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言精选完结文:高冷帝王VS聪慧宠妃,重生宫斗,日久生情

惜筠聊小说 2024-06-23 21:00:46

简介:上一世女主被家族送进了宫里而代替堂姐生娃,最后还被家里人害死!

女主重生之后非常清醒,首先就是借皇帝之手报仇。女主双商在线,和男主强强联手!

【文章选段】

转眼到了三月十七这日,宛汐早早地便起了。

  这些日子,她心中不快,倒是想多睡几刻,奈何宫中月禾流霜等早就等不及了,闹了她起来。

  刚坐起身,月禾便笑着掀开床边帐子,口中笑道:“小主快起来净面梳妆罢,大伙儿都等着来磕头拜寿呢!”

  话音未落,流霜带着小丫头们端了热水来,服侍她挽了袖子,净了面,换上新衣——前儿承明殿送来的,常顺还特意跟她卖了个好儿:小主,这可是灵州新贡来的月华锦,因着是早春时兴的花色,京城都还未传开,只此一匹呢,小主裁了裙子换上,皇上必定喜欢的。

  月华锦是灵州每年的贡品,灵州地气温暖宜人,最适合养蚕,所以出产丝线最多,可这月华锦难得,需得数十位巧手绣娘织就,掺着细细的金银丝,又柔软又华丽,行走间如月光洒在身上,还十分透气舒适,可谓价值千金。

  寄云便赶着拿去了织造司,连夜让织造司的陈女官赶制了出来。

  这会儿她一换上,果然是娇艳动人。

  荼白色的对襟长纱衫,外头罩着银朱长比甲,浅杏色的百迭月华裙如水波般在莲步轻移间绽开,腰间系上藕色绣云霞的长宫绦,又梳了个交心髻,簪上轻巧的珍珠和金箔掩鬓,比平日里的简素清雅更多了几分少女的灵动和活泼。

  看得月禾直点头,笑道:“好看极了,像是小主从前在闺中的模样儿,到底是皇上心疼小主呢。”

  “外头那么多糕点,还塞不住你的嘴?”宛汐笑容一滞,月禾不懂她心中的千回百转,倒以为她是害了羞,越发笑起来,挤到她身边悄悄笑道:“小主总算开颜了,那日从凤仪宫中回来,小主就一直闷闷不乐,今日生辰,小主可要欢喜些……”

  正在门外阶下摆案几香烛和各色点心的寄云笑着扬声道:“好姑娘,快让小主出来焚香拜了罢,一会儿还要往山居春色去呢!”

  宛汐回过神,对着门外笑道:“我就来。”

  柔妃最终把筵席定在了明镜湖边的山居春色,说是春日里桃花开得正好,借着水音,也好听戏的。

  一时间宛汐对着香案,遥遥拜过父母,又受了众人的拜寿,御前的常顺便来了。

  常顺进门儿便跪下磕了个头,笑道:“恭贺小主芳辰!”

  又道:“这会子还没开宴,小主且先往承明殿去,皇上也备下了一份生辰礼要给小主呢!”

  宛汐奇道:“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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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与其说是颜怀的生辰礼,不如说是好几份。

  宛汐来到承明殿后殿时,一进门便被地下满满当当的箱子震住了。

  鉴于上一次的经验,她小心翼翼地开口问道:“皇上,这——是边海贸易的货物么?”

  颜怀:“……”

  虽然不知为何在她心里,他似乎总是一副苛刻的样子。哪怕在生辰这日,比他还牵挂这等大事。

  作为贴心忠诚的御前大总管,张海全适时站了出来,笑道:“小主误会了,您瞧瞧这是什么?”

  他举起一个小玩意儿,瞬间吸引了宛汐的目光。

  那是一个有些粗糙的竹筒刻出的玩器,一个大些的小人儿正牵着一个小女孩儿仰头望着,他们面前的“院墙”上挂着一小片风筝。

  虽然手工简单了些,却仍能看出那女孩的轮廓像极了她。

  或者说,那正是幼时的她。而另一个高些的男孩儿,是幼年的卢恒臻。

  宛汐的眼圈儿倏地红了。

  “这是——”

  “是你哥哥从明州送来的,还有些你母亲托他转送进宫的物事,虽是麻烦了些,但跟着边海进来的货物一起运进京,也不是不能破这个例……”

  颜怀正为她刚刚的反应“耿耿于怀”,和桃花粥那回一般的逗弄心思不知不觉又转上了心头,说话也不自觉地带上了两分“违心”,可话音未落,不由自己都觉得有些好笑。

  可下一刻他抬起头,就见她双眼噙泪。

  “你——”

