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重生在死前 2 天。

我要亲手杀了我的小儿子，

只要他死了，全家都得以解脱，

我是这一切悲剧的制造者，

本该就应该由我承担这一切，

对我而言重生即是救赎。

01

肋骨刺穿肺部的剧痛不断冲击我的大脑，一股股的喷射出来的鲜血，呛得我发不出任何声音。

我捂住胸口挣扎着坐起来，才发现身体并没有任何伤口，身边空无一人，环顾四周，是我熟悉的卧室。

我渐渐反应过来，是我的哀求感动了阎王，他同意给我两天时间，我重生在死之前的前两天。

打开次卧的门，小儿子凯盛趴在床上，他的呼吸与窗外的虫鸣交织在一起，像是一首和谐的歌曲。

我轻轻走近，把凯盛额前的碎发拨到一边，凯盛的双眼在梦境中不时微微动弹，好像在回忆着什么美好的瞬间。

退出凯盛卧室回到自己的房间，我把所有的安眠药找出来数了数，39 粒，我知道这还远远不够。

把早餐准备好摆在桌子上，凯盛醒来是会自己找吃的。

整个上午我跑了十几家诊所和药店，只买到 60 粒安眠药，算上家里的 39 粒，一共 99 粒，我想应该够了。

等我回到家时，看到的又是熟悉的场景，牛奶瓶倒在桌子上，奶顺着桌子滴滴答答流了一地，客厅里到处是零碎的东西，桌子上、沙发上、地板上无处不在，凯盛嘴里塞满面包站在沙发上手舞足蹈，把他能够到的东西都扔出去，扔东西是凯盛最爱玩的游戏之一。

「凯盛，快下来，妈妈带你去游乐场。」

一连喊了三声凯盛才听到。

听到游乐场，凯盛从沙发上蹦下来，在地板上一直转圈圈：

「去游乐场，去游乐场，噢噢噢............」

「咱们把衣服穿好，别转了，凯盛乖。」

我抱住凯盛的身体，迫使他不再继续转。

凯盛最喜欢儿童游乐场，他可以在那里尽情地翻跟头，可以从高高的地方直接跳下去，还可以肆意地砸东西，那些软软的玩具都砸不坏。可是自从上次他把一个小朋友从高处扔下去后，我再也没带他来过。

