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6年我参军入伍,那个看不顺眼的班长,竟成了我大舅哥!(中)

老刘的回忆 2024-03-16 14:29:12



素材/李爱芳

文/老刘(为使文章读起来更流畅,加入了部分虚构情节)

图片/来自于网络侵权删

前文回顾:我叫李爱芳,1958年出生在四川达县,1976年年底应征入伍,到新疆某汽车团服役。在新兵连由于不满班长赵振国的训斥,我和他结下了小梁子。后来一起分到炊事班打杂时,我给他起了“猪司令”的绰号。

此后我便和赵振国开始较劲,但在学开车考驾照上面,他远远领先我。两次考试我都栽在理论环节上,一时之间我也熄灭了较劲之心,一门心思就想能够考过驾照,留在部队上。

战友让我去找赵振国学习时,我是一千个不情愿。但又听到他理论考了满分时,我还是很震惊。最后还是想要留在部队的渴望战胜了自尊心,一天吃过晚饭后,我去了七班找赵振国。

当时他正和几个战友在一起闲聊,看到我过来了,几个人便停下了话头。我原本想先给他道个歉服软,再提出想让他指导我理论考试。但看到他跟前有人,我又有些迟疑。

我磨磨蹭蹭的走到他跟前,刚想要开口道歉,他却仿佛知道了什么似的,说道:“爱芳,你过来找我啊?正好我也找你有点事,咱们到外边去聊。”

他这话让我长舒了一口气,至少不用在那么多人面前道歉丢脸了。出去找了个人少的地方,我说道:“振国大哥,我要向你郑重道歉,之前你的那个绰号是我给起的,没想到传遍连队了,实在对不起!”

没想到赵振国摆摆手,笑着说道:“我早就知道是你这小子起的外号了!”

“那你怎么没有向连队告发我?”我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他拍了拍我的肩膀,然后低声说道:“我要是去检举你,你肯定要受处分的。咱们都是农村的,出来当兵不容易,不能因为这点小事,害了你的前途。”

我非常感激,没想到他竟然如此宽宏大量,原谅了我。话说开之后,我提出了想要让他指点一下考试的事,他非常爽快答应了。

他转回寝室,给我拿来了他当时的笔记,上面满满当当写了一大本,还有许多手绘的草图。他说道:“我知道你实训没问题,而且车开的还挺好,理论方面你用点心,按照我笔记本里的内容,在脑袋里将整个车按照结构想出来。你先试试,到时候不懂的随时过来问我。”

我回去后认真阅读笔记,他记得内容很详实,同时很接地气。我按照他教的方法,在脑海中默画车辆,将每个部件的结构、作用、常见故障都一一勾勒出来。这种方法对我很适用,常常深陷其中。

遇到不解的我也会去请教赵振国,每次他都能讲的深入浅出,浅显易懂,可见他是真的将车全部吃透了。当我将整辆车的各个系统,结构都烂熟于胸之后,我知道理论考试应该难不住我了。1979年3月份,我再一次参加考试,这一次我终于考过了,拿到了正式的驾照。

我终于放下了心,从我1977年1月份到部队,到现在已经超两年时间了。如果这次我还没考过,那么年底的退伍人员中,肯定会有我的名字。但只要我能拿到驾照,在当时缺驾驶员的环境下,超期服役是板上钉钉的。

拿到证之后,我对赵振国充满了感激之情。周末休息时,我专程请他去外边吃饭,期间我问他为什么对我这么好,不计前嫌帮助我。

他脸上露出痛苦之色,犹豫了一下说道:“爱芳,你相信吗?其实你和我弟弟很像,不但长得有点神似,你们的性格更是相像。看到你,我就想起了他。”

我觉得有些奇妙,天底下还能有这么巧的事。

我问起了他弟弟的事情,才得知他弟名字叫赵振堂。1973年,15岁的赵振堂初中毕业之后,就在生产队干活,而当时才19岁的赵振国,就已经当上了生产队的队长。

虽然他能力强,但毕竟资历浅,有一些队员对他很不服气,就想看他怎么来带这个头。赵振国作为队长,必须公平公正安排活计,才能服众。

赵振堂人比较瘦弱,以前也没怎么干过农活,所以一开始很不适应。他虽然心疼,但也只能狠下心来,安排弟弟和其他壮劳力干一样的活,避免别人说闲话,也想让弟弟尽快适应。

但赵振堂却不理解,觉得他哥故意针对他,为什么别家十五六岁的少年就能安排轻松一些轻松的活,而自己却要累死累活,于是就有很大的抱怨。

在家里对家人说他是“黄世仁”,而且这个外号还传到了整个队里,不但打击了赵振国的威望,还间接让他后来的入党受到了影响。

赵振国很生气,觉得自己弟弟不懂事,狠狠教训了弟弟一顿后,两人之间彻底闹僵了。他有些后悔,想要跟弟弟解释自己的良苦用心,但赵振堂根本不给他好脸色。

1975年夏天,老家那边连续下暴雨,河水暴涨防汛压力很大。赵振国作为生产队队长,安排社员守河堤。可就在晚上,溃坝发生了,赵振堂和另外一名社员被洪水冲走了。那名社员最后命大没死,但他弟弟却不幸遇难。

