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间故事:姐妹易夫

水冠三军谈民间 2024-05-21 08:10:20

明朝洪武年间,南京城有一户人家,自有十几亩良田,家主黄友仁在耕种之余,还兼顾着经营一些小生意,所以生活远超一般的小康之家。

这一年,黄友仁的妻子赵氏难产,生下女儿雪见后大出血,奄奄一息之际,将丈夫叫来自己床头,嘱咐道:“我们夫妻一场,我从没有求过你什么,如今我已经不行了,你续弦我不怪你,只希望你能照顾好我们的女儿,我在九泉之下,也会尽力保佑你们的。”

黄友仁眼中含泪,点头答应道:“你放心,雪见也是我的女儿,我一定会照顾好他的。”

得到丈夫的承诺,赵氏一口气泄了出来,从此撒手人寰了。

赵氏死后,黄友仁既要侍弄地里的庄稼,也要忙着经营生意,还要照顾小雪见,分身乏术,疲惫不堪,就托媒婆为自己说了门亲事,娶了吴家的女儿为妻。

吴氏性情泼辣,刚入门时还对雪见视如己出,没过一年,自己也生了个女儿秋月,这下就把雪见视为眼中钉、肉中刺,怎么看怎么不痛快,经常虐待、打骂雪见,以至于她面黄肌瘦,一副营养不良的样子。

黄友仁在家的时间少,自然顾不上女儿,吴氏又经常在他耳边吹枕边风,污蔑雪见如何忤逆,如何不听话,实在缺乏管教。

时间久了,黄友仁自然而然的也开始厌倦雪见了,有一次,吴氏早上起来等着洗漱,雪见不小心端了一盆凉水来,惹得吴氏大怒:“小妮子真是有娘生,没娘教,这样一点小事都做不好!”

说罢就拿起皮鞭连打了她二三十鞭,直抽的鲜血淋漓,雪见向父亲告状,父亲也只是冷冷的说:“你母亲自有她的道理,你若是肯听话,也不会挨这么多打。”

雪见哭着为自己辩解,惹怒了黄友仁,斥道:“她是你的母亲,管教你是天经地义的,就是打死了你,官府也不会管,你再在这里乱嚼舌根,我便亲自将你绑了去,治你个忤逆不孝之罪。”

雪见于是缄默,忍气吞声,不敢再轻易诉苦了。

当初,雪见还没出生的时候,赵氏就为她择了一门亲事,是米记粮油铺的公子米有望,当初两家关系极好,且两家的夫人几乎同时怀孕,就约定如果是一男一女,就结为亲家。

赵氏虽然去世了,这个约定仍然被延续了下来,秋月出生以后,黄友仁也为她择了一个夫婿,是同乡张举人家的公子张绪文,他们家既风雅,又富贵,远超米家这个亲家。

转眼雪见已经十八岁了,秋月也堪堪十六,这一年,米家和张家同来议亲,本来是极好的事,可黄氏却犯了愁。

只因半年前,张绪文生了一场大病,虽然没有累及生命,但痊愈后人却变得痴痴傻傻,不仅分不清楚五谷,连人的男女也不知道区别,这件事流传出来,成为了一大笑柄。

张家担心黄家因此而退亲,所以着急忙慌的来议亲,并承诺给五百两银子作为聘礼,并且不计较嫁妆的厚薄,想尽快生米煮成熟饭。

吴氏有心悔亲,又舍不得白花花的银子,日思夜想,绞尽脑汁,还真被她想出一条毒计,决定让雪见和秋月“换个夫婿”。

他把这件事跟黄友仁说了,黄友仁一开始极力抗拒:“那张家的儿子已经成了呆子,女儿嫁过去不是把她往火坑里推吗?这事儿不成。”

吴氏顿时就洒了泼:“不让她嫁过去,难道让秋月嫁过去吗?如果你敢这么干,我就死给你看!再说张举人是远近闻名的大儒,雪见嫁过去,自然是享福的少奶奶,我这还是为她好哩。”

黄友仁还想争辩一二,吴氏干脆拿出了自己的看家本领“一哭二闹三上吊”,把黄友仁折腾的狼狈不堪,只好硬着头皮答应了下来。

吴氏担心被雪见得知了消息不肯同意,于是将两家定在同一天迎亲,等到上花轿的时候,故意让雪见上了张家的花轿,让秋月进了米家的新房。

拜堂成亲的时候,只见张绪文,脸上没有脏污,却显得污浊不堪,嘴里没有流涎,却像是口水要滴出来一般,痴痴傻傻,茫然无措,见了新娘子还吓得要躲开。

周围看热闹的人哈哈笑个不停,纷纷笑话傻小子身在福中不知福,张举人和夫人面色铁青却毫无办法,只能指使着人强行按着张绪文草草完成了仪式。

雪见这时候才察觉到情况不对,但是为时已晚,只能自怨自艾,叹息自己福薄运浅,却毫无办法。

到了入洞房的时候,张绪文傻傻的问:“这个脸上白白的,身上红红的是什么人?”