今天是星期二，早上我已经打电话预约过，下午我要包场 3 个小时，没有其他小朋友在，凯盛一个人可以随心所欲地折腾。

果然，凯盛像一只欢快的小鸟，眼睛里闪烁着灵动的光芒，仿佛整个世界都充满了新奇和惊喜。

我坐在游乐场边上，静静看着凯盛撒欢，他还时不时地回头看看我，确认我还在他又继续玩耍。

凯盛虽然大了，但是他仍然是我的小尾巴。我去厨房端菜，他跟着去厨房，我在沙发上坐着，他就紧紧挨着我，我起身喝水，他也寸步不离跟在身后。

很快 3 个小时结束了，凯盛的衣服早已湿透，但他还是不肯离开，他天生就比其他孩子精力旺盛，不把身体完全透支他是不会停下的。

「我不走，还要玩，还要玩！」凯盛大声喊着抓住围栏。

「你想不想吃披萨，想不想吃炸鸡？」

我盯着凯盛通红的脸问。

听到披萨、炸鸡，凯盛瞬间安静了下来，咧开嘴：

「炸鸡，炸鸡，还有汽水，还要喝汽水。」

「没问题，妈妈今天全都满足你。」

炸鸡刚刚端上来，凯盛抓起肉就往嘴里塞，一口没咽下去，另一口已经进了喉咙，腮帮子撑得鼓鼓的，根本无暇顾及那炸鸡的温度。

披萨还来不及分块，凯盛一把扯过去，拿着整张披萨开始撕咬，旁边的服务员看得目瞪口呆。

吃过晚饭，我又带着凯盛去吃了冰激凌，这是凯盛第一次吃冰激凌，他兴奋极了，一直冲我说：

「好吃，凯盛还要吃。」

凯盛足足吃了 6 支，我担心他会难受，就用动画片把他哄回家。

回到家时已经 8 点多，我忽然发现今天并不是很累，原来只要满足凯盛，其实一个人带他并不累。

我把凯盛喜欢的动画片找出来，让他坐在沙发上看，自己又出去买了一杯奶茶。

看动画片的凯盛很安静，我坐在他旁边，用擀面杖把 99 片安眠药磨碎。为了让凯盛顺利地喝下，我反反复复地研磨，直到粉末像面粉那样细。

已经是夜里 10 点钟了，凯盛还在看动画片，我端着奶茶坐到他旁边。

看到我手里举着的奶茶，凯盛兴奋地喊起来。

「我要这个瓶。」

凯盛伸手就抢走我手里的奶茶开始摆弄。

「这个瓶子好看吧，里面的水也很好喝，你试试。」

咕咚咕咚，凯盛一口气就把奶茶喝光。

「甜甜的，妈妈没骗凯盛，嘿嘿嘿.........我还要，我还要。」

「妈妈明天就给你买。」

「不，就现在，就现在。」

凯盛蹬直双腿仰躺在地上开始打滚。

「妈妈先给你几颗糖还不好，奶茶明天再买。」

我起身从抽屉里拿出一包巧克力，掰了一小块递到凯盛嘴边，凯盛头一歪就把巧克力吃进去。

用巧克力哄着让凯盛躺到床上，我半跪在凯盛的床边，看他盯着天花板不停地胡言乱语，时不时掰一小块巧克力喂给他，每次吃到巧克力，凯盛都眯着眼冲我笑一下。

17 分钟过去，凯盛的眼神已经开始迷离，又过了 2 分钟凯盛身体无法抑制地边睡边呕吐，我拿着毛巾不停地擦拭凯盛的脸上的呕吐物。

02

45 分钟后，凯盛已经彻底失去意识，但偶尔还会无意识的咳嗽几下，我静静地坐在床边拉着凯盛的手，4 个小时后凯盛的手变得冰凉，他的身体已经僵直，我知道凯盛离开了我。

起身端来一盆水，先把凯盛身上满是污秽的衣服脱下来，我一寸寸地给凯盛擦拭身体，即便是亲手送走你，妈妈也要让你走的干干净净，是妈妈没能给你健康的身体，如果妈妈不在了又有谁能照顾你，时常发病的你又将何去何从。

凯盛直挺挺地躺在床上，他已经 25 岁，身高 183，可智商停留在 3 岁，如果只是智力低下还可以把他送到福利机构，但他还伴有严重的狂躁症，现在已经没有药物可以控制凯盛的狂躁症，谁也不知道他什么时间会突然的发作。

