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进山采药从谷底捡了个受伤男子似乎摔坏了脑子刚睁眼就喊我娘子

中源聊小说 2024-05-06 04:26:50

我进山采药,从谷底捡了个血淋淋的男人。

他似乎摔坏了脑子,刚睁眼就喊我娘子。

我悉心照顾了他三个月,他却在某晚卷走了我所有钱财。

后来侍卫来传话,我这才知道,他是当今太子。

之所以装失忆,只是为了找个人照顾他。

现在他好了,我就成了弃子。

「殿下说了,当初向你拿的路费,如今千倍万倍还你,只希望此生不复见。」

侍卫把一堆碎金砸在我身上,趾高气扬道。

我平静点头。

然而一年后,太子却千里迢迢来找我。

一句「娘子」刚喊出口,门内忽然走出一个健硕挺拔的男人。

太子瞪大眼睛。

「他,他是谁?」

「哦,我新捡的男人。」

月光如水。

侍卫洋洋洒洒说了一堆。

我整个人就像被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风雪冰冻在原地。

但还是掐着手背,强迫自己维持体面。

「你骗我,除非他亲口对我说,否则我是绝不会相信的。」

「殿下早料到你会这么说。」侍卫冷笑一声。

「所以他特地叮嘱我,要是你没有自知之明,就让我问你——你那对鲤鱼衔尾的玉佩是不是找不到了?」

我心头一颤。

这对玉佩是我爹娘的遗物,也是我身上最值钱的东西。

除了和我朝夕相处三个月的卫戎,根本没人知道我把它们放在哪里。

可自从他不见后,那对玉佩也不见了。

我一直不愿往这方面想。

但此刻,侍卫笑得轻蔑又残忍,彻底戳破了我所有幻想。

「殿下说了,你那对玉佩还不如他赏宫女太监的,居然也敢觍着脸捧出来,还要当什么定情信物,说出来也不嫌臊得慌。」

2

仿佛坠入雪窟,我整个人都忍不住颤抖起来。

「既然这样,为什么不把东西还给我?」

「说到这个——」

侍卫看我的眼神越发讥讽。

「虽说这玩意不值钱,卖了也只够换仨瓜俩枣,险些不够殿下回京,但殿下宅心仁厚,也不想再计较什么。」

「他还考虑到你一个粗鄙农女,压根没见过好东西,没了这对玉佩,指不定怎么哭天抢地。」

「所以特地让我提醒你,若是还想要那东西,就尽早去县里的易宝阁碰碰运气吧。」

我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原来在卫戎心里,我竟是这样低贱的存在。

他明明最清楚那对玉佩对我来说意味着什么,却还是毫无负担地卖了出去……

他从来就没对我付出过真心!

