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军故事, 当兵八个月仅吃过二次水果。
——纪念逝去的普陀山海军岁月！
对于三十年前江山海军生活，偶然看见同是江山的战友留言，心中一阵窃喜，涌起一阵莫名的高兴。90年10月江山水兵训练结束顺利离开，那位战友于同年12月来到江山，同样是水兵，不过学的专业不同，他学了报务专业。长达十个月的训练生活，同样给他留下深刻记忆，可是他不觉得很累，只是觉得生活很充实，在那还成功立功，荣立三等功一次。亲切的留言让我肃然起敬，训练团的艰苦没有压垮他，反而让培养了以苦为乐的军人精神，培养了坚强不屈的精神，还能得到立功表彰，可以肯定是位优秀士兵，向他表示祝贺与致敬。东海舰队“水兵的摇篮”在江山，也是当水兵生活的起点，那段生活辛苦是真实的，如果用一句话去概括就是“苦并充实着，痛并快乐着”。一群十八岁的青年男儿，放弃舒服生活，胸怀满腔热血，肩负报效祖国情怀，毅然从戎投身军营，开始直线方块的军旅生活。经常听到大家谈思想讲奉献，常会思考什么是奉献，奉献究竟在哪里，其实就在身边，一个个当兵的人，选择当兵就是人生的奉献。
九十年代时，江山海军被称为“水兵的摇篮”，为东海舰队培训了大量水兵。在舟山的舰艇部队，稍微问问水兵来自哪儿，他们的回答有一半是江山训练团走出来。在大家心目中，江山是海军梦开始的地方，一个不能忘记，也不可能忘记的地方，在那里成为了水兵，开始了当兵生活与工作。江山位于浙西地区，靠近江西省，属于山地区域，“水兵的摇篮”建在老虎山脚，又被称作“虎山军营”，位置比较偏僻，要走好长一段路才能见到城市，生活设施条件要差一些。不过九十年代，全国上下都不富裕，地区差异非常大，大城市可能稍好些，农村乡村物资缺乏，与今天生活作比较，当时城市生活也很差，生活条件也不好。江山训练团生活时，老兵说，当地有这么一个说法广为流传，主要有这么三句话："三个蚊子一盘菜，三只老鼠一麻袋，老太太上树比猴快”。老太太上树没有机会看到，不过训练团的蚊子太凶猛了，不仅数量大，而且个头也大，光线好的时候可以看到他的脚是黑白相间，一咬就是一个大包又痛又痒抹上风油精都要好几天才能散去。江山的老鼠就更可怕了，到处都是老鼠，大白天的也在部队营房，四周到处乱窜，完全没有感受到人对它的威胁，经常有战友用脚踩死，不过也无法改变老鼠多的局面。
江山海军属于九十年代训练艰苦，生活条件艰苦的部队，比同时代舰艇部队环境好些，不过生活水平要差一些。1990年10月从江山分到普陀山，率先感受到饭菜变化了，午餐晚餐有二荤一素一汤，荤菜肉多分量足，饭菜味道好很可口，从吃饭上觉得离开江山是明智的，到普陀山是十分正确决定。两地当兵津贴费没有变化，不过普陀山除了津贴费，增加一项“水果费”，每月额外多领了三十元。作为新战士，懵里懵懂多了几十元，没有搞懂啥“水果费”，以及为什么会发“水果费”？一段时间后，听到老兵说起，舰艇部队食宿条件差，海岛设有艰苦生活补助，普陀山海军“水果费”其实就是发放的艰苦生活补助。这样的说法没去证实，也无需搞懂弄通，反正每个月多了三十元，充满了对部队的感激，心里觉得十分高兴。
“水果费”还听过一种说法，又称作“营养费”，大概是讲舰艇水兵生活艰苦，旨在提高体质补充身体营养，所以发放艰苦生活补助“水果费”用作买营养品。不论“水果费”或是“营养费”，只是名称不同罢了，实质上大同小异，反正每个月多了几十元，比当时月津贴费还多。当时普陀山海军各单位，个别单位每月发水果券，官兵拿到手以后，相当于代金券，可以到军人服务社购买物品，不过大多数单位则是采购营养品或水果发放。海军纠察队是海勤编制，单位小却归属大队机关，在岸勤陆地工作，每月也有水果费，不过没有发到手中，而是大队食堂事务长到沈家门商场采购营养品然后再发放。
