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山黑水忆将军

山雁说过去 2024-05-01 08:25:11

今年是西安事变50周年,张学良将军当年发动西安事变那种为民族振兴、国家富强的精神,仍有其现实意义。为了发扬这种精神,我把先父高崇民和我所了解的情况作些片断回忆,以示对张将军的景仰和怀念之情。

  任人唯贤  张作霖被炸时,我正在中学读书,在思想上认为张学良继承乃父张作霖而接管东北是理所当然之事。他接管东北之后,在对内对外政策上所采取的方针及其果断措施,如“东北易帜”、“杨常事件”之解决等,都符合当时的社会性质和客观实际要求。历史证明,从此东北军内部矛盾(实质是领导权斗争)已基本解决,使东北有了近三年时间实施革新,并取得一定效果。  张学良将军革新的措施,首先是培养人才和广纳人才。在地方上他创办同泽中学、东北大学,自兼校长。九一八事变后,在关内又成立东北中学。在军事教育方面,1924年起他主办东北讲武堂和东北军官教育班,对其中优秀者还送往日本军官学校深造;为了提高东北军军官文化素质,又招收中学毕业生成立学生队。他把培养人才,重用贤才之事放于首要地位。为了把东北讲武堂军事教育搞好,他还多方搜集人才。仅以录用王以哲为例,以说明之。王是黑龙江宾县人,1922年从保定军官学校毕业后,他满怀爱国之志,拟投效东北军,在沈阳奔走多日,毫无头绪。王以哲则写封自荐信给当时的少帅张学良:“目击日寇纵横,国势危殆,举凡有爱国心的青年,莫不发指。个人身为军人,且系东北人,不忍坐视,故于保定军校八期毕业后,来沈阳投效东北军。经连日奔走,无人受理。似乎偌大的东北军已经人才济济,连一个小小尉官都容纳不下了。然而我看到的是:东北军军纪不整,扰民特甚,为军官者不知其兵,只知吃喝嫖赌;为兵者以老百姓为豕狗。个人固不敢誉为贤者,但在正规军事学校毕业,学有专长,还抱着一颗杀敌报国、整军爱民的决心,回到家乡。自谓当一名下级军官尚可充数其间,不料今竟穷困潦倒于旅途之中,食住皆成问题。望钧座量力而处之,能用则用,否则请速赐回音,以绝留恋之念,俾别作打算。”  王以哲以为这种批评性的自荐信,不会有多大希望,正准备行装,投奔他乡。不料当天晚上,张将军即派人来领见。他真没有想到张学良能听逆耳之言,而又如此之快地召见了他。将军接见了王以哲之后,当即委王为东北教导总队第一期中尉排长。王上任后尽心竭力,其所带之排,成绩突出,学术科考试成绩为全队之冠。第二期开学,王被提为上尉连长。他被提升如此之快,遭人嫉妒,诬他“标新立异”,对他的严格要求竟诬之为虐待学生。张将军为了查明真相,亲到教导队视察,举行操场教练、野外演习、实弹射击和刺杀等测验,王以哲连的学生成绩又为全队之冠。张将军非常高兴,喜得王以哲这样一个干才。在检阅总结大会上,张严厉谴责了诬告王以哲的人,并当着大家的面,把诬告信销毁,鼓励王以哲大胆地努力去干。他说:“成绩就是你工作的一面镜子,诬告信就是对你的表扬书!”  教导队第三期开学,王以哲升为少校营长。时值郭松龄反奉,又以教导总队为基干,编成一个师,把教导总队三个营编为三个团,王以哲由少校营长提升为上校团长。不久张的卫队旅长姜化南在张家口遇难,张又提王以哲为卫队旅少将旅长。张对王以哲的晋升,大都在力排众议的情况下,不到六年即被提升到旅长、将军衔。1933年擢升为东北军六十七军中将军长。以后王以哲又成为张将军联合红军的最得力的助手。