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被废后唯有我陪着他,他东山再起时却弃我娶了与他退婚的青梅

夜色魅影 2024-06-26 18:24:53

我爱慕谢怀玉十年。

我只是个小宫女,谢怀玉是风光霁月的太子,我与他本是毫无交集。

可那年谢怀玉被废,满朝都抛弃了他,即便是与他青梅竹马的丞相府小姐也与他退婚。

只有我一意孤行地陪在他身边,为了他成了冷宫婢女。

可谢怀玉复位太子那日,却求娶了丞相府小姐,只因她梨花带雨的哭诉。

后来我的身子日渐衰败,慢慢将他遗忘。

可他却后悔了,无论如何都想求我回头。

......

1

“姑娘您瞧,今日的妆面头发,很是好看。”

我的眼睛不大看的清楚,只是听着小丫鬟欣喜的声音,抬手抚摸着发髻旁冰冷的簪子。

“古人有云闭月羞花之貌呢,我看太子殿下一定会喜欢的。”

我听她提起谢怀玉,笑了笑,知道她是有意逗我开心。

我不算是个绝世美人,至多是个清秀女子。

这一生来,也并未有过华服加身,金玉满头。

如今隐约看着镜子,自己都觉得有些惊艳。

我是盼望谢怀玉喜欢的,谁人不喜欢貌美的女子呢?

我出门去寻谢怀玉。

我已经半月未曾见过他了,不知他见到我是否会欢喜。

冬日里有些冷,我藏在衣袖里的手轻轻摩挲着手腕上的玉镯。

彼时谢怀玉身处冷宫,莫说锦衣玉食,便是温饱都是难上登天。

我拼了命地护他。

有一日,病着的谢怀玉从怀里掏出一只玉镯,告诉我这是他亡母的遗物,是要传给他未来的妻子。

他将这镯子套在我手腕上,玉镯上残留着他怀里的温热,也暖了我心,好似身上的伤痛都觉察不到了。

冷宫三年,我无时无刻不仔细保护这只玉镯。

即便不算是什么绝世好玉,也是我极为珍贵的物件。

我从前便知晓,我不算什么至诚女子。

我私心里,曾也希望谢怀玉永远被困在冷宫里。

也许这样,我与他便能永远这样生活下去。

出了冷宫的谢怀玉是太子。

他的身份叫我害怕。

让我像是在悬崖边上走路。

我眼睛不大好,寻着路走到东宫书房。

谢怀玉不喜欢我打扰他与人议事,我便没有进门,而是在书房旁的小阁楼里等候,只与书房用一扇屏风隔开。

我见为我倒茶的小黄门神色异常,有些奇怪。

此时,书房内传来私语声。

不是东宫的谋士,而是夹杂着女子的哭诉声。

我起身,绕过屏风。

那站在窗前,穿着玄色衣袍的,便是谢怀玉。

此刻他身边站着一位姑娘,那姑娘身穿鸢色长裙,头上戴着一副珍珠头面,身影卓卓,哭得梨花带雨。

女子高束云鬓,露出洁白的脖颈。

细腰微微靠窗台,盈盈一握,犹如春水。

我虽然眼睛不大好,也看出美人落泪,好似一副绝世佳画。

谢怀玉冷若冰霜的面容在姑娘的低声哭泣中,逐渐柔和。

我愣在原地,忘了出声。

我的右眼是盲了的,此时忽然生疼起来。

我略微俯下身,抬手压住了眼睛。

“怀玉......”那女子带着哭腔喊了谢怀玉。

我余光中看见谢怀玉愣了愣,下意识地抬手想要安抚她。

“若非家人逼迫,我如何能与你退婚?”