三十年多年过去了，普陀山海军发营养品的经历历历在目，没有忘记那段美好时光，清楚记得做海军纠察时，大队机关发的三种营养品：广东生产太阳神猴头菇口服液，江苏生产中华鳖精口服液和雀巢咖啡及伴侣。1990年12月，刚到纠察队第一个月收到了营养品，五盒太阳神猴头菇口服液，管它有没有作用，糊里糊涂的吃了，后面几个月又发了鳖精口服液，也是稀里糊涂就喝了。为什么牢记了鳖精口服液，因为没多长时间，从媒体上得知“315”曝光说江苏武进很多小地方生产的口服液，几年才买了一只鳖，而且还养着没有杀，心里才知道在部队里也遇到了交“智商税”。二种口服液大概发了三、四次，然后每月改发250g雀巢咖啡，250g雀巢咖啡伴侣及二盒正北方糖，一直到退伍也是这种发放标准。当时普陀山好几个单位也是发雀巢咖啡，战友串门时常闻到就是咖啡味，毫不夸张的讲，天空中除了咸咸鱼腥味，剩下就是香气扑鼻的咖啡味。1991年夏季，当兵进入第二年，从普陀山休假回家，一口气带了6瓶250g雀巢咖啡，6瓶250g咖啡伴侣及8盒正北方糖，父母亲看到后都觉得奇怪，不过那些年海军生活就是这样。这里还要说说雀巢咖啡罐子，玻璃瓶子质量好，不舍得扔掉，洗干净用作茶杯，又时髦又好用，在茶杯单一年代，估计感同身受，有相同的经历的人不会少。
江山当海军没有“水果费”和“营养费”一说，每日三餐谈不上吃好，训练团的饭菜简单，不难吃，基本勉强可以吃饱。十四队的早餐稀饭咸菜，馒头发糕轮换供应，不过数量不太多，常常只能吃到六七分，肚子很快又饿了。午餐及晚餐一荤一素一汤，数量很有限，荤菜肉少油水不足，吃了一大碗饭，一会又觉得饿了。不过想想当时情况，艰苦的军体训练，带来身体消耗大，加快了青年人新陈代谢，身体想吃东西补充体能，所以经常感觉肚子饿。三十年多年后回忆江山训练团的饭菜，除了吃的简单没有油水外，只记得每周六午餐一荤吃猪大排。那天中午每人能吃到一小块红烧猪大排，觉得特别有味与好吃，觉得吃大排好幸福，猪大排就是好吃的人间美味，吃得非常享受，会把酱汤料舔食干净。在江山海军这样生活了八个月，没有感到很难受，只是感到有些疲倦，当兵的生活满满又充实，不过那种生活完全没有快乐，希望快些结束江山生活分到海边去看海。
在江山当海军，穿的是水兵服，学的是舰艇水兵专业技术，严格的部队管理，掐断了与外界联系的渠道，没有乱吃东西零食的可能。当兵三个月了，训练团一日三餐的生活保障，封闭严格的管理，即使有钱也买不到水果零食，没有机会吃到水果，喜欢吃水果的我，只能心里暗暗想想水果，想着想着难免有些馋，可是没有找水果吃的渠道，水果暂时成了遥不可及的奢望。江山海军部队很大，自己栽种桔子、柑子、桃子及梨子等很多果树，种植面积大，果树数量非常多，常有不菲的结果实。1990年5月，遇到当年桔子大丰收，一个个军挎包塞得满满还有多，大概每人发了6、7斤桔子。这次发桔子吃让我们很高兴，三个月来第一次吃到水果零食了，不过黄区队（排）长要求二天内吃光，不准拖拖拉拉的存起来吃。好久没吃过水果了，从军挎包取出桔子，剥了一个又一个，其实好多桔子根本没熟透，有点惊醒瞌睡提神的效果，酸远大于甜，不浪费就凑合着吃。中午到晚上，也就大半天时间，军挎包不知不觉瘪下去了，一大包五六斤桔子基本吃光了。吃桔子后遗症来了，古人常说的乐极生悲灵验了，牙齿被酸甜“惊”的难受，喝口凉水牙齿都难受，晚上刷牙根本不敢触碰牙齿，直到第三天才彻底恢复牙齿健康。这次难忘的吃桔子经历，好好教育了自己，“吃一堑长一智”，不会因为好吃而贪吃，不会因为贪吃损害身体，学会了树立健康的饮食习惯。
八个月的江山海军生活，除了吃桔子外，还有一次吃水果的经历。1990年7月每人发了二个小小的西瓜，打开后完全没熟，瓜瓤白白嵌上淡红，不愿意舍弃就凑合着吃了。现在去水果摊买桔子时，常常会想起江山吃桔子，条件反射牙齿不自觉会“惊”一下。那段艰苦的当兵生活，成了永远不会忘记的岁月，想起来还是乐滋滋的，完全没有了“苦”，反而越想越“甜”。不知道你的军人生活有什么特别难忘的故事呢！海军的故事，毕竟过去三十多年，海军的故事很多，不要太当真，也不要对号入座，因为你听见的也许和我不一样。不论怎样，海天佛国”、“南海圣境”，大自然的祥和宁静之地，值得你亲身去体会与感悟。
2024年5月于成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