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年前我被扫地出门,再遇看事婆“瞎大婶”,对方一句话改变命运

人间档案历史侃 2024-05-23 03:24:53

30年前一轮下岗潮,改变了太多人的命运,市场经济时势造英雄,有人下海做生意变做富翁,也有人失去铁饭碗,朝不保夕。

我比较倒霉,我下岗了,我那“便宜儿子”的亲爹却做生意成了万元户,我没了工作也没了脸面,又被扫地出门,简直想一头撞死。

出门再次遇见村里的“瞎大婶”,我大骂她是骗子,她却跟我说机缘在后头呢。

01 人生得意

我叫张荣贵,是土生土长的农村人,出生那年村里的看事婆子“瞎大婶”替我算了一卦,对外说我命格富贵,不是地里刨食的人。

“瞎大婶”算卦时灵时不灵的,但吉利话人人都爱听,家里人听了自然也是高兴的,给她包了红包又送了鸡蛋表示感谢。我那没什么文化的爷爷想了一夜,憋出了“张荣贵”这个名字,光荣又富贵,寓意好。

事实证明了我确实运气不错,虽然身在农村家境一般,但小时候过得也算顺风顺水,念书的时候成绩不错,是村里第一个走出大山考上大学的人。

那个年代大学生还金贵着呢,毕业直接包分配,考上大学就等于抱上了“铁饭碗”。我是国家最后一批包分配的大学生,后来国家教育越来越普及,到了现如今遍地大学生,哪怕是硕士研究生也不那么值钱了。

当时大学毕业后,我被分配到市里的金属冶炼厂,厂里效益好待遇也好,供吃供住工资全部攒下来补贴家里,村里人看了羡慕不已,我成了家里人在田间地头的谈资。

因为我是大学生,进厂后也不用下车间干活,直接坐办公室,厂里还给分了独立的宿舍,工作不忙,闲暇之余我就在宿舍里看书。

厂长很喜欢我,说我人长得周正,身上还有一股书卷气,提拔我进了厂办直接在他手下干活,替他整理文件材料一类的工作。

用现在的话说,我就是负责给领导搞公文写作的,文笔也是那时候练出来的,这对我后来的经历大有裨益。

这工作我本来就满意,风吹不着雨淋不着的,领导又器重,那时的我正是人生得意的时候,每次回老家就连以前高高在上的村长的女儿都高看我一眼。

就在村长想找人说媒把女儿许配给我的时候,接下来发生了一件事情,让我直接实现了人生三级跳。

厂长有一个小女儿叫王永丽,在家里如珠如玉般宠着长大,却偏偏不学好,看上了一个小混混。

那小混混叫赵文来,本来是厂里的子弟,接替他爸的岗位当上了厂里的技术员,这本来也是一份不错的工作,可惜赵文来不学无术,技术没咋学会倒是勾结一些同样吊儿郎当的“厂二代”整天泡在歌舞厅,抽烟喝酒无不在行。

赵文来年纪不大却经常喝得醉醺醺去上班,有时候喝大酒起不来就干脆翘班不去,工作中出了几次错他就被厂里开除了。

这样一个“社会闲杂人等”跟厂长千金一个天上一个地下,根本就不是一路人,却不知怎么搅合到一起了,厂长自然是不能同意的。

不知厂长跟他老婆用了什么办法棒打鸳鸯,反正最后的结果是赵文来坐着火车去了南方发展,厂长千金失恋了。

帮助失恋的人走出痛苦最直接有效的办法就是开始一段新的恋情,厂长便做主把我介绍给他的女儿。

那个年代保守,王永丽跟赵文来的恋爱闹剧传的沸沸扬扬,厂里人尽皆知,换了别人肯定是没有人愿意当“接盘侠”的,但王永丽可是厂长千金,情况自然不同,我高高兴兴接盘了。

王永丽似乎被爱情伤到了,被父母摆布着与我闪婚,我这个本就受厂长器重的大学生成了自家人,工作中更是顺风顺水了。

一人得道鸡犬升天,我家里的哥哥和妹妹也跟着进了城,被我安排着进厂工作,我真正成为了家里的骄傲,村里人都说“瞎大婶”在我身上是真没看走眼。

02 “喜当爹”

王永丽肚子很争气,我们俩人结婚不久,她就怀孕了,10月怀胎给我生了个大胖小子,她对我虽然没什么感情,但为了孩子也渐渐收了心,安安稳稳过日子。

那几年是我人生中最幸福的一段时光,家庭美满事业有成,随着厂长的年纪逐渐大了,他有意铺路让我接手厂子,我自然也是十分努力工作的。

可是有些事情并不是光靠努力就能做到的,随着时代的发展,市场经济是必然的,而开放市场经济冲击力最大的就是我们这些国营厂。

厂子效益一天不如一天,在怨声载道中一批接一批的员工下岗,最后厂里也没剩下多少人了,我就算接手厂长的职位,也就是个光杆司令,手底下不剩多少兵了。

一事不顺事事不顺,就在我的事业不顺利的时候,家庭生活又遭遇了危机。我老婆王永丽的昔日恋人赵文来回来了。

赵文来不是空着手回来的,听说他在南方做生意发了大财,他开着一辆黑色的小轿车出现在职工家属院,各式各样的礼品拎进了家。

赵文来对外说不适应南方的气候,现在路都趟熟了,他要把生意带回北方来做。

“昔日情敌”衣锦还乡,我这边工作却岌岌可危了。

更加可气的事,赵文来回来以后,厂家属院开始传出风言风语,说我儿子长得跟赵文来小时候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人们都说我当年是“喜当爹”了。

这样的风言风语我听多了不免上了心,仔细端详,我儿子确实跟赵文来长得有点像!

