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0年初,正在读中学的川妹子杨云雯,因为匪乱辍学回家。她天生丽质,又有些见识,虽然找上门来的媒婆多如过江之鲫,可都被姑娘婉言拒绝了。
1月7日,一个衣衫褴褛的中年男子来到杨家坪,住进杨云雯家。这男子比杨云雯大了35岁,可并没有影响女孩对他一见钟情,很快就发展到谈婚论嫁的阶段。
杨云雯以为未婚夫是个落魄商人,没想到对方竟直接掏出48两黄金送给她当聘礼。
杨云雯的父亲喜出望外,开始忙活着操办女儿的婚事。并请来当地的保长刘九皋做证婚人。哪知刘九皋见了新郎官,顿时惊得目瞪口呆。这人竟是蒋军“川鄂豫皖绥靖公署”中将总指挥王凌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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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凌云
历史上改地不成功的例子比比皆是,比如说兰陵改为枣庄,沔阳改名仙桃。但伊阳改名汝阳是个例外。
1899年,在汝阳还称伊阳的时候,金庄镇蟒庄村村民王好礼喜得贵子,取名凌云。
当时飞机尚未问世,王好礼没有未卜先知的本事,给儿子取名凌云,不是让他长大了去做飞行员,而是因为王好礼有个侄子名叫王凌霄,是村里的首富,家里有100多亩良田,还有4个婆娘。
王凌霄看不上落魄的叔叔,王好礼心里气不过,却又无可奈何,只好另辟蹊径。王凌云这个名字,在气势上至少不输于堂兄。
5年后,王好礼的二儿子出生,取名王凌汉;气势上还是可以和王凌霄对飙。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王好礼的两个儿子,没有辜负父亲对他们的期待。
当地民风彪悍,许多男孩长大后,找不到糊口的营生,就不约而同的去干那打家劫舍的勾当。
强盗或土匪的名号太难听,于是这些人便自称“刀客”、“趟将”或者“打孽手”(赏金杀手)。
王凌霄非但没有因为叔叔的嫉妒变得家道中落,还摇身一变,成了“神道会”的头目。
“神道会”供奉的祖师爷是姜子牙,仅在豫西一带,信徒就超过50万。在小小的蟒庄村,王凌霄绝对是一手遮天。
1916年,王凌霄收了一个徒弟孙殿英,就是后来盗掘清东陵的那位。
孙殿英毫不掩饰自己的野心,大言不惭的说他的人生目标就是“劫皇杠,驲娘娘,把老天捅出个窟窿来”。
一年后,王凌霄感觉徒弟的本事比自己大的多,于是开始变卖家产,所得的钱财都交给孙殿英来打理,用来招兵买马。再后来,王凌霄把三个儿子都交给孙殿英指挥。
孙殿英武装贩运鸦片大发横财,对师傅感恩戴德,对师傅的三个儿子,也是青睐有加。
看着王凌霄的儿子们平步青云,20岁的王凌云没有丝毫犹豫,主动投靠了孙殿英。
因为王凌霄的原因,孙殿英爱屋及乌,对王凌云也格外照顾。
王凌云非常善于把握机会,在孙殿英手下混得顺风顺水。
1925年春天,孙殿英所部武装被军阀憨玉昆招安,孙殿英也从土匪头子,摇身一变成了第五混成旅旅长。
几个月后,憨玉坤战败自杀,孙殿英却因祸得福,投靠了蒋介石,被提拔为师长。
老蒋有用杂牌军做炮灰的传统,刚投降的孙殿英首当其冲,被调往陕西作战。
孙殿英不甘心做炮灰,背叛老蒋,跑去山东投靠了张作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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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王凌云已经是团长了,在普通百姓眼中,他也算是个大官了。
王凌云有脑子,感觉继续跟着孙殿英朝三暮四,没什么前途。另外他也不想离开伊阳。
“衣锦还乡”的王凌云,还是跟孙殿英学了不少本事,他拉起一支几百人的队伍,自任“师长”,并声称他的队伍,就是为民除害,全力以赴的剿匪。
可现实很快打了王凌云的脸。