1937年王以哲被害,将军闻之失声痛哭,给于学忠的信中写道:“真叫弟不知如何说起,泪不知向何处流。”  张将军对军官的任用,十分重视年轻、有学历(军校)、有知识的人。我还记得我在东北军炮六旅十一团一营担任战炮排和指挥排长时,两个连连长都是高中毕业后,考入讲武堂学生队炮科的。  九—八事变前,在东北边防长官司令部,张就任用不少留日的人才,委以秘书职务。将军在工作上能倾听他们的意见,如1929年,阎宝航、王化一、杜重远、卢乃赓等组织“东北国民外交协会”,以国民的名义对日交涉,将军在暗中支持。日方总领事小笠原找他,他就推说他们是国民的组织,以不能硬性干涉为由而推脱。在一次时事报告会上,共产党员杜兰亭正在作报告,军、警、宪联合稽查处长雷恒成指挥部下上台逮捕了杜兰亭,接着一系列大逮捕,捕去共产党嫌疑犯19人,计有李禄申、王纯一(心斋)、刘丹岩、赵尚志、郭民任、宋未波、赵子和等人。审讯之后,国民党政府来电命将军把这些共产党嫌疑犯解送南京。这时将军的幕僚王化一和丁惟汾都向他建议,不能把这些青年解送南京,那样他们都是雨花台上的鬼了。他考虑之后,对王化一说:“我太忙,一时照顾不到,你去通知军法处处长顾文海,传达我的意见,不许用刑,无论如何不能把这批人解走,尽量拖下去。”因此,这些人终于得以幸免。  九一八事变后,张将军的幕僚绝大部分都不甘心做亡国奴,进入关内,组织了“东北民众抗日救国会”。张将军在暗中给予许多政治上和经济上的支持,同时注意倾听他们的意见。像高崇民、阎宝航、卢乃赓、王化一、杜重远等,张将军都曾和他们思谋过救国大计,有时也与霍郁文、赵雨时、孙一民、韩奠邦、王卓然商讨。有不少重大问题,如对东北义勇军之支持,重要人事的任免,对国联调查团的接待等等,都与他们探讨过。1932年,共产党人张德厚(希尧)与黄宇宙,因印发共产党宣传材料被捕,他们都是“东北民众救国会”成员,大家向张力保,张通知了北平宪兵司令邵文凯,关了两天即予以释放。  九一八事变之后,高崇民等人没有固定职业,生活无着落,救亡工作也缺乏活动费,张将军以发放车马费之名义予以解决。1933年张将军被迫出游西欧之前,对此还专门做了安排,一直延续到西安事变后,张将军亲送蒋介石回返南京被扣押才停止,由此亦可以看出张将军对幕僚之重视与关怀。

  拥蒋合作  1933年3月4日,热河失守。全国舆论大哗,蒋介石却逼将军下野出游意大利。将军走后,何应钦接替他为北平军分会主任。何上任后,于7月10日解散了张将军支持的“东北民众抗日救国会”。高崇民、阎宝航、杜重远、卢乃赓、王化一、王卓然等救国会的负责人,又于1933年9月18日,在北平秘密成立了“复东会”,坚持抗日救亡,支持东北义勇军。  1934年1月8日,张将军游欧回国。1月22日,去南京见蒋,谈了他旅欧感想。  张回到上海,王化一报告了“复东会”成立的经过。张学良于1月30日去杭州参加航空学校开学典礼,就便与蒋谈了“复东会”是东北一些旧属,为收复东北而搞的救亡活动。蒋当即表示,只要能合作,“复东会”可以存在,也可以发展。张认为“复东会”已得蒋谅解。但是,蒋介石对“复东会”仍有疑虑,2月中旬派刘健群到天津、北平了解情况。王化一把这个情况报告给张学良。张考虑到蒋既然对“复东会”不放心,不如把它取消,另和蒋的亲信共同成立一个统一组织。3月18日,张密召王卓然和王化一去武汉,谈了他取消“复东会”与蒋共同成立另外的组织之想法。二王应允,并于3月28日去南昌,4月1日谒蒋,蒋对张的主张表示满意,命与戴笠、刘健群、邓文仪等人商量,提出具体意见,呈候核示。