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军副军长痛哭着叩开刘伯承家门,刘帅严肃道:王近山让你委屈了

陶陶读历史 2024-06-26 12:29:13

朝鲜战争爆发时,刘伯承正在南京军事学院担任院长。一天,刘伯承正在自己位于中山陵北极阁的家中休息。就在这时,一阵急促敲门声响起,等警卫员开了门,发现来者不是别人在,正是刘伯承的爱将——12军副军长——肖永银。

一见到刘伯承,肖永银的眼泪刷地就流下来了:“首长啊,我跟你那么多年,哪一仗我没打?哪一战我没去呢……我是仗仗必到,战战必出啊……现在我和王近山的事情,你知道不知道?我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记过还了不了啊……”

看着这位痛哭流涕的战将,刘伯承严肃地说:“情况我知道了,王近山让你受委屈了……”

肖永银是中野王牌军的王牌军长,他一生骁勇善战、所向无前。他到底和王近山发生了什么?他又为何会流下英雄之泪呢?

肖永银是河南省新县人,13岁时就参加了革命。土地革命战争时期,先后任红四方面军第四军十一师三十三团司号长,第三十军军部交通队排长,西路军总指挥部警卫连排长,参加了长征。

肖永银虽然年纪不大,但是革命意志极其坚定。1937年红军西征,由于指挥失误,导致2万红军被马步芳的骑兵打散。在石窝,红军召开了最后一次作战会议,作出了徐向前、陈昌浩离队回陕北向党中央汇报、西路军残部化整为零分别突围的决定。

肖永银作为警卫排的一员,紧紧地跟随在徐向前身边。然而徐向前认为这支小部队的目标还是太大,决定解散部队。于是徐向前给党中央写了一封信,并交给了肖永银和陈明义,嘱咐说:

“你们要是先到陕北,把这封信交给党中央,再说说我们的情况。”

离开徐向前和陈昌浩后,这支四五十人的总部警卫排经历了数次恶战,最终只有肖永银和陈明义两人突出了重围。

从1937年3月开始,肖永银和陈明义化装为乞丐,风餐露宿,足足走了120多天。历经生死,终于在1937年7月中旬的一天,到达了援西军司令部里。

听闻西路军有人回来了,刘伯承急忙出去迎接。只见肖永银和陈明义早已衣不遮体,脸黑的像焦炭,蓬乱的长发野人似地盖住半张面孔,只有一口牙齿还是白的。

看着两名坚韧的小战士,刘伯承的右眼涌满了泪水,哽咽着说:“能回来就好,不容易啊”!

从此时起,刘伯承便记下了肖永银这位小战士,也开始了两人长达数十年的将帅情谊。

1937 年 9月八路军一二九师成立后,肖永银被任命为一二九师三八五旅十四团一营长,从此就一直在刘伯承的麾下战斗至新中国成立。刘伯承对肖永银很是欣赏,而肖永银也从未让刘伯承失望。

在抗日战场,肖永银战功赫赫,曾用巧计缴获了八路军中第一门92步兵炮。,一二九师副师长徐向前绕着山炮转了十来圈觉得不过瘾,还在炮身上写下了一行大字:八路军在大杨庄战斗缴获日本之山炮。他接着又让人拍照留念。师长刘伯承则像欣赏艺术品一样把山炮里里外外看了个遍,兴奋地一扬眉毛:全师通报表扬一营!在多年后总结平原游击战的战略战术时,刘伯承仍由衷地赞叹:“肖永银打了一次艺术的战斗”!