当地常渠寨有个姓张的大户人家,族长张梦华为富不仁,不少族人都吃过他的亏。更是把同族的张丰年坑得倾家荡产。
张丰年的儿子张韬,侄儿张炳怀恨在心。雇佣当地有名的“打孽手”(杀手),将张梦华给干掉了。
张梦华的妻子闻讯后怒不可遏,也雇佣当地有名的杀手赵祥,带人将张韬、张炳给杀了。
赵祥做“生意”实诚,做事斩草除根,顺带着把张丰年也杀了。
赵祥之所以这样有恃无恐,除了心狠手辣以外,还仰仗他的姐夫王凌云。
王凌云15岁娶妻赵氏,17岁就有了儿子。夫妻感情很好,对于内弟的所作所为,王凌云还是有所耳闻的。
买凶杀人这种事,当时在豫西,没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
可是张炳的妻子阎葛娃,却发誓为丈夫报仇。冤有头,债有主。阎葛娃要杀的,是赵祥和他的两个帮凶。
阎葛娃知道赵祥他们是职业杀手,也知道他背后的靠山是谁。如果按照寻常的方式,雇佣杀手去杀赵祥等人,非但报不了仇,还可能把自己搭进去。
阎葛娃有自己的办法,她姿色过人,更知道王凌云的弟弟王凌汉是个好色之徒。阎葛娃利用色相迷住了王凌汉,从此王凌汉对阎葛娃言听计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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阎葛娃要求王凌汉将赵祥等人除掉,王凌汉有些犹豫。
阎葛娃拿出2000块银元说:只要你能给我报仇,我和钱都是你的。
王凌汉口头答应了阎葛娃,暗中却通知嫂子赵氏给赵祥带信,最近这段时间不要回伊阳。
赵祥等人远走高飞,一直在外面躲了两年多。
1928年春节,赵祥他们感觉风头过了,回到姐姐家过春节。王凌汉虚情假意,将赵祥等人灌醉。
赵氏发觉情况不妙,去求丈夫出面,放赵祥他们一马。
王凌云对妻子阳奉阴违,找借口躲了出去。
赵氏回到家,发现赵祥他们已经被五花大绑,参与抓捕赵祥的,除了王凌汉,还有王凌云的几个贴身卫兵。赵氏这才如梦方醒,原来丈夫也是这件事的参与者。
赵氏找不到王凌云,只得去求王凌汉。
王凌汉狞笑着说:“我给过你弟弟活命的机会,是他不把我的话放在心上,跑回来自投罗网,所以饶他不得。”
赵氏无言以对,只能眼睁睁看着弟弟被送进鬼门关。
赵祥死后,赵氏一滴泪也没掉。
王凌云找妻子赔礼,赵氏冷冷的道:你弟弟为了情妇杀了我弟弟,你却不能为妻子主持公道。我告诉你一句话:阎葛娃能做到的,我也能做到。
王凌云惊出一身冷汗,他是这件事的帮凶,赵氏要为弟弟报仇,会不会对丈夫暗下杀手。
赵氏性格刚毅,说到做到。王凌云担心自身安全,把妻子和儿子丢在老家,自己跑到县城,做了保安队队长。
没过多久,王凌云就娶了两房姨太太,一个姓邱,一个姓刘。
邱姨太将赵氏视为眼中钉,她们平时见不到面,只是王凌云每年春节回乡祭祖,她们才难得在一起住上几天。
自从赵祥死后,王凌云再也不敢上妻子赵氏的床,邱姨太假装贤惠,先是找借口和赵氏套近乎,然后送给赵氏一包掺了毒药的白糖。幸亏赵氏足够机警,这才逃过一劫。
王凌云闻讯后,当时也没说什么,但回到县城以后,邱姨太就莫名失踪了。
后来王凌云又纳了几房美貌非凡的姨太太,但他始乱终弃,成亲后没过多久,就开始冷落人家。
王凌云这一生娶了多少姨太太,连他自己都说不清楚。有有心人发现,王凌云的姨太太,相貌都和赵氏有几分相似。却又都少了几分赵氏的刚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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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氏冷落王凌云,王凌云就用娶姨太太的方式来报复妻子。不是冤家不聚头,到头来王凌云才知道,他和妻子之间,根本没有所谓的相互伤害,心灵受到伤害的,永远是他自己。
王凌云和妻子的关系越来越紧张,可这丝毫不影响他仕途平步青云。
1929年,有两股土匪攻打县城,王凌云率领城防队顽强抵抗。终于将土匪赶跑了。