这件事虽然是天灾,但至此就成了他的心结,为此他一直自责不已。他也很后悔,当年为何因为一件小事,就和弟弟有了很深的隔阂,至死都没能化解。

看到他难过自责的样子,我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他不苟言笑,显得很正经古板,但他的心绝对是好的。当时在新兵连他严格要求我,也是希望我不要违规,尽快适应部队的氛围。

至于后来我给他起了外号让他出丑,他也只是将这事看成了恶作剧,可能他担心处理不慎,恐怕又会酿成悲剧。至此,我彻底了解了他,也将他看成了自己的大哥。

一晃三年服役期已满,我们都如愿留在了部队超期服役。赵振国因为驾驶技术过硬,我们八班的班长退伍后,他直接被调到我们班当班长。我第一个表示支持,此后我们真就成一个马勺舀饭吃的兄弟了。

1980年,我们营搬到了喀什叶城驻扎,专门跑叶城到阿里运输物资。由于海拔高,路途艰难,还要穿越无人区,跑这条线面临的危险系数很高,经常会有意外发生。

一起出任务,一起吃一起住,我们之间越来越有默契,就像真的亲兄弟一般。可是人的命运真的很难说,赵振国出任务时小心谨慎,但却在最安全的地方发生了意外。

1983年夏天,团部司训大队那边缺教练,要求每个连出一名驾驶技术过硬的驾驶员。赵振国自然是当仁不让,他被连队推荐到了团部。

当教练对于他来说,可以说是手拿板攥。但就在那年冬天,赵振国正在给学员讲解车辆知识时,一名学员由于紧张导致操作变形,驾驶着车冲着赵振国他们而来。

学员纷纷散开,但有一名学员却愣在了原地,赵振国眼看他要被撞上,就狠狠地将他撞开,他自己也摔在了地上。那辆失控的车压过了他的左小腿,直到撞上车了才停下。

赵振国当时就被送到了医院,最后人虽然没什么大碍,但左小腿受伤严重,等到半年后我再见到他时,他成了瘸子,走路都得要拄拐。

看到他拄着拐杖晃晃悠悠的走着,我眼泪一下子就出来了。这么多年相处下来,我早已将他看成了自己的大哥,如今他成了残疾,我的心里十分难受。

他因为救人,被评了三等功,但人已残疾,部队是无法待下去了。他自己也知道会是这样一个结果,情绪也非常低落。

虽然我理解他当时不顾一切,挽救战友的举动,但这样的结局无论是谁都难以淡然处之。他这样回去又能干什么呢?一身精湛的驾驶技术无处施展,人也成了残疾,这对于一个还不到30岁的人来说,有些太残忍。

1984年冬天,他带着一本薄薄的伤残证,落寞地回了老家。告别时,他拍着我的肩膀说:“爱芳,我也想开了,你不用担心我,家里地址你也知道,以后不要断了联系。你在部队好好干,开车注意安全。”

他返乡之后,我给他寄了好几封信,但他只回了一封,说是当地给他安置在了一个工厂的材料科,主要做一些文字记录工作,工作强度不高,我当时也是稍稍放心。

原本我以为还能在部队多干几年,但到了1985年,大裁军来了,我也不得不和大部分战友一起退伍返乡。

我带着遗憾回了家乡,由于会开车,又是退伍军人,最后我进了达州钢铁厂运输科。工作落定之后,我就想一定要去找一下赵振国,看下他这一年来实际过得怎么样。

1986年3月份,我接到任务要拉一车货到西安,正好要经过振国的老家-安康石泉。送完货之后,我在西安买了一些东西,便去石泉看望他。

当我到他工作的厂里找到他人时,我又震惊又愤怒。他哪是在材料科做记录员啊,分明是清洁工啊!赵振国穿着一身工衣,手里挥动着大扫把,正步履蹒跚的扫着地。

我冲上去一把抢过了赵振国手里的扫把,他被吓了一跳,当发现是我后,脸上又是喜悦,又有些不好意思。看得出来,我的到来让他完全没想到,但又被我看到了落魄的一面,感觉有些尴尬。

我眼里带着泪花,问道:“振国大哥,你不是给我说你在厂里做记录员吗?怎么成了扫地的,是不是谁抢了你的工作?你告诉我,我一定要给你讨个公道,连退伍伤残军人都要欺负,还有没有天理了!”

他看我情绪激动,赶紧拦住了我,告诉了我事情的原委。原来他当时被安置当记录员,只是一个临时工作(他并不是志愿兵),干两年就能转正。但是85年大裁军后,回乡的退伍军人很多,其中不乏干部转业。

当地根本没办法安置,只能从为数不多有空缺的岗位中挤。很遗憾,老赵的位置就这样被挤掉了,但厂里还是给了他一份清洁工的工作,每个月22块的工资。

听厂里也是按政策执行,他当时能进厂也算是当地对伤残军人的优待,等两年就是正式职工了。但裁军令一发,转业的干部太多,实在没办法只能把他挤掉。但厂里照顾他,还是给了他一份临时工工作,不至于让他回老家务农。

听完他的讲述,我虽然知道已经是木已成舟,但心里还是很不忿。老赵他看我情绪稍微稳定了一点,便提出等他下班了,晚上好好喝几杯。

我本来就是如此打算,便让他休息,我来帮他打扫。他拗不过我,便坐在一旁休息,看着我干活。可就在此时,厂里保卫科的人来了,说是门口有个姑娘找他。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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