抗战期间,肖永银的官职升得很快,他历任太行军区第三军分区第十四团团长、太行军区第八军分区副司令员、秦向支队副司令员等职。

1945年10月,晋冀鲁豫野战军决定组建第六纵队。这个纵队下辖三个旅,从司令员到政委到下面的三个旅长,都是晋冀鲁豫野战军的著名战将。其中司令员是我们非常熟悉的王近山,政委是杜义德。而刘伯承和邓小平则将六纵十八旅旅长的职位授予了肖永银。

从此以后,肖永银便成长为王近山麾下三个主力旅的旅长之一。从此时起,肖永银便和王近山建立起长达数十年的战友情谊。然而在两人合作的第一场战役中,却闹出一些不愉快。

当时,六纵争取到攻打兰封、考城的作战任务。王近山认为六纵是新组建的纵队,首战一定要打好,要打出士气。首战打赢了,就如虎添翼,如果打输了,或许要好一阵才能恢复自信。

既然是第一仗,六纵下面的三个主力旅旅长都想打主攻。原本,王近山安排肖永银的十八旅打主攻。结果在打仗前,十六旅旅长韦杰却主动请战:“还是让我们十六旅打主攻吧!”

韦杰的自荐,让王近山很为难。这是因为韦杰不仅是16旅旅长,同时还是6纵的副司令。如果主攻给了18旅,韦杰的面子可能挂不住。但让18旅让出主攻位置,王近山又不好开口。两虎相争,这该怎么办好呢?

看着韦杰一再坚持,王近山只好硬着头皮问肖永银:“老肖啊,你有什么意见,说话吧!”

肖永银瞅了瞅王近山,发现司令员也是骑虎难下,只好强行按下心中的不快:“我是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组织决定吧!”

王近山听完松了口气,于是扭头对韦杰说:“那好吧,转由十六旅打主攻。”

在兰封战役中,六纵一战成名,打得非常漂亮。但是王近山对于肖永银却产生了一种愧疚感。他发誓,只要有机会,就一定给肖永银以补偿。

1946年9月3日,大杨湖战役爆发。当时刘邓大军集结于陇海线以北,准备攻打定陶。而国民党30万大军却从东西两个方向夹击而来。刘邓大军已经连续作战多日,人困马乏,四个纵队的总兵力也不过5万人。

到底打不打定陶呢?野司展开了激烈的讨论。这时,王近山站了起来,坚决主张要打。最终刘伯承和邓小平拍板,支持了他的看法,并将关系到整场战役胜利的大杨湖交给六纵去打。

回到司令部,已经立下了军令状的王近山开始点将,当他用余光瞟到跃跃欲试的肖永银时,心中已经定下了人选,他只说了一句话:“十八旅来打吧。”

23日左右,战斗打响后。由于敌我对比太过悬殊,十八旅打得异常艰难。无奈之下,肖永银将自己2个营的预备队也投入了战场。这2个营本来是万万动不得的,因为他们是负责警戒的部队,一旦敌人从小羊湖出来,全旅将腹背受敌。

做出决定后,肖永银在电话中向王近山报告了此事。王近山一听,大喊一声:“哎哟老肖,你怎么把这支部队给抽了?敌人出来了怎么办?”

这时肖永银正打到兴头上,他见王近山给自己泼冷水,一下子急了,大怒道:“你知道,火都要把我的眉毛给烧了。”说完,肖永银一下子砸了电话。

整个六纵司令部都听到肖永银砸了电话,几乎所有人都为他捏了一把汗。要知道王近山脾气火爆,下级指挥官如此顶撞他,肯定会招来了一顿臭骂。王近山果然要求接线员立即拨回电话,然而这一次他似乎并没有生气,语气异常地平静:

“好吧,我再给你两个团。”

肖永银明白,王近山不仅默许了他的机动处置,还把纵队能拿出的最强力量交给了他。这一次,他一定要全力以赴了。

此时的肖永银已经掌握了6个团的兵力,然而敌人顽强抵抗,他依然无法啃下大杨湖,而敌人的援军正飞速赶来。于是肖永银再次向王近山要兵,王近山毫不迟疑:“我再给你一个团,一定要打下来啊!”

