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房花烛夜,他说此生定不负我,可是白月光回来后他看着我被欺负视而不见

秋娱文学 2024-06-24 17:18:06

郑雁回来了,我这个替身便不再有用了。

顾景之知道她陷害我折辱我,可他永远帮着她护着她。

我所遭受的全部苦痛,我生生咽下了。

可我不想放过伤害我的人。

看着郑雁的墓碑,我想到了她临终前的话。

顾景之啊顾景之,替身文学可算给你玩明白了。

1

十里红妆,凤冠霞帔,满城庆贺。

大宴三日不休,举城同欢。

洞房花烛夜,他望着我的脸,醉意醺然地痴痴笑着。

他说,诗会那日,他与我相见恨晚。

他说,此生定不负我。

成亲后,他对我百般呵护,我笑他便笑。只要我略微蹙眉,他便慌了神,问这问那,生怕

自己哪儿做的不对了,我有哪儿不舒服了。

渐渐地,我被他感动了,或许这世上是有一个人爱我的。

成亲后的第三年,那年的冬天来得比往年早些,雪下得也比往年大,纷纷扬扬地像是要

淹没这座都城。

他踏着雪夜而来,步履匆匆,身后跟着一位大夫,这是第几位大夫了,我不清了。

大夫摇了摇头,走了。

琳琅说,这是最后一位大夫了,整个都城的大夫都已经请过了,没人能解这毒。

我仰面躺在床榻上,只觉睡意侵袭,我真的很困。

他跪在我的床前,紧紧握住我的手,一遍又一遍地哭着求我不要睡。

我无力地转头看向他,几不可闻地应了一声。

我想抬手抚摸他的脸,擦净他的泪,让他不要哭,可是,我实在没有力气。

突然,他好像想到了什么,他让我等他,他去给我拿药,他很快回来。

我艰难地扯了下嘴角,勉强笑了一下

他看到后,转身跑向雪里。

再次出现在我眼前的他,满身伤痕,血水与雪水浸透了他整个人。

他小心翼翼地将一枚药丸喂进我的嘴里。

这一夜太漫长了,我踏出了鬼门关,而他却昏迷在了那天雪夜里。

坊间流传,顾小侯爷真真是世所罕见的痴情郎,为了自己的夫人,不惜身受顾府一等家

法,换得那唯一的救命神药,给了自己的夫人。听说,当年顾家侯爷都没舍得用那枚神药

救自己的女儿,结果二八年华,人就没了。

我也以为,我是他此生的挚爱。

他将我冰冷的心,一点点焐热,就在他成功的那一刻,他伸出藏于袖中的利器狠狠刺穿那

颗已被他焐热的心脏,毫不留情。

她回来了。

明明陌生却又觉得熟悉的一个人。

怎么会不熟悉呢?

那双眼,与我太相似了。

原来,过往种种柔情,并不属于我。

原来,自始至终,他爱的从不是我。

在他眼中,我只是个影子罢了。

现在,她回来了,有我没我,又有何分别。

是啊,没有分别。

甚至是多余。

他想休妻,迎娶她为妻。

他思量许久,宰相之女,他终是有所顾忌。

他不愿影响到自己的前途以及整个家族。

听说,他哄了她好久。

她才松口,愿意为妾,但是她必须走正门进。

他欣然同意。

他又大婚了,娶妾本应低调,可他不愿。

他八台大轿抬她入门,全城施粥十日。

没有人觉得他薄情,大家都理解他,说他也是没办法,夫人成亲三年都无所出,不纳妾没

办法为顾府开枝散叶。

是啊,三年无所出。

他纳妾也是没办法。

我试着理解他。

郑小娘子跟成亲前一样,晨定昏省。

经常陪我说说话。

还跟我分享一些顾景之的生活趣事,说时,郑小娘子自己总是忍不住笑起来。

她对我说,她很爱笑,让我不要介意。

我说,没事。

她说,她很喜欢我,因为我有一双跟她很像很像的眼睛,她第一次看到的时候吓了一跳。

郑小娘子实是个可人儿,我应该好好照顾她才对。

转眼,两个月过去了。

这两个月间,顾景之并未找过我一回。

他跟郑小娘子恰似一对神仙眷侣。

是啊,他们新婚燕尔,是应该多待待。

而我应该要有作为侯府少夫人的气度。

我相信,顾景之并没有忘了我,他会记起我的。

他会来找我的。

元宵节前夕,他来了。

我满心欢喜地迎上去,他只冷冷地丢下一句,明晚宫中宴会,我打算带雁儿一同去。

他离去的身影,越来越模糊。

一旁的琳琅,让我不要哭,免得哭坏了身子。

我笑了笑,看向她:

“他带郑小娘子是去见见世面的,我应该理解他。”

琳琅一脸愠怒:

“见世面?她也配?一个秦楼楚馆出身的歌妓,能进这侯府大门已是天大的荣耀了,竟还一

直霸占着小侯爷,自她进门,小侯爷可曾正眼看过小姐?就连来看望小姐,都不曾有过一

次,今儿晚上,还不如不来呢!”

琳琅的小脸儿气得一鼓一鼓的,煞是可爱。

我不禁上手捏了捏。

“小姐!你别闹了!”琳琅与我一同笑起来。

第二日傍晚时分,郑小娘来了。

她说道:

“今日晚宴,我实是推脱不掉,景之非要让我去,还请姐姐不要介怀。”

我微微笑道:

“无妨,妹妹今日放心去便是了,不必想太多。”

郑小娘子突然拉住我的手,一脸动容:

“江姐姐,你人真好,谢谢你。”

我真的好吗?我问自己。

看看这时辰,快到晚上了。

顾景之冲进我屋中,一把拽起我,双眼死死盯着我。

我从未见过他这样。

“江晚衣,你把雁儿怎么了?你别以为你是宰相之女,我就不敢拿你怎么着!”

我一脸茫然。

“雁妹妹,她怎么了?”

“怎么了?你还问我怎么了?我从未想过你竟如此恶毒。”

“恶毒?”

“你不想让她去宫里晚宴,你大可以直说,何必用这种下三滥的招!”

他继续道:

“现在,你满意了?你好端端地站在这儿,而雁儿却卧床不起,你到底给她下了什么药?你

最好老实交待,不然我不保证我会做出什么事来!”

我想挣脱他禁锢在我手腕上的力量,实在是太痛了,但是他跟疯魔了一样,死死抓着。

“你放开我,我没有给她下什么药!”

他鄙夷地扯起嘴角,讥谑地瞧着我:

“好啊,你还真是恶毒啊,不光恶毒,还会撒谎!你以为抵死不认就没事了吗?”

“证据呢?”

“证据?雁儿亲口说她今天一下午都没什么胃口,什么都没入口,就只黄昏来你这儿喝

了茶,吃了点心,回去便腹痛不止。”

他松开了我,眼底三尺寒冰。

“从今日起,你便待在这屋里为雁儿祈祷,祈祷雁儿最好不会什么三长两短。”

面颊似乎有什么在流动着,丝丝缕缕的,我用手轻轻抚过,还残留着温热,是眼泪吗?

我恍若失神一般,跌跌撞撞地走向床前坐下,过往三年的种种,如走马灯一般在眼前轮转

而过,心绪翻涌成浪,或许此刻的我才真正明白,在他的眼中,我自始至终不过是个影

子,是个傀儡罢了。

第二日,她便又来见我,好像昨日中毒之人不是她,整个人看不出一丝病态。

她自己倒了茶,喝了两口,看了看我,又自顾吃了两口点心,笑了笑,便走到门口,推开

门,回过头来,望着我笑得花枝乱颤,携着灿烂的笑声出了房门,回音久久地盘旋在我的

耳际。

我静静地呆滞了很久,忽而醒过神来,走到书案前,拾起笔,写了一封信,交由琳琅传出

去。

顾景之因顾虑到我父亲,解了我的禁足。

当天夜里,顾景之酒醉来到我的房中,他在我耳边不断呼唤着“雁儿”。

我从未见他醉过,此前三年,滴酒不沾。

翌日一早,我早已醒了,却未睁眼。

他穿好衣服便离去了。

睁眼时,已是泪水迷湿了鬓边软枕。

郑雁一如往常而至,仿佛之前的事都不曾发生过一样,有说有笑。

琳琅在一旁气得龇牙咧嘴,我便打发她出去了。

琳琅出去了后,郑雁也打发流霜出去了。

后来,郑雁像是变了一个人。

她看着我的眼睛道:“我记得我说过我很喜欢你的眼睛,因为跟我的眼睛很像。”

