷的前程上头。”

  池镜微张着嘴,半晌喉头才往上滚出一声笑来,“凤大哥好福气啊,有位能干的嫂夫人,还有位和顺体贴的美妾。”

  玉漏知道他在说话上向来不悭吝,很舍得恭维女人。只是今日这句恭维听起来有点发酸。她心怀激动地向他望去,然而他那双眼睛仍是没有光芒,死一样的黑,尽管笑的表情似含着两分忧愁。

  她那点激动刹那平复下来,笑道:“才刚我们三姑娘不是说三爷的好事也将近了?将来夫妻和美起来,别人还要羡慕您呢。”

  池镜把碗在身旁圆案上,两腿长伸出去,不大耐烦的笑脸,“他们不过是取笑。”

  “总是有点影子人家才拿来取笑。”玉漏把碗托在裙上,低着眼弄两下汤匙,又是叮当叮当的,像是铜铃在响,风悠悠地散开一种轻盈的莫名的哀伤。

  池镜心里细细一阵雀跃,进而说:“我这个人也怪,那些千金小姐的派头我是不大喜欢,讨进门来,你还要去哄着她,简直是自讨苦吃。”

  玉漏嗤嗤发笑,用手背掩着嘴,左瞥一眼,右瞥一眼,又瞥他一眼,“生得好看的呢?三姑娘说是个大美人,难道也不喜欢?”

  池镜凝眉想了想,咂着嘴慢慢摇头,“越是长得好,越是要你去哄着她。都说男人恃才傲物,其实女人何尝不是恃美傲物?倒不如不那么美的好。当然,也不要丑,整整齐齐标志的最好——”

  似乎话还未完,他拔座起身,慢条条踱步过来,眼睛只管不避忌地将她盯着,歪着脸,饧着笑。

玉漏给他看得心惊肉跳,躲没处躲,脸上合宜地浮起一抹红云,微微侧身避了避。然而又偷偷漏个眼稍来窥他一眼。

  可巧池镜也径直错身走过她身边,站在炕桌前把窗户一把推开,笑道:“还真是下雪了!”

  玉漏连把眼皮扇几回,振作起来,跟着回头看,仍是不动声色和他搭腔,“今天夜里恐怕就要积雪了。”

  “前几天也下过一场,没积得起来。”他反剪两手,遗憾的口吻。

  玉漏没说什么,捧起梨汤一饮而尽。池镜向后瞥她,见她微微缩着脖子,冷得没处藏,却不叫他关窗。

  他轻蔑而无声地笑她一下,但又愿意多找些话和她说,“你二姐的事情有眉目了么?”

  他知道自己很是矛盾,面上好善,心里藏奸。因为所怀的爱恨嫉妒都是缠绵的病痛,影影绰绰的不痛快。所以他也只是稀里糊涂地跟着感觉行动,偶然间良心发现,就顿一顿。想不起来时,又是我行我素。

  玉漏也知道他是因为无聊,这样冷的天没处可去,和她逗趣别有一份使坏的刺激。她照例是笑,“难为三爷还记着。我们那头平昌路上有位姓赵的老爷,是做酒肆生意的,想讨我二姐去三房,情愿出一百两做聘。”

  池镜回转身,把后腰抵在炕桌沿上斜立着,“我是说她和那位小裁缝。”

  玉漏低下头去,怅然若失的口气,“那是没办法的事,大概他们的缘分只到这里。”

  “那赵老爷多大年纪?”

  “五十多了。”

  “那岂不是白糟蹋了你二姐?为点银子棒打鸳鸯,真是不忍心。”池镜哼笑一声,瞥着她,“你就真放着你二姐不管?”

  玉漏仰头笑道:“哪能呢?我也正劝我爹娘,就算不中意那小夏裁缝,也不该把二姐许给那位赵老爷。”

  “你爹娘就肯听你的?”