谁知当这个“团”到来时,肖永银却发现只来了80个兵,很显然王近山已经倾其所有了。面对这样的信任,肖永银激发了极大的勇气。经过三天激战,肖永银终于击破了大杨湖,全歼国民党精锐整三师,六纵从此名震全军。

大杨湖之战后,肖永银和王近山变得亲密无间。虽然是上下级,却成了无话不谈的好朋友。毕竟肖永银也就比王近山小2岁,完全就是同龄人。在后来的作战中,只要遇到了最艰苦的战役,王近山就会让肖永银上。而肖永银从来都不辱使命,顺利完成任务。

1947年8月17日,刘邓大军跃进大别山。此时,国民党正以十几个师、数十万大军在后面穷追不舍。而我军则卡在汝河边动弹不得。

为了能够逃出生天,刘等首长以六纵为渡河先锋,而王近山又将肖永银的18旅作为前卫部队。

临行前,刘伯承专门找到了肖永银,叮嘱说:“狭路相逢勇者胜。你明白吗?”肖永银一听,浑身汗毛竖了起来:已经到了这个程度?除了跟敌人拼命,别无选择。刘伯承一手拄着木棍,一手撑着桌面,神情极其严峻,仍然死盯着肖永银说:“不管它白天黑夜,不管它飞机大炮,杀一条血路过去!

这次会议后,刘伯承和邓小平决定和十八旅一起行动,这是对十八旅和肖永银多么大的信任啊。

是夜,五十二团和五十三团在旅长肖永银和政委李震的指挥下,成密集多路纵队,人人执刺刀、手榴弹,硬是在敌阵中杀开一条长 10 余里、宽 7 里的通道。沿着这条血色通道,刘邓大军数万大军冲过了汝河,最终杀到了蒋介石统治的腹心。

数年后,时任肖永银顶头上司的六纵政委杜义德回忆说:“汝河之战,是我军挺进大别山途中最紧张、最严重的一次作战。”

经历了三大战役之后,王近山、肖永银又随第二野战军一起参加了解放大西南的战斗。此时的肖永银已经升为二野主力军——第12军的副军长。由于十二军军长是由第三兵团副司令王近山兼任的,因此肖永银是12军实际上的军长。

在肖永银的指挥下,12军一路摧枯拉朽,最终解放了成都。然而成都战役之后,王近山和肖永银之间却出现了一点误会。

当时王近山的家庭出现了一点儿纠纷,兵团政治部立即派人处理此案。由于当事人必须回避,王近山以检查工作为名被调去了川东。而副政委李震于此案“审理”前又去了重庆,这样就只有副军长肖永银坐在了“陪审人”的椅子上。

经过“审理”,王近山并没有发现有“婚外情”,从而平稳过关。在整个事件中,肖永银知无不言,帮助老领导澄清了事实。然而身在川东的王近山还是误解了他,认为他是这次事件的操纵者。从此以后,肖永银由此蒙受冤屈,和王近山产生了隔阂。

朝鲜战争爆发后,十二军奉命开赴石家庄以东地区,准备入朝作战。肖永银此时正在南京军事学院的速成班学习。当时十二军团以上的指挥员几乎在同一时间接到了命令,要他们进行入朝的准备,唯独只有副军长兼参谋长的肖永银没有接到命令。

肖永银心中非常委屈,他一直等着王近山召令自己,然而,一直到了最后时刻,王近山就是不说那句话。

这时,肖永银只能去求一个人,那就是他的老首长——刘伯承。于是肖永银火急火燎地敲开了刘伯承的门。一见到刘伯承,年仅33岁的副军长忍不住像孩子一样哭了起来:

“首长啊,我跟了你那么多年,哪一仗我没打?哪一战我没去……我是仗仗必到,战战必出啊……现在,我和王近山的事情,你知道不知道?我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结果还了不了啊……”

刘伯承同情地看着他,然而轻轻地拍着他的手臂,点头道:“情况我知道,王近山让你受委屈了。”

肖永银含着眼泪,将自己的“请战报告”呈交给刘伯承:“刘院长,我们十二军去抗美援朝,请你批准我去。学习回来再学。”

刘伯承拿出钢笔,提笔批了一个“同意”。随后肖永银将刘伯承的批示交给了王近山,王近山默默地看了他一眼,随即也批示了同意。

在抗美援朝战场,虽然王近山和肖永银在个人关系上有些尴尬,但是在公事方面,依然同舟共济、配合默契。

朝鲜战争结束后,王近山的第三兵团也要准备回国了。当时,司令部正在召开党委会议,要为王近山送行。

这时,十二军代军长肖永银走了进来。王近山看到他,主动站起来,笑着说:“老肖啊,什么事啊?”

