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野军长刘贤权怒吼:赵小安不是土匪,他擅长游击战,是战斗英雄

乐蓉说过去 2024-07-01 15:07:31

1950年1月11日,第四野战军第三十八军114师,在副军长兼师长刘贤权的率领下,从广西百色出发,经过连续16个昼夜的强行军,终于兵不血刃,占领了滇越边境的要隘河口市,切断了蒋军第八、第26军逃出境外的道路。

第114师在河口附近没有发现敌情,立即逆元江向西疾进。

沿途蒋军溃兵甚多,可他们听说面对的是四野部队,顿时毫无斗志,纷纷缴械投降。

第114师所向披靡,于18日进抵蛮板、宜得一线。却遭到一支身份不明部队的顽强阻击。

无名武装打仗很精明,第114师进攻,他们就迅速撤退,然后集中兵力,袭击第114师兵力薄弱的侧翼。

这是典型的游击战术,刘贤权审时度势,暂缓攻击,并马上呼叫附近的第38军151师,火速赶来增援。

第151师兵分两路,准备配合第114师合围无名武装。

合围之势已成,敌人插翅难飞。

无名武装意识到危险,几次试图突围,都被四野部队打了回去。

刘贤权感觉敌人被削弱的差不多了,命令各参战部队收紧防线,试图逼迫敌人投降。

下午两点多,第114师指挥部来了一个不速之客,自称是“云南人民自卫军”江外一支队独立团的联络员,是一支红军队伍。

刘贤权有些啼笑皆非,新中国都成立好几个月了,在滇南居然还有红军。

可是这个联络员带来的情报,却一点儿也不让人感到好笑,被第38军包围的部队,其实是自己人,滇桂黔边区纵队主力。

刘贤权将信将疑,一个月前,他和滇桂黔边区纵队的首长见过面。

那时38军正在桂林集结,准备乘火车东进厦门,所以没有留下具体的联络方式。

此时川贵黔等地,先前宣布起义的部队,纷纷发动叛乱。

主持大西南战事的二野独木难支,便请求四野部队,出兵协助二野剿匪。

第38军变更作战计划,派遣两个主力师进入滇南。

联络员见刘贤权迟疑不决,又自告奋勇进入战区,找滇桂黔边区纵队(简称边纵)说明情况。

果然,两个小时后,边纵代表来见刘贤权,这才确定这是一场误会。

这次乌龙事件,边纵损失了200多人,包括一名副团长、一名参谋长、几名营级干部。

第114师牺牲了11名战士,另外还有50多人受伤。

虽然最后大家表面上握手言欢,可心中还是暗存芥蒂的。

这次误会还造成一个难以弥补的后果,向滇越边境逃窜的滇军26军,已经趁机越过了第114师和边纵构筑的防线。

就在大家懊悔不已之际,奇迹再现,越过防线的蒋军26军,竟然停下来,还摆出一副要决战到底的架势。

第114师抓住战机,冲上去一举将蒋军26军主力击溃。

边纵则利用有利地形,层层设防,将蒋军26军残部几乎消灭殆尽。缴获长短枪36支、黄金2000两、银元8000枚、阿芙蓉54000两、骡马三十多匹。

缴获的战利品太少,让边纵首长十分不满。

因为数日前,已经宣布起义的蒋军第26军和第8军,突然发动叛乱,对卢汉的起义部队发起进攻。

卢汉为了安抚叛军,不但释放了张群、余程万、李弥等国民党军高官,还给蒋军26军补发了200万枚半开(大西南通用的银元)做军饷,足足装满四辆卡车。

蒋军26军得了实惠,给蒋军第8军来了个不辞而别,带着多年搜刮来的财物,装在55辆卡车上,准备从蒙自运往河口。

边纵缴获的战利品,一辆卡车都装不满。

原来蒋军第26军内讧,继任军长彭左熙,担心手下人觊觎这批价值连城的财富,便让车队与士兵分头行动。

当时蒙自到河口的公路虽然已经开通,但还没来得及铺路面,碎石遍地,路况极差,车队行进的速度,并不比徒步行军的士兵快多少。

结果车队在经过雀山时,被“云南人民自卫军”江外一支队独立团给劫了,一辆车也没跑掉。

蒋军26军挂念这些财物,这才停止行军,结果给了第114师一个机会。边纵得知真相后,也有些为难,这个一支队独立团,和边纵没有隶属关系,另外那个所谓的独立团团长赵小安,是个挺挺难对付的年轻人。

