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看水浒原著才发现:三拳打死镇关西有功无罪,鲁智深出家是被哪三个人坑了?

半壶老酒半支烟 2024-06-21 17:40:08

鲁提辖拳打镇关西,这篇课文大多数读者都学过,当年笔者就有这样一个疑问:郑屠当街持刀行凶要杀朝廷军官,这种形同谋反的行为,鲁智深就是将他乱刃分尸也合情合理合法,为什么要“畏罪潜逃”,最后无奈出家?

笔者学这篇课文的时候,家里并没有《水浒传》那本书,老师家里有,但也不能借了不还,所以没有认真研读,所以一直替鲁智深惋惜。

近二十年条件好了,《水浒传》的若干版本都买齐了,通过绣像插图,才知道鲁智深出家后扛的水磨浑铁禅杖,不是方便连环铲而更像一根棍子,也在字里行间找到了鲁智深逃走以及出家的原因——他可能是被三个人坑了。

我们细看水浒原著就会发现,镇关西郑屠跟小种经略府提辖鲁达是很熟悉的,提辖鲁达却不太瞧得起郑屠:“呸!俺只道哪个郑大官人,却原来是杀猪的郑屠。这个腌臜泼才,投托着俺小种经略相公门下,做个肉铺户,却原来这等欺负人。”

鲁达是老种经略相公借调给小种经略的,其职务类似卫队长——军中提辖是中下级军官,跟地方官府负责练兵捕盗的提辖或管理盐务、榷场、茶酒的提辖(提辖全称应该是“提辖某某事”,也就是专管某方面的官员,比如“榷货务都茶场(都司提领) ,提辖官一员(京朝官充),右提辖官与杂买务杂卖场、文思院、左藏东西库提辖,并称四辖。”)不一样,《宋史》对军中提辖另有记载。

高永年和种师中(小种经略相公)抗金战殁,河北路制使刘韐上报朝廷要求追责的将佐,就包括“中军将、提辖”,看起来有一种军中提辖就是保护主将的卫兵中队长或小队长。

因为渭州没有战事,所以郑屠看鲁提辖替小众经略相公来取猪肉,一点都不奇怪,而且经略府拿肉,是不需要付钱的——那原本就是种家的生意。

宋朝的军官都很会做买卖,连抗金名将韩世忠都不例外,张俊就更不用说了,朝廷虽然把大半赋税收入都当了军费,但因为军队数量过于庞大,总有入不敷出的情况,所以将领们一般都会做些生意,给精锐部队一些补贴,比如“背嵬军”,那待遇就远超一般部队,而这个军饷差额,是需要将帅“自己想办法”的。

百万大军在宋朝并不是虚构,八十万禁军也不是夸大其词,《卷一百八十七·志第一百四十·兵一》中明确记载:“天禧(宋真宗年号)之籍总九十一万二千,而禁军马步四十三万二千;庆历(宋仁宗年号)之籍总一百二十五万九千,而禁军马步八十二万六千。”

林冲是诸多禁军教头中的一个,能得到高俅赏识,地位应该不低,鲁达能被老种经略相公派到儿子(老种和小种在小说中为父子,史料中为兄弟)身边,说明他对鲁达十分信任。

老种的心腹爱将,小种的贴身护卫军官,按理说不是镇关西郑屠能惹得起的,但是郑屠敢对鲁提辖动刀子,说明他也是有后台的,而他的后台,跟鲁智深的后台是同一个人——在渭州驻扎,但又参与经商的小种经略相公。

鲁达并没有当场将郑屠打死,即使理亏,也只是“重伤致死”跟当街杀人是不同的:“郑屠家中众人和那报信的店小二,救了半日,不活,呜呼死了。”

从鲁达动手到苦主报官,再到府尹升堂,怎么也得四五个小时,在这段时间里,鲁提辖只要对小种经略相公说明情况,那么他三拳打死镇关西,就成了正当防卫或执行公务:鲁智深穿着六品武将战袍,郑屠在他面前动刀,这就已经是死罪了。

