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婚夫退婚后,我搭上了京城大佬

森森二 2024-06-30 18:01:22

未婚夫要跟我退婚。

宴席之上,他当众说心悦嫡姐多年,神情坚定,掷地有声。

把我的脸面按在地上摩擦。

父亲一如既往护短道:“这事瞧起来倒是可信。”

我闻言顿时双手掩面,痛哭失声。

宴席乱成一锅粥,我趁此机会反手借着袖子掩护往嘴里塞了块桂花糕。

没想到这块糕那么硬,我分了一半力气假哭没嚼碎,就那么在院中呛到咳得撕心裂肺。

一时间院里寂静无声。

我又一次丢尽了我全家的脸面。

1

及笄前一日,我爹破天荒来了我的院子。

我在院中躺椅上舒服地晒着太阳,没有半点起身的意思。

他掩面咳嗽一声,硬着声音道:“今日张家公子也会过来,你届时好好表现,不要失了体面。”

我狠狠咬了一口桃子,汁水顺着嘴角流下来:“哪个张家公子啊?”

他嫌恶地别开脸,却还是回答道:“你自幼定了亲的未婚夫。”

我恍然大悟,原来是嫁我的时候快到了。

怪不得我爹这么高兴,我这院子他可数年没来了。

我嗯嗯两声,示意他可以走了。

他看我这幅样子,又生了大气,当即拂袖而去。

全然忘记过自己一天也没教养过我。

我美滋滋继续晒太阳,顺便挑起明日要穿的新衣服。

管他哪家公子,先去会会再说。

还以为及笄宴是个好的,没想到张公子当场拉了坨大的。

嫡母刚往我头上插了簪子,我眼巴巴望着席间的水晶肘子,饿得手脚发抖。

好在那亮晶晶的肉眼见着就近在咫尺,仪式就快结束了。

没想到张家公子突发恶疾,从宾客之中蹭一下站了出来。

粗着嗓子大声道:“趁此机会,我想与大家宣布一件事。”

吓得我一激灵,袖子里的桂花糕差点掉出来。

早在笄礼开始之前,侍女柳柳就拉着我八卦过一轮。

她指着这位穿得花孔雀一样的公子告诉我,那是我未婚夫君。

我草草扫了一眼,敷衍两句,开始满场巡视哪张桌子上有好吃的。

没想到他在这儿等着我呢。

我调整了一下面部肌肉,露出一个恰到好处的羞涩表情。

却没想到那厮反手从怀中掏出来一块手帕,上头绣着大红牡丹。

他骄傲地将其举过头顶,继续高声道:“我心悦齐家大小姐多年,小姐与我也有定情信物为证,只望齐伯父能够成全。”

我下意识去看端坐首席的嫡姐,她似乎是刚回神过来,满脸疑惑,一副“我如何就在此间的迷茫感。”

她又看了我一眼,眼神像是在说:“不是我庶妹的及笄礼吗?这也能跟我扯上关系?”

可这事由不得她,当然也由不得我。

院里响起此起彼伏的窃窃私语。

“这位不是齐二小姐的未婚夫么?这是哪一出啊?”

“这可是未来妹夫,而且又这副模样,她怎么看上的?”

“你不懂,有的女子强势,就喜欢这等不如自个儿的。来我分你把瓜子,细细说他们家招赘的事情。”

我闻言再看一眼那位公子,大红大绿,穿得分外张扬,配上那张其貌不扬的脸。

不是我以貌取人,可是真有些令人不忍直视。

比起那个好看的人,他几乎只能称得上算是人型。

我几乎要开始为嫡姐感到不值了,跟这种蠢物牵扯上。

花园中顿时充满细细碎碎的私语之声,我还没想好如何反应,父亲就率先开口:

“这事瞧起来倒是可信。”

真是瞌睡来了送枕头,我膝盖一软,脖颈轻斜,顺着话音软软滑倒在地,掩面哭起来。

顺便往嘴里塞了块桂花糕。

我正在一边哭一边嚼嚼嚼,那边我爹在一片嘘声中处变不惊道:“我儿天资聪颖,又是我唯一的掌上明珠,城中才俊所倾慕,也是常理。只是张家小子忘性大,那牡丹花的巾帕乃是府中二女所绣,她自幼养在深闺,这巷及笄待嫁,迫不及待与未婚夫婿私下交往,也是小女儿情态,诸位不要有所误解才好。”