“嗯。”我淡淡应道。

她泯了一口茶,继续道:“所以,你应该知道他为何会娶你了吧!因为这双眼,因为你像

我。”

她笑了几声,道:“是啊,因为你像我,而我当时生死未卜,活不见人,死不见尸,他找不

到我,怎么找也找不到。不过他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去等待,他身上肩负的是整个家族,是

整个家族的兴衰荣辱,有的事情他做不了自己的主,比如成亲。但是,他很幸运,他遇到

了你,你的眼睛让他想起了他深爱的人,所以他迫不及待地娶了你。”

她说完便离去了。

她刚刚放下的茶盏中,茶水颤了颤便恢复了平静,不见一丝波澜。

午饭时,顾景之说要出一趟门,去普灵寺替侯爷的身体祈福,估摸十天,打算把主母之权

交给雁儿,他担心外出这段时日,雁儿会受到欺负。

侯爷卧病在床,母亲一字未发。

郑雁闻言后,柔情蜜意地凝望着他,璨然地笑着。

顾景之下午便乘马车出发了。

接下来五天,相安无事。

第六天夜里,府里突然动荡起来,吵吵嚷嚷的,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儿。

我正起身间,琳琅进门来了,说是府里遭了贼,郑小娘子的一只白玉手镯丢了,贴身侍女

流霜正带着一帮子护院丫鬟挨个屋搜查。

敲门声响起,琳琅去开了门,流霜他们进来了。

流霜抬眼看了看四周围,道:“我们家小娘有只白玉手镯丢了,别的屋都已搜过,只剩下

夫人和琳琅的房里还未搜过,还请夫人配合。”

流霜话毕,才看向了我,一抹微笑缓缓浮现。

琳琅怒道:“一只白玉手镯而已,何必闹成这样?”

流霜嘴角一撇,转而看向琳琅:“琳琅姑娘这是说的哪门子话,这只白玉手镯可不比市面上

普通的白玉手镯,这可是当初小侯爷送给我们家小娘的定情信物,意义非凡!”

琳琅不满道:“再意义非凡,岂有丫鬟搜查夫人居所的道理?也不怕传出去大家笑话,笑话

这侯府里毫没有一点规矩!”

流霜闻言怒指琳琅:“好啊,既然你这么想出头,那就先搜你的屋!来人,去她屋里给我

搜!”

此时,我再也坐不住了:“谁敢?这是当真不把我这个夫人放在眼里了?”

那些护院丫鬟们似乎有所忌惮,暂时不敢有所举动,面面相觑着,然后齐刷刷看向流霜。

流霜此刻也没了主意,正迟疑间,郑小娘来了。

“为何还不动手?先搜这位夫人的屋,再搜她贴身丫鬟的屋!出了事我担着。”郑小娘一改

往日绵柔,直接大声嚷道。

流霜随即附和了一句:“还不麻利点!小侯爷已将主母之权给了我们郑小娘,若是你们再磨

磨唧唧的,就统统拖出去发卖!”

这些护院丫鬟们一听这话,顿时吓得四散开去,翻的翻,扔的扔,片刻之间,满是狼藉。

一个接一个的向流霜汇报说并未找到。

郑小娘递了个眼色给流霜,流霜立刻领会。

“这屋里没有,你们去琳琅屋里好好搜查搜查,务必面面俱到,不可有一处遗漏,仔细你们

的皮!”

众人很快撤离开,前往琳琅的房里。

我起身正欲跟过去,却被郑小娘拦住。

郑小娘道:“夫人这是想干嘛?难道是想着跟过去销赃不成?啧啧啧,想不到夫人竟是这种

人,怎么?堂堂相门千金,侯府夫人竟要做此等偷鸡摸狗的勾当?传出去岂不有损这侯府

的名声?”

我寻思不妙,一把推开她,直往院里冲。

只见一个丫鬟满脸堆笑,手里用绢布捧着一只白玉手镯快步走来,看到我时,神色明显惊

慌,很快,移开眼,继续快步往前走,好像急着要去领什么赏似的。

是的,她是要去领赏,罪恶的行为开出罪恶的花朵,结出罪恶的果实,满是罪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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