  “我也是尽我所能罢了。”

  池镜待要再提借银子的事,想想又作罢,知道了她是怕还不清他的。越是如此,他越是想使坏。

  他朝下瞥着她那半张脸,见她站起身要走,想是风口里吹得冷了,要换到别处去坐。他忽然玩兴大起,伸出脚去踩住她的裙子,眼见她整个人朝前扑去,他又伸出手揽住她的腰,将她往怀里掣了一把,“怎么那么不小心?”

  呼出的热气喷在玉漏脸上,她心神一抖。他那手松得极快,连个影也没捉住就又收在袖中了。她的人几乎是在他怀里,近近地看他一眼。他脸上是一派坦坦荡荡的笑意,反来怪她,“还贴着啊?”

  听见有人走过来,玉漏忙站开了些。

  那头过来个丫头,站在罩屏底下跺下脚,“好啊三爷,原来是你开的窗户!我就说怎么屋里忽然冷起来了。快关了!”

  丫头态度不算敬畏,显然是平日里和他玩笑惯了的缘故。他也不怪罪,转身把外窗拉拢,窗屉子也从两边阖拢来,“这屋里没日没夜的烧着炭,我是怕闷着你们。喏,给你们都阖上了。”

  那丫头走来拉他,“你梨汤也吃完了,还只顾在这里偷懒。我们奶奶的帖子你就放着不管了?快去写了吧,新研的墨,一会又要干了。”

  他懒洋洋地拖着步子,给丫头拽了出去。玉漏还在榻前站着,有片刻怀疑方才他的举动是错觉,但腰上的皮肤还在发痒,脸上的皮肤也在发烫。确凿是真实发生过的。

  她没钻进他设下的圈套里,他反倒掉入她设的网中。她有些秘密的成功的喜悦,尽管知道这不是爱,算得上是个恶作剧,但也是个前程可观的开始。

  不一时张妈跟着络娴回来,玉漏并张妈要告辞家去。走出暖阁,看见池镜还在对过书案上写帖子,一笔一划的写得格外慢,仿佛就为在那里捱延。

  但直到玉漏走出去,他也没抬头看她一眼。

  这个人简直让人摸不准脉门,玉漏倒有些糊涂了,到家仍想不明白。谁知道他到底什么意思?一时兴起玩一下?还是她这个人根本就只值得人家和她玩一场?

  碧纱橱内钻进来一缕风,四下里搜刮一番,又趾高气扬地吹荡出去了。她彻骨地发寒一阵,手一抖,洒出几滴茶汤来。

  “叫你做点小事就这样的不耐烦?”俪仙盘腿坐在榻上,笑着将账本搁在腿上,“就这样不高兴伺候我啊?”

  玉漏忙将炕桌上洒的茶汤搽净,福身道:“奶奶想岔了,我哪敢呢,伺候奶奶本就是分内的事。”

  这话回得无可挑剔,俪仙只得换转话头,“想什么呢那么出神。”

  “没什么,就是今日到池家去,才想起来三姑娘托我做的那双鞋还没做好。”

  “三姑娘问你了?”

  “倒没有,就是一见她想起这事来。也快做好了,三姑娘下月家来就交给她。”

  俪仙捧起账册又看起来,“哎唷,三姑娘在池家过着那样的富贵日子,竟还肯隔三差五往娘家跑,真是不忘本。”

  她虽不读书,账篇子上的银钱出入倒还认得。指头往口里一蘸,翻到下篇,一眼就看见玉漏上月回连家去时支取了三两银子。登时又搁下账本,笑着盘问:“你回家去时都带了些什么?好容易回家一趟,可别打空手,叫你们家里瞧着也不像样。”

  玉漏一看她那笑就晓得她查着了账,便明白说:“太太吩咐叫带了几样点心,又给我爹娘捎去三两银子,给他们做年下的使用。 ”

  “太太叫给你的?别是大爷叫给你的你不肯对我明说吧。”

  “大爷近来因年下总往外头去应酬,那样忙,哪里还想得起这点小事?真是太太吩咐的,我也不敢欺瞒奶奶。”

