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舍先生的花茶情缘

神州有茶韵 2024-06-04 19:48:43

著名作家汪曾祺在《寻常茶话》中说:“我不太喜欢花茶。但好的花茶例外,比如老舍先生家的花茶。”汪先生是江苏高邮人,和我母亲是老乡。南方人不喜欢花茶是思维惯性,他之所以这么写,是对老舍先生家花茶的极高赞美。

老舍先生是地道的北京人,喝花茶也就顺理成章。他曾经写过“喝茶本身是一门艺术”。在《多鼠斋杂谈》中,他还这样写道:“我是地道中国人,咖啡、可可、啤酒皆非所喜,而独喜茶。”“有一杯好茶,我便能万物静观皆自得。”

老舍先生与冰心女士的友谊也是从茉莉花茶开始的。在重庆歌乐山避难期间,老舍先生经常去冰心夫妇家里做客。一进门,他就会高声问“客人来了,茶泡好没有?”冰心非常了解老舍先生的花茶情结,她早就准备好了产自福建的茉莉花茶。老舍先生端起这杯花香浓郁的好茶,喝得心满意足,谈兴也就上来了。

后来他在赠给吴文藻和冰心的诗中写道:“中年喜到故人家,挥汗频频索好茶。且共儿童争饼饵,暂忘兵火贵桑麻。酒多即醉临窗卧,诗短偏邀逐句夸。欲去还留伤小别,阶前指点月钩斜。”一杯好茶,足以让人忘记战火中的悲痛与忧虑,大家谈论诗词歌赋、文章做法,一直到月上柳梢头,才回过神来,起身告辞。

老舍先生爱喝茶,可偏偏茶叶涨价涨得厉害,于是他就发狠写了一篇《戒茶》:“我不知道戒了茶还怎样活着,和干吗活着。但是,不管我愿意不愿意,近来茶价的增高已教我常常起一身小鸡皮疙瘩……茶本应该是香的,可是现在卅元一两的香片不但不香,而且有一股子咸味!为什么不把咸蛋的皮泡泡来喝,而单去买咸茶呢?六十元一两的可以不出咸味,可也不怎么出香味,六十元一两啊!谁知道明天不就又长一倍呢!”机智幽默中也透露出了喝不到好茶的无奈。

虽然老舍先生写了《戒茶》,到底还是没有戒掉。老舍先生一直保持着这种爱喝茶的习惯,写作时也不忘沏上一杯茶,边喝边写。创作与饮茶成了老舍先生生活中不可或缺的两件大事。那部经典的话剧《茶馆》一定也是在一杯杯的好茶中写出的,那些个性鲜明的人物在茶香中一个个登场,老舍先生让他们活了起来,他自己作为一个茶客,与他们隔空对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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