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仙破天门6-1

凝丝看小说 2024-05-23 12:26:46

第六回 勾月蝉纵邪念后帐生险 杨宗英斗银铃阵前遭难

却说江北萍正欲解救杨宗英,勾月蝉突然闯进后帐,执双剑堵住了帐门,一时间把帐里的两个人惊得手足无措,江北萍竞忘了抽出肋下宝剑;杨宗英被缚杆柱之上,不禁暗暗叫苦:今日当绝,此天意也!

  勾月蝉中军帐中把江北萍羞辱得离席而去后,心中得意,一连酣饮数觞,酒催意荡,神恍情惚,双颊绯红,春心难按。那后帐关着的杨宗英,使她无法席前安坐。勾月蝉选了个机会,玉腕一擎,向席问诸位说:“韩元帅,各位将军,月蝉押送粮台.数日颠簸,适才多蒙韩元帅厚意,又小有贪杯,现在只觉困乏难支,倘各位不介意的话,我想止杯告辞了。”

  韩昌说:“公主连习劳累,今日又与宋将杨宗英对阵厮杀一场,本该休息了,公主请便。我已派人将公主花帐安排妥当,公主自可早此安歇。来人哪,给公主带路。”

  “那好,失陪了。”

  勾月蝉来到自己的帐中,心猿纵跃,意马驰缰,哪能安歇得下,她屏退侍从,独自一人,悄然来到后帐门前,此行之意,本是为了却秀心闺愿,万不可被他人知晓。勾月蝉正想把守门的军卒支走,却未找见,不禁疑心突起,亮目细一观瞧,月光下,两名守门军卒已死于门前,勾月蝉骤然一惊.心里明白,帐里出事了。她没敢贸然而入,却是把耳朵帖在门边向里窃听,巧了!里边江北萍与杨宗英的来言去语俱入她的耳中。勾月蝉妒火中烧醋性大发,恰似搬倒了醋瓮对着江北萍暗暗挫齿发狠:江北萍!你这骚货!难怪在中军帐里你对我寒眉冷眼,察言观色,却原来你是早有所图!可惜呀,有我勾月蝉在此,那杨宗英你江北萍是得不到了!嘿嘿,还有你这个杨宗英,阵前我对你倾满腹深情,述一腔闺愿,谁知你早已寄心他人,致使我九曲衷肠遭你无情奚落,真真可气,不杀你难解我心头之恨!勾月蝉一挑门帘,站立门前,把剑一指帐内两人,冷声奸笑:

  “真是天生的一对,地造的一双,我来成全你们。常言说,不能同生,但愿同死。我送你们同赴阴曹了!”

  勾月蝉说着挺剑来取江北萍。江北萍惊乱之中,未及拔剑,眼见勾月蝉的宝剑当胸刺来,竟挥起手中的那条黄绫去接。真正玄机难解,那条黄绫在空中一旋,把勾月蝉的双剑紧蟹缠住,“唰”的一声,黄绫裹着双剑一冲而起,破帐而出,不见了踪影。勾月蝉大叫一声,痛如失臂,霎时脸色变成铁青,二目青光疾射,只见她细腰一拧,腰间的玄玉锥“腾”地飞起,带着那九股丝绦,直向江北萍命门而来。

  江北萍见黄绫竟把敌手兵器截走,实出意外,惊愕之时,哪知就要被勾月蝉的毒锥锁住命门。杨宗英吃过毒锥的苦头,深知它的厉害。此时见江北萍未加防备,不禁失口大叫:“不好,快快躲开!”

  突然间,只见帐外打了几道闪电,随后又响起一声炸雷。有几个磨盘大小的火球,围着大帐滴溜溜乱转。勾月蝉惊叫一声,急忙缩身躲在了房角,四肢颤抖,惊恐万状。

  江北萍、杨宗英也很紧张,不知帐外发生了什么事情。突然,帐帘一挑,霞光闪现,彩云霏霏。彩霞中出现了一座金身。不是别位,却是青莲圣母。喜得江小姐慌忙下拜:“原来是恩师大人。多谢恩师救命之恩。徒儿有失远迎,望乞恕罪。”

  杨宗英知是圣母,也上前拜见。

  青莲圣母双手搀扶:“二位贤徒不必拘礼,你二人有了今日之灾,才能换来百年之好。望你们携手合作,逞恶扬善,造福生灵。”

  “徒儿记住。”

  师徒三人在这说话,谁也没顾勾月蝉。勾月蝉心中暗喜。急忙运用灵气,化做一道青光,夺门而出。江小姐大惊,起身欲追,青莲圣母微笑摆手:“徒儿,那孽障气数未尽,命不该绝。暂且不必追她,放她逃生去吧。”

  “师父,”江北萍不解。“勾月蝉坏事做尽,怎么还命不该绝?”