以前我咨询过几家福利机构，了解到凯盛的情况后都被拒绝，他们告诉我凯盛这种情况只能送去精神病院，把他单独隔离开才能防止他发病时伤人。

我去精神病院看过类似病人的环境，他们被特殊的衣服捆绑着，无法自由的行动，由于医院人手有限，只能保证他们的三餐，病人常年都是满身污秽，还有发病时的伤痕。

我不忍心将孩子送去那里，这 25 年来，都我独自一个人照顾他，被他打到住院有数十次之多。

上一世，凌晨 3 点还不睡的凯盛吵着要吃蛋糕，我给他拿糖果被他全部扔在地上，拿水果也被他踩烂。

那天他的状态有些癫狂。

「我就要吃蛋糕。」

「快去买蛋糕！」

「快去，快去，我就要！」

「...........」

凯盛拿起身边的东西就往我身上砸，我知道现在除了给他买蛋糕没有其他办法可以让他安静下来，于是我快步出门给他买蛋糕。

可是凌晨 3 点根本没有蛋糕店开门，我骑着自行车在路上转了好几圈，最终只能去一家 24 小时便利店买了一块小小的糕点。

凯盛见到我手里的小蛋糕怒不可遏，扑上来就对我拳打脚踢，我知道他又犯病了，一边躲闪他的拳脚一边拿药。

就在我刚刚扭开药瓶的瓶盖时，凯盛一脚踢到我的手腕，药瓶随之飞了出去，药片散落一地。

我趴在地上，凯盛不停地踢我的腰部，见到药片就在前面一米的地方，我咬紧牙向前艰难地爬出一段距离，终于被我拿到几片药。

「凯盛，我是妈妈，我给你买蛋糕，我给你买蛋糕了。」

我一边躲一边大喊，企图让凯盛冷静下来。

凯盛好像听懂似得，紧握双拳愣愣地站在那里。

我忍着痛站起来，扑到他身边就把手里的药片往他嘴里塞。

「快，你尝尝，这是妈妈买的蛋糕。」

「快，张嘴，凯盛最乖了。」

药片被我强行塞到凯盛的嘴里，他双眼直勾勾盯着前面的墙，狠狠地咀嚼起来。

忽然凯盛回过头看向我。

「这蛋糕是苦的，不好吃！」

我刚想举起手摸他的头安抚，凯盛一把推倒我，当胸就是一脚，狠狠地踢向我，我被踢得倒飞出去，重重砸在墙上。伴随着肋骨断裂的声音，一口鲜血从嘴巴鼻子呛出，我疼得背过气。

不过凯盛并没有给我喘息的机会，紧接着又狠狠地踢了我好多脚才肯罢休。

邻居早就听到我家的响动，但他们都知道凯盛的病，没有人敢进屋，拨通了报警电话。

警察来的时候我已经停止呼吸，由于药物原因凯盛也恢复了正常，他像一个孩子似得躺在我身边，玩着地上的血迹。

「草莓酱，这里有好多草莓酱.............哈哈哈哈」

警察破门而入的时候，凯盛举起双手美滋滋地向警察炫耀着妈妈给他留下的草莓酱。

03

在我 42 岁那年，我出轨网上认识的一个男人并且怀孕，前夫知道后怒不可遏，我们很快就离婚。

我的大儿子海浩是我跟前夫生的孩子，那年他已经 18 岁，离婚时面对法官的询问，他没有犹豫选择前夫。

离婚后，前夫整日郁郁寡欢，他觉得自己被戴了绿帽子，在外抬不起头，整天躲在家里酗酒，6 个月后由于重度酒精中毒死在家中。

「都是你害死爸爸，你就是荡妇，滚！」

海浩抿着嘴唇，恶狠狠盯着我。

我看着海浩眼里的怒火，羞愧的抬不起头，面对周围人的指指点点，真的想一走了之。

但海浩也才 18 岁，刚刚失去父亲，后面葬礼那么多事，我实在不忍心让他一个人面对。

「浩浩，是妈妈不对，但现在请你让妈妈跟你一起面对好不好？」

「滚，你快滚，我爸就是被你害死的，滚！」

海浩冲我咆哮着，身边的人也一直劝我离开，不要再刺激海浩。

最后我被人拉着离开前夫家，前夫的葬礼海浩全程不让我参与。

前夫去世的一个月后凯盛出生了，而我出轨对象却人间消失，我本就高龄产妇，刚怀孕的时候医生都不建议生产，风险太大，身边的人都劝我：

「都已经有个儿子了，何必再遭这个罪呢？」

我那时被所谓的爱情蒙蔽了双眼，笑着开口：

「我要生下来，我得对生命负责。」

进产房前，我怎么也联系不上出轨对象，主治医生检查以后说道：

「不行！你胎位不正，孩子胎心不稳定，必须剖腹产。」

我给出轨对象一遍又一遍的打电话，直至他的电话关机。

「谁是家属，手术必须有家属签字。」

「我自己就可以签字。」我用尽力气道。

「孩子父亲呢？这种事最好他签。」医生看了一眼四周说。

「他......他出差不在家。」

「不行，必须让家属过来，不是丈夫也可以。」

没办法，我给海浩打了好几个电话，他才同意过来签字。

手术台上，我瞪着眼睛，听到医生划开肚皮的声音，眼泪止不住地流。

海浩签字后便离开医院，等我被推出产房时，没有一个人迎接我。

从那以后海浩不再理我，他甚至拒绝我的钱。

我一个人抚养凯盛，一开始凯盛表现得跟正常孩子没什么不同，随着他长大，他的攻击性越来越明显，先后被三家幼儿园劝退，好不容易熬到上小学的年级，但他连一年级的课程都无法通过，我才意识到严重性，带他去医院做系统性检查，最终医院诊断为智力低下并伴有严重的狂躁症。

