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位老人回忆:
1978年,已经26岁的我考上了中国人民大学。10月下旬,我从杭州千里迢迢来到北京,发现学校门口居然是军人站岗。
后来才知道,人大在文革时被解散过,校址划给了刚成立的二炮,还没彻底搬走,所以我看到了二炮的哨兵。
开学典礼时,成校长,郭副校长都来了,对学校曾被撤销痛心不已。有一位胡教授热泪盈眶说:感谢公交公司给保留了人民大学这个站名……
印象深的是,南北方同学还是有些文化上的差异。
有一次,我遇到一个北方同学,随口问他:你几岁?
他有点不高兴,后来尴尬一笑:我8岁。
我纳闷他为什么要开玩笑呢,我只是问问他多大年纪啊,后来才知道,他老家那里问几岁,只能是问小孩子。而我们南方并没有这个讲究,无论是谁都可以问几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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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一次,我掺和到一群北方同学中间聊天。他们说有一个南方山区来的同学,讲家乡事情时爱说“咱们咱们”的,南方话没有“咱们”,只有“我们”,他大概以为北方人的“咱们”就等于“我们”,于是在说“我们家乡”时总说成“咱们家乡”。
所以北方同学聊起这件事,就一脸不屑:穷乡僻壤,谁跟你“咱们”?
我听到后,不免闷闷不乐,以后绝不敢再提咱们二字,怕用错了。
有一天下午,我们打完球已经日落西山,我跟同学说了一句:黄昏了,该回宿舍了。
大家都说我故意文绉绉的,其实我们那里都爱说黄昏,没有刻意拽文的意思。
跟那个相声里情节一样,我跟南方同学去双榆树买鞋子,因为他把鞋子叫成“孩子”,真跟售货员吵起来了。
其实各地同学都以自己家乡为荣,说话时难免就流露出来。
我当时自恃是杭州人,认为我们生活在富足快乐的天堂里,对杭州以外的人都寄予同情。
上海同学觉得是在大城市,广州认为生活在开风气之先的最南端,都有优越感。
北京同学自恃是政治中心的人,把北京以外的人视若“下级”,每年放寒暑假,北京同学半开玩笑的嘱咐我们南方人,模仿电影里的首长:你们回去,代我们向家乡人民问好,跟当地组织取得联系,记住要跟地方上搞好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