  “徒儿不知,天门阵才是她的归宿。此乃天机,不可泄露。你们快快归还宋营吧,省得人们惦记。”圣母说罢,驾起祥云,腾空而去。

  江北萍望师父去处遥拜三叩,起身为宗英解了绑绳。杨宗英周身苏麻之症已然消除。二人不敢久留,出了后帐乘着夜幕,江北萍领着杨宗英疾步潜行,行至一片树丛前,北萍让宗英在外边稍候,自己到树挑里去牵马。片刻之时,江北萍从树丛里牵出两匹战马,二人正欲搬鞍上马,猛然前面一声断喝:“什么人?!”

  这一惊非同小可。见一员番将策马持戈疾驰而来。

  江北萍听前方有人喊话,心头“突突”直跳,随后倒暗自庆幸起来。虽然夜晚看不清来人面容,北萍却从声音里辨出,前方来将不是别人,正是自已的哥哥江德江飞龙。

  江德酒宴后奉命巡夜查哨,正行之间,见到前方树丛有人马蹿动,疑有军情,故而大喝一声,随即策马而来,看看行到近前,却听前面一人低声喊:“哥哥切莫高声,我是北萍!”

  江德好生奇怪:深更半夜.妹妹不在帐中,为何驱马到此呢?这时,江德策马已至北萍小远,见妹妹与另一人正在搬鞍上屿,待他再定睛一看时,不由得火从心头起,恨自胆边生,那人竟然是杨宗英?江德朝宗英挥刀就砍,口中大吼:

  “杨宗英!那里逃,吃我一刀!”

  杨宗英深知这口刀的厉害,托龙枪又不在身边,急忙闪身躲开,江北萍斜刺里上来,绣绒刀压住了江德的刀杆,急切地说:——“哥哥且慢动手,听小妹细述真情。”

  江德哪里肯听,用力拨开北萍的绣绒刀,抡刀向宗英再次砍去。江北萍见哥哥不肯罢手,哈腰探臂,一手攥住了江德坐骑的丝缰.往怀中一带,二目泪涌,嗓哽声嘶:“哥哥非杀他不可、小妹情愿先受一死,你砍吧!”

  江德看着马背之上的妹妹.攥住缰绳不肯松手,满脸珠泪,心中甚为不解:白日里她还与杨宗英杀得难分难解.转眼间却为何又拼死相护呢?个中情由是要问个明白。江德双臂一松,收回架式,将大刀横担在“火眼金睛兽”的颈背上,朝杨宗英一瞪眼;“你且在这候死。如我妹妹说出此原由还则罢了,如若不然,我这口宝刀就要收你性命!”

  杨宗英怡然一笑:“师兄不必发怒,只需向令妹一问便知.我担保咱们会重新和好。”

  “休要绕舌!”江德转向北萍:“妹妹为何要对他杨宗英以死相救呢?奠非是与那勾月蝉负气不成?”

  江北萍收住眼泪,纤手将桃腮轻轻拭干,说:“哥哥,从今往后再也用不着与勾月蝉负气了,她本是一个千年蝎子精.刚才被我师父打败,现了原形”。

  “如此说青莲圣母曾来此处?”

  “对。是师父命我搭救杨宗英,说我与他——”江北萍粉面发烧,下边的话实在是难以出口。

  江德追问不止:“你与他怎样,为何圣母命你救他,快快讲来!”

  江北萍轻叹一声以手掩面,偷眼盯了宗英一下.杨宗英喜容微露,朝着江德秉手一礼:

  “师兄,圣母降谕,说令妹与我是天配的良缘,红绳已系.天命难违。今夫婿有难,玉人岂有不救之理?”

  气得江德钢须乍起,血涌天灵:“好你个大胆的杨宗英,你身陷敌营,还敢羞辱我家妹妹,拿命来!”