4月2日,他们五人开会,决定了四项原则:(一)彻底融合蒋张二公之干部,拥护惟一领袖,以肩起复兴民族之重任;(二)继续东北工作,以做大战时之准备;(三)对外守秘密,组织名称定为“四维学会”,地点定汉口或南昌,干部由委座指定;(四)“复东会”由张公负责改组,一切请委座指示。蒋介石很快即批准了这些意见。4月10日,二王向张汇报南昌谒蒋经过及蒋的指示:“四维学会的领袖为事实上之领袖(即蒋介石),不拘名义,形式上由理事会负责,就近请张公指导,”张认为取得蒋之如此信任,也很满意,决定当晚即开第一次筹备会议。张立即让王化一回北平,向“复东会”理事们传达。王化一4月14日到北平,15日晚即于高崇民家召阎玉衡、卢乃赓、韩立如等人,讨论取消“复东会”,成立“四维学会”问题,讨论五个小时,大家意见不一致。主要是高崇民和阎玉衡反对,他们意见:四维是礼、义、廉、耻,一点抗日的意义也没有。王化一一再解释,这是张副司令主动为使国家统一,蒋、张二公干部共同合作,为国努力。高崇民说:“合作也可以,但不一定取消‘复东会’。”4月26日,王回波由汉到平,经过二王给高、阎二人做工作,认为这是张副司令主动求团结而提议的,既已向蒋公允诺取消“复东会”,再改口不好办。高崇民考虑不能为此事得罪蒋又得罪张,被迫同意取消“复东会”。5月5日,“复东会”的全体理事从北平到汉口,住中央旅社。5月7日晚,张副司令接见崇民、玉衡、乃赓、佩恒等,张说:“此次请你们来是开‘四维学会’成立会的,咱们东北人的目的,要回老家,若中国不统一,无法回家,所以只有努力统一,这是我这次出国吸取来的德、意两国的经验。目前只有蒋介石有资格做领袖,咱们须拥护他做惟一之领袖,蒋公已批准‘四维学会’以复兴民族为己任,且让我们继续进行东北工作。我们应该忠诚地和他合作,取得抗日工作的合法。”他认为这是使国家真正统一的步骤,从中亦流露出对蒋介石寄予的希望。  5月9日,在汉口银行公会开成立大会,拥护蒋介石为名誉会长,张学良为名誉理事长,贺衷寒为理事长,王卓然为副理事长,刘健群为秘书长,另外设15名理事,蒋介石方面为其十三太保,如贺衷寒、刘健群、戴笠、邓文仪、曾扩情、邱开基。张学良方面有王卓然、王化一、阎宝航、高崇民、卢乃赓、关佩恒、吴涤愆、黎天才等。又确定候补理事五人。开会时,刘健群为主席,王回波报告筹备经过,张副司令训话,内容要打破自私,服从领袖,团结御侮。蒋介石派贺衷寒为代表,到会训示,贺大讲:“蒋委员长是中国惟一的领袖,要绝对拥护,绝对服从,‘四维学会’的事也要一切听从委座指示。”高崇民听了贺的讲话,很不以为然,认为这是独裁,哪有一点抗日味道。加上这个组织机构的阵容就是要以蒋氏为主,吃掉“复东会”,他满脸怒气退出会场。以后经吉林同乡吴涤愆和杜重远的劝解,让他不要使张副司令太为难,还要从团结大局出发,他终于参加了“四维学会”。  5月13日,蒋召“四维学会”理事去南昌训话。“四维学会”理事与候补理事17人,5月15日到南昌,16日蒋即接见训话,谓“四维学会”成立之始即声气过大,为胡汉民所反对。为此,要把“四维学会”绝对秘密起来,以后不准用“四维学会”的名义作任何活动,并且训示要严格入会手续,反对分子不许随便加入云云。他这一番训示就把刚刚成立的“四维学会”取消了。实质上蒋之目的在于取消“复东会”,并不需要一个新的团体。蒋虽然口头上说尊重副司令的意见,实质上是他独裁。不少人都怏怏不快,高由此即离开南昌回北平。  