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说卡德罗夫跳的越欢,越说明俄罗斯“藩镇割据”危机四伏?

苏飞说国际 2024-06-21 12:02:37

俄罗斯的全名是“俄罗斯联邦”。

从理论上讲,同美利坚合众国的各州一样,大俄也可能因各州或各自治共和国收回授予联邦的权力而导致国家解体。

俄罗斯再次发生像苏联解体一样的事情,至少在法理上是可能的。

但与美国确定的50个主权实体不同,俄罗斯联邦下的主权实体成分是当今世界各大国中最复杂的,没有之一。

俄罗斯由22个自治共和国(包括俄乌争议的克里米亚)、46个州、9个边疆区、4个自治区、1个自治州和3个联邦直辖市组成。

这种行政划定导致了与各地区之间的权力分配差异,甚至在权力最大的自治共和国之间,也存在着看人下菜的情况。

比如卡德罗夫领导的车臣共和国,人口众多、资源丰富的重镇鞑靼共和国,都是大俄自治共和国中的“强藩”。

相反,像达吉斯坦这样的共和国,其自治权力很少。

那么,看似领土辽阔而统一的俄罗斯为什么会有今天这么多的"国中之国"呢?

严格说,这是一百多年前沙俄帝国崩溃后的“旧伤未愈”。

作为世界近代史上知名的领土收集者,大俄巅峰时期领土面积一度曾达到2000多万平方公里。

但与之相对应,疯狂的对外扩张、吞下这么领土也带来了严重的“消化不良”问题。

在20世纪初,俄境内居住着超过200个民族,各民族之间的信仰和文化差异巨大,有些甚至有着世代仇恨。

比如达吉斯坦和其邻近的车臣,历史上一直是敌对关系。

1917年,俄国爆发了二月革命,推翻了沙皇统治。

随着沙皇的倒台,许多边疆地区的民族也纷纷起义反抗。

在二月革命后,克伦斯基政府曾短暂执政,但其试图恢复沙俄的行省制度的举动,使得俄罗斯境内的民族矛盾进一步激化。

当时,俄各地打着自治旗号的武装力量有上百支,局势非常混乱。

在这种背景下,十月革命后上台的列宁深知沙俄时代的行省制度已无可挽回,因此他选择效仿自己高度评价的美国联邦制,也搞了一个联邦国家结构。

在武力平息叛乱的同时,苏维埃政府号召各少数民族成为苏俄联邦领导下的自治共和国,承诺他们享有高度自治权。

然而,由于长期受到沙皇统治的压迫,许多民族已经出现了创伤后应激障碍。

例如,乌克兰、白俄罗斯、亚美尼亚和阿塞拜疆等较强大的民族,纷纷表示坚决不加入这个“俄罗斯联邦”。

因此,列宁政府不得不再次妥协,采取“国家联盟”的形式,让乌克兰、白俄罗斯、外高加索联邦与俄罗斯联邦共同成立苏维埃社会主义共和国联盟,于是“苏联”正式诞生。

可以说,苏联的结构就像俄罗斯套娃一样,是一个联盟之下有联邦、联邦之下还有共和国的奇特体系。

如果要完全效仿列宁当时参考的美国,实行分权制,苏联的国家权力可能会被分得支离破碎。

当然,我们也知道后来的历史,在斯大林的铁腕统治下,苏联事实上实现了高度集权。

然而,这种与当初承诺不同的治理方式只能靠强力维持,一旦这种强力消失,碎裂就开始了。

苏联尽管表面上看似统一,但实际上的自治需求和民族矛盾却始终存在。

苏联解体后,答案并没有得到根本解决,反而在新的政治框架下更加复杂。

1991年6月12日,俄罗斯联邦通过了《俄罗斯主权宣言》,同年年底苏联解体。

虽然苏联解体表面上只是使各加盟共和国获得独立,但俄罗斯联邦内部的多个自治共和国也开始寻求独立。

其中最为显著的是鞑靼斯坦共和国。

1993年,鞑靼斯坦共和国总统明谢苗耶夫为了追求独立的外交和经济政策,以国家元首的身份访问了匈牙利,并与匈牙利签署了1993—1998年的经济合作条约。

根据该条约,鞑靼斯坦共和国每年向匈牙利提供150万吨原油,作为回报,匈牙利向鞑靼斯坦提供工业和农业产品。

同年,鞑靼斯坦共和国还举行了一次关于脱离俄罗斯联邦的公投,结果显示有61%的投票者支持独立。

因此,鞑靼斯坦一度拒绝在俄罗斯联邦条约上签字。

此外,车臣共和国也以更加激烈的方式追求独立,这个被誉为“战斗民族中的战斗民族”选择了干仗。

大俄更是花了两次战争,付出了巨大的代价才拿下这个刺头。

没错,在苏联解体后的最初十多年里,大俄一直面临着再次解体的危险。

这一危险直到特工普上台后的铁腕治理才有所缓解。

缓解的原因有两方面。

一方面,叶利钦和特工政府根据各自治共和国的实际情况,给予了不同程度的权力让步(这也导致了我们今天看到的卡德罗夫带着车臣私军参战的奇特现象)。

另一方面,大俄在两次车臣战争以及处理克里米亚危机时展示了强大的实力,暂时震慑了各个自治共和国。

而特工普也抓住了这一时机,试图进一步“削藩”。

他上任后不久就推行联邦管区制度,将全国划分为八个直接归中央管辖的联邦管区。

无论是州、直辖市还是共和国,体都要服从联邦管区的领导。

这种制度类似于中国古代的刺史制度。

在特工的任期内,这一制度逐渐从一种松散的形式变成了固定的一级行政区划,实质上限制了各自治共和国的权力。

到2016年,随着特工的威望达到顶峰,他进一步要求各自治共和国的领导人不能再称“总统”。

表面上看,到了2016年特工普似乎已经成功地重新掌控了国内各自治共和国的山头。

然而明眼人不难发现,与叶利钦时期通过与各地方实体达成妥协不同,特工普更多地依靠“立威”策略,通过战场上的胜利和个人强人形象来震慑这些“诸侯”。

但正如在战场上得到的,也容易在战场上失去。

如今,在同小乌的交手屡次受挫,大俄显露出了自己的外强中干。

强人尚在,威势已去。

各自治共和国认为这是一个时机。

尤其是之前用来威慑这些“诸侯”的快速反应部队——俄空降部队,如今陷入战争泥潭,各自治共和国的离心倾向迅速抬头。

这样的局面不禁让人联想到唐朝中后期的藩镇割据困局——中唐以后,朝廷曾多次在与各地藩镇的较量中占据上风,唐宪宗时期的“元和之治”甚至一度把各个诸侯们揍了个服贴了。

但由于君臣之间、中央与地方之间的信任和体系纽带已然崩溃,各藩镇的内部权力结构已经形成,这导致即使朝廷在一场战争中失利,中央禁军丧失“威势”后,各藩镇的离心力也会迅速死灰复燃。

于是藩镇割据成为了无法治理的僵局。

相比之下,俄罗斯面临的问题更加复杂,因为除了藩镇割据,还有民族问题。

如今,被称为“安禄山再世”的车臣领导人卡德罗夫一边在网上冲浪,一边不断挑唆特工使用蘑菇云。

看他那唯恐天下不乱的嘚瑟样,显然没有安什么好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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