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度的阵痛,底层妇女失去生财之道,全球婴儿工厂转向乌克兰

木头纪实 2024-06-12 07:35:04

“想租赁便宜的子宫吗?来印度吧!”

想要孩子可以去印度,这里曾是全球“婴儿工厂”,贫穷令妇女不得不从事“子宫出租”业务。

在2015年以前,该国占据了全球“子宫出租”份额的七成。

“出租子宫”带来了法律与道德之间的冲突,一旦出现医疗意外,法律只保护租赁合同,并不保护妇女。

所以,从业者必须明白,机构在面临“保大还是保小”的问题时,更倾向于前者。

印度,是不孕不育者的“应许之地”,当然,也是子宫出借者的地狱。

母婴分离那一刻,孩子被雇主带走,母亲获得几千美元,这相当残忍。

2015年,在各界坚持不懈地努力下,印度通过法令彻底禁止了该业务。

而美国媒体则在法令生效前赶赴印度,用镜头记录了那些不太干净的交易。

一、东南亚大国的生财之道

印度的经济体量很大,但均摊在每个印度人身上则少得可怜,在禁止出借子宫法令生效的2015年,人均GDP只有1590美元,这就是妇女们乐于从事国际出借子宫业务的底层逻辑。

出借子宫怎么听都不体面,而生存又是如此艰难,所以早在2002年,印度议会作出艰难决定,支持底层妇女出借子宫换钱,并立法保护这项备受争议的业务。

在先活下去的思路指引下,印度出借子宫行业飞速发展,很快,阵痛就来了。

该行业不可避免地触碰了敏感的神经,包括国际形象、道德伦理、法律,每年都有人因出借子宫而命丧黄泉。

案例实在太多,在印度报纸上连篇累牍:

2011年,名为迪卡拉的29岁的妇女心脏骤停,而负责对接的机构却不顾女孩的死活。

抢救的最后关头,负责人下令剖宫产,而迪卡拉因抢救不及时去世,她的孩子活了下来,并顺利交付客户,这就保证了机构的信誉,并使利益最大化。

迪卡拉的家属在谈判中获得100万卢比的赔偿,但媒体报道该事件后,却意外地让更多妇女加入了行业。

100万卢比太诱人了,许多女性是丈夫强烈要求下加入生产大军的。

从2002年到2015年,印度有多少女性在生产前意外离世,几乎统计不出来,因为许多案例都是私了的。

“地方执法机构并不想管,从事该行业的资本力量很强大!”

Akansha诊所在阿南德,仅仅9年里,就为西方人士提供了680个健康的孩子,相对来说,Akansha诊所的卫生条件更好,伙食也过得去,导致一铺难求。

“许多阿南德附近的女性都想加入这里,拥有一张空床铺,把子宫提供给机构。”

像Akansha诊所这样的私营机构多如牛毛,大多数没有合法的执照,存在于灰色地带,与它们合作只能自求多福。

2002年时,印度确实需要出借子宫行业,每年可以为底层妇女提供数亿美元财富,不要小看这笔钱。

“对待出借子宫问题,印度议员们是纠结的,这是自愿行为,许多外国家庭没有孩子,而印度底层妇女们也确实生存艰难,所以,强调道德规范就显得不合时宜。”

正面的作用也不能忽略,举个简单的例子:

2010年,一对名为詹金斯的夫妇发来邮件,希望得到印度机构的帮助,他们的故事很感人。

詹金斯夫妇都超过50岁,在追求孩子的道路上狂奔了30年,两口子十分相爱,年轻时,他们几乎跑遍了全球的顶尖医疗机构。

由于所有努力都失败了,请人帮忙就变成唯一的办法,印度的机构很快送上惊人报价。

詹金斯亲自来到印度,他几乎不敢相信,租赁一个子宫这么便宜,双方马上签合同。

十个月后,两口子欢天喜地的带走了一个孩子。

“拥有自己的骨肉,这是难以名状的辛福感。”

毫无疑问,出借子宫的妇女解决了不少问题,让一部分客户人生有了寄托,但这种劳动太伤人了。

“从没听说过富裕家庭的女子从事这个行业的,所以一切都是为了钱,印度大多数机构的软硬件设施都很差,非常差。”

所谓机构,多半藏在贫民窟里,租赁了民居,没有什么所谓的专业设备。

夏天的印度可以热死人,但这里没空调,冬天也不要指望供暖,子宫出借者只有一个床位。

剩下的,就看谁命硬了!