我知道这是对我不忠的惩罚。

04

当警察用白布把我盖起来时，凯盛像一个被遗弃的孩子，他颤栗地发出动物哀鸣般地哭泣。我的灵魂徘徊着不愿离去，看着凯盛嚎啕大哭，像一只受伤的小鹿，无助而惶恐，我多想抱抱他，也期望别人能给他一点安慰。

但所有人对凯盛都避而远之，邻居们都被凯盛打过，没有一个人愿意安抚他，四个警察合力才把凯盛拉开，把他死死按在地上，把他的双手拷起来。

「我要妈妈，还我妈妈。」

凯盛不断地哭喊，满脸都是鼻涕和眼泪。

只有三岁智力的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刚刚做了什么。

警察很快就联系上了海浩，海浩一直怨恨我，也许我的死对他来说更是一种解脱。

我原以为海浩根本不会来看我，但我没想到的是，海浩冲进警察局时充满了焦急和遗憾。

我的海浩在太平间见到了那个他最讨厌的妈妈，他没有哭闹，没有叫喊，法医拉开白布后，他就怔怔地伫立在我的身旁，安静地看着我，空荡的太平间只有他略显沉重的呼吸声和滴滴答答的声音，他没有动，泪水像是汇集的溪流，从他的脸颊不停地滑落着，我不清楚他的眼睛是否还能看清我的模样，但他低下头，俯下身，轻轻地说了一句：「妈妈，别装睡了，我都发现你在笑了。」