那张公子似乎还不甘心,还想再说话,却在我爹一个眼神下很快被人捂住嘴带下去了。

宾客之间虽还有议论,但大部分显然也是相信我爹这话的。

谁不知道城东齐家独独一个嫡女,自幼被齐家主带在身边,学习商贾之道,将来是要继承家业的。

可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瞧得上。

更何况是那城西张家开赌坊起家的庶子。

那一家子赌鬼,养尊处优的齐大小姐路上碰到了,怕是都不会正眼相待。

我在此时撕心裂肺咳起来,袖子里甩出来一堆桂花糕残渣。

这下好了。

我爹他老人家又用一贯的嫌恶眼神看我,命柳柳将我带回了院子。

我短暂丢了脸之后又觉得心满意足,专心在自个儿屋里填饱肚子。

我爹倒也没有骗人,那巾帕确实是我绣的。

准确而言,全家女眷的巾帕都是我绣的。

他说姐姐从小跟着做生意,我吃用有她赚来的一份,更应当好好侍奉嫡母母女。

所以我为她们裁衣、绣帕、做鞋,比寻常裁缝手艺还要好些。

也不知道这么多年省下来的裁缝钱够不够嫡姐一根簪子。

虽是如此,可家中唯有嫡姐一人在用牡丹花的帕子。

这私相授受的锅一下扣到我头上,虽然跟那人已有婚约,传出去却也不大好听。

我还是有些难过。

吃饱喝足后,便把院里正在绣帕子的柳柳叫了进来。

她低着头站在我跟前,嘴上问着小姐有何吩咐。

我笑眯眯道:“你怎么知道今日那张家公子是我未婚夫婿啊?”

她扑通一声跪到地上,头重重磕下去:“小姐恕罪,奴婢先前贪玩去过前院,恰好碰到他跟着张老爷来府中,听得一嘴。”

我惊讶地张开嘴巴:“柳柳这是作甚,小姐又不怪你。”

她松了口气,自顾自站起来。

我在榻上舒舒服服躺下,才继续道:“你没说实话。”

满意地看到她神色突然变得苍白,才翻了个身沉沉睡了。

这丫头也怪可怜,虽贴身伺候了个小姐,可但凡是个受宠的,大小丫鬟五六个,贴身丫鬟也算半个小姐了。

哪像她这样,不仅没有锦衣玉食,还被我连累着常年禁足。

所以这些年我与她在院中相依为命,只怕薄待了她,凡事亲力亲为,更别说叫她动什么绣花针了。

有时一想是我命不好摊上这么个爹,吃不饱的时候还省了自己口粮给她。

这么些年过去,也算是有真情的了。

我原本想救她的,可她不说实话。

隔天我爹又来了,这次带着一群护院,在我眼皮子底下带走了柳柳。

彼时她正坐在梨树底下的石凳上,歪歪扭扭在帕子上绣她拆了好几次的的丑荷花。

被拉下去的时候不哭不喊,只是眼睛紧盯着我。

可能怪我爹眼神实在骇人。

他慢悠悠走过来给了我一耳光。

随后冷冷道:“跟你娘一样上不得台面。”

我被打得偏过脸去,却立马回过头直视他:“我又犯了何错,劳驾老爷亲自来教训我?”

他又给了我一巴掌,我虽伸手去挡,到底力量悬殊,手背狠狠吃了一巴掌,立时和脸一样肿起来。

他暴怒道:“你还有脸说?你指使侍女给那张家小子送了春深的手帕,串通外人坏了春深的名声。我今日就算将你拉去祭祖,那也是合情合理。”

我疼得出了眼泪,却还是死死盯着他看:“老爷都不先问问我是否做过吗?”

他又露出轻蔑神色,说出那句我听过无数遍的话:“不说我证据确凿,你是你娘的种,当然跟她一脉相承的无耻。”

这样的侮辱我从小受到大,也不差这一次。

只是我这一次实在恼怒非常,回敬道:“比起无耻,贵府众人恐怕更胜一筹。”

他很快就走了,临行前又赏了我一巴掌,我不甘示弱,一手将他手腕拽过来,几乎将他手指咬断一根。

他命护院守在我门外,要关我三月禁闭。

这是又要饿我的意思。

还好我早有准备。

这一次也别想饿死我

2

阳春三月,院里的梨花一夜之间开了。

我出不得院门,便将躺椅搬到树下,日间就躺在此处消磨时光。

每日会有两个冷硬馒头送进来,我也不嫌弃,吃得干干净净,才去屋里翻我藏起来的零嘴,勤快的时候还翻箱倒柜,把锅拿出来给自己做上一顿热饭。

有时会听到前院传来惨叫,我知道那是柳柳。

她哭喊着让行刑的人饶她一命。

我把手轻轻放在梨树旁的墙面上,自言自语道:“我应不应该原谅柳柳啊?”

隔壁的人早已不在此处,当然无人应我。

我只好在某个晚上翻了过去,结结实实摔了个屁股墩。

往昔这儿该有个人接住我的。

我从宅子里熟练地找到门出去,一路跑到街上,找到城西张家叫了门。

张家没什么规矩,看门的人早已昏昏欲睡,让我这么一闹,不耐烦地打开门,粗声喝道:“谁啊?大晚上叫魂。”

我戴着面巾,遮遮掩掩道:“你们三公子让我来的,我就在此处等他,劳烦通报一声。”

那人不知是懒病犯了,还是想为难我,揉了揉惺忪睡眼:“我家公子可没吩咐过我留门。”

我心下一横,试探道:“我是城东齐家来的,我叫柳柳,你肯定听过。”

他一激灵,果然很快转身朝里走去,让我在此处等着。

张家公子很快就出来了,仍然穿得花枝招展,衬得那张面庞更加黯淡无光。

想到这么个人是我未婚夫婿,我就忘了为嫡姐遗憾了。

该遗憾的人是我啊!