王凌云一战成名,被当地乡绅推举为周边四县的剿匪总司令,手下有民团兵5000余人。
1930年,蒋介石收编了王凌云,并委任他为第二十路军第三师师长。
很多人都说王凌云是老蒋的心腹爱将,其实无论是老蒋,还是王凌云,都会对这个说法嗤之以鼻。
老蒋压根就看不上土匪出身的王凌云,总想借别人之手把他除掉。可王凌云就是老蒋的小强,总是该死不死。
红军的两大主力,红一方面军和红四方面军,都曾与前来围剿的王凌云杀得天昏地暗。
卢沟桥事变以后,王凌云积极抗战,几乎参加了所有正面战场的战役,并立下赫赫战功。
王凌云在抗战期间的功劳,都被老蒋一笔抹杀了。
日本投降后,王凌云在军队中的职务还是师长,他在这个位置上,整整待了15年。所以说老蒋欣赏王凌云,根本就是无稽之谈。
老蒋真正欣赏的是张灵甫,王凌云当师长时,张灵甫才是个营长。日本投降后,张灵甫已经是蒋军王牌军的军长了。
张灵甫平步青云时,没人注意到王凌云的失落。
可张灵甫兵败孟良崮后,老蒋竟指责王凌云救助不力,并以此为借口,把王凌云打发回老家种田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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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多久,王凌云又官复原职了。
老蒋这也是无奈之举,王凌云虽不是他的嫡系,但他能打仗。老蒋信任的嫡系不少,可打仗比王凌云厉害的没有几个。
王凌云无故被贬,心里窝火,因此迟迟没有上任。
老蒋知道王凌云心里想什么,直接给他连升三级,任命王凌云为“川鄂豫陕绥靖公署”中将总指挥。下辖三个军,共九个师,大小也算是个兵团司令了。
可总兵力只有两万多人,还都是各个战场上被击溃的残兵败将。士气低落不说,武器装备也和嫡系部队相差甚远。因此王凌云实在没必要对老蒋感恩戴德。
《我的团长我的团》中孟凡了说过,官位派的太容易,就意味要打大仗了。
王凌云的任务是守卫南阳,掩护胡宗南残部撤入四川。
王凌云当然知道,仅凭自己手下这群乌合之众,根本守不住南阳。可王凌云还是不死心,解放军战斗力强悍,可对南阳鞭长莫及,中间还有马步芳,马鸿逵的部队隔着呢。
可王凌云做梦也没想到,被寄予厚望的“二马”,仅三天时间就一败涂地,6万精兵全军覆没。
大获全胜的解放军马不解鞍,兵锋直指南阳。
王凌云也不含糊,直接放弃南阳,带着2万多残兵溃入大巴山,还美其名曰要在大巴山上打游击。
临行前,王凌云对南阳城进行了彻底的破坏,把曾经繁华一时的古城,变成人间地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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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彻底毁灭南阳,王凌云还带走了城里十三所中学的学生,以及1万多名工厂的技术骨干。
当然,也有人说王凌云这样做,只是为了满足他的一己之私。在撤退途中,王凌云左拥右抱,夜夜欢歌,陪在他身边的,都是些年轻貌美的女学生。
上梁不正下梁歪,王凌云率领的溃兵,一路上烧杀淫掠,无恶不作。被溃兵裹挟的工人和学生,也纷纷逃亡。
王凌云所部武装撤入四川,驻扎在镇巴、通江等地。
王凌云清点兵力,在撤退途中一仗没打,所部兵力竟损失大半,只剩下8000多人。至于那些被裹挟的工人和学生,更是逃的所剩无几。
更让王凌云焦头烂额的是,士兵们没有粮食吃,也没有越冬的棉衣。
王凌云向上司求援无果后,竟下令让手下的士兵们自行解决给养问题。
8000多名溃兵,变成了土匪,在镇巴、通江等地开始大肆劫掠。
老百姓的粮食、棉衣、棉被都被抢走。带不走的就烧掉。
老百姓养的耕地的牲畜,也被溃兵牵走,杀了打牙祭。
青壮年男子被抓壮丁去修工事,年轻女人更是难逃溃兵的魔爪。
在黎坝村,两个连的匪兵,为争女人大打出手,当场就死了28人。