肖永银端起桌上一杯酒,一饮而尽,久久凝视着王近山。过了好长一段时间,肖永银才开口说:“我今天来,不是来开会的,我不是党委委员,不够资格。我来,是给你送行的……你是我的老首长,我肖永银究竟是个什么人?有什么问题?你……将来会明白的……”肖永银终于说不下去了,又端起了一杯酒,一仰脖子,喝了下去。

听了老战友的话,王近山的心中也是感慨万千:“我们没什么嘛!啊?都是老同志了……”肖永银不再说什么,给王近山敬了个礼,默默离去。

王近山回国后,肖永银和王近山就此别过。当他们再次见面,已经是20多年后了。当时王近山受到了上级的处分,由北京军区副司令降为农场副场长。

听说了王近山的近况,肖永银心中十分酸楚,一直想为自己的老领导做点什么。

当时王近山的二儿子想当兵,于是找上了肖永银:“肖叔,我有两件事:一是我想当兵,二是父亲的问题能否向上反映一下,重新处理。”

肖永银当即表态:“你当兵肯定没有问题,第二个问题,只要时机成熟,我一定会帮你父亲致书于毛主席。”

1969年,“九大”即将召开,王近山写了三封信,一封给毛泽东,一封给许世友,一封给肖永银。肖永银拿到信后,转头就交给了许世友:“许司令,王近山给你写了一封信,另一封给毛主席。”

许世友一直对王近山惺惺相惜,一口就答应了下来:“好。我把它交给主席。”后来,许世友果然没有食言。见到主席后,许世友开口就向他“要人”,点名就要王近山。

毛主席听完爽快地说:“那就把王近山给你吧!”就在这谈笑声中,王近山的命运改变了。

一个月后,在南京火车站的站台上,王近山见到了他的老部下——尤太忠、李德生和肖永银。在站台,王近山握着肖永银的手,泪眼婆娑地说:“老肖啊!过去我错怪你了。”

几个月后,王近山成为南京军区的副参谋长。在职务上,肖永银是王近山的上级。王近山对他一直很尊重,始终称他为“肖司令”。但在肖永银心中,王近山永远是他的“王司令”。

1975年,肖永银奉调成都军区。临行前,王近山心潮难平,他端着酒杯朝肖永银走了过来:“老肖啊,我敬你一杯。”肖永银立即起身离座:“王司令,我走了,你要保重啊!”说完,两人一饮而尽。而这一杯酒,将是两人的最后一次见面。

不久后,王近山因癌症去世,肖永银悲痛万分,亲自为他写了一篇悼词。当时,王近山是南京军区副参谋长。肖永银觉得太扎眼了,于是他用笔圈掉了“副”字

然而,这个改动却不是肖永银有权做出的。悼词写完后,他命人传真到邓小平办公室。很快,邓小平打来电话:“人已死了,不能下命令搞个名堂,就叫顾问吧。”这一改动不同寻常,王近山葬礼的规格立即从正军调整为大军区正职。

1986年,肖永银另一位重要老领导刘伯承去世了。刘伯承的夫人汪荣华在最后审定名单时,发现没有肖永银的名字,立即打电话给前武汉军区副司令员肖永银。

肖永银听到这个噩耗后,急忙乘机飞往北京。看着老元帅的遗体,当年的耳提面命和谆谆教导都浮现在了眼前。他含着眼泪扑倒在灵床前:“老师长,我肖永银来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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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陶读历史

简介:究天人之际,通古今之变,成一家之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