侍卫见我面如死灰,终于露出了满意的笑。

他转身往门口走去,一边走一边道:「我刚说的话你可要记清楚了,不要妄图去京城打搅殿下,否则——」

他回过头,阴恻恻地盯着我。

「将你做成人彘还是挺轻松的。」

3

小院只剩下我一人。

我站在原地,沉默许久。

眼前不知何时模糊一片,又被我用力抹去。

不要哭,我告诉自己。

永远不要为这种狼心狗肺之人掉眼泪。

我深吸了几口气,努力平复好酸涩的情绪。

然后往地上一蹲,开始认真收集散落的碎金。

跟谁过不去都不能跟钱过不去。

更何况,我还要去县里把玉佩赎回来。

……

或许是害怕的事情终于有了答案。

这晚,失眠许久的我终于能睡着了。

只是,浑浑噩噩做了一夜的梦。

我梦见刚捡到卫戎时,他全身上下几乎被血染透,人也出气多进气少。

我在边上犹豫了很久,还是不忍心袖手旁观,把他背回了家。

为了帮他吊住一口气,我翻出自己都舍不得用的茯苓首乌丸,和水捣碎,顺着他嘴角喂了下去。

——这药还是我爹在世时配的。

他生前是十里八乡最有名的神医,救过的人成百上千。

也许是受过他的恩泽,即使我现在成了孤女,也从没有谁为难我。

卫戎大概就是看准了这些,觉得我既没有亲友往来,又略通医术,还能替他煮粥做饭……

简直是为他养伤的最佳人选。

为了让我心软,卫戎开口跟我说的第一句话,就是喊我娘子。

从小到大,我几乎没怎么跟异性相处过。

被卫戎这么冷不丁一喊,手里的汤匙都没拿稳,砰地砸在地上摔个粉碎。

「娘子,你别碰,我来帮你捡。」

卫戎挣扎着要从床上下来,被我红着脸按住。

「行了行了,断胳膊断腿的,别给我帮倒忙了!」

那时我还以为自己碰到了什么天赠的奇缘。

如今想想——

一切不过是他以退为进的手段罢了。

4

天刚蒙蒙亮,我就起床梳洗,直奔县里。

万幸的是,玉佩还在。

掌柜把东西拿给我时,还有些不好意思。

「实在对不住了阿芙,我真不知道这东西是姜大夫的遗物,否则我是断断不肯收的。」

我连连道谢:「没事的掌柜,能找回来我已经很开心了。」

「哦对!」

掌柜拍了拍脑袋,像是想起什么。

「既然这玉佩是你的,那还有些东西应该也是你的。」

他进到后面,没多时抱出一个盒子。

尽管从昨晚到现在,我受的打击已经太多太多。

但看清楚盒子里的东西后,我仍旧忍不住血气上涌,眼前一片昏黑。

我爹娘在世时,见了太多因为没钱看病死掉的人,于是他们决定编撰一本医书,无偿印给周围的村子、学堂、庙宇……

但这件事触及了某些医馆的利益,很快就被他们合伙搅黄了。

「我以为这是那些医馆烧书时侥幸留下来的,本想收了卖个好价钱,如今看来……」

掌柜看了我一眼。

我的眼眶已经不受控制地涌出泪水。

「是,是我爹娘的手稿。」

5

这些东西和双鱼玉佩一起,一直被我小心翼翼地珍藏在柜子深处,是我对爹娘仅存的念想。

没有人比卫戎更清楚了。

当初我把这些东西拿给他看时,他也曾信誓旦旦地向我保证:

「娘子,你别难过,虽然岳父岳母不在了,但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等我好了,什么脏活累活我都能帮着你干,绝不会让你受一点委屈。」

我一向好面子,又爱逞能。

但那天,也忍不住趴在他怀里哽咽。

只是如今想来……

在我看不到的地方,他一定在不耐烦地皱眉,觉得我可笑至极吧?

从易宝阁离开时,我就像被抽掉了魂魄一样,走起路来轻飘飘的。

街口药房的大伯喊住我:「阿芙,最近怎么没来送药了?除了你,都没人挖得到野人参啊。」

我甩了甩头,死命掐着手心,强迫自己回神。

——不管怎样,生活还得继续。

「我今天就进山,这两日肯定给您送来。」

「好嘞!」大伯笑成一朵花,「我就搁这儿等你哈。」

6

回到家里,我把玉佩和医书重新收好,背上院子里的箩筐,再次进了山。

野人参总爱长在草木茂盛的地方。

所以,我必须一直往深处走。

就这样,不知不觉中,我又来到了山谷。

眼看脚下这块地方像是有戏。

我赶紧蹲下身,小心翼翼挖了起来。

巨大的树枝折断声就是此刻响起的。

我回过身,透过影影绰绰的树叶往外看,只见到了四处飞溅的水花。

大概是悬崖上的枯树折断砸落了。

我在心里暗暗猜测,又重新蹲了下来。

然而,野人参还没露头,不远处又响起一阵扑腾的水花声。

这就绝不可能是枯木了。

我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赶紧抓着锄头站起来。

这一看不要紧——

不远处的潭边,不知何时多了一个漆黑的人影。

吃一堑长一智。

几乎在看清人影的瞬间,我立马收回了视线,抓紧锄头,踮脚弓腰往回走。

然而,还没走两步,耳边倏地响起破空声。

我还没反应过来,一支羽箭已经穿过我的头发,死死钉在前面的树干上,惊飞一堆鸟雀。

我吞了吞口水,不敢再动一下。

「过来……」

后面传来虚弱的男声。

「我手里还剩两支箭,你若是敢走,我绝对能在第一时间刺死你。」

7

我捏着拳头,牙咬得咯吱响。

凭什么一个两个都要摔在我面前?

怎么不直接摔死他们!