他老远就调笑道:“本公子的柳柳心肝,怎的如此心急,夜里就来了。”

我低头站在原地,也不出声,待人在昏暗的巷子中近了,才不紧不慢掏出刀来,借着夜色慢悠悠靠过去,在他伸手环过来之际,将刀刃紧紧贴在他侧颈。

他身上一抖,缓缓抬起手来。

我一把拉下面巾,威胁道:“让你的家丁到门内去。”

他声音颤抖,不敢回头,冷声吩咐看门的人进去。

家丁打了个哈欠,发出一声意味深长的邪笑,关上了门。

我把刀贴得更紧些:“认识我是谁吗?”

他颤巍巍地用手指碰了碰刀背:“好姐姐,刀剑无言,能否放下这物件再问话?”

我闻言使劲用刀背压了下手下皮肉,隐隐感觉到脉搏跳动:“少废话,只管回答我的问题,否则现在就了结了你。”

他两手举得更高,呼吸紊乱道,“好好好,我说我说,二小姐只管问就是了。”

“记性不错,想必我及笄那日你也不光顾着犯蠢。”

他欲言又止,我满意极了,只管说我的:“你虽然蠢,但也还没那么蠢,知道我不受宠,便去打我姐姐的主意。张家赌徒名声在外,虽有祖产,只怕也败得差不多了吧?”

他结结巴巴:“二小姐,都是你那婢女主动引诱于我,主意也是她出的,我不过顺水推舟罢了。”

我腾出另一只手给他一个大嘴巴,在他嘴张开之际,飞快喉咙深处丢进去一颗苦药,冷笑两声:“柳柳一月里最多上街一趟,怕是连你张家的大门往那边开都不认得。你自个儿爱慕虚荣,想攀高枝,利用未婚妻的侍女也就算了,连这点担当都没有。”

张家隐在城西深巷之中,我认得他家的门,也是与那人私下上街时仔细辨认过的缘故。

他咳嗽出声,却仍不敢动,憋得脸通红。

“我刚刚给你喂了我爹从海外带回来的离魂散,你接下来几日虽面上无虞,普通大夫也查验不出。可七日之内若不服用解药,就会在昏睡之中魂魄离体,死得悄无声息。你若帮我办好一件事,姑奶奶就把解药给你。”

他面露惊恐,无有不应。

张公子果然还是怕死,第二日就上了我家的门。

我爹假惺惺将我暂时叫去前院,他跪在书房里哭诉陈情,说近两年来酒喝多了,有些糊涂。

记错了我跟嫡姐的排行,只认得那丫鬟柳柳,且二人早已互生情愫,约定好成婚之后将她抬为姨娘。

我爹给了他面子,当即便让他把柳柳带走。

他果真是个好爹,那张家公子都说到这个份上,也丝毫不提退婚之事。

他铁了心要把我嫁过去。

柳柳走后,我又被关回去。

没人提要放我出来,那我便只能继续挨饿。

我不慌不忙,第七日才又去找了张家公子,将柳柳带走,把解药给了他。

他死也想不到所谓离魂散,不过是颗加了甘草熬制的糖豆。

所谓解药,只是不加甘草的糖豆罢了。

看到他畏惧于我,我满意极了。

想必不敢再提退婚之事。

3

柳柳被我安置在永民巷中。

我娘走前,在这儿给我置办了座宅子。

我不敢透露给我爹听,只等着从那个家名正言顺地走了,才好搬进来。

这姑娘给我磕了数个响头,见我若无其事又开始吃桂花糕,便开口哭诉道:“小姐,我实在没有办法,我爹在张家赌坊输光了家底,我娘又病重,药钱也没有半文。张成说了,只要我帮他一个忙,便帮我还债,还要纳我为姨娘。”

“我见他面貌丑陋,小姐应当不会喜欢,才应了她的。”

我一边狼吞虎咽,一边看着她,没心没肺道:“那是我未婚夫啊,柳柳。”

她小声啜泣着,没有再说话,我又补充道:“而且小姐有钱。”

说到这里,我想到这些人的无耻,皱了皱眉,拍拍双手站起来:“好了,小姐原谅你了,你爹的事张家那竖子也不会再为难。伤好之后,离开这里吧。”

她在我后头哐哐磕头,她不疼我都疼了,跑得比兔子还快。

却只听身后还传来一句:“小姐,裴公子没死。”

我一时停下来。

她又哭又笑,只痴痴说着对不住我。

我回头说:“你说清楚。”

她却转了话头:“小姐,我在那个院子里看不到希望。”

我将她从地上提起来:“柳柳,我让你说清楚。”

她摇摇头,“你自己去宅子里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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森森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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