边纵硬着头皮,派人找赵小安索要战利品,哪知赵小安已经把缴获的战利品,尽数送给四野114师做“见面礼”。

刘贤权将这批战利品押运至昆明。野司则利用这些钱,到香港购买渡轮,准备渡海作战。

时年35岁的刘贤权,和小他8岁的赵小安一见如故,二人惺惺相惜,对彼此的军事才能赞不绝口。

当时赵小安手下有1500多人,而且装备精良。

但是当赵小安提出加入四野的意愿后,刘贤权却无奈的拒绝了。第114师严重超员,实在不需要继续扩充兵力了。

另外第114师配合二野作战,二野部队兵力不足,于是通过刘贤权,赵小安所部被编入边纵。

一个月后,边纵番号被取消。

赵小安所部,奉命到300多里外的盘溪进行整编。

负责整编赵小安部队的,是战场起义的蒋军第26军残部。

迄今为止,关于蒋军第26军残部是投降还是起义,一直争论不休。

但这支二次“起义”的部队,给赵小安的第一个命令就是全体缴械。

随后赵小安被逮捕,1950年年底,赵小安被处决。

当时包括龙云、卢汉,以及国民政府时期个旧县县长李表东,原蒋军第26军起义将领,以及滇南各地的大小土司,纷纷出面指证赵小安的罪行。

1953年5月,从抗美援朝战场归来的刘贤权,升任海南军区副司令,提出赵小安为海南岛战役胜利作出过的突出贡献。

当刘贤权得知赵小安被处决的消息后,不禁勃然大怒,说赵小安是天生的游击战专家,是个英雄,绝对不是十恶不赦的土匪头子。

刘贤权发誓要揪出杀害赵小安的元凶。后来还是二野刘校长出面,要刘贤权大局为重。

刘贤权虽然答应不再追究,可多年以后,他依旧为此事耿耿于怀。

赵小安又名赵裔昌,1923年出生,赵小安的父亲赵太平,家住四川木里县,考中过秀才,后来科举无望,就做了个米商。

赵太平是汉人,在家乡饱受当地土司的盘剥,难以立足。

1916年,赵太平只身来到云南勐丁(金平县)营盘街谋生。

赵太平精通文墨,很快在勐丁土司衙门混了个差事。

当时执政云南的唐继尧、李根源、蔡锷等军阀,都是汉人,他们对传习数百年的土司制度都有所打压。

赵太平经常免费为普通百姓打官司,所以赢得当地穷苦百姓的拥戴,尊称他“赵师爷”。

经过多年努力,小有积蓄的赵太平,于1922年娶了一个17岁的当地女孩儿为妻,第二年长子赵小安出生。

1925年,龙云取代唐继尧,执掌云南的军政大权,以前备受打击的土司制度死灰复燃。

龙云换汤不换药,那些从前称霸一方的大小土司,摇身一变就成了区长、乡长。

这些改头换面的土司,对穷苦百姓的盘剥,比以前更变本加厉。

赵太平因为常为穷人出头,也受到牵连。

时任营盘乡长刘成云,隔三差五就来找赵太平的麻烦。

赵太平本着惹不起就躲得起的原则,全家搬迁到个旧县和邻乡(今元阳县嘎娘乡)蕨蕨地。

赵太平以前结交了不少达官显贵,所以当地的土司,也不敢对他赶尽杀绝。可经常给弄个他小鞋穿,还是很有必要的。

赵小安在这样饱受歧视的环境中逐渐长大,他嫉恶如仇,好勇斗狠,却又识文断字,有一身好武艺,另外枪法也不错,是个让土司们很头疼的孩子。

赵太平担心儿子出意外,就把他送到汉人乡长钱玉湘家中做家丁。

赵小安善于察言观色,又十分机警,所以很得钱玉湘的器重。把赵小安留在身边做贴身保镖,他身背三支德制快慢机,神气的很。

那一年,赵小安刚满16岁。

1942年,一心抗日的赵小安离开钱玉湘,投奔滇军第60军特务团团长陇耀,负责警卫工作。