张举人老脸通红,训斥了他几句,然后拂袖而去,张夫人仔细哄着儿子:“她是给你娶的媳妇儿,是来陪你的。”

张绪文笑嘻嘻的问道:“媳妇是什么?能吃吗?”

张夫人无奈,只好说道:“她就是来陪你玩儿的,快进去吧。”

张绪文大喜过望,进了房门,把自己所有的玩具都摆出来,让雪见陪自己玩儿,雪见又羞又恼,一个劲儿的流泪。

张绪文闹了个没趣,又回去找母亲告状:“这个媳妇儿一点儿也不好玩儿,要她有什么用?”

听到的宾客哄堂大笑,雪见更加难堪,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才好,只是她自幼吃尽了苦头,最会安慰自己,想了一会儿,又开导自己:“好在还听得懂话,也不算太糟糕。”

到了晚上休息的时候,两个人和衣而睡,什么也没有发生。张夫人因为儿子是个呆子,于是更加怜惜儿媳,每天对她嘘寒问暖,有什么好东西都送来给她。

这让从小没有获得过母爱和父爱的雪见倍感温暖,于是下定决心改变这种现状,逐渐开始学习张绪文热衷的游戏,同他一起嘻嘻哈哈,毫无顾忌。

并且还学会了做新奇的小玩具,惹得张绪文对她崇拜不已,整天黏着她,形影不离,几乎可以说是形影不离,张举人夫妻俩见到这种情况,不由得老怀宽慰,更加疼爱雪见了。

过了一段时间,雪见感觉实际差不多成熟了,就逐渐开始不让张绪文出门,跟自己在房间里做小游戏,再往后,就试着引导他行使夫妻生活,好在张绪文虽然脑袋不灵光了,身体还是好的。

成就好事之后,雪见嘱咐道:“这件事是我们两个的小秘密,绝对不可以对外人说,如果你说漏了嘴,我以后就再也不会理你了。”

张绪文不停地点头答应了下来,从此夫妻恩爱和谐,从没有过红脸吵架的时候,没过一两个月,雪见竟然有了妊娠反应,张举人老两口兴奋异常,更加喜欢儿媳了。

自那以后,雪见又不同张学文玩小游戏了,转而开始重新教他习字、下棋,张绪文渐渐地懂得了一些规则。

雪见每天为他梳洗打扮,督促他清理自己的身体,教他言行举止,张绪文原本就是个白白净净的翩翩公子,被她这么一打扮,竟又恢复了以前的风度。

虽然没有完全恢复智慧,但也可以驾车驱马,与宾客往来周旋,几乎与正常人无异了。远远望去,还是一个风度翩翩、器宇轩昂的少年郎。

到了第二年,雪见生下了一对儿双胞胎儿子,张举人将全部的心血都倾注到两个孙子身上了,竭尽全力的培养他们,两个孙子都很争气,年不过二十岁,就全都考中了进士,被授予县令的官职,还将父母都接到任上享福。

这年的清明节,雪见与张绪文回乡省亲,跟随的婢女仆人都有数十人之众,正在行走间,突然有人冲撞了车驾。

一个披头散发,邋遢不堪的男子跪倒在车驾旁请求救命,里正拿着鞭子追赶,被张绪文制止,里正道:“大人不必可怜这个贼,他几次三番偷吃贡品,这次非打死他不可。”

男子哭喊道:“我没有偷东西,只是饿极了才吃一些贡品。”

听到熟悉的声音,雪见急忙从车驾上下来,看见男子的一瞬间,忍不住哭道:“我刚刚就听到声音熟悉,爹,您怎么沦落到这个地步了?”

原来这落魄男子正是黄友仁,见到雪见,他是既兴奋又羞愧,张绪文急忙斥退里正,将黄友仁扶了起来,以女婿的礼节拜见他。

黄友仁愧不敢当,说出了自己近些年的经历,秋月嫁出去以后,才发现米有望是个纯纯的二世祖,尤其痴迷赌博,秋月又是娇生惯养,只要吃穿用度供上,也不知道规劝丈夫。

没几年,米家的家当就全被米有望败坏干净了,米家父母被相继气死,米有望跟秋月惦记上了老岳父的家产,要了几次后,黄友仁怒了,将两人赶出了家门,坚决不肯给一个大子儿。

可吴氏见不得女儿女婿吃苦,竟背着他将所有 财产全都裹挟跑了,听说他们后来仍旧是流落街头,吴氏贫病交加,不久就去世了,米有望跟秋月玩儿起了仙人跳,被人发现以后打断了腿,后来就不知道去哪儿了。

雪见和张绪文感慨不已,张绪文想将老丈人接去跟自己生活,黄友仁坚决不肯,于是就给了他四个丫鬟,送了一千两白银,由他自己买房置地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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