两个匪连长握手言和,将17个女孩糟蹋了一夜后,都用刀劈为两半,17个女孩被平均“分配”,两个连的匪兵这才没有了怨言。
当地的老百姓忍无可忍,私下里组织起来,对跑进村子里来胡作非为的匪兵痛下杀手。仅12月14日一夜之间,就有62名匪兵死于非命。
王凌云闻讯后怒不可遏,出兵对手无寸铁的当地百姓实施报复。
匪兵们血洗了8个村庄,打死无辜村民374人。
当地百姓纷纷逃入深山避难,在匪兵活动区域,十室九空。匪兵的给养更加困难。
王凌云终于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便派人钻进深山张贴安民告示,美其名曰约法三章:第一不准奸淫百姓妻女。第二,未经批准,不许宰杀百姓的大牲口。第三,不能白拿百姓的财物,实在没钱也要留个字据。
对王凌云的承诺,当地百姓嗤之以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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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月底,我军第十八兵团路过通江,南下参加成都战役。
300多名百姓痛哭拦路,跪求我军出兵剿匪。
战事紧急,我军第十八兵团,实在无力分兵剿匪,只得安慰百姓,剿匪任务交给随后跟进的第19军。
12月28日,我军第19军55师师长符先辉,收到上级下达的剿匪命令。
我军第164团连夜从钟家沟出发,三昼夜急行军八百里,入川抵达两河口。
我军第163团从滚龙坡出发,两天半时间翻越大巴山,急行军380里,并于1月3日,解放了通江县城。
当天晚上我军第164团,在牟家坪、大井坝等地,与王凌云所部残匪激战,迫使800多匪兵阵前起义。
起义官兵调转枪口,配合第164团主力,在苦草坝歼灭残匪2500余人,并俘虏了匪军长季凌云。匪军参谋长吴美仁投降。
我军第163团一营,在副团长蒋玉安的带领下。在通江县城东北的泥溪坝,与匪军发生激战。匪军长徐经济、副军长崔振山及以下1500多人,逃跑未果后缴枪投降。
我军163团和164团南北对进,将王凌云所部残匪,压缩在一片方圆不足50里的大山之中。师长符先辉的剿匪指挥部,也随即进驻平溪坝。
此时的王凌云焦头烂额,他的部队折损大半,王凌云却一直没搞清楚,解放军到底来了多少人马,能如此干净利落的,将他的5000部下,收拾的一干二净。
王凌云也想过其他出路,向北向南都有解放军大军云集。向东四野的50军驻守襄樊,正虎视眈眈准备入川作战,向西是巍峨的秦岭。虽然山高路险,却是唯一的出路。
王凌云也曾考虑过阵前起义,不知他当时是什么心思,竟然舍近求远,派人和四野50军进行谈判。
50军的首长倒也干脆,直言像王凌云这种情况,只能算是投诚。
对王凌云来说,投诚和起义的待遇有天壤之别,他不想束手就擒,就只能硬着头皮打下去。
王凌云打仗还是有两下子的,到了这种时候,他还能用出金蝉脱壳之计。
1月5日,王凌云派他的副手,匪“川鄂豫陕绥靖公署”副司令兼军长李学正,带领2000多名残兵向云雾山转移。
看着李学正带人走远,王凌云脱下他的中将服,换上一身粗布黑色长袍,腰里缠着一条蓝色的腰带,头上裹着一块白土布,脚上穿着一双黑布鞋,只身向清峪口方向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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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军剿匪部队发现敌军撤退后,立即进行跟踪追击。
1月8日,李学正带人抵达云雾山。剿匪部队两个连跟踪而至,李学正现在已经是草木皆兵,根本不敢恋战,继续向鸡公背一带撤退。
1月10日清晨,李学正带领2000多名残匪,经过两个昼夜的连续跋涉,终于抵达鸡公背。
上午十点钟,立足未稳的李学正,遭到我军163团三个连的猛烈攻击。