鲁达为什么要逃走而不跑回军营抢先汇报呢?这我们就要替他惋惜了——鲁提辖还没变成鲁智深的时候,是不认识字的,这在他“看”通缉自己榜文的时候有过交代。

鲁提辖是职业军官,并没有学习过《宋刑统》,他只知道“杀人偿命欠债还钱”,并不知道有时候杀人不但无罪而且有功:“俺只指望打这厮一顿,不想三拳真个打死了他。洒家须吃官司,又没人送饭,不如及早撒开。”

鲁智深吃了没文化的亏,但是渭州府尹和小种经略应该是熟谙法度的,但是他们不问青红皂白,要把鲁提辖抓起来审讯,这就是当时重文轻武的恶果:高俅身为殿帅,要害林冲,也得通过开封府定罪,小种经略驻守渭州,也不能不给府尹面子。

在很多朝代,官员都盼着有人打官司,这样他们才能“增加收入”,还能通过“断案”攒“政绩”——当时的考核标准很奇葩:辖区有匪患不追责,“剿匪”甚至杀良冒功,却能升官发财。

渭州府尹和小种经略并不关心鲁提辖拳打镇关西的来龙去脉,一个要政绩,一个要撇清,所以最后才没能还鲁提辖一个清白。

渭州府尹先给拳打镇关西定了性:“好教相公得知,府中提辖鲁达,无故用拳打死市上郑屠。”

小种未经调查,就对鲁提辖有了嫌弃之意:“这鲁达虽好武艺,只是性格粗卤。今番做出人命事,俺如何护得短?须教他推问使得。”

看来看去,就是这两个文武官员各怀鬼胎,才坑了鲁提辖:如果他们两个中有一个能按《宋刑统》主持公道,那么鲁提辖就会发现自己跑了半天是白跑了,还耽误了回军营立功受赏。

鲁提辖为民除害,渭州府尹不但没有到军营送牌匾和奖品,反而要拿人,小种经略也是一推六二五,根本没有查明真相的心思,看起来鲁达跑掉是明智的——落到这两个昏官手里,有理也说不清,他这个穷提辖,极有可能斗不过富屠户的家属:郑家能使钱上下活动,鲁达却只能在监狱挨饿。

鲁达跑到代州雁门县,后来又在五台山出家变成了鲁智深,从此宋军少了一员悍将,江湖多了一位大侠,这时候我们就可以称其为鲁智深了:除了渭州府尹和小种经略,第三个坑鲁智深的人也出现了,他就是金翠莲新傍的大款赵员外。

赵员外在当地也算个不大不小的豪强,他广有庄园田产房舍,别说藏一个“恩人”,就是藏三五十个,公差也未必找得到,即使找到了,十两银子也能摆平——他只需说鲁智深是自己的“张表哥”而不是“鲁提辖”就行了。

赵员外可以资助鲁智深继续出走,他想给鲁智深弄一个身份易如反掌,海捕文书的画像相似度连三成都没有,鲁智深只要稍微改变一下相貌就可以走遍天下,像宋江、刘唐那样在网里游动的大鱼数不胜数,只要别太张扬,衙差也不会找麻烦。

赵员外一定要鲁智深受“三皈五戒”,肯定是别有用心,甚至连金翠莲的父亲金老汉“急急奔来庄上”报信,可能也是一场戏:读者诸君可以细想一下,这老头儿给女儿找靠山,是会选择在逃的鲁提辖,还是会选择富甲一方的赵员外?

这个问题,读者诸君心中可能早就有了答案,咱们今天最后的问题是这样的:用宋朝律条衡量,鲁智深拳打镇关西是有功还是有罪?如果鲁智深不逃走,渭州府尹和小种经略会如何处理?除了前面说的这三个人,鲁智深无奈出家,还可能是被谁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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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壶老酒半支烟

简介:一壶浊酒喜相逢 古今多少事 都付笑谈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