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东朝|(童年故事)记忆中的小学生活(二)

大院文化 2024-06-21 21:10:04

图文/翟东朝

我们来自五湖四海

我们来自五湖四海,为了“学习文化知识,接受道德品质教育,练就健康的身体”被爸爸妈妈送到育英小学来了,历史把我们聚到一起来了。

我们学校的学生大部分是在湘驻军各部队的孩子,有湖南军区及所属部队的孩子,有47军的孩子,有工程兵高级工校,铁道兵二师,解放军政治干校,空军,民航的孩子,还有部分已转业到地方工作的老同志的孩子。

我们这一届的学生比较多,编成甲、乙、丙三个班,每班在各自的教室上课,睡觉的大寝室往往是二个班的孩子住在一起。在我们的教室里,黑板的上方,中间挂着毛主席像,毛主席像两边贴着“好好学习,天天向上”的学习口号。我的记忆里,我们语文第一课学的是“工人做工,农民种地,解放军保卫祖国。”我们的学习负担并不很重,在正常的学习和自习时间里基本能完成学习任务,只是在期中考试和期末考试的前一段总复习时间,会加一加班,牺牲星期天突击复习功课。

由于学习负担不重,我们有时间和精力参加各种课外活动,学校成立有科技小组,美术小组,体育运动队,还有文艺组织——红领巾歌舞团。其中,参加红领巾歌舞团是许多孩子们最向往的,可惜没有这方面的特长,我一直也没能有机会钻进去。我们充分享受各种活动和游戏带给我们的快乐。我们接受团结友爱的教育,同学们基本上能做到,尊敬师长,团结友爱,互相帮助。学习风气,同学交往非常健康,低年级时基本不分男女界限。

我们入小学时,军队学龄儿童还不太多,不出两年,军队学龄儿童的迅速增加,军队孩子集中在一所学校上学的格局发生了变化。许多部队建立了自己的子女小学,如有47军的六一小学,139师的南泥湾小学,141师的罗盛教小学,工程兵的育德小学,铁道兵的育华小学,政治干校的育才小学,后来19分部的石子岭小学。

许多部队的孩子不再往育英小学送,育英小学的一部分学生也陆陆续续转学回到所在部队的学校。我们丙班曾一次就有家在高级工校的好几个同学转学走了。跟同学们玩的好,每一次有同学转学离开,都有一种恋恋不舍的感觉。由于转学走的人多,转学进来的人少,到了四年级时,我们这一级撤销了丙班,甲班的学生一分为二,一部分留在甲班,一部分去到乙班,丙班的学生全部并到甲班,从此,我们丙班的学生成为了甲班的学生。

老实孩子也有犯事的时候

我是一个比较胆小,不太敢犯事的老实孩子,学校有严格的组织纪律,我对老师,对学校的规定有巨大的敬畏感。但是,调皮好动是孩子的天性,老实孩子也有犯事的时候。不遵守纪律也是常有的事,像什么睡觉讲故事,上课玩东西讲小话的事情时有发生,有时也欺负小女孩,用铅笔戳在课桌上越过三八线的女孩子的胳膊。还犯过比较出格的事。

有一天,我们班有几个男孩子,吃中午饭的时候,端着饭碗,钻进音乐教室,有吴丘森,有孙超文,我也在其中,还有几个是谁,记不清楚了,是谁出的主意也无法考证了,起码有六、七个人参加了这次活动。在音乐教室里,我们有的站在地上,有的踩在教室的长条靠背椅子上,快乐的歌唱(实际是玩耍),我们唱着当时教育孩子不要浪费粮食的很流行的歌曲《我是一粒米》,“我是一粒米,别把我看不起,……。有一个小淘气,他把我看不起,每天吃起饭来,又吵又闹,他把我丢在地,把我喂了鸡,小淘气不爱惜我,叫我真生气。”

我们一边唱一边在椅子上跳,一边合着歌曲的节奏晃动身子,一边把碗里的饭撒到椅子上和地上。唱到忘情时,有人又跳上音乐教室的钢琴,在钢琴盖上跳舞歌唱。最后,干脆打开钢琴盖,踩着琴键唱歌,随着脚步的节奏,钢琴砰砰乱响,我们非常得意,得到充分的发泄。唱完歌,撒完饭,我们带着快乐的余味,离开了遍地狼藉的音乐教室。不需要有人告密,乱糟糟的音乐教室,就能说明曾经发生的一切,要想知道是什么人所为,对于老师来说也不是难事。

报应很快就来了,第二天,我们几个都走进了老师的办公室,一个个耷拉着脑袋,接受老师的严厉批评,老实的连大气都不敢喘,前一天的精气神完全没有了。只有批评,没有处分,我们算是幸运的。大概是从那以后,我能见到的,除非上课和课外活动,音乐教室的门总是被一把大锁锁住的。

