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乡的—野鸡冲

黄小鸟 2024-06-15 05:50:28

我们老家取地名有意思,什么“打牛岭”“邱家坪”“叶家弯”……像我们住的地方就叫“野鸡冲。”

说起来惭愧,生我养我的地方,竟然不知地名为何而来。

小时候好像听奶奶讲过“从前,我们这个小山冲里有许多野鸡,所以命名野鸡冲。”

但后来又听人讲“有座高山,形似于野鸡,所以命名野鸡冲。”

到底怎样命的名,我们不得而知,后来也没人去探究。

别看野鸡冲,虽说人口不多,但农田紧缺,平均每人不到八分田,本来山多田少,前面我也讲过还要交粮,交完粮后也就所剩无几了,怎么办?总不能等着挨饿吧,大家便把红薯拿来做主食,这样也就解决了温饱问题。

小时候那个年代的苦,只有经历过的人才能感受得到!

记得每到收稻谷季节,我便背着背篓,跟在姐姐后面讲是寻猪草。

其实,什么寻猪草,压根就是去割点稻子回家,因为我人小不显眼,每当大人干活累了去农户家歇气时,我便趁此割一背篓回家。临走时,还会小心翼翼四处张望,生怕被人发现,但庆幸的是,每次都有好运气,也从没被人发现过。

每年这样都不知要重复多少次,直到稻谷收完为止。

上屋刘二娘就没我运气好,也许她是大人,也许她们家穷更加引人注目,有次她偷偷割稻子时,竟被自己侄子(队长)逮了个正着,她侄子(队长)不管亲戚不亲戚,没一点情面可讲,当天晚上就号召大家开批判大会。

至于怎么批判我不知道,我只知道那晚村里打着火把去开会,把个村庄照的跟个白天似的特亮。

再说我们家管教甚严,如果问的话,父亲就会批评我们,什么大人讲话细伢子(小孩)听,不要跟个长舌妇样等等。所以我们从小就养成了不说是非的好习惯。

只有那个张南北(张麻子),没老婆,过着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日子,满脸疙瘩不平,村名给他取了个外号“张麻子。”

张麻子是生产队的积极分子,如果有什么新政策,他第一个响应,对工作及其负责。

生产队派他巡视农田,看农田有不有鸡鸭,说到此,不知大家是否清楚有个花鼓戏“打铜锣?”里面就是不让鸡鸭下田。

张麻子就是干这事,假如他巡逻时发现农田有鸡鸭,便会用他那专业的捞子罩住鸡鸭,然后拿去大队处理。

如果发生了这情况,丢鸡鸭的还不敢做声,不然会要遭到批判或处分。

还别说,张麻子这活很吃香,人家见他很远就会打招呼,套近乎,男同志开烟,女同志叫他进屋喝茶,意思是你到我们生产队来了,放松一点,别管得太严。

这时张麻子好像是当了个大官似的,得意洋洋大摇大摆走在路上,两裤脚厚厚一层泥灰也不知多久没洗了,口袋的散烟随着露出,他便马上塞进去,满脸的疙瘩一凹一凸印在脸上更加明显了。

后来改革开放,分田到户责任制,张麻子失业了,不过他人也老了,分给他那不足八分田也承包给人家了。

年轻人一个个都去城市发展,有经商的,打工的还有做技术活的……

现在野鸡冲马路变宽了,但早日的人气不见了,曾经争着种田到现在荒田,真是鲜明的对比。不过我也是早几年去的,至于现在农田是否荒着,还有待证实。

每当回想起野鸡冲时,脑子不由自主就会想起儿时的情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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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小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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