那是小时候我在哄他睡觉时会和他玩的小游戏，我会假装熟睡，他会爬到我的身上，憋着笑小声地揭发我，然后我会抱住他，把他搂进我温热的怀中。

海浩挠了挠我的咯吱窝，但他立即停止了手里的动作，他深吸了一口气，擦了擦眼里的泪水，说了句：「骗子，你不是说要和我一起面对吗。」

一直徘徊在上空的我顿觉锥心刺骨，曾经海浩也是我怀里的宝贝，他酣睡、他开怀大笑、他咕咚咕咚喝水、他嘟嘟囔囔玩卡片............那时我看着他，满心欢喜。

如今海浩已经是 40 多岁的中年男人，我错过了他一整个青春，给他的人生留下污点。

「这是你弟弟吗？」

等海浩平复情绪，警察指着蹲在角落里的凯盛问。

「是。」

「这是从你家搜出来的诊断书，初步判定你弟弟没有行为能力，但还需要我们指定的机构认定才有效。」

「好。」海浩一边哽咽着一边配合警察。

凯盛被关在特殊的房间里，为了防止他扔东西，警察把屋内所有的东西都清空，面对空荡荡的房间，凯盛的症状更明显了，一边用力地撞墙一边喊着要妈妈。

我一直徘徊在凯盛身边，无数次伸出手想要抱住他，但阴阳两世，又怎么会有交集。

2 周后，凯盛的鉴定结果出来了「完全无刑事责任能力」。

「你现在有两种选择，第一把弟弟送去精神病医院，第二带回去自己照顾。」

「我要带弟弟回家。」

听到海浩的回答，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弟弟！带回家！

我跟着海浩来到他家，在海浩身后听着海浩跟媳妇的话，知道了海浩要把凯盛接回来的原因。

海浩说：「我妈生前心疼弟弟，不肯送他去精神病院，现在妈死了，我要替她照顾好弟弟。」

「你放心，我不会让凯盛打扰咱们的生活，我已经在楼下租了一间房，到时候就让凯盛住那里，以后我每天去看他几次就行。」

海浩媳妇担心凯盛会做出伤害孩子的举动，催促海浩尽快把楼下房子收拾好。

但，第二天就发生了意外，一场家破人亡的悲剧。

05

凯盛来到海浩家的第二天，我的孙女海浩的女儿彤彤放学回家，海浩那时还没有下班，只有彤彤妈在家做饭，彤彤妈拿出来一个机器人和零食给凯盛，凯盛一个人静静坐在那里玩。

彤彤放学后见到凯盛在玩她的机器人，立即就向妈妈提出抗议：

「妈，这是我的玩具，我才不要给傻子玩。」

「彤彤乖，这个就先给凯盛玩，周末妈妈带你出去买新的。」

「我才不要新的，我就要这个，这个本来就是我的。」

「你就借给他玩一小会，吃饭的时候就还给你好不好？」

「我不、我不...........」

彤彤势必要拿回机器人，她妈妈没有办法就从凯盛手里拿回机器人，哄着彤彤去卧室写作业。

菜刚下锅，彤彤妈妈就发现家里没有盐了，这栋楼的一层就有一家小超市，来回至多需要 5 分钟时间，彤彤妈见凯盛在吃东西就下楼了。

凯盛听到关门声，又看了看彤彤的卧室门，他丢下零食爬起来朝着彤彤房间走去。

彤彤见凯盛不敲门就进到她的房间生气极了：

「你出去，你个大傻子，你出去。」

凯盛看也不看彤彤，冲着桌子上的机器人就扑了过去，拿到机器人后凯盛咧着嘴往门外走。

「你站住，这是我的。」

彤彤一把拉住凯盛的衣角，但身形差距如此之大，她怎么可能拉得住，看着凯盛就要走出房门，彤彤拿起桌子上的地球仪朝凯盛扔了过去，

被砸到的凯盛回过头，又是愣愣地站在那里，我知道他又要发病了，每次发病前凯盛都会发愣一会。

快回来，快回来呀，我什么都做不了，只能不停地祈祷彤彤妈妈尽快回来。

凯盛眼睛变得通红，嘴角向上抖动几下，举起手里的机器人向彤彤砸去，彤彤今年 12 岁，身体很敏捷地躲过砸过来的机器人，但机器人的脚挂住了彤彤的衣领，衣服咔嚓地撕开了好大一个口子，露出已经开始发育的胸部。

凯盛愣了一下，紧接着就把彤彤扑倒在地上开始撕扯她的衣服。

我飘在凯盛头上嘶吼着，让他停下来，快停下来！

是我的错，是我的错！凯盛虽然智力低下，但我忽略他已经有 25 岁成年男子的身体，动物最原始的冲动和欲望一直暗藏在身体里。

绝望！

没有人可以听到我声音的绝望，5 分钟怎么这么慢，彤彤妈妈怎么还不回来！

终于听到大门被打开的声音，海浩和彤彤妈听到卧室的响动一起冲进来，但一切都已经发生，卧室的门是被海浩撞开的，看到屋子里的场景，彤彤妈妈尖叫着抄起手边的裁纸刀扑了过去，海浩伸手挡住了彤彤妈妈，他怒目圆睁，冲了过去，用力地锁住凯盛的肩膀，想要拉开他，可即便海浩使出了全身的力气，凯盛依旧没有挪动半步，他的身体还在机械地动着。

彤彤妈妈冲过去抱住浑身发抖的彤彤，12 岁，多么美好的年纪，一切美好都在这个夏天戛然而止。彤彤妈妈伸出手想去扣扯凯盛的眼睛，但这只是进一步加重了凯盛的动作，海浩大喊着：「凯盛，我是哥，这是彤彤，你快停下来。」

彤彤妈妈用尽全身的力气伸手去卡住了凯盛的脖子，但凯盛并没有停下来，而是用头撞击着彤彤的小腹和彤彤妈妈的脑袋，海浩的双眼充满了血丝，像是一头从地狱里归来的恶兽，冲彤彤妈妈大喊：「你住手，让我来！」

海浩变换了手的位置，他用双臂锁住了凯盛的脖子，双腿绕住凯盛的小腿，用膝盖顶向了凯盛的膝窝，似乎是吃力不住，凯盛停止了动作跪倒在床前，但他并没有想要住手，而是想重新起身扑向彤彤。

海浩没有松手，他青筋暴起，用力发出震耳欲聋的怒吼，怒吼声很长，甚至吓停了凯盛的吼叫声，海浩眼角边像是有泪水，他用尽全身的力气扭断了凯盛的脖子。

我的小儿子凯盛死了。

是我的大儿子海浩杀死了他。

海浩没有第一时间去照顾彤彤，而是抱着凯盛的尸体，发出了和刚才一样的怒吼，声音响彻了整个小屋，也贯穿了我的身体。

我是一切罪恶的源头，我亲手毁了 3 代人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