王化一、阎玉衡等回汉口向张副司令汇报,张对蒋的企图也有察觉,但还希望与蒋合作,他指示他们八个字:“做事认真,处人和气。”意思是,既组织了“四维学会”,就要认真去做,还要跟蒋的干部搞好关系。张决定:大事请示南昌蒋公,次要的由他负责,小事常务理事会解决。  张将军在南京开五全大会之时,虽决定在12月16日召开“四维学会”理事会,高崇民觉得“四维学会”抗日是幌子,现在连幌子也不打了,参加之,实际毫无意义,他决心不参加会。张将军闻之则函电交驰,让高崇民赴汉。1935年3月8日,张副司令接见了高崇民,征求高的意见,研究东北军的出路问题。做记录的是张的秘书郭维城。高对张说:“这次你召我来武汉,不能富贵我,也不能贫贱我,我是来和你商量救国大计的。”高提出来:“东北军是东北的子弟兵,他们要以收复东北为己任,不应随人摆布消耗在内战之中。”张副司令十分诚恳地说:“我也如是想法,只是目前国内不统一,无法抗战,我们区区几十万军队,是不能单独对日本作战的,我若脱离蒋,东北军不出三个月就得饿饭。国内不统一,无法对外。我主张成立‘四维学会’,也是想运用这个形式使抗日合法化。你说他不抗日还为时过早,应该走着瞧。”张挽留高崇民在武汉为“四维学会”多出点力。由于张的至诚,说服了高崇民留在武汉。  这时候张虽与蒋各有心事,但对蒋抱有幻想,认为只有“拥蒋抗日”,统一中国,国家才能得救。

  力主抗日  1934年春,我在南京军校第十期学习。十期的学生中东北籍的三百二十余人,约占总数的20%。张去军校看望他的四弟张学思,在军校大礼堂为全校师生讲了话,介绍其出国考察的体会。又召集我们东北籍学生讲话,着重介绍他应意大利外长齐亚诺(墨索里尼的女婿)的邀请,对意大利进行了考察,齐亚诺介绍了意大利国内情况,齐亚诺说:“你们国家之所以不能很快富强,就在于领袖太多,主张不统一,力量不集中。”这话给张之影响很大,他回国后,极力主张要效法德、意国家,实行一个领袖,集中领导。他认为,“中国要抗日,走向强盛,就得像德、意等国那样,绝对拥护一个领袖,中国的领袖只能是蒋介石。”他同时也讲了德、意两国的民众,都是一心一意在一个领袖领导之下,为国家富强而工作,他盼我国的民众,都要励精图治,不惜“牺牲一切,为国家强盛贡献力量”。他鼓励大家学好军事本领,毕业后到东北军去,共同为收复失地而战斗。这是我第一次见到他。  1936年7月中旬,我在西安王曲军官训练团第二期学习班学习,王以哲将军任教育长,因张将军不在西安,不能亲来报告,他印发了张将军在第一期训练班上的讲话稿《中国出路唯有抗日》。从其内容来看,他接受了周恩来副主席的意见,再不提中国要走独裁的道路。他提出“拥护统一,也唯有对日抗战”。他说:“我们决不再蹈九一八事变的覆辙,我们宁肯因斗争致死,决不束手待毙。”这说明他强调了抗日而不赞成“先安内”的政策;他在怎样实践抗日问题上,提出“拥护领袖,集中国力,长期抗战”。这时候把拥护领袖的内容作了新的解释,他说:“我们拥护领袖,是把意见贡献给领袖,把力量交给领袖,向领袖有所诤谏,甚至如古之为臣者以尸谏,亦所不辞。”张将军是光明磊落表里如一的。他向共产党建议,要逼蒋抗日,他自己也向蒋介石一再苦谏、诤谏、哭谏“停止内战”,均遭蒋的拒绝,甚至要惩处他的部下王以哲,他若不“剿共”,就把东北军调往豫皖。在不得已的情况下,张学良和杨虎城两将军发动了“兵谏”。在西安事变后的五六天,张在西安南苑门总部的大厅内就讲过:只要蒋先生答应我们提出的停止内战一致抗日的主张,我张学良一定亲自陪蒋先生回南京。在蒋答应了六项条件之后,他亲自送蒋到南京,足见张将军说到做到,言而有信。他这种为国为民的一片赤诚,公而忘私的崇高精神,为国人所赞许。西安事变和平解决之后,实现了国共两党第二次合作,全民抗战局面形成,取得了抗日战争的胜利。先父称赞张将军“咤起风云留正气”,“乾坤扭转话凌烟”。