二、出租子宫的风险

印度有庞大的贫困群体、配套的法令、再加上英语优势,天然成为“出借子宫”业务的乐土。

“2万美元就可以获得一个延续血脉的健康孩子。”

“2万美元几乎是所有支出,被机构剥离利润和中介费后,母体可以获得大约4000美元到5000美元左右。”

即便5000美元在印度也是巨款,能获得与机构签约的资格十分难得。

首先要明白,健康的子宫是需要优中择优的,所以从业者被分成不同等级,最好的子宫当数白皮肤高种姓妇女。

“许多西方顾客点名要高种姓,至于深色的低种姓,价格也要低得多。”

低种姓妇女就没有赚大钱的机会吗?未必。

如果得不到高客单价,那么只好冲量,做薄利多销业务。

部分低种姓女子身体健康,生育条件好,又配合机构的管理,当成功合作一次后,马上又可以获得签约机会。

当合作两次以上后,酬金也会相应增加,当然,每一次出借子宫前,机构的监管团队都会对其身体状况进行全面评估。

在怀孕期间,被雇佣的妇女处于被“监管”状态,将子宫的使用权让渡给机构,这是必要的。

“我们要保证孕妇的身体状态,不能在怀孕期间患病,也不允许她离开机构提供的临时住所,不许接触异性,包括她们的丈夫。”

在怀孕的十个月中,衣食住行全部由机构包办,机构租赁的民居要经过严格消毒,有严密的安保人员,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很像工厂宿舍,但相对干净许多。

出借子宫是法律允许开展的业务,所以机构会提供一份合同,规定了甲乙双方的责任与义务,不过懂的人都懂,条款对甲方有利。

条款中必须明确:1,孕妇在孩子出生后,放弃对孩子的一切权利。

2,如果中途发生难产,机构可以决定“保大还是保小”。

3,一旦因意外导致流产,乙方将拿不到报酬。

机构多半会冠名某某诊所,在城市边缘的贫民区设立办事机构,低矮的民房,杂乱的电线,难闻的气味是这些机构所在地的普遍共性。

“诊所机构会租用民房当宿舍,一间18㎡的小房间挤入6-8人,采用1.2米宽的床位。”

为了控制意外,保证婴儿工厂的产出品质,孕妇们丧失某些人身自由是必要的。

“怀孕期间绝对不许乱跑,定时睡眠,有食堂做饭。”

这里没有所谓娱乐活动,在未来的十个月里,孕妇只能做两件事:

“吃饭和睡觉。”

十个月很漫长,如果想家了怎么办?

“机构允许家属探视,但是有条件的。”

如果孕妇家属前来探视,双方可以在会客厅见面,中间隔着玻璃,这是避免孕妇被外来病菌感染,时间也严格控制,不许和亲人外出,或者进行身体接触。

印度民间对这项业务非常反感,普通人常常抱怨这影响了国家形象,部分行业红人更是备受抨击。

帕特拉被誉为印度“子宫出借”之母,她是新德里一家大型机构的负责人,服务于许多西方顶级客户,老百姓对此人非常厌恶。

“帕特拉不仅积极推动这项业务,而且还经常撰文宣传,所以印度人很讨厌她。”

帕特拉的名言是:子宫是女性的私有财产,妇女有权利出借给别人,把它当成一项工作,神会宽恕她们。

三、子宫出借的最后一趟车

无论人们对这项业务多么深恶痛绝,但存在即合理。

全球有一成适龄男女没有生育能力,如果禁止业务,他们将失去获得后代的机会,这又是另外一种残忍。

也许导致印度子宫出借业务备受抨击的原因并不是业务本身,而是那些贪婪的机构。

“资本会拿走利润的6-七成,这不公平。”

印度的多数机构都是草台班子,根本提供不了承诺的医疗条件,许多妇女在生下孩子后健康受损,却得不到补偿。

贫穷与道德是难以两全的事,挣扎在贫困线的妇女,和伦理,让印度立法者头疼。

监管这些机构非常困难,它们很狡猾,在挑选母体时,会特别看重两个要素:

“贫穷和文化低。”

贫穷的女性好管理,这意味着她没有任何谈判的筹码。

文化低就看不懂合同,机构在多年发展中,积累了大量经验。

“印度法律要求机构向母体提供合同副本,但绝大多数机构不会照办,而且在十个月时间里,所有账单、临床记录、甚至出生证明都可以造假,大多数母体的识字能力有限,根本看不懂。”

这就让机构的操作空间扩大,它们篡改合同,一旦出现医疗纠纷,妇女基本得不到赔偿。

底层妇女在印度赚钱不容易,即便条件苛刻,甚至容易被欺骗,与机构合作也是难得的机会,但请不要太天真。

在新法令征集意见之前,立法机构对行业进行过摸底,真实数据很吓人。

“即便是条件最好的十个大型机构当中,活产率竟然不到16%,所以往往需要放几次胚胎才能成功受孕。”

由于弊端甚多,在犹犹豫豫了十年之久后,印度终于推出了新法令,这断了商业子宫出借的后路。

“从2015年后,印度籍妇女不得再为外国人提供子宫出借业务,只有达到四个条件才行。”

1,必须是印度籍公民。

2,已经结婚,或者已经达到法律规定的结婚年龄。

3,有权威医疗机构出具的无法生育证明。

4,必须是亲属女性才能出借子宫。

后记:

2015年后,印度的商业子宫出借业务受到打击,国际市场份额急剧下跌,而乌克兰从那以后却异军突起,成为不孕不育患者新的应许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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