有一段时间,学校里忽然出现了好多小口径步枪的子弹壳。男孩子喜欢做一种把两根橡皮筋的一头绑在子弹壳上,把橡皮筋的另一头绑在钉子尾上,同时在钉子尾上绑上几根鸡毛的玩具。把从街上买来的纸炮(发令纸)撕一粒,塞到子弹壳底部,再把橡皮筋拉长,将钉子头放进子弹壳里压住纸炮。将玩具抛向天空,这种玩具总能头朝下,尾在上的着地,伴随着地就是“啪”的一声纸炮响声。这种玩具还能像飞镖一样往墙上扔。我也得到了几颗小口径步枪子弹壳。

有一天上课,好像是上算术课,同学们都在认真的听讲,教室里非常安静,只有老师讲课的声音。我当时的座位在教室的中间,同座是陈晓东。我无心听讲,惦记着如何做一个炸纸炮的玩具,我掏出子弹壳来把玩,把玩一阵子,我又拿一颗钉子,鬼使神差的把带尖的一头插到子弹壳里去捅咕。“嘭”的一声炸响,我只感到手一震,脑袋就懵了。等我清醒过来的时候,老师和同学的眼睛全部集中在我身上,我闯祸了……。这一次,我又被老师狠狠地批评了一顿。

我从同学身上认识了不少东西

同学成天在一起学习,生活,有不少知识,就是在日常生活中,跟同学的接触中学到的。低年级时,我睡觉的床和刘飞保的床挨在一起。刘飞保的爸爸是飞行部队的,飞行部队的待遇和生活保障比较好,刘飞保每个星期六回家,星期天回学校都会带点糖果饼干之类的零食,当睡觉闭灯以后,他就悄悄地拿出零食给我,然后,我们躲在被窝里偷偷地吃。

那个年代,我们吃的糖,大多是硬糖,牛奶糖都很少,他却能经常拿点牛奶糖来吃。有一次,他拿一种甜中又有一点苦的糖给我吃,我感到不好吃,他告诉我,这种糖很高级,很有营养,只有飞行员才能吃到,是什么糖,他也说不清楚。后来我才知道,那种糖叫巧克力。

是在逐渐长大,阅读课外书籍以后,看到有关苏联飞行员的战斗故事的书中,讲到飞行员被击落后,靠吃压缩饼干充饥和巧克力迅速补充体力,才清楚了巧克力的名字和用途。

那时,家住长沙的好多孩子,都喜欢在星期天从家带零食回学校。开展学习雷锋活动以后,学校要求大家艰苦朴素,不允许带东西回来吃,但还是有人偷偷带东西回学校,为了不让老师和阿姨发现,有人竟然躲在厕所里面吃东西。

60年代,我们穿的袜子,都是布袜子和毛袜子,刚洗过的布袜子,袜子口还比较紧,没穿多久袜子口就松了,直往下掉,尤其是长袜子,往下一掉,连走路都不方便,为了防止袜子掉,用比较宽的松紧带缝成一个“O”型圈,作成袜带,像穿袜子一样,穿在腿上勒住袜子口,阻止袜子掉下来。布袜子也不够结实,小孩子成天蹦蹦跳跳,踢球跑步,跳房做游戏,不出几个月袜子就磨的前露生姜,后露鸭蛋。所以,生性好动的小学生特别费袜子和布鞋。

大概是上五、六年级的时候,住在同一个寝室的乙班同学肖津生就有不怕磨不往下掉的袜子,偶然的机会,我才知道了,他穿的袜子叫尼龙袜。那时,我们对绳子的认识大多在草绳,麻绳的范围以内,刚刚在书里面知道苏联、美国有一种很细,很结实的绳子叫尼龙绳,眼前就见到了尼龙袜,真是开眼界,长见识了。从那以后,我知道了尼龙袜。

我们班有一个叫赵冀元的同学,我发现他做作业的时候戴眼镜,上课的时候却不戴眼镜。有一天,我禁不住问他是怎么回事。他告诉我,他是远视眼。什么是远视眼,我不解,我只知道有近视眼。他耐心的告诉我,远视眼就是眼睛看远处的东西清楚,看近处的东西不清楚,戴上远视眼镜,才能看清楚近处的东西。噢,原来是这么一回事。从此,我知道了远视眼,而且很小年纪都可能得远视眼。

有一次上自习课,老师安排每两个同学一组复习新课文,课文是《东郭先生和狼》。老师将我和黄建凡安排在一起复习,我老大不高兴。因为,这一课文里有一段话,“……先生唯恐狼不舒服,……”,由于上课没有认真听讲,“唯恐”这两个字我不认识。

我自认为自己学习成绩比黄建凡的学习成绩好,我不认识的,黄建凡更不用说,只有学习成绩好的同学才能帮我认识这个词。我要求老师换另外的同学一起学习,老师不同意,我只能心里不很痛快的跟黄建凡在一起复习。在复习课文过程中,我像出难题一样问黄建凡,这两个字怎么读,是什么意思。黄建凡平静的告诉我,这两个字读“唯恐”,是“生怕”的意思。啊……,难题解开了,原来,我认为的难题,对于黄建凡来说是如此简单。刹那间,我对黄建凡的看法改变了,对自己的看法也是那一刻改变了。从那以后,我再也不小看同学了,每个同学身上都有值得自己学习的东西。

那时我们还年轻

作者简介

翟东朝,1952年1月出生,中共党员,中国人民保险公司佛山分公司退休干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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