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洲杯与欧洲烂仔

长安羽林有看事 2024-07-01 13:36:58

今天故事的主题是:欧洲杯淘汰赛开始。

德国2比0丹麦,瑞士2比0意大利。

德国、瑞士晋级八强。

有一个感受,欧洲足球越来越像电影,人们期待它是艺术,实际上它是工业体系。

故事越来越类型化,大家互相研究得很透,没有什么战术秘密可言。

角色越来越同质化,基耶萨、哈弗茨、穆西亚拉们,都像是学院派演员,一招一式都很到位,但总感觉缺点什么。

欧洲人做事精致。

有位酒商朋友在法国波尔多买了一块地,依当地农业规定,买了地就得负责地块上葡萄的销售,每年都要将葡萄酒进到中国来。

他说法国人做事讲究,领馆国庆日举行酒会,会照顾中国投资者,采购他们的葡萄酒,有一年选中了他们的酒庄,邀请他到北京参加庆祝活动。

活动细节安排得井井有条,工作人员专门安排酒商与大使合影,活动结束后将照片邮寄给酒商,让他们随便使用。

官方认证加持,中国人很吃这一套。

这位朋友说没想到法国人这么周到。

规矩成熟,细节到位,就像流水线。

这是欧洲的商业文化。

这种文化也体现在足球中。

德国和丹麦踢了30多分钟,忽然雷电大作,裁判果断中断了比赛。

专业,有序。

上一届欧洲杯,埃里克森心脏骤停,现场教科书式抢救,同样是这种文化的体现。

但规矩越成熟,个性就越稀缺。足球类似葡萄酒,需要个性的标签。

所以,人们总期待出现“丹麦童话”这样的剧本,出现个性鲜明又我行我素的球星。

1992年,劳德鲁普带领丹麦队创作了丹麦童话。

1998年法国世界杯,在八强争夺战中——

劳德鲁普攻入巴西队一球后,在草地上侧滑庆祝,顺势做出了睡美人的姿势。

那真是足球史上最妖娆的一刻。

足球需要美,需要惊世骇俗,需要愤世嫉俗,需要不惧流俗。

1978年,世界杯决赛中场休息时,克鲁伊夫点了一根烟,悠然自得吐纳云雾,完全置记者的镜头于不顾。

老子生来就是震撼你们的,只有你们想不到,没有老子做不到,你们慢慢瞧就行了。

毋庸讳言,若有现代运动医学的条件,克鲁伊夫的运动寿命会更长。

但古典大神们信奉生如夏花的信条,做精致的打工人绝非其志。

他们要作,要作出天际。

梅罗统治足坛二十年,与运动科学完美相关。

欧洲完备的青训体系,就像标准件加工厂,产出一架架进球机器。

球员们越来越完美。人一完美就索然无味。

哈弗茨生于1999年,一出道就风华正茂,一出道就少年老成。

还记得七年前哈弗茨的故事吗?

17岁的哈弗茨踢完了德甲,挥手与要去度假的大哥们道别,背着书包回学校参加数学毕业考试。

坏孩子越来越少,足球场上少了点野生的味道。

一出道就风华正茂,这是青训流水线的功劳;一出道就少年老成,则是商业文化在作祟。

商业文化需要好好先生,妆点品牌完美无缺的门面。

球星们早就熟悉了中产阶级价值观,要像婴儿那样洁白无瑕,人畜无害。

所以内马尔这种花里胡哨的巴西小烂仔,欧洲人就不怎么感冒。

他们喜欢小基耶萨、哈弗茨这种好孩子。

小基耶萨应对记者采访,简直是标准中产品味教科书。

他说自己热爱天体物理学,喜欢读美国物理学家布莱恩·格林的书,格林能将复杂概念解释得清楚明了。

球员不再我是流氓我怕谁,而是温文尔雅谈起物理学,我们不得不遗憾地说,欧洲足球进入了好人时代。

小基耶萨们当然能脚踩风火轮,但在趣味和风格上,多少有点平庸,甚至刻意迎合主流品味。

很多年前,东伦敦烂仔碧咸火遍了欧洲。

在老婆辣妹的调教下,英语发音不再吃字,成了时髦型男。

任是如此,来自国王学院和巴黎高师的左派历史学家托尼·朱特,仍然调侃他说球技只能算中游,主要是审美上迎合了中产阶级骚动的心灵。

现在,他在美国搞迈阿密国际俱乐部,抽空给查尔斯国王送自养蜂蜜,俨然一副Old school的派头。

欧洲杯当然好看,瑞士队攻守兼备,巴尔加斯一传一射,两球都很精彩。

但就球场上的表现而言,我总觉得基耶萨、哈弗茨、巴尔加斯以及穆西亚拉们太乖巧了。

我怀念那些球场上的烂人。

2000年曼市德比,曼联名宿罗伊·基恩飞踹哈兰德,后来在回忆录中写道,我就是要踢断他的腿。

老哈兰德风云帐下奇儿在,生了一个好儿子。

小哈兰德在球场上如狼似虎,但场下毫无杀伤力。

记者问,“9场比赛17球,你的秘密是什么?”

哈兰德回答,“呃…努力工作。”

像基恩这样的烂仔,大概率不会再有了?!

樽前作剧君莫笑,我死诸君思我狂。

欧洲杯还算好看,但我更想念那些狠人,那些烂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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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来自微信公众号:有马体育,作者:一粟yis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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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羽林有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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