  可巧俪仙的丫头香蕊办完事回来,在外头听见,搭着冷腔进来,“奶奶在家里月月盘算着省检,恨不得自己吃糠咽菜来打算阖家上下的日子,谁知人家一回家就带去三两银子。我的好奶奶,改明日我也回家瞧瞧,您也许我三两银子。”

  俪仙敛起那皮笑肉不笑的表情,冷哼一声,“我哪有那份权力?说是叫我管家,也不过是说得好听,还不是拿一堆烂账叫我填。好嚜,我千辛万苦地在这里拆东墙补西墙,人家手一抬,倒大方。依我看,也别省检了,统统吃了上顿不管下顿,大家落得高兴,我还少背些刻薄名声。”

  那香蕊站到炕桌前来倒茶,“奶奶说话可留神,回头又传到太太耳朵里,还不定有什么别的罪名给您扣头上,又是一通教训。”嫌玉漏站在跟前挡事,狠推她一把,“去!专会碍事。”

  这主仆二人一唱一和地教训人,还未到痛快时候,玉漏哪敢真去?只好让到碧纱橱底下,规规矩矩地立着听。

  香蕊见她不吭气,益发气不过。又想玉漏本来月例银子就比她多出一钱来,上月额外又多得了三两,平白添恨,便朝玉漏脚下啐了口,“你做出那副样子给谁看?谁平白给你气受了怎的?”

  俪仙那头忙拍着腿嚷起来,“哎唷唷你快别这样讲!给大爷听见,又说我们欺负了他心尖上的了人了!”

  玉漏忙应声,“奶奶并没有欺负我。”

  “那就是我欺负了你了?”香蕊走来推她膀子一下,鄙薄地笑,“我怎么敢?我就是个清清爽爽的丫头,又不是谁的‘小老婆’。”

  这时听见外间有人咳嗽,须臾凤翔便走进来,睃巡三人一圈,坐到榻上把手在炭盆上烤火。一面问玉漏:“你是几时回来的?”

  他一回来,三人各自忙开,香蕊又往外头去传话,玉漏留下去倒茶,“原是早上回来的,回来大爷不在家,我又跟着张妈往池家去给姑爷祝寿,才刚回来。”

  “见着姑爷了么?”

  “姑爷不在家,给朋友请出去了。太太叫送去的礼都交给了三姑娘。三姑娘说,过些日子和姑爷一起回来给太太请安。”

  “他们池家亲戚多,又是祝寿的人又是年下的人情客礼往来。既然忙,你该告诉她不必急着回来,年后再来也是一样。池镜在家么?”

  玉漏将他解下的披风挂到龙门架上,轻拍着上头落的雪,“不知道,我只在三姑娘房里,是张妈去给两位太太请的安。”

  凤翔眼睛不觉跟着她转进卧房里,俪仙看见,低着头把账本翻得簌簌响,冷笑一声。他看她一眼,收回了眼,“你才回来就跑这么一趟,辛苦你。回房去歇着吧,一时半会没什么事。”

  玉漏由卧房里出来,向两人福了身出去。

  人刚没了影,俪仙立刻憋不住冷笑连连,“这好些日子没见着,此刻恨不得把眼睛粘到人身上去,又叫她走什么?索性我出去,把屋子腾给你们,好叫你们眼对眼的看个够。”

  凤翔在外头吃了些酒,也是要避开战火,便走进卧房,待要睡会。

  人刚躺到床上,俪仙便丢下账本追杀进来,“躲什么?说中你的心事了?敢情都嫌我多余,我碍了你们的事,我说我让出去,你还不乐意了?”

  凤翔只得起身在床沿上坐着,两个胳膊肘抵在膝上揉额角,“谁说你多余?谁又说了碍事了?”

  “还用得着明说?”俪仙几步杀到跟前来,“谁没眼色怎的?我又不瞎,瞧你们郎情妾意的样子!你问我答的,谁插得进去一句话?”

  凤翔只觉脸上发烫脑袋发昏,埋着头道:“我问问三妹妹也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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