「快点,别让我说第三遍。」男人威胁道。

我虽不情愿,但也只能咬着牙往回走。

刚才离得太远,我没看清。

现在凑近了,只觉得这男人还能跟我说话,真是命大。

他的两条腿都折断了,身上也被石头剐蹭得血肉模糊,手指更是白骨森森。

真不知道刚才是怎么把箭扎我面前的树上的……

我正这样想着,忽然被他死死扣住后颈。

一切似乎都发生在一瞬间。

唇上猛然传来冰凉的触感。

紧接着,就是一阵刺痛。

等我反应过来时,嘴唇已被他咬得鲜血淋漓。

我下意识地扬起巴掌,狠狠扇到他脸上。

「你干什么!」

他被我打得一偏。

再转过头时,眼神宛如毒蛇吐信。

「我中毒了,你喝了我的血,现在无论如何都跑不掉了,你要是不想跟我一起死,就赶紧想办法救我。」

我气得牙痒痒。

还有这样硬把人拖上贼船的?

「快点……时间要是久了,这毒就无药可解了。」

「知道了,催催催!」

我咬咬牙,忍辱负重地把他拖到背上。

8

为了让他吃点苦头,这一路上,我故意挑最颠簸的地方走。

不过,这人显然比卫戎能忍多了。

从始至终没喊一声疼,只是一直小声提醒我:

「小心点,走草上,不要走泥上,尽量别走直线,别留下痕迹,也不要让我的血滴下来……」

「大哥,你别这么多要求行吗?你知道你有多重吗?我能把你背起来已经很不错了。」

男人默了默,继续冷声道:「你要是不想惹来杀身之祸,就按我说的做。」

「……」

悬崖上掉下来的男人,果真没一个好东西。

09

就这样,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男人带回家。

他躺在床上,警惕地打量了一下四周。

眼睛一闭,终于放心地昏睡过去。

「喂,喂!」我扇了他两巴掌,「你清醒一点!先告诉我你中的是什么毒啊?」

但很显然——

他已经没法睁眼回答我了。

我气得又扇了他一个巴掌,愤愤地抱出了爹娘留下的医书。

幸好上面写得够详细,而我爹又是解毒的高手。

我依葫芦画瓢,两三个时辰后,居然真的找出了解药。

我赶紧给自己解了毒。

想了想……

又把解药喂进了男人嘴里。

虽然我很想趁机把他丢出去。

但万一他中途醒了,我绝不是他的对手……

算了算了,送佛送到西吧。

省得他再回来报复我。

趁男人没什么神志,我煮了锅沸水,烧了把剪刀,把他的衣裳剪了个稀碎。

那些可怕的伤口终于全都露了出来。

有了救治卫戎的经验,这回,我处理伤口格外熟练。

包扎完后,望着男人还露在外面的那点肌肉,我忽然有些唏嘘。

从他身上仅存的那点好肉来看,这人身材倒真挺不错。

至少比卫戎那个白斩鸡好多了。

伤成这样,真是可惜。

10

男人醒来时,已经被我包成了大粽子。

我再也不用担心他会对我动手。

「喂。」我喊他,「毒我已经帮你解了,伤口也帮你处理了,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你是谁,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了吧?」

男人嘴唇瓮动。

但片刻后,又恢复成了一条绷紧的线。

有了前车之鉴,我立马抢白:「你不要告诉我,你摔坏了脑子,现在失忆了。」

「不至于……」男人终于开口,「我叫裴郑则。」

裴、郑、则。

我咂摸着这个名字,总觉得有点耳熟。

「刚才犹豫,是怕你听见我的名字后害怕。」

我不太理解,奇怪地看向他。

「你又不叫虎啊狼啊的,有什么好怕?」

他没回答,只是忽然礼貌起来:

「多谢姑娘救命之恩,先前威胁姑娘,实在是无奈之举,我只是想替自己求一条生路,还望姑娘能够宽恕。」

他目光真诚。

我看得一愣。

搞什么啊?

我这人吃软不吃硬,他这么一来,倒弄得我不好意思了。

毕竟我趁他昏迷时,还扇了他好几巴掌泄愤呢……

裴郑则见我一直不说话,又恳求道:「姑娘,我暂时没办法回家,这段时间求你收留我,行吗?」

「我……」

「裴某绝不会白吃白住。」仿佛生怕被我拒绝一样,裴郑则赶紧补充,「等我能走动了,立马下来帮姑娘干活。」

「你们男人都擅长画这样的饼吗?」

裴郑则的神情有些茫然,似乎不太理解我的意思,但还是继续向我保证:

「等时机合适了,我就立马回去,绝不会一直叨扰姑娘。到时候,姑娘想要怎样的报答,我都竭尽所能给你。」

11

毕竟被男人骗过一次了,我也没那么容易心软了。

我抱着臂,沉思了一会儿,故意试探他:

「可你一个大男人住我这,传出去岂不是坏了我的名声?」

裴郑则闻言,像是松了一口气一样。

「刚才怕姑娘觉得冒昧,就没敢说。」

「裴某亲了姑娘,本就是想娶姑娘的——只要姑娘不嫌弃。」

我呵笑起来:「你想得还挺美。」

裴郑则愣了一下,眼睛闪了闪。

「但要是姑娘不愿意……我也绝不会强求。」

「再说吧。」

我摆摆手。

说话倒是好听。

只是不知道做事是不是跟卫戎一样难看。

「以后不要姑娘姑娘地喊我,文绉绉的,听起来难受。」

我一边往外走,一边说:「你直接喊我名字就行,我叫姜芙,记住了啊。」

裴郑则想点头。

但脖子被我缠得太结实,动作看起来格外滑稽。

我又笑了一声,走出门去。

12

就这样,卫戎前脚刚走,小院里又多了个男人。

只不过这次,我再也不是当初那个心地善良,谁都能骗的傻子了。

我拿了张纸,把裴郑则花费的所有东西都记录在上面。

看病得五十文吧。

包扎伤口得八十文吧。

解药把他从鬼门关拉了回来,得一锭,不,两锭黄金吧。

当然了,他吃我的住我的,我还得照顾他,每一样都需要钱吧。

而且,他这情况,很明显是被谁追杀才掉下来的。

我收留他,冒的危险可不是一星半点。

那么他所有开销再翻一倍没问题吧?

我细数完这些后,拿去给裴郑则看。

他倒没什么异议,只是说:「应该的。」

「姑娘肯收留我已经是仁至义尽了,等我回去,就让人把银子给你送来。」

我「啧」了一声。

这倒跟我想象中的场面有点不一样。

我还以为这人会骂我趁人之危,或者跟我拉拉扯扯,讨价还价一番呢。

「你能接受就好,毕竟亲兄弟还明算账。」

我把纸折起来收好,又忽然想起什么——

「你刚是不是又喊我姑娘了?不是说了别这样喊吗?」

文绉绉,酸唧唧的。

简直让人倒牙。

裴郑则从善如流地点头:

「可是直接称呼姓名太冒犯了,不如,我喊你阿芙?」

「随你。」

我摆摆手。

银子到位,你爱喊什么喊什么。

13

接下来的两天,我每帮裴郑则做一件事,就在纸上记录一下。

看当初剪碎的衣服材质,他也绝不是什么没钱的人。

那么,价格虚高一点应该也没什么吧?

我越写越高兴。

虽然还没看见钱。

但我已经感觉自己发财了。

心情好了,我对裴郑则的笑脸也变多了。

甚至帮他烧洗澡水时,我都忍不住哼着歌。

14

晚上,我抱着木盆走进房间。

裴郑则的表情起初还有些疑惑,但当我一把掀开他的被子后,他瞬间凌乱了。

「阿芙你干什么?」

「帮你擦身啊,你都好几天没擦身了,还捂在被子里,都一股馊味了。」

裴郑则的耳尖慢慢红了起来。

「我,我……」

「别我我我的了,我又不白照顾你。」

裴郑则默了好一会儿,才跟壮士断腕一样,将脸转向一边。

「那就麻烦阿芙了。」

我看着他跟被火烧了一样,红意从头顶蔓延到胸膛,心里更觉得无语好笑。

长这么大个子,居然还害羞。

不过看在他是吐币金蟾的份上,我就不调侃他了。

我只是拧干帕子,耐心地帮他擦了起来。

房间里安静极了。

擦着擦着,我没忍住问他:

「你冷吗?」

「还,还好。」

「那你抖什么?」

裴郑则没说话,只是皮肤烫得更厉害了。

15

帕子一次次浸水又拧干。

擦到某一处时,裴郑则忽然大叫起来。

「停,停,可以了!那里不用擦了。」

要不是被我扎得结实,他都能直接从床上跳下来。

不过我没听他的,手里动作都不带停的。

「你放心躺着,别想太多。」

「我爹娘都是大夫,我从小耳濡目染,也算半个医女吧?」

「说难听点,你们这些伤患的身体在我们看来,跟猪肉也没什么两样。」

我朝他笑笑。

本想让他放松,可他的表情却越发崩溃,嘴唇也瓮动着,半晌没吐出一个字。

我正犹豫着要不要再说些什么时,外面忽然传来了杂乱的脚步声。

我的手顿住了。

裴郑则的神色也瞬间警觉起来。

「谁?」

16

「我等奉太子之命,搜查疑犯!赶紧开门,否则格杀勿论!」

院门本就不结实,此刻被拍得砰砰响,仿佛下一秒,外面的人就会破门而入。

裴郑则挣扎着起身,但牵连到伤口,一声痛苦的呻吟从唇角溢出。

我也跟着慌乱了一瞬。

但反应过来后,立马狂掐手心,强迫自己镇定。

「别急。」

我安慰裴郑则:「我有办法。」

……

少顷,我深吸一口气,猛地拉开了门。

外面的士兵早就等得不耐烦,一脚朝着我心口踹过来。

我立马闪身倒下,又哭又叫:

「卫戎那个没良心的,居然现在才派你们来接我!」

持刀的士兵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后,朝我怒喝:「你是什么人?也敢直呼殿下姓名,是不是不想活了?」

我着急地抹了抹眼泪:「我是你们未来的太子妃啊!」

「当初我从悬崖下捡到卫戎,悉心照料,他亲口说过,等他回了京城,就立马娶我为妻。」

「你,你在胡说什么?」

士兵指着我怒吼,可声音却底气不足了。

我们正僵持着,边上有人走过来,跟他耳语了几句。

不知说了些什么,士兵又重新壮起胆子,猛地把我推向一边。

「太子妃的人选早就定了,哪里轮得到你一个贱妇胡咧咧,赶紧给我滚!」

但他的脚还没跨过门槛,我又「哎哟」了一声,痛苦地倒向一边。

「我的肚子好痛,孩子,我的孩子……你们这是谋害皇嗣,诛九族都不为过啊……」

「你,你胡说!」

士兵明显手足无措起来。

「若你肚子里有殿下的孩子,殿下怎么可能没有特别叮嘱?」

「你是什么身份,这种大事也要知会你?还是说你把自己的位置摆到太子之上了?」

「我,我……」

士兵的额头上开始泛出冷汗。

我继续添油加醋:

「进吧,你们尽管往里进吧!」

「我为太子守身如玉,如今你们却硬闯我闺房,我丢了贞洁,还不如一头撞死在墙上!」

「到时候太子来寻我,剖开我的肚子,就知道皇嗣是如何被你们逼死的……」

我的声音太过凄厉。

一群人被我唬住,都不敢再轻举妄动。

空气里静得落针可闻。

半晌,为首那人才咬牙将脚迈了出来,朝我拱拱手:

「今日之事是我等鲁莽了,还望姑娘见谅,只是——」

「为了确保皇嗣安全,你说的所有话我都会上报殿下,还望姑娘到时候不要不承认才好。」

17

一群人浩浩荡荡地来,又浩浩荡荡地离开。

我关门时望了眼外面,只见半个村子都是火把。

很明显,卫戎是铁了心要找到裴郑则。

又或者说,是铁了心要置他于死地。

我垂眸想了想,重新抵上了门闩。

裴郑则被我藏在了水缸后面。

我走过去,准备将他搀回床上,他却一脸复杂地盯着我。

「卫戎,也是你救的?」

我点点头,一句也不想多说。

他的神色更复杂了。

嘴唇开开合合好几次,才终于吐出一句话:

「所以,你不愿嫁给我,是因为怀了他的孩子?」

我直接往肚子上来了一拳,在他惊恐的眼神里,无语道:「只是脱险的办法而已。」

这些人无所谓我的死活,但我肚子里要是有皇家血脉就不一样了。

裴郑则听我说完,似乎长松了一口气:

「还好还好……阿芙你有所不知,卫戎压根不是什么好人,他配不上你。」

我呵笑一声。

始乱终弃,满口谎言的人,当然配不上我。

「阿芙——」

裴郑则喊我。

「你又救我一命,你对我这样情深义重,我一定会好好报答你。」

我眯起眼睛看他,有些怀疑。

这人难道没想明白吗?

从被他设计,背他回来开始,我就已经蹚进这摊浑水里,注定撇不干净了。

如今帮他脱险,也只是在帮我自己脱险。

不过——

我肯定不会这么说。

经过卫戎一事我算是明白了。

男人,你要是不从他身上捞点好处,那简直对不起自己。

于是我故意点点头:

「是啊,你都不知道我刚才有多害怕,还得壮着胆子保护你,唉,可惜你总是嘴上说说,也不知能不能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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