汽车团退伍四年后,我路遇一女子,后来她竟成了我们一家的恩人!

老刘的回忆 2024-04-17 07:20:08

根据真实故事改编,图片来自于网络。

1989年盛夏,骄阳似火。空气仿佛着火一般,深呼吸一口都能感到火辣辣的痛。

我开着一辆东风140,车内没有空调,炎热的气流透过窗户,心情更加烦闷不已。

刚出了镇街,路边一个年轻女人推着自行车。后轮一点气没有,她推得很是艰难。听到背后有汽车声音,女人回过头,挥了挥手。

我停下车,探出头问什么事。女人说想去龙头镇,问我顺不顺路。我要去县城,正好要经过龙头镇。

下车将她的自行车扔到后厢,女人随即坐进了驾驶室。我有些纳闷,问道:“这么热的天,你怎么推着没气的自行车,不怕路上中暑了?”

女人说龙头镇家里有急事,必须今天回去。她出门的时候,车子还有气,估计是路上被扎了。她边走边看,想顺路找个修自行车的摊。

我笑了一声,这该死的天气,摆摊的谁敢在外边做生意,恐怕都要被晒化了。女人听后也很无奈,随即问我哪里的。

“我是鲁家庄的,今天去县城水泥厂拉一车水泥。”我淡淡地说道。

“鲁家庄?我是鲁家庄小学的老师,叫徐丽丽,以前在龙头镇中心小学教书。”女人介绍着自己。

我有些不解,疑惑道:“你们龙头镇中心小学是好学校啊!你咋调到我们村小来了。”

徐老师没有回答,车内陷入了宁静。走了一会儿,她突然问道:“你们村的人咋说我的?”

我有些莫名其妙,我儿子今年才3岁,不到上学年龄。而且我经常在外边跑车,对村里的事也不太关心,更何况是学校老师的闲话。

我沉默了一下,感觉里头有事,于是小心翼翼地说道:“你不用管村里那些人怎么说,都是些没文化的乡下人,一天没事干只知道嚼舌根。你是老师,管好学生就行了,别管村里人怎么说。”

她苦笑了一声,说道:“我现在还怎么当老师啊!学生都不听我的话。”

可能是难得有个不带偏见的人跟她聊天,徐老师缓缓讲了她的经历。

她家是龙头镇四河村,1983年她考上了中专师范,毕业后就分配到了龙头镇中心小学当语文老师。

1987年,她与同校的一名男老师结了婚。男方家就在龙头镇街上,她白天在学校上课,晚上回家住,日子过得和和美美。

但就在去年冬天,发生了一件事,让她的幸福生活堕入了无边黑暗。

她无意撞破了校长和女老师的一桩丑事,校长威胁她不准把这件事泄露出去。她刚参加工作没两年,心里很害怕,连丈夫都没敢告知。

一个月后,她突然被任命为学校教研组长,任命一公布,议论纷纷。按徐老师的资历和教学水平,根本没有资格担任组长。

学校里也出现了流言,说她的这个职位是通过不正当手段获得的,矛头直指徐丽丽和校长。

徐老师慌了,她拼命跟人解释,但没有人信她,连自己的丈夫都怀疑她不清白。流言愈演愈烈,实在没招,年后她主动申请调往其他镇,希望能平息谣言。

但事与愿违,她到了鲁家庄村小后,她的流言还是传了过来,搞得她在学校里一点威信都没有,根本管不了学生。

我一听此事,就知道她突然被提拔,是校长搞的鬼。但他手段很高明,只要矢口否认,不需要有真凭实据,光靠流言就可以将人逼走。

徐老师语出惊人,说道:“这次回去,是跟我丈夫办离婚的。”原来,她丈夫本身就有所怀疑,她调走之后,原本想流言会迅速平息。

但即使是徐老师调走了,她丈夫在学校依然被指指点点。坚持了半年他实在受不了了,让徐老师回去办手续。

徐老师也是身心俱疲,她之前几次周末偷偷回去,想和丈夫好好沟通,但每次都是以大吵而归。所以即使是暑假,她也不再回家,而是一个人躲在学校宿舍里。

我理解她丈夫的心情,但感觉这男人没担当。他不相信自己媳妇的为人,遇到事不想办法帮媳妇洗清冤屈,而是想通过逃避解决。

看着徐老师泪水涟涟,一副心灰意冷的样子。我有些担心她想不通,做傻事。毕竟在当时,离婚的女人名声很不好听,而且也很难再找到合适的人。

于是便劝慰她,离了就离了吧!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这种男人不值当,以后再重新找一个合适的。