  泪洒席间  1961年12月12日晚,北京饭店一楼大厅灯火辉煌,周恩来总理邀来参加纪念会的同志们,相继步入大厅。他们是高崇民夫妇、张学思夫妇、张学铭夫妇、李维汉、林枫、南汉宸、杨明轩、杨拯民、赵寿山、吴德、刘鼎、薛子正、申伯纯、冯仲云、强晓初、邹大鹏、王一夫、阎宝航、王化一、赵毅等二十多人。一会儿周总理和邓大姐莅临,他们和蔼可亲地和大家亲切握手,招呼大家入座。并由总理首先致词,他说:“双十二事变本身的意义,是在于它成为当时停止内战、发动抗战的一个历史转变关键。从此建立了两党合作的必要的前提,这是中国历史上的一件大事。”“张汉卿是个英雄人物,很豪爽,他这个英雄人物是个人英雄主义,但用在抗日上就用对了。”“张、杨两将军为挽救中华民族的危亡,个人都做出了重大牺牲,成为千古不朽的功臣。是值得我们永远怀念的。”  席间,大家议论了张将军在台湾的近况,并就所谓张学良《西安事变回忆录》一文进行了猜度。心情最为激动的是张学思,他回忆起过去大哥对他的教育与培养,如今,天各一方,怀念之情无法用言语形容。他起立向周总理敬酒时,竟至泣不成声,周总理也怆然泪下,大家怅惋不已。这时邓大姐举杯说:“我们要化悲痛为力量!”周总理沉默一会儿,无限深情地对大家说:“我流下的眼泪是代表党的,不是我个人的。”“那时候是联蒋抗日,还是反蒋抗日,有争论。张汉卿说‘要抗日必须争取蒋介石’,主张联蒋抗日,他的爱国主义心情二十多年来,始终如一。正因为如此,我们更加怀念他!”总理的话情真意切,含义深远。  同时我父亲高崇民也热泪潸然而下,当场赋诗一首:  兵谏功成廿五年,乾坤扭转话凌烟;  今日座中皆旺健,一人憔悴在东南。  饭后周总理对我父亲说:“你的诗中‘憔悴’二字太消极,不如改为‘奋斗’二字为好。”古人有“一字师”之称,周总理堪称“二字师”了。不过,它的意义并不止于此,而是表明周总理对张将军的高度评价和殷切希望。宴罢归来,我父亲仍然思绪万千,回到家中久久不能入睡,又提笔赋诗二首:  其一  深谋远虑系台湾,炮击金门非等闲;  海隅终当还祖国,将军归卜在何年。  其二  轩辕黄帝好儿孙,举义英雄宇宙存;  咤起风云留正气,白山黑水忆将军。  “将军归卜在何年?”这是我父亲的心声,也是张将军的老部下、亲属、幕僚、故人、学生以及千万人的共同心愿!  (1986年)  *作者1936年至1937年任东北军炮六旅排长、副连长,1938年参加八路军。

文史资料存稿选编:西安事变/全国政协文史资料委员会编.—北京:中国文史出版社,200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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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雁说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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