这个发现让我心惊,我跟王永丽大吵了一架。

怀疑的种子扎了根,不做亲子鉴定日子没法过了,王永丽挣扎了很久同意了。

最终亲子鉴定结果出来,儿子果然不是我的。

王永丽跟我解释,她跟赵文来在我俩结婚之前就有过一次,她一直以为孩子是我的。

不管王永丽怎么说,这日子都没法过了,我们两人迅速办理了离婚手续。

我失去了工作,也失去了家庭。

离婚后王永丽打算带孩子回娘家,她说她是过错方房子应该给我,我同意了,这点补偿是应该的!

房子过户到了我名下,但我没脸回去住,厂家属楼周围全都是熟人,我可没办法顶着绿油油的帽子住在那。

于是王永丽带着孩子住在那里,不过我知道那是暂时的,赵文来是自己一个人回来的,他们两个之间应该还有感情,如今还有一个共同的儿子,迟早要走到一起。

一时间我从天之骄子跌落神坛,跌得我灰头土脸,我叮嘱我哥和我妹不要跟村里人说起我的事,找了个远离厂家属院的地方租个房子住下来,每天想着找块豆腐一头撞死。

我颓废的过了一段时间,手里的积蓄见底,再不找工作就要被房东扫地出门了。

那时候全国各地赶上下岗潮,各地都是想找工作的人,纵使我这个大学生也没那么金贵了。

更何况我这个厂长女婿一直干行政类工作,本专业的东西都忘得差不多,那种情况下很难找到体面的工作。

我哥下岗以后跟我嫂子一起在医院附近支了个摊子卖小吃,起早贪黑的很辛苦,据说挣的钱倒是很可观,他劝我也到医院附近摆个摊什么的,哪怕是卖烤地瓜也能赚来一口饭钱。

孔乙己的长衫不是那么好脱的,过去的经历有荣耀有耻辱,有一纸学历在,我拉不下脸去摆摊。

我哥心里没有那么多想法,见我一直找不到工作,中午生意最忙的时候直接叫我去帮忙,事后补贴我些钱。

不忙的时候我有时候在摊子旁边坐着发呆,打量形形色色的人群思考人生,直到有一天,我在人群中看见一道熟悉的身影。

03 “瞎大婶”一句话

是“瞎大婶”,她也与时俱进进了城,在医院附近的人行小道上摆了个小摊替人指点迷津。

不得不说她倒是挺有头脑的,医院附近最不缺迷茫需要指引方向的人,一些在医院看不明白治不好的病,总有人妄想通过其他方式找到解决办法。

我观察下来,“瞎大婶”的摊子下午就接待了好几批客人。

想到她之前的话,再联想我现在的人生,我觉得对方就是一个满口谎言的骗子,如今还要欺骗她人,忍不住怒气冲冲地跑到她摊子面前想要痛骂她一顿。

我一开口说话,“瞎大婶”就认出了我,倒不是她有多灵验,主要是一个村子里生活多年,声音听起来都是熟悉的,更何况“瞎大婶”眼睛看不见,主要靠声音来分辨一二呢。

“是老张家的二儿子吧?这是找我有事?”

瞎大婶张口问道。

“你既然能看破天机,那我找你干什么你还猜不到吗?”

我没好气的说道,做了多年的文化人,当街破口大骂的事情我还真做不出来,一张嘴态度上就偃旗息鼓了。

“我老婆子饿了,你大嫂烙的饼最香,你去给我老婆子拿两张吧,要肉馅的。”