陇耀发迹前,曾经受过赵太平的大恩,帮他打赢了一场必输的官司。

陇耀对赵太平感恩戴德,因此对赵小安也格外器重。家眷和贵重物品,都是交给赵小安来保护的。

日本投降后,滇军60军暂编第21师师长陇耀,跟随部队去越南受降。

不料蒋介石暗下毒手,软禁了称霸云南18年的龙云。

陇耀哭着去求龙云的亲信卢汉,要求打回云南去。却被卢汉拒绝了。

心灰意冷的陇耀决定单干,他派警卫连长赵小安等人,提前回云南作为接应。

陇耀没想到,滇军第60军受降后没有回云南,而是被美军军舰送去了东北。

赵小安从此莫名其妙的失去了与陇耀的联系。

赵小安有打鬼子的资历,是军官,即便回到老家,也马上受到重用,22岁的他,坐上了金平县新安乡乡长的位置。

勐丁区下辖三个乡,新安乡只是其中之一。另外两个乡,营盘乡是赵小安的出生地,对这里他势在必得。

营盘乡是黄姓土司世袭领地。只是黄家子嗣不旺,营盘乡一直被他姓族裔轮流掌管。

当年逼迫赵太平背井离乡的刘成云,已然不知所踪,他的继任者黄大,也被族人杀死,营盘乡现任乡长钱文山,靠种植贩卖阿芙蓉起家,有钱有势,自然不把赵小安放在眼里。

赵小安伪装成贩卖私盐的小贩儿,到钱文山的地盘上卖私盐。

钱文山勃然大怒,带人去抓赵小安。却被赵小安开枪打死。

从此赵小安就成了勐丁的区长。

钱文山的亲戚,宣威人贺光荣,不甘心营盘乡落在汉人手中,于是向时任金平县长钟光汉行贿,将乡长的位子又买了回去。另外还把新安乡,一并打包送给了贺光荣。

赵小安成了“光杆司令”,无比郁闷的回到和邻乡蕨蕨地。

不料钟光汉根本没有打算放过赵小安。

赵小安从军多年,身上都是有配枪的,可是钟光汉诬陷赵小安“拐逃公枪”,甚至还下了通缉令。

和邻乡乡长李永祥,不满钟光汉把手伸到他的地盘。

虽然李永祥也极度仇视汉人,可他还是决定帮赵小安一次。他借给赵小安两支步枪,让他去越南投奔武鸿卿。

武鸿卿是越南国民党的创始人,与蒋介石私交甚厚。五峰山事件发生后,武鸿卿派人炸毁了滇越铁路,切断了滇军回云南的道路。

赵小安对武鸿卿恨之入骨,他在去往越南途中,召集了23个流落在外的滇军60军旧部,都是连排级汉人军官。

这些人到达越南后,立即包围了武鸿卿的指挥部。

赵小安打死一名参谋长,武鸿卿出门在外,侥幸躲过一劫。

赵小安等人缴获步枪二十多支,机枪一挺,躲过越军的追杀,顺利的回到和邻乡。

被赵小安收编的两个滇军连长张家义和蒋廷俊,早年间和李永祥有杀父之仇。两个人也是被抓壮丁去的60军。

为了报仇,他们没有跟随部队去东北。

得知张家义和蒋廷俊回到和邻乡,李永祥召集心腹,白马寨的保长高武,又从个旧县长高云裳那里,借来200名士兵,好歹凑了300多人,赶赴蕨蕨地围剿赵小安等人。

幸亏赵小安足够机警,夜里在附近山上宿营。

李永祥扑了空,悻悻而归。

不料第二天,赵小安就单枪匹马杀进戛孃李永祥的家,枪杀了李永祥和他的侄子。随后又带人将李永祥的枪支弹药,以及贵重物品劫掠一空。

李永祥被杀,他手下人都去白马寨投靠高武。

赵小安得到当地汉人的支持。

大伍寨的保长陈基昌,也是赵小安从越南带回来的,他连夜兴兵,杀向白马寨。

高武摸不清虚实,在兵力、火力、以及地形都占有绝对优势的前提下,竟然让出白马寨,撤往小伍寨。

陈基昌兵不血刃占领白马寨,将高武的粮仓和弹药库搬运一空。

