状元郎丈夫出使归来,抛下礼义廉耻,要我自贬为妾,我当即请下圣旨为我主持公道

云顶小说 2024-06-28 17:18:09

大婚当天,我供出来的状元郎夫婿,跟随使团前往草原。

我苦等一年,夫君归来却带了个女子。

他主动上奏为女子请功。

女子被封县主后,夫君主动求娶她,命我自贬为妾。

求娶我时,他说,唯愿一生一世一双人。

如今,他在家宴上当众对我说:

“林淑,你身为商户女,蜗居府中,安享太平,怎么能与瑶月这等不畏生死的奇女子相比。”

1。

感受着四面八方的打量窥视,我好像掉进冰窟窿。

我没忍住询问:

“身为奇女子的瑶月县主,难道不知你已有发妻?”

“既然是救命恩人,大可以厚礼相赠,为何非要求娶县主为妻?”

虽说是家宴,但萧家毕竟是大族,仅仅这一个院中,便有三四十人。

短短几句话的时间,我已经被众人轻蔑的目光扎得千疮百孔。

箫清弘满脸隐忍无奈:

“我与瑶月历经生死,患难见真情,身为男子,我不能抛下她不管。”

“瑶月是县主,自然是不能做妾,我特地求了恩典,允你做平妻,不分大小。”

听着这些话,我只觉得荒诞可笑。

成婚时,我的嫁妆足足有一百八十八抬,金银珍宝无数。

萧家就剩个清贵人家的名头,眼看着都要借债度日。

这一年家中开销全是出自我的嫁妆。

更别提,婚前我爹娘就已经贴补萧家许多。

我声音出乎预料地平静:

“你求娶我时,曾立下文书,一生一世一双人,四十无子才可纳妾。”

萧清弘脸色为难:

“并非我不守诺言,只是君为臣纲,我也无可奈何。”

“淑儿,你与我是结发夫妻,可你毕竟是商户出身……”

这话就像滴进热油的水珠,让我五脏六腑都烧起来。

当初求娶时怎么不说我是商户女,配不上他这清贵人家的举人老爷。

想起萧清弘当初求娶时的诺言,又想到这一年花在萧府上下的精力财物。

我心中生出好肉喂了狗的愤怒:“若我不愿意自贬为妾呢?”

萧清弘抓住我的手腕,言辞恳切:“淑儿,若你绝对不能接受,那我情愿辞官归隐。”

听着这句情深意切的话,我的心却彻底冷下来。

若是私下说,还有几分可信。

可他却在众目睽睽的家宴上提起平妻,又说出这样的话。

他是状元郎。

又是使团唯二回来的两人,还带来军情,立了大功。

如此前途无量,萧家人不可能愿意他自毁前程。

果然,有人坐不住了:

“淑丫头,你们夫妻之间的事,我们本不该掺和,只是毕竟同宗同族,也不能眼看着清弘为你的儿女私情自毁大好前程。”

“区区商户女,本就是高攀,竟然还撺掇清弘违抗圣旨,这等眼盲心瞎的妇人还不如直接休弃。”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将我贬低得一无是处。

我强忍着把桌子掀了的冲动,冷声开口:

“我林淑虽为商户女,但也是萧清弘主动求娶,三媒六聘堂堂正正嫁进你们萧家。”

“未成婚时,我林家供萧清弘读书花费数万两,那时怎么不说我是商户女了?”

“成婚一年,府中上上下下全是靠着我的嫁妆才能度日。”

“你们喝的每一口酒,桌上的每一道菜,花的都是我的嫁妆。”

那些人都红了脸,讷讷不言语。

萧清弘却义正词严:“淑儿,你怨我,我不怪你,可这么多长辈在场,你怎能如此不敬?”

萧清弘关系最好的表兄开口:

“这等妇人怎能为正妻,但念在情分,将嫁妆献给夫家赎罪,倒可勉强做个平妻。”

萧清弘刚才还义正词严,现在却沉默不语,显然就是他的意思。

说来说去,所谓的清高世家不过如此。

想要我的钱,又瞧不起我的出身。

我不想再纠缠,直接转身就走:

“既然这般勉强那就别做夫妻,将我的嫁妆算了还回来后就和离吧。”

2。

走到回廊时,萧清弘喊住我:

“淑儿,别争了,你好好听话,我会对你好的。”

“你争一口气,那林家呢?总归要为家族名声想想。”

我没说话,快步走了。

心中酸麻,像有虫子寸寸爬过。

商户女,这三个字,将我的一生都强硬地钉住。

商贾地位低下,当初父母想为我找个好夫君,以后儿女不再是商户子女。

如今却引狼入室。

看着嫁妆单子上数不清的奇珍异宝,想到出嫁时父母的殷殷期盼,我心中格外酸涩。

萧家人实在贪婪,若是再拖下去,他们一定会借着姻亲关系掠夺林家。

我留在这,是他们最好的人质。

我压下难过疲惫,叫来陪嫁丫鬟玉兰:

“萧家必定不会轻易放我走,为今之计必须找个有力的靠山才行。”

“备马车,拿上匣子里那块玉佩,去求见圣上。”

萧家恐怕没人想到,我这个区区商户女,竟然能直达天听。

林家本就是为皇帝做事的,否则皇帝的内库哪来那么多银钱。

少年时,我还曾见过身为四皇子的皇帝。

在殿中等待时,我咬着唇,强命自己镇定。

出嫁时,爹娘将这块玉佩交给我。

他们怎么也想不到,会用来求一道和离的旨意。

很快,随着太监通传的声音,上面传来年轻男子的声音。

“林淑,你进宫见朕所为何事,若是为了那道赐婚旨意便不用说了。”

我恭恭敬敬行了一个跪拜大礼:

“民女怎敢抗旨,只是想求一道和离的圣旨。”

上面没人说话,脚步声混合着心跳越来越大。

一双明黄的靴子出现在面前。

“萧清弘可是出名的俊朗,又是状元郎,你当真毫无眷恋?”

“民女虽然出身商贾,但也有些骨气,既然他违约在先,又有了心爱之人,我又何苦死缠烂打自毁颜面。”

皇帝沉默下来。

随即一双有力的大手抓着肩膀将我扶起。

“起来吧,自少年相识到今日,你就求过这么一件事,林家也一直忠心耿耿,朕岂有不允之理。”

看着皇帝这张脸,我心中竟然有些难堪。

他成熟了很多,也更有威严。

我只能勉强把现在的皇帝,和曾经四皇子秦君珏对上号。

他少年登基,按规矩,我要入宫为妃。

可商户地位低下,爹爹怕我进宫受苦,特意求了恩典,允我自行嫁娶。

我们险些做了夫妻,但终究无缘。

多年未见,他做了皇帝,我却被逼到自请和离。

我让自己保持着体面:

“陛下英姿勃发,比从前更加威严。”

“到底是时间久了,你林淑从前可不是这般乖顺的性子。”

“少年不懂事,惹得陛下笑话了。”

我本以为秦君珏会问萧家和林家的事。

但他似乎真的只是怀念少年,谈话间也只是和彼此有关的小事。

分别时,他看着我,忽然开口,却没说完:

“林淑,当年若是你爹爹……罢了,你走吧。”

“安心等着,过几日会有人去传旨。”

我知道他是怕我回去吃亏,也知道他没说出口的话。

但身份的差距如同天堑,我也只能恭敬跪拜谢恩。

3。

从宫中回来,我就让人收拾计算嫁妆单子。

萧家这一年花了我不少银钱,还有些贵价的药材摆件。

玉兰正愤愤不平咒骂萧家人时,萧清弘来了。

还带着他父母和一群族老。

他看到我时满脸痛心疾首:

“淑儿,我原本以为你虽然出身不好,但也算贤良,谁知你竟然如此恶毒,进宫搬弄是非,中伤瑶月县主。”

我皱眉看他:

“我确实进宫,但根本没提过瑶月县主,你凭什么认定我是去中伤她。”

萧清弘走到我面前,语气极其严厉:

“你昨日进宫,今天早晨瑶月就被陛下召见申斥,若非你从中作梗,怎会如此。”

“淑儿,县主是君,你是民,这是以下犯上,族中本来就要我休妻,你做出这种事岂不是要我难做。”

被我精心侍候一年的萧夫人,看着我的眼神格外冷淡:

“林淑,你进门以来掌家不力,又无所出,如今犯下错事,我萧家是容不下你了。”

“按律法,被休的妻子,要把嫁妆留在夫家做赔偿。”

萧清弘神情温和:

“我同母亲商量,我也有错,所以你只要留下一半嫁妆,就允你和离。”

我一条一条驳斥:

“萧清弘成婚当日便奉旨出使,刚刚归来,我要是有所出才有问题吧。”

“再说掌家,既然婆母对我掌家有意见,那我们今日不妨当着各位族老的面,算算这笔账。”

“我本就无错,你萧家也无权休妻,更不能抢夺我的嫁妆!”

听见要算账,萧清弘母子脸上都闪过慌乱。

我直接让人把桌子账本全都搬来。

我是商户出身,跟着我的嬷嬷们都是算账的好手。

一笔笔,一件件,算得清楚明白。

算下来,我这一年在萧府光过明面账上的就花了八万两。

等账全部算完,萧家要赔给我近十万两白银。

萧清弘和萧母的脸色十分不好。

我让人把账单全都摆出来,当众开口:

“账算完了,既然我无错,那这些账也该清一清吧。”

萧清弘沉默一阵后开口:

“你既然嫁进萧家做媳妇,自然要以家族和长辈为先,这些都是你应尽的孝道。”

我指着账单开口:

“当时你也说四十无子才纳妾,若有子嗣,此生无二心。”

