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一个志愿军的战地日记——思想工作要有针对性

追寻一下历史 2024-05-15 20:20:49

1952年8月22日

上午,党支部开支委会,研究在即将移营、出征的巩固工作。连长、指导员对每一个巩固对象都很熟悉,如数家珍,他们对这些同志的最近表现谈得很具体,对如何做巩固的办法也很多:思想教育、个别谈话、体力互助、必要的防范、警戒都讲到了,会开得是好的。

但我心里还是不踏实,建议以后再深入研究一次,了解巩固对象总的思想倾向是什么?每个人的思想症结在哪里?是怕死?怕美国军队的飞机、大炮?还是怕苦怕累?想家?想老婆、孩子?想恋人?怕残废?巩固工作要加强针对性。爱国主义、国际主义、革命英雄主义教育要进行,个别深入细致的家乡观、恋爱观、生死观、美丑观、幸福观也很需要各人思想上的结子是不同的。

我1946~1947年从苏北向山东撤退时曾害过一种思想病:既不怕死,也不怕苦,更不想家,对山东、苏北同样都很有感情,但我神情压抑,情绪不高涨,思想上的结子是什么?一句话,怕汽油弹,怕汽油弹把自己漂亮的脸蛋烧得变成《夜半歌声》中宋丹萍那样的脸容,因为我在野战医院里看到被汽油弹烧伤的战友,脸容损伤得实在太惨了!他们在心灵上痛不欲生,不愿让大家去看他们。

这个思想问题不解决,情绪总是高涨不起来。原来的老首长庄毅同志了解到我的这个思想结子后,他没有给我讲一般的革命英雄主义,而是同我谈了两个多小时的恋爱观:“两颗心能凝聚在一起靠的是什么?……为人民解放事业,被烧伤面部的人并不丑,丑的是那些只重外表不重心灵美、自私自利、不讲婚姻道德的人。好战士总会有人爱的。”我的思想疙瘩解开后,浑身充满了活力,工作也变得很出色,不久,党支部就接受了我的入党申请。

1945年9月,我从苏南随军渡江北撤到苏北,一路上都表现得很好。但在过江时,触景生情,面对滔滔长江,我想家了,想妈妈了,感到妈妈含辛茹苦把我养到十五岁,就参军离开了她。至今还没有尽过一点孝心,现在远离江南,什时候才能回家乡向她献上一片孝心?我哭了,哭得很伤心。

带我参军的舒区长耐心地告诉我:想家并不是坏事,说句心里话,我也想家,问题是怎样才能“忠”“孝"两全?现在,只有英勇作战,积极工作,同全国人民一起,早日打败蒋、日、伪合流,解放全中国,凯旋回江南,才是真正地孝敬父母,使全家共享光荣。从此以后,我表现得很好,12月在高邮战斗中被评为战场抢救模范。

现在来看,庄毅同志、舒区长都是很优秀的领导干部,他们做思想工作的针对性和深人性很值得学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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