高武受了委屈,找县长高云裳告了赵小安一状。

没等高云裳有所反应,赵小安也递来一张诉状。

状纸是赵太平写的,指责李永祥、高武残害抗日军人家属的事实,请求县长主持公道。

状纸有理有据,高云裳左右为难,只好将两个人的诉状束之高阁,来个眼不见为净。

可是当地汉人被压迫太久,终于有了扬眉吐气的机会,他们自发的组织起来,开始围攻高武暂时栖身的小伍寨。

双方互有伤亡,并有向外围蔓延之势。

迫于无奈,高云裳不得不派出秘书刘松樵前往和邻乡进行调解。

刘松樵开始把调解点设在戛孃,可高武不敢来,执意要在小伍寨接受调解。

刘松樵在去往小伍寨途中遭到身份不明人员枪击。

刘松樵退回戛孃,提出四点建议,其中对赵小安充满了偏袒。高武拒绝在调解书上签字。

刘松樵宣布调解失败,灰溜溜的回了县城。

高云裳被折腾的够呛,主动辞去县长职务。

很快,新任县长李表东走马上任。

李表东能写善画,称得上是个书画家,可在处理赵小安和高武之间的矛盾时,他却圣母心发作,对实力较弱的高武,偏袒了一个十足十。

他建议赵小安退出和邻乡,回勐丁发展。这次高武爽快的在调解书上签字,而赵小安则迟迟不表态。

李表东很生气,后果似乎并不严重=。

拖了两个月后,李表东终于失去耐心,他书生意气,决定只身赶赴和邻乡进行调解。

他选择的调解地点,在高武控制的蚌戛老寨村。

结果出人意料,赵小安欣然来到蚌戛。而高武胆怯,再次爽约。

李表东被赵小安唬住了,忘了自己该说些什么。

赵小安冷笑一声,扬长而去。

李表东这才发现,刚才过于紧张,衣服都被冷汗湿透了。

高武放了李表东的鸽子,李表东一怒之下,留下十个保安团丁,带着其他人回县城了。

李表东把赵小安的事,向卢汉做了汇报。卢汉当即表示,只要赵小安同意缴枪投降,退出和邻乡,就对他既往不咎,包括两次通缉令。

赵小安根本不理这茬,随后用实际行动,来证明对卢汉的不屑。杀得高武落花流水。

高武病急乱投医,竟然从勐丁拉来贺光荣助战。

贺光荣大败,溃兵在和邻乡大肆劫掠,上百汉人不幸罹难。

气急败坏的赵小安,抓不到贺光荣和高武。竟然将李永祥的棺材拖出来,当做手下人练习射击的靶标。

李表东突然感觉自己诸葛亮附体,想出一个鸿门宴的妙计。

他调集保安团岳世藩中队,携带迫击炮和重机枪等重武器,大张旗鼓的来到蚌戛村关帝庙,

土司矿主彭尚贤,也派六十名荷枪实弹的矿警前来助威。

为了消除赵小安的戒心,李表东又请来了赵小安的老东家钱玉湘。

不知钱玉湘安的什么心,一下子带来了100多家丁。

高武带了几十个随从,也早早的来到关帝庙。只有赵小安迟迟未到。

李表东趁此机会,找来许多人,当众控诉赵小安的累累罪行。

那些土司区长、乡长什么的,终于有了痛说家史的机会,他们声泪俱下,诉说赵小安搅得他们鸡犬不宁,寝食难安。

但是来到关帝庙的汉人,都一语不发。

后来被追问急了,一个名叫郭思国的汉人,才支支吾吾的说:赵小安曾经强迫他,出资购买500颗机枪子弹。

郭思国话音未落,就遭到在场汉人的斥骂。

现场一片混乱,岳世藩试图用武力镇压。

钱玉湘却拔刀相向,双方剑拔弩张,气氛紧张到了极点。

此时已经是午夜时分,突然有人来报:赵小安到了。

赵小安个子不高,但看上去十分精壮,身后的两名贴身卫士,身材却格外高大魁梧。

赵小安神情自若,谈笑风生,李表东敬酒三杯,他坦然接过,一饮而尽。