“你也说不会介怀门户,现在你不仅有了旁的女人,还要我自贬为妾,你毁约在先,这账当然要算清楚。”

萧清弘终于忍不下去,在我面前摆起官威,字字句句暗藏威胁:

“林淑,我都是为你好。:”

“林家本就是商户,家中有女子被以善妒不孝名义休弃,恐怕以后再难婚嫁啊。”

我下意识看向萧家的那些族老。

萧家号称清贵世家,个个正人君子,我希望他们能有一个人说句公道话。

可他们都站到萧清弘那边。

虽然有几个神色尴尬,但也没有开口的意思。

萧清弘颇有些居高临下的意思:

“林淑,我萧家仁至义尽,你若是得寸进尺,下场太过难堪也不好。”

这时突然有道声音传过来:

“如何仁至义尽,老身倒是很好奇啊。”

4。

来的是个看起来就精明能干的妇人,穿着宫中服饰,身后跟着几个禁卫。

萧清弘连忙过去见礼,言语之间颇为有礼:

“王嬷嬷怎么来了。”

王嬷嬷却理都没理萧清弘,径直走到我面前:

“林姑娘,陛下赐的东西您走时没带,老身给您送来了。”

“现在东西已经送到,老身就不多叨扰了。”

王嬷嬷行了礼后,转身就走,全程没有搭理萧清弘。

萧家人的脸色变了又变。

最后是萧清弘开口:

“淑儿,你和陛下……”

我轻描淡写一句:

“因为爹爹的缘故,同陛下有些微末情分,既然决定和离,也不必问这么多。”

萧清弘态度软化下来:

“淑儿,和离乃是大事,我看还是再斟酌一番。”

族老也跟着出来打圆场:

“是啊是啊,这等大事,还是要多多斟酌。”

我命人将账本收好,丢下一句话就走:

“我不会自贬为妾,也不会交出嫁妆,你们自己决定吧。”

回到房里,我眼前一黑,这才想起来一天没吃东西了。

玉兰被吓得不行,盯着我吃了半盏燕窝,才松了口气。

虽然已经请了圣旨,但圣旨来之前,也得做好准备。

想到之前查到的那些秘辛,我提笔写了一份状子。

若是万不得已,我便直接对簿公堂。

想到这几日发生的种种事情,再想回家送信的侍女心兰,我突然有些畏惧。

父母自小疼爱我,必然不会因为和离对我恼怒,可必然会心疼。

尤其是娘亲,必然会将识人不清的罪过揽在身上。

正想着,本该在家的心兰突然推门进来。

她红着眼眶,递过来一封信, 哽咽着开口:

“小姐,您快回家看看吧,夫人高热不退已经两日了。”

心好像被人紧紧攥住,手中燕窝掉到地上摔了一地。

迫不及待拆开书信,是爹爹写的,笔锋虚浮显然写字的人心神不宁。

爹爹竟然是要我尽快回去,见娘亲最后一面。

我心中绞痛,开口吩咐:

“玉兰!立刻备车,把那些千年人参天上雪莲,凡是珍贵药材都带上。”

东西很快就收拾好,正准备出发,萧清弘却带着人挡在院外。

“淑儿,母亲今日头疼得厉害,你身为儿媳理应去侍疾。”

我强压着怒火:

“我娘亲重病,我现在要回林府。”

萧清弘故作惊讶,又摆出为难的姿态:

“岳母重病我也很是担忧,但你身为儿媳,自然要以婆母为先。”

“况且族中多位族老都要求休妻,我劝说许久才松口和离,你现在不侍奉婆母,岂不是不孝,我很难做啊。”

我气得浑身颤抖,听着萧清弘道貌岸然的话,直接一巴掌打过去:

“我让你滚开!若是耽误时间,我和你萧清弘不死不休!”

我这一巴掌用力极大,萧清弘脸上留下一个明显的手印。

他也不再伪装,脸色阴沉下来:

“林淑,你一天是萧家的媳妇就必须侍奉一天婆母,尽到儿媳的孝道。”

“若是不愿意,我现在就一纸休书休了你,嫁妆全都留在萧家。”

我不想让萧清弘如愿以偿,那些嫁妆都是父母耗费心血准备的。

可若是因为这些嫁妆,没能见到娘亲最后一面,我会恨死自己。

我浑身紧绷,死死咬着嘴唇,已经尝到血味。

萧清弘凑近到我面前,露出一个让我恨不得撕了他的笑容:

“不管你今天是留下还是回家,都会落一个不孝罪名,犯下七出之罪。”

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大声呵斥:

“那你现在就和我前往衙门,对簿公堂,你若是想告御状我也奉陪。”

我早就查过,现任的京兆尹儿子,在科考之前被箫母派人勾去花楼下了药。

否则,状元郎未必是萧清弘。

京兆尹绝不会像萧家族老一样,刻意包庇萧清弘。

话音刚落,就听到一道尖锐高昂的声音传来:

“圣旨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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