“……”

  颜怀一怔。

  他并不是没见过宫妃在他面前梨花带雨。

  可她站在这儿,明明是欲止了泪,却偏偏停不下的样子,格外惹人怜爱。

  尤其今日她还刻意妆扮了,与以往承明殿侍驾的娇妍明媚不同,而是一身活泼泼的年少喜气,此刻颊边红晕微生,盈着珠泪,更显得娇弱可怜。

  他心中不由得一软,伸出手抹去她脸上的泪。

  “……哭什么。”

  男人的指尖温暖,触及她颊腮的一刻,两人不由都怔了一瞬。

  宛汐呆呆地望着眼前的男人,只觉得万千思绪翻滚而过,可不知为何,那日凤仪宫中皇后憔悴的脸忽而在脑海中闪过,她心中一凛。

  颜怀并没察觉她的走神,他只觉得指尖似有滚烫的温度,刹那间便窜上心头,他不由轻轻一颤,转开眼生硬道。

  “这副模样去了山居春色,明日宫中就要传出清美人失宠的闲言碎语了。”

  言毕又觉有些冷淡,但他实在是从未如此温言劝解过谁。就在为难时,宛汐破涕为笑,还好还好,这般拙劣的安慰言语,总算和她记忆中的颜怀对上了几分。

  颜怀倒是不知她为何发笑,总以为是自己“劝解”得当,不由舒了口气。

  “原是卢卿上折子求了朕,也是为了让你宽心的,没想到倒惹起你伤心来了。”

  看来这阵子兄长在明州的差事做得甚好,否则颜怀不会用这般语气提起他,宛汐心中宽慰,笑道:“臣妾不是伤心,是高兴。”

  “高兴什么?”

  “臣妾高兴,有了这些生辰礼,往后就不必臣妾费心扮演妖妃了。”

  “嗯?”

  宛汐轻轻退开两步,巧妙地拉开两人间的距离:“皇上用公务船只替臣妾运送生辰礼,若不是极受宠的妖妃,又怎能做得到呢?”

  颜怀:“……”

  张海全站在角落,仍是没忍住噗嗤一声轻笑了出来,见颜怀目光淡淡扫过来,忙又欠下身:“皇上,小主,时辰快到了,还是先往山居春色去吧。”

  -

  山居春色在明镜湖的东南边,离承明殿并不远。

  这里本是先帝朝的嫔妃居所,但因着与后宫各殿距离太远,足足要绕过整片湖边才能走到,若是走水上捷径,必要时时有船候着才行,因此渐渐就不做住所了。再者,与先帝相比,颜怀实在算个清心寡欲的皇帝,如今后宫各宫殿都未住满,实在用不到这些偏僻亭阁。

  只是这山居春色正如其名,春日里日光充裕,桃花开得明媚鲜妍,又有山石层叠,水流穿绕,置了小几在其中,行曲水流觞宴,别有一番风味。

  小舟尚未靠岸,就听得亭中乐声幽幽。

  不得不说,柔妃能得宠多年,不是没有理由的,起码在投颜怀所好这一块儿上,她的确是个中高手。

  果然一下了船,颜怀的长眉便微微一挑,露出几许欣赏之意,夜风中徐徐吹来玉兰栖月香的气息,令人神清气爽。

  他神色一宽,道:“必是柔妃的手笔。”

  话音未落,就见柔妃领着一众妃嫔,早就等候在此。

  见宛汐跟在颜怀身后进来,眉目间还泛着春色,柔妃目光微微一冷,口中却笑道:“给皇上请安。”

  “寿星来晚了,可要先自罚一杯。”

  柔妃笑着给宛汐斟了杯酒,向颜怀笑道:“皇上让众姐妹等了这多时,原来是和清美人一处去了,这杯酒,总该先喝了才是。”

  得了颜怀的许可后,亲自端给她,格外亲厚的模样:“妹妹可不能不赏这个薄面啊。”

  平日里柔妃虽与长乐宫不大来往,但也从未针锋相对过,宛汐推脱不过,只得娇声笑道:“那嫔妾便只能从命了。”

  柔妃今日备下的是宫中的佳酿醉寒春,以花入酒,更带一种淡淡的甜香。

  一杯酒下肚,歌舞便在亭下水边奏了起来。

  贤妃康贵人等人纷纷上前来与她祝寿,宛汐虽量不差,但一轮下来,不免也有些头晕目眩起来。

  与她坐在一席的柳常在忙扶住她:“姐姐坐吧,喝点茶。”