“我不求你谅解,只想证明我这一颗真心。”

我看不清谢怀玉的神情,心却那样的慌乱。

我知道这位绝世美人是谁。

顾昭云。

丞相府的小姐,与谢怀玉曾是青梅竹马。

彼时谢怀玉被废太子之位,丞相府只送来一纸书信,那样娟秀的女子笔迹,写的却是要与谢怀玉退婚。

那日下了雪,满地洁白。

谢怀玉看见了那书信,沉默了许多日。

后来在一个冬夜里,他亲自燃起火盆,将这封信扔了进去。

我当初总觉得他是放下了,可却忽略了每逢落雪时,谢怀玉恍惚的神情。

后来宫中传言,顾昭云要嫁与谢怀玉的弟弟,谢连城。

谢连城与谢怀玉并非一母所生,谢怀玉倒台后,最有机会登上储位的便是谢连城。

听闻谢连城也爱慕顾昭云多年。

身负美貌的才女,自然会是被爱慕着的。

从那之后我再没听谢怀玉提起过顾昭云。

可是,倘若当真忘却了,又如何常有恨意。

“怀玉,如今你一切安好,我便是心满意足的。”

顾昭云抬手擦泪,却露出手腕上一道道的,尚未结痂的伤痕。

谢怀玉猛地抓住她的手腕。

“这是怎么回事?”

顾昭云苦笑,“我父亲逼我与你退亲,我实在不愿,便以死要挟,父亲却将我关在府中。”

“你与连城......”

“怀玉!我与连城绝无私情,也是他屡次求娶。你待我这样好,我如何能负你深情?”

谢怀玉那样的寒冰终究是因为这一番话冰雪消融,他扶住几乎哭晕的女子,轻轻擦去了她面上的泪水。

两人相依的背影,那样般配。

我没有出声,只是轻轻退出了书房。

我目光不济,险些碰倒了一旁的花瓶。

“姑娘?”小黄门见我出了书房飞奔起来,诧异地开口。

我不知要去哪,只知道心疼得好似刀割。

2

我初次见到谢怀玉时,是我进宫不久。

我在宫中举目无亲,在一个冬日病倒后,我跪倒在太医院门口,求一帖药。

自然是无人理睬的,而我也没了力气,晕倒在雪地里。

醒来时,我身上盖着厚厚的狐裘,我抬起眼,看见一张风光霁月的脸,笼罩在雪夜的寒冷里。

谢怀玉撑着伞,低声问我怎么晕倒在此。

他唤来小黄门叩开了太医院的门,为我讨来了药。

于他而言也许是举手之劳,却救了我一命。

我听闻谢怀玉因谋反被废那日,我正在院子里绣花。

绣花针狠狠扎进了手指,我顾不上擦去手上的血,飞奔去冷宫。

一路上不知跌倒了几次,终究是到了冷宫门口。

我喘着气,抬眼看见那人穿着竹青色外袍,拢着袖子垂眸看我。

那人腰间的玉佩系着红绳,平添一分妖冶。

“你要进去陪他?”

我跪倒在那人脚下,出言恳求。

“求主上成全,我该在他身边的。”

我不知磕了多少头,直至额间留下鲜红的血。

那人最终轻笑了一声,放我进去。

“你此番进去,便是背叛于我。”

我没有回头。

我看见谢怀玉时,他被打断了双腿,倒在院子里,满身伤痕。

我扑上去挡住了还在动手的侍卫,感受到谢怀玉几乎没有了呼吸。

这样的雪天,他身上烧得滚烫。

我将多年的积蓄拿出来,换了汤药,又怕他夜里无人照应,日日睡在床边。

谢怀玉终究是挺了过来,起先他并不愿我接近,我也只是照顾他的起居。

直至那年中秋。

许久未见的内侍官,送来了一壶酒,和一盒糕点。

“陛下在中秋家宴上提起您,说也让您享享这佳节团圆的喜气。”

我看着那装饰繁复的酒壶,转头看见谢怀玉冷漠的神情。

心下一惊。

陛下无缘无故怎会赐下一壶清酒?