随后又有许多人上前敬酒。赵小安都来者不拒,酒量非常惊人。

可轮到高武上前敬酒时,赵小安却推说自己喝醉了,先要到外面方便一下。

关帝庙内外,都是李表东的眼线,赵小安插翅难飞。

可大家足足等了十几分钟,依旧没看到赵小安的影子。

原来他安排人,事先干掉了李表东的几个眼线,早已骑马远走高飞了。

李表东感觉自己被耍了,回到禅房倒头就睡。

直到第2天日上三竿,李表东才起床,他突然想起什么,派秘书去嘱咐高武,回去的路上,要小心赵小安偷袭。

可高武一大早就出发了。

李表东暗叫不好,突然庙门前一阵喧哗,原来一个挑夫用担子,送来三颗人头,正是高武和两个贴身侍卫的。

李表东是个书生,生气只能自己忍着。

可岳世藩忍不了,他堂堂保安团中队长,岂能受这种窝囊气。

要知道,滇军主力第60军和第93军,都被老蒋送去了冰天雪地的东北,主政云南的卢汉,只能靠十几个保安团撑场子。

岳世藩带着手下人,以及几十名矿警,怒气冲冲的去找赵小安算账。

岳世藩一口气向西追到建水县。这里已经不是岳世藩的势力范围。

可这家伙本着“我手里有枪我怕谁”的原则,竟然让手下人停下来安营扎寨,大有不破楼兰终不还之势。

赵小安也没惯着岳世藩,趁他人困马乏,立足未稳,杀了个回马枪。将岳世藩杀的人仰马翻。

追的时候浩浩荡荡,意气风发。归来时垂头丧气,稀稀拉拉的几个人,掰着手指头都能数清。

数日后,岳世藩和李表东卷土重来,虽然李表东自诩是诸葛亮再世,可他肯定没有看过失街亭,竟然把营寨建在山顶上,据说这样居高临下,可以给赵小安以灭顶之灾。

赵小安没有攻山,而是切断了水源。岳世藩的兵干渴难忍,不战自乱。

赵小安趁机发动进攻,再次大获全胜。

赵小安两次击败岳世藩,这让卢汉感觉很不爽,于是派出其嫡系保安第2团3000多人,在团长张仲强的率领下,浩浩荡荡的杀向和邻乡。

赵小安自知不敌,退入深山。

张仲强自恃兵强马壮,紧随其后,穷追不舍。

结果在路过蓬春岭观音岩时,遭到赵小安毁灭性的打击。张仲强也被乱枪打死。

几乎与此同时,勐丁那边又出了大事。

金平县县长钟光汉,一年前,曾经把营盘乡乡长的位置,高价卖给了贺光荣。一年后他故技重施,又把这个位置高价卖给了犒吾土司龙鹏程。

贺光荣在乡长的位置上做的风光得意,突然来个人跟他抢位置,贺光荣顾不上龙鹏程和龙云的血缘关系,对龙鹏程大打出手。

龙鹏程被杀得大败,沮丧之余,他突然想到了和自己有同样遭遇的赵小安。

两个人同病相怜,义结金兰。只是在选定作战目标时,两人出现分歧。

龙鹏程想打贺光荣,而赵小安认为,钟光汉才是幕后黑手,只要除掉钟光汉,其他问题就迎刃而解。

两个人都无法说服对方,继而分道扬镳,各打各的。

龙鹏程不出意外,又败在贺光荣手下。

钟光汉听说赵小安来袭,寝食难安,竟然在1948年中秋节这天死掉了。

贺光荣没了靠山,只能逃走,亡命天涯。

龙鹏程终于如愿以偿,坐上了勐丁区长的宝座。

人心不足蛇吞象,龙鹏程又带人围攻金平县城,还将俘获的三十几个人砍下人头。

龙鹏程和赵小安蜜月期未过,二人就反目成仇。

此时的赵小安也是焦头烂额,他歼灭了卢汉的保安第2团,卢汉自是不肯善罢甘休。

他在大骂张仲强无能,重建保安第2团,并调来滇军26军一个团,共两个团的兵力6000多人,由滇军名将尹继勋指挥,继续剿灭赵小安。