已是惊弓之鸟的敌人毫无斗志,截止到中午12点,李学正及以下2100多人,向剿匪部队缴枪投降。
当李学正看到剿匪部队只有400多名战士时,禁不住泪如雨下,他说如果要是下令突围,就不会败得这么惨。
我军163团二营营长李洪亚轻蔑地对李学正说:你是个中将,难道还不懂兵败如山倒的道理。在淮海战场上,我们一个排,就能捉你这么多俘虏。
李学正苦笑道:看来我这是虽败犹荣了。
鸡公背战斗胜利结束,这也意味着王凌云所部武装全军覆没。
现在这个一副当地百姓打扮的光杆司令,在深山中有些慌不择路。误打误撞闯进一个名叫杨家坪的村子。
居移气,养移体。王凌云虽然是败军之将,可还是有一种非常人可比的气质。
他大摇大摆的走进村里最豪华的一个院落中,这所宅院的主人姓杨,年轻时走南闯北,也算是见过些世面的人。
老杨感觉王凌云谈吐不俗,气度超群,绝对不是个普通人。便热情的把他留在家中,并准备酒菜款待。
老杨的女儿杨云雯天生丽质,当时只有17岁,因为匪乱辍学回家。给她提亲的媒婆踩破门槛,可都被杨云雯婉言拒绝了。
少女怀春,心思难猜。也许是前生注定,杨云雯竟对52岁的王凌云一见钟情。
此时的王凌云对仕途心灰意冷,他说自己叫张克明,是个商人,并表示自己愿意和杨云雯从此归隐山林,过夫唱妇随的田园生活。
涉世未深的杨云雯,根本没想到,面前这个张克明是个花心大萝卜,有多少风流韵事,恐怕他自己都说不清楚。
杨云雯和王凌云接触了仅仅一天,就开始谈婚论嫁,为了表示自己的诚意。王凌云当即拿出48两黄金做聘礼。
杨云雯家虽然是杨家坪的首富,可如此丰厚的聘礼,还是把她一家人都惊的目瞪口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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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云雯是父亲的掌上明珠,虽然这个姑爷比自己还要年长几岁,可杨姑娘的父亲还是积极的为女儿筹办婚事,请来当地的保长刘九皋做证婚人。
没想到刘九皋不但认识王凌云,还知道他是国民党军中的大官。
老扬惊讶之余还有些庆幸,如果两个人拜了堂,女儿这辈子可就毁了。
此时天色已晚,老杨偷偷的出了家门,和刘九皋一起,在清峪口找到区长,然后由区长带路,三个人连夜来到我军163团二营驻地,见到了营教导员关子烛。
杨老汉在关子烛面前长跪不起,哭着把前因后果讲了一遍。并将王凌云的聘礼全部上交。
关子烛派了一个班的侦察兵,连夜赶到杨家坪,将沉睡未醒的王凌云生擒活捉。
1月10日下午,王凌云见到了符先辉,连忙陪着笑脸,点头哈腰道:“鄙人王凌云,罪该万死”。
很多自媒体文章,都说王凌云结婚后,被新婚妻子告发的。
这纯属无稽之谈,关于王凌云被俘的过程,关子烛、符先辉等亲历者,都在他们的回忆录中,有过详细记载。
回忆录中说:王凌云被俘虏时,还未与杨云雯成亲。
王凌云被关进战犯管理所11年,这些年里,只有王凌云的原配赵氏,前去看望他几次。
管理所的领导曾经提出建议,让王凌云和赵氏破镜重圆,但出人意料的是,两个人都毫不犹豫的拒绝了。
他们根本没有再重新走到一起的可能。当时王凌云的弟弟王凌汉,因为作恶多端,已经被政府镇压了。而王凌汉作恶的关键证据,就是赵氏给提供的。
1961年,王凌云被特赦后,定居在北京。两年后,王凌云只身回到郑州,曾经妻妾成群的他,此时竟落得形单影只,孤身一人。
1968年,王凌云突然离家出走,从此不知所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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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凌云故居
也许在那大山深处的角落里,有个痴情的女子一直在等着他。至于那个女子是不是杨云雯,就不得而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