何况,我抬头盯着内侍官有些躲闪的眼神。

此人我记得,是那人安插在陛下身边的眼线。

我猛然上前夺过酒杯。

“公子!”我强撑着笑意,抓着酒杯的手指都泛了白,“奴婢在冷宫许久未尝过这样的佳酿,公子便让奴先尝尝吧。”

我将酒一饮而尽。

那是我第一次见谢怀玉慌了神,他冲上来打落了酒杯,却已然来不及。

内侍官手里的酒壶都被惊得撒了一地。

我浅浅笑着,任由谢怀玉将我拥入怀中。

“公子莫要害怕。”

我逐渐感觉到剧痛顺着腹部蔓延至全身,疼得好像骨头被人一寸寸打碎。

眼前一片模糊。

口中一阵腥甜,我咳了几声。

最后看见的,便是谢怀玉素净的外袍上,晕开点点梅花一般的血迹。

以及他慌张的眼神。

那酒里果然有毒,却不是陛下赐下的。

听闻那日谢怀玉发了疯,要闯出冷宫找太医。

这样的骚动最终是惊扰了陛下,陛下派了御医前来,我才捡回一条命来。

只是这余毒到底是伤了我的身体。

我的眼睛不大看得清了,我再也不能绣花。

直至我发觉右眼全然不能视物,笑着将此事告诉谢怀玉时,他脸上全是痛色。

谢怀玉将我抱在怀里,一遍遍的唤我名字。

“姜雪,姜雪......”

他一遍遍抚摸着我挽起的乌发。

“你不要害怕,只要我在一日,我便护着你。”

日后的岁月里,我总能想起,谢怀玉这句略带着颤抖、却坚定不移的话语。

我回到小院里,唤小丫鬟们都下去,替我去看看熬着的药。

桌上不知何时有人放了一枝梅花,下面压着一封信纸。

我将信纸一页页展开。

是谢怀玉与旁人的通信。

“已查到殿下遭人陷害之证据,不日便能为殿下平反。”

“殿下身边的婢女,臣已查清,乃谢连城安插一眼线。”

而谢怀玉的回信只有一封。

“已知,孤自有打算。”

我忽而明白为何谢怀玉自复位后,半月不曾来看我。

原来,他是不信我的。

“在看什么?”

听见谢怀玉的声音,我将信纸放在一旁。

谢怀玉站在门前,冷的好像同冰雪融为一体。

我看着他不复方才在顾昭云面前的温柔,有些恍惚。

“我听闻你今日去了书房,为何不来见我?”

谢怀玉走到我面前。

“殿下早知道我是二殿下安排进宫的是吗?”

我踌躇许久,终究还是开了口,启唇的瞬间却忍不住的落泪。

“姑娘眼睛不好,日后切少落泪吧。”

我耳畔想起太医的话语。

谢怀玉看了一眼桌上的信纸,眼里划过了然。

“你既然知道,便该明白我留你一命已经是宽容至极。”

我惊愕抬头。

“我从未想过害你......怀玉,我不是任人摆布的棋子,我也有心。”

我察觉到泪水落下,眼睛生疼。

“怀玉,我欢喜......”

“你可知我为何没杀了你?”谢怀玉厉声打断。

我愣愣地看着他。

谢怀玉伸手抬起我的下巴,几乎要将它捏碎。

“若非你长得还有些许像她,我当年也不会救你一命。”

我长得并不算绝色,唯有一双眼睛,与丞相府小姐顾昭云相似,我也是知道的。

可我从来没想过,谢怀玉是因为这个,才将我留在身边。

心好似被狠狠刺中,疼得我喘不过气。

“我会留你一命,你便在此地好好养病吧。”

“怀玉!”我叫住要离开的谢怀玉,几乎是乞求地问道,“你对我说的话,可是有过真心的吗?”

谢怀玉默然了一会,双眸却依旧是凌厉的。

“自然不是。”

好似一场幻梦破灭,我失了言语的力气。

3

被一盆冷水浇醒时,我眼前一片模糊。

我被谢怀玉囚禁已经一个月了。

昨日夜间,我见丫鬟忘记关窗,起身去关时,却不知被谁迷晕。

我仔细辨认着眼前与谢怀玉长得有些相似的男子。

看见他腰间系着红绳的玉佩时,突然有些了然。

我咳了几声,被谢连城从地上拽起。

此处是谢连城府中的柴房。

“姜雪,许久不见。”谢连城掐着我的脖颈,看着我猛烈地咳嗽,笑得有些玩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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