瞎大婶不客气地说道,看着她瘦弱的身子穿着破破烂烂的衣服,一双眼睛无神的盯着前方,我不争气的动了恻隐之心。

瞎大婶也是个苦命人。瞎大婶早年不叫“瞎大婶”,她以前也并不是瞎的,听说年轻的时候她丈夫下井挖煤死在了井下,再也没上来,她带着一个唯一的孩子过得很是艰辛。

麻绳专挑细处断,厄运专找苦命人,生活并没有善待苦命的瞎大婶,没过两年她那个孩子也因病去世,瞎大婶接连失去至亲,整日以泪洗面,久而久之一双眼睛逐渐模糊了。

那个年代医疗条件落后,农村人也没什么钱治病,瞎大婶的眼睛被耽误就此看不清了。

不知过了多久,据瞎大婶自己说,她一双眼睛盲了之后却渐渐开了天眼,能够知晓天机。

起初村里人将信将疑,但她有些事情却说得很准确,渐渐的村里人家有红白喜事的都习惯找她看看事。

瞎大婶看事时灵时不灵的,村里人看她可怜,就算她看的不准事后也不会说什么,她渐渐以此为生了。

村里的孩子们开始叫她“瞎大婶”,听得多了人们就习惯了这个称呼,反倒想不起她本来的名讳,如今大家都是这么称呼她,瞎大婶也习惯了。

我从嫂子的摊子上拿了两张肉饼递给瞎大婶,瞎大婶咬了一口肉馅的饼,说了一句香之后吃的狼吞虎咽的把饼都吃光了。

吃完了饼,瞎大婶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破旧的塑料水瓶,喝了几口水,打了一个响亮的饱嗝,看上去很满足。

“张家的小子,我瞎大婶不白吃你家的饼,我知道你近来走背字了,可我要说一句,你的机缘本来也不在此,你要是信我,近几日晚上多走走夜路,10点以后若能遇上贵人福气可在后头呢。”

瞎大婶留下这样一句话以后,也不管我什么反应,拄着拐杖在前探路动作慢吞吞地走远了。

04 时来运转

作为一个受过高等教育的人,我对瞎大婶的话是不相信的,但也不得不按照她的话来做。我手头紧,这个月房租还没有交,最近这段时间我一直早出晚归的躲着房东呢。

晚上跟哥嫂分别以后,我一直在街上溜达,看时间过了10点以后才往出租屋的方向走,没想到路上却遇到了意外,事后想想这也许就是我遇见贵人的契机吧。

我慢悠悠地走,迎面忽然跑来一个姑娘,姑娘衣衫凌乱样子狼狈极了,差点把我撞倒了,我没等说什么,她后面又跟上一个黑衣服戴帽子的男人,男人对我视而不见,跟在小姑娘后面紧追不舍,小姑娘一边跑一边喊救命。

那个时候不像现在到处都是监控,早年间夜晚是罪恶的温床,我想也不想就拦住了那个男人,毕竟我还是一个正直的人,而那时候的我已经没什么可失去的了。

男人劝我不要多管闲事,我自然不应,我们两人扭打在一起,前面跑的小姑娘眼看后面没人追,回过头就看见我们两个人打在一起,小姑娘机敏地找到了一家宾馆,在前台打电话报了警。

事后我才知道,小姑娘叫陆瑶瑶,她最近在夜校补课,夜校放学晚,今晚她家人有事来的迟了没接到她,她就被那黑衣男子盯上了。

经过警方调查,那黑衣男子是个强奸犯,才放出来没多久,是典型的社会边缘人,他没钱没工作,看见独行的小姑娘就又起了侥幸心理了,这一次如果不是被我撞见后果不堪设想。

陆瑶瑶年纪不大看起来十七八岁的样子,她是家中独女,她父母对我感激涕零,一定要报答我。

她的父亲是本地一所高等院校的教授,在学校很有话语权的那种,交谈中得知我的窘境后,主动提出帮我安排工作。

要说起来陆教授安排的这份工作并不体面,他所在院校目前缺一些安保人员,他可以出面让我直接入职。

这工作说白了就是保安。

不过这个工作有一个好处是供吃供住,我不必再为房租发愁。

我想着每天接触大学生总比现在痛苦煎熬要强,于是也就欣然接受了。

入职以后陆教授对我照顾颇多,他经常叫我去他家吃饭,我跟他很谈得来,言谈之中他得知我是大学本科的学历以后,又惊讶又懊悔,觉得叫我做保安屈才了。

“小张啊,我真不知道你还是个大学生,这保安就是个过渡,你还是要拿起书本知识,以后自然有别的机会的。”

我也是这样想,在陆教授的指导下,我利用空余继续开始学习。

后来在我35岁的时候,我如愿考上大学教师的岗位,那一年我觉得自己获得了新生。

在学校的工作中我遇到了我现在的妻子,她也是一名大学教师。我妻子也是受过高等教育的人,她文静聪慧,结婚后接连给我生了一儿一女,我的婚姻生活平淡却幸福。

而好运气似乎这才刚刚开始,因为之前在厂办的工作经验,我行政方面的能力令我在校园里如鱼得水,40岁那年我脱离教师岗位,进入大学校园的行政系统,我渐渐开始接触另一个圈子的人群。

因为我公文写得好又善应酬,校领导经常带着我参与一些大型会议,在我43岁的时候,我脱离学校的组织走上从政的道路。

如今我退休了,带着妻子全国各地旅游,逢年过节回老家,总要去瞎大婶坟前祭拜一下。

瞎大婶十多年前就已经离世了,听村里人说她没受什么病痛的折磨,走得特别干脆,安排好身后事以后,她很安详的就离开了。

虽然我不是迷信的人,可我总觉得,是瞎大婶指点迷津改变了我的命运,我一直都感谢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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