我的话让徐老师很诧异,因为在那个年代,离婚是很少见的事。遇到矛盾了,双方亲朋也都是劝和不劝离的。像我这种支持者,反而很罕见。

我跟徐老师讲起了我的经历,1977年参军,1985年退伍,八年一直奋战在川藏线上。一路上见惯了牺牲与鲜血,让我对生命充满了敬畏感。

些许烦恼,一些挫折,别人异样的目光和恶毒的流言,相比较我们的生命来说都无所谓。只要无愧于心,上对得起天,下对得起地,中对得起良心,认真地活着,其他都不算事。

说完后,徐老师也有所触动,她明白了我的意思,勉强笑道:“鲁大哥,谢谢你,你放心,我不会做傻事的。”

抵达龙头镇后,我帮徐老师取下了自行车,看着她的背影,我有种触动,想要做些什么。

回村后,我抽空找到了三爷的小儿子鲁国明,也就是我的小叔,年龄只比我大三岁,我们关系很好,而他就是鲁家庄村小的校长。

我跟他讲了徐丽丽老师的事,他脸上的表情很精彩,显然他也不知道具体的内情。

听完后,他一拍大腿说道:“龙头镇中心小学的那个何胖子,听说就爱搞男女关系,去县里开会时,我也听别人说过。徐老师看样子不是那种人,八成就是何胖子搞的鬼。”

我横了他一眼,说道:“你也就是事后诸葛亮,你知道咋不早说。你想点办法啊!”

他讪讪一笑道:“我能有什么办法,又没办法为她证明。我管天管地,也管不住学校那些老师瞎议论啊!”

我让他在学校里面发一条禁令,严禁老师私底下议论其他老师,抓到罚钱。再去找一下村长,让他开会时给村里男人们说一下,不准自己婆娘再扯这些老婆舌,不然孩子在学校里老师就不管了。只要停个两三个月,这事渐渐地也就过去了。

此后我忙于跑车,也不知道这事最后解决没有。直到三年后,我儿子上一年级时去报名,恰好是徐老师在当班主任。

徐老师看到我后非常热情,不停地感谢我,看来她知道了我做的那些事。

两年没见,徐丽丽和之前憔悴失落的样子大相径庭。她说那次回家,和丈夫办理了离婚手续。父母最终也理解了她,虽然一开始周围有议论,但她和家里人不在乎,久而久之也就没人再说了。

看到她容光焕发的样子,我便问她有没有再找对象。她掩着嘴笑道:“鲁大哥,我都离过婚的人了,谁还能看上我啊!”