双方兵力相差悬殊,赵小安只能选择转进,避其锋芒。

尹继勋找不到目标,就把赵小安的父亲和妻子,以及他手下几个得力干将,张家义、蒋廷俊、陈树藩、陈其昌等人的家眷,都抓起来关进蒙自县城的监狱。

为了营救家人,蒋廷俊到个旧县城找李表东自首。

除了赵小安外,其他人都到个旧县自首。

尹继勋将所有自首的人全部枪杀,顺带还送给赵太平以及赵小安的妻子,一张阴间观光的单程票。

尹继勋手下的士兵军纪极坏,他们在蒙自、个旧、金平几个县内,大肆的烧杀淫掠。

时任个旧县长李表东回忆说:尹继勋的部队找不到赵小安,就滥杀无辜,用人头冒功领赏。各地稍有资产的人家,都会被冠以“通匪”的罪名,罚他个倾家荡产。

没钱的,牵牛牵马,或被捆打,或直接枪杀。年轻妇女拉去越南卖入娼寮,年幼孩子用刺刀戮死,一两岁的孩子也不放过。

一个多月时间,上述地区宛若人间地狱,被残杀的无辜百姓不计其数。

李表东担心落下千古骂名,引咎辞职。

辞职书上他不禁感叹:贼来如梳,兵来如篦,尹将军的兵如剃。

尹继勋撤走以后,赵小安卷土重来,很快手下就发展到1500多人。

龙鹏程的父亲龙毓乾,知道自己的儿子与赵小安有金兰之交,便在新城土司衙门摆宴招待赵小安。

龙鹏程的伯父龙健乾,暗中密谋活捉赵小安,送到金平县城邀功请赏。

结果诡计被识破,龙氏兄弟被枪杀在逢春岭下。

现在赵小安看上去兵强马壮,实际上危机四伏。

各地的大小土司以及国民党军,对赵小安都是欲先除之而后快。

就在这个时候,赵小安遇到了一个改变他生命轨迹的人—赵汝懋。

赵汝懋原来也是滇军60军的军官,第六十军长春起义后,赵汝懋奉命到滇南组建游击队。

赵汝懋告诉赵小安一个消息,陇耀还活着,现在是第四野战军第五十军149师师长。

赵小安欣然归顺,所辖部队被改编为“云南人民自卫军第1支队独立团”。并参加了万保邦领导的528起义。

旋即赵小安得知起义部队是国民党武装,马上退出起义部队,声称自己是红军队伍。并在起义部队的番号前,加上了工农红军4个字。

因为这个原因,赵汝懋,万保邦等人,对赵小安也十分恼火。

赵小安却坚持打土司,打国民党军。为此滇军第26军没少吃赵小安的亏。

后来赵小安参加四野38军的要求被拒绝后,刘贤权也欣赏赵小安的才干,苦口婆心的劝说他留下来。可赵小安说要跟弟兄们在一起,一起到四川去找陇耀师长。

1950年年底,赵小安在个旧县大坟坝刑场被公开处决。枪毙其他土匪头子时,现场的群众都是喝彩声一片。

只有枪决赵小安时,现场一片寂静,不少人流下同情的泪水,大家都不知道他何罪之有。

枪声响过,赵小安明亮的眼睛迅速黯淡下去,尸体斜靠在一堵残垣上,没有倒下去。

他清秀白皙的脸上满是迷茫,毕竟他才27岁,许多事还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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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蓉说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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