  杨宗英见江德又要提刀,忙说:“师兄慢来,实不相瞒,我与令妹之事,下山时咱师父已对我言明,这本是前世修定.万难更改。适才我说过咱们会重归于好,且更甚于当初,论理我不仅该叫你一声师兄,还应唤你一声妻舅呢……”

  江德不容杨宗英继续往下说,双手“呼”地端起龙凤大宝刀,又欲动武,江北萍猛地一带手中的缰绳,叫了声:

  “哥哥,他,他说的句句是实,求哥哥快快把刀放下!”

  江德手举宝刀停在空中,心中暗想:自己妹妹都说确是如此,看来扬宗英说的不是谎言,既是这样,我怎能去杀自己的妹婿呢?江德把刀缓缓放下,问妹妹:“圣母真是如此安排的吗?”

  江北萍点点头。

  “妹妹,你真愿意将终身托于这杨门之后吗?”

  江北萍未做直答:“哥哥,咱兄妹本是中原大宋的子孙,日前错走一步,叛祖背宗,扶辽反宋,这真是不忠不孝哇!咱们是吃中原之水而生,食大宋之粟而长,常言说:越鸟巢南,狐死首丘。可咱俩却在挥戈反宋,马踏中原,岂不叫咱同族戳脊,让咱江姓唾背!哥哥,反躬自问真是愧对中原故土,愧对列祖列宗哇!哥哥呀,咱们尽早悬崖勒马,面水收缰,一同倒戈扫北方为正理,万万不可被那些高官厚禄迷住心窍,被那些名缰利索捆住了手脚哇!哥哥!”

  一番话说得江德低头无语,沉吟片刻,江德道:“北萍,你我兄妹与宋军兵将屡次撕杀征战,伤敌甚众,结怨不浅,如今即有真心归顺中原,恐怕大宋也是难以收留,不能容你我兄妹安身哪!”

  “哥哥,你以为北国就能容我们安身吗?咱兄妹为北国跃马挥戈,舍身而战,他们可曾给咱片恩之施?今晨一战失利,那韩昌污言秽语,冷嘲热讽,对咱兄妹扑面而来,如此已难相忍,哥哥难道没有察觉韩昌对咱兄妹已存戒心?今晨归营途中他就面露了杀机,此处实属虎穴狼巢,岂是我兄妹长久安身之地?不尽早离开,必遭那韩昌毒手!”

  “归顺了大宋就一定能避除戮身之祸吗?”

  “哥哥,为人在世要的是‘气节’二字,归宋后真若是罪不容赦,也是按大宋的章典律条治罚,就是死,也算是大宋国的臣民,比那身在异域遭无名之死胜强百倍!”

  “这……”

  杨宗英听至此插进话来:“北萍小姐言重了。迷途知返、歧径愿归,是为君子,岂有治罪之理?当今圣上乃明君也,不会舍本求末,必定重今是而轻昨非,我担保师兄及令妹归顺大宋,不但不会遭到责罚,反而会被受以高官、委以重任。”

  江德问:“你敢担保?”

  杨宗英说:“当然敢!”

  江德问:“你用什么担保?”

  杨宗英嘿嘿一笑:“师兄你忘了?我与令妹本是天配良缘,不久将结为秦晋之好,你想想,哪有夫君把——”宗英瞥了北萍一眼,放慢了声音:“哪有夫君把娇娘往火坑里推的道理?”

  说得江北萍把脸理在了胸前。

  江德侧身同北萍:“妹妹,你是真心想和杨宗英走吗?”

  江北萍点头说;“嗯。”

  江德说:“好,你就随他去吧。”

  “哥哥你想怎么办?”

  “你随杨宗英投奔宋营后,倘真如杨宗英适才所讲,大宋肯容我兄妹,明日午时,你可与杨宗英双双前来叫阵,韩昌定会迎战。待那时,我出其不意倒反番营,你们可引宋兵顺势掩杀过来,杀他个人仰马翻,得胜后我同你们一同归宋,也算我将功折罪了。”

  “我与宗英逃营之事倘被韩昌闻之,岂不是对哥哥大为不利吗?”

  “不妨事。我只说妹妹不堪那勾月蝉的羞辱才偷走离营,并非怨恨韩昌,如有叛逃之心,我兄妹早已双双而去了。你二人明日骂阵,须指名勾月蝉应战,我便借口劝妹回营上阵,谅那韩昌不会生疑。”

  “哥哥言之有理,就依哥哥所言,单等明日午时,咱兄妹阵前相会!”

  “好,你们快快出营吧,切记:不可直走南门,那里防守甚严.你二人可由西门绕走澶州。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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