“怎么会没人,你还很年轻,应该也就二十五六岁吧?没事,我让你嫂子给你介绍个对象。”我拍胸脯打着包票。

我回家后跟媳妇说了此事,她了解原委后,大骂那个中心小学校长和徐老师丈夫,说会帮她介绍一段好姻缘。

我由于跑车不常在家,我不在家时,媳妇也经常邀请徐老师到家来吃饭。两人关系也越来越好,处得跟姐妹一样。农忙时,媳妇中午顾不上饭,徐老师就让儿子在她那吃。

1995年,我给徐老师牵了个线,隔壁镇一个战友的弟弟。小两口也是结婚没两年,结果媳妇怀孕不注意,造成了意外流产,大出血人没抢救过来。

他弟弟为此伤心了两年,连跑车也有些心不在焉,战友很是担忧。我们无意中闲聊,得知我们村有一个离异的女教师,没孩子,有正式工作,人也长得不错,便蹿腾给他弟弟介绍。

我盘算了一下,他弟弟年龄和徐老师相当,跟着战友学了几年开车,早已经独立上手,收入也不错,可以试试看。

在我的撮合下两人见了面,双方都没有孩子,重新组建家庭就跟新婚一样,没什么后顾之忧,结婚水到渠成。

1997年,就在我儿子五年级的时候,发生了一件事,让我至今想起来都还有些后怕。

那是一个周末我媳妇到地里干活,儿子和几个同学偷偷到学校打乒乓球。学校周末没人的时候,大门是锁着的。

他们几个人翻院墙进了学校,但不知道发生什么口角,竟然打了起来。儿子在旁边也遭受了池鱼之殃,被推了一跤,头碰到了水泥乒乓球桌的角上,当时就见了血,人也晕了过去。

其他人吓坏了,纷纷四散而逃,就在他们跳下墙头的时候,竟发现徐老师骑着自行车往过来走。

看到本校的老师快要到了,几个反应快得撒腿就跑,只剩下一个没来得及,被徐老师抓个正着。

“刘建斌,你们进学校干啥坏事了?说你们有哪些人?”徐老师大声呵斥道。

“徐老师,我们没干坏事,就是进去打了会儿乒乓球。除了我,还有刘国华、鲁文材、鲁新华、鲁军。”刘建斌支支吾吾道。

我儿子就叫鲁军,但徐老师看到刚刚几个逃跑的学生中,并没有他的身影。她连忙追问刘建斌,鲁军跑哪里去了?

刘建斌慌了,脱口而出:“鲁军跟他们打架,头碰到乒乓球台上了,人昏过去了。”

徐老师大吃一惊,顾不得再训斥学生,赶忙打开学校大门,朝着操场乒乓球台飞奔。

鲁军头上伤口不大,血虽然没流了,但人没醒来。

徐老师叫了几声,发现人没反应。她赶紧让刘建斌去我家,找我媳妇。而她则跑到办公室,给村长打电话,说了情况。

等到我媳妇从地里匆忙回来后,才得知徐老师已经跟随村里的拖拉机,送儿子去镇卫生院了。

她腿脚发软,又匆忙往镇卫生院赶去。路上碰到了村里的人,说鲁军已经被转至县医院了。

直到晚上,媳妇在县医院见到儿子时,人已经醒了。医生说是已经打了破伤风,有些脑震荡,但情况已经不太危险了,只不过还需要住院观察几天。

媳妇松了一口气,向医生道谢之后,便拉住徐老师的手感谢不停。要不是她当机立断,还帮忙缴了费用,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徐老师摆摆手,说道:“嫂子,小军没事就好了。大哥和你对我这么好,帮了我许多忙,我做的这些都是应该的。”

媳妇后怕道:“你鲁大哥平时不在家,出这种大事,我肯定是手忙脚乱。要是小军出了事,我都不知道怎么向你鲁大哥交代!”

半个月后我回到家才得知此事,此时儿子早就出院上学了。我拎着东西到学校重谢徐老师后,问明白了事情缘由,才将后续处理好。

经此一事,儿子小军也踏实了下来,性格也稳重了许多,将精神头都用在了学习上面。

2000年,徐老师原本工作的龙头镇中心小学校长付胖子,终于事发了。他被一个女老师告了,最后被开除了公职,他也交代了当初造谣抹黑徐老师的事。

事情终于水落石出,徐老师可以调回原学校,但她拒绝了。她说在她最困难的时候,是鲁家庄村小的校长、村长帮了她,让她能在这安心工作。她已经习惯了这边,不回去了。

此后,徐老师一直扎根我们村小学,我小叔升职调任之后,她成了学校校长。

在她的努力下,我们村小学在学风、成绩、纪律等方面在全县乡镇小学中排名第一,仅次于县城几所小学。许多别村的孩子,托关系都要来这边上学。

只用了几年时间,村里的孩子们在读书方面都出息了。在小学打下的好基础,在高考时都得到了回馈。

此后二十年,每年都会有十多个小孩考上不错的大学,其中还有两个清华、北大。每年高考季办升学宴,徐老师和其他村小老师,都是家长心目中最尊贵的客人。

一晃三十多年过去了,徐老师也在去年退休了。中途她有数次机会调到县城小学去当校长,但她都拒绝了。

我也没想到,35年前的一次偶遇,我的寥寥数语,竟能宽慰一个被差点逼上绝路的人,让她重新鼓起生活的勇气。

我更没想到,当初随口一说,机缘巧合反倒救了儿子的命,她不但是我们家的恩人,也是我们全村的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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