  颜怀在上头看着,见她红晕满面,眼波如水,也觉可爱可怜,转头对张海全温声道:“去给清美人上一碗醒酒茶。”

  这时曲调一转,湖上的美人儿身影间,一段婉转如莺的清丽歌声越众而出。

  “桃花一簇开无主,可爱深红爱浅红……”*

  酒意上头,宛汐迷迷糊糊睁着眼,朦胧看去,只见一个穿着湘妃色广袖长衫的美人,轻举花枝,露出一段雪白的藕臂,眉目流转间,尽是娇羞与风情。

  她心中一跳,忽然忆起那日凤仪宫中,皇后有意无意提起柔妃的话。

  果然,下一刻柔妃便笑道:“皇上觉得这舞如何?”

  水音绵绵,如美人绕膝,围着颜怀清冷的声线:“很好,曲调清幽,舞亦缠绵。”

  “皇上再细瞧瞧,这是谁?”

  随着柔妃的话语,那女子轻挪莲步,摇曳着上前一拜道:“嫔妾美人云氏,见过皇上。”

  云美人声音甜腻,却如一道冬日寒霜,清泠泠刺进宛汐被甜酒熏得微醉的脑仁,令她陡然清醒了些许。

  柔妃微带笑意的眼风儿刮过来,轻笑道:“云妹妹有心,特为清美人生辰献舞一贺。清美人觉得如何?”

  殿中各色的目光都聚集过来,有似柳氏这般为她不平担忧的,也有康贵人一流看好戏的。

  宛汐柔柔一笑,撑住额头,似是不在意的模样:“极美,连嫔妾醉眼朦胧,都为云妹妹倾倒了。”

  “皇上以为呢?”柔妃笑了起来,朝云美人使了个眼色,亲自去给颜怀斟酒。

  颜怀面色淡淡,瞧不出喜怒。柔妃这样的行径已不是一回两回了,从前在东宫时便是这样,但今日……

  他朝宛汐看去,她是今日生辰宴的主角,若他应了,岂不是叫后宫众人瞧她难堪。且她一惯聪敏得力。再者云氏虽美,却不及——

  刚刚在承明殿的那一指触碰的温度似乎又在他指尖微微发烫起来,令他心中陡然乱了一拍。

  “不必了,朕——”

  颜怀话音未落,却见宛汐酡红满面,向他道:“皇上,臣妾酒醉,想出去醒醒酒。”

  颜怀凝视了她片刻,见她确实摇摇欲坠,不像是假作醉酒的模样,可不知怎地,这样顺水推舟的做法,令他心中忽然泛起一阵不快,却说不上来是为什么。

  那丝情绪一闪而过,快得来不及捕捉,便见她摇晃着起身,悄悄从山居春色的后门转了出去。

  颜怀微微蹙眉,转头低声道:“让御膳房熬了醒酒汤来,要浓浓的。”

  -

  春日湖上的风还有些凉,倒吹走了几分酒意,也吹走了这些日子宛汐胸中翻腾的思绪。

  月禾轻声道:“小主怎么这样便出来了,今日生辰,等散了席,该让皇上去长乐宫陪您才是。”

  宛汐笑了:“又说胡话了,皇上去哪儿,只有他愿不愿的,哪儿有咱们觉得该,或是不该的?”

  “可奴婢就是咽不下这口气,今日柔妃娘娘如此行事,实在是欺人太甚……”

  “是么?我倒觉得,今日之事,我反要谢她呢。”月色如练,洒在湖边的草地上,也映出她眼底深如寒潭的水波。

  皇上对她的偏护,远不止在后宫之间。可她为君上所谋之事,也并非妾妃分内所为。

  柔妃与皇后等人看不明白,才如此急切。可她是活过一世的人,又怎会、怎能也陷入这般柔情的泥淖之中?

  她得分清圣心之下的君臣恩宠,和帝妃情义。

  无论是哪一种,今生她与颜怀,都不会是世人传唱的……先帝与庄妃那一种才是。

  见过皇后的惶恐后,对于独得恩宠这件事,她更是敬而远之。

  对着清朗月色,宛汐吁出胸中一口郁气。上苍赐她再世为人的恩惠,她必不能辜负了远在天边的父母与亲人。

  她缓缓笑了起来:“月禾,让流霜去替我向皇上告个罪,就说我喝醉了,先回宫歇息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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