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言完结文:娇气美人VS腹黑疯批摄政王,情有独钟,追妻火葬场

惜筠聊小说 2024-06-09 21:20:51

【文章选段】

这一觉睡得并不踏实。

  不仅摇晃得太厉害,身上也莫名其妙越来越热。

  实在是受不了了,殷琬宁突然睁开了眼,微微一动,却发现那与她挨着坐的大汉,肥臂弯曲,已不知不觉将她半抱在了怀里。

  怪不得这么热呢,又热又臭。

  这是个大汉,是外男啊。

  就连殷俊,她从小和他也不亲,更不用说那两个只会欺负她的弟弟,她根本不可能和男子有如此亲密的接触。

  稍稍抬起眼皮,对面那两个原本看起来慈眉善目的男人,也都在看着她。

  眼神让她不舒服,加上身边的大汉,就是三倍的不舒服。

  “这,这位大哥,”说了第一个字,她才压低了嗓音,“这车厢里本来就闷,拘束得很,你靠我太近,我觉得好热好热,能不能稍微,拿开一点?”

  还有你们两个,能不能别再看我了?

  可是那大汉就像听不懂人话一样,她都那样说了,却还是收拢了那条又肥又粗的胳膊:

  “拼车挤,本来就是这样,你也别太不识好歹,本来我们三个人坐车刚好,是你非要挤上来的。”

  最后几个字,像是要把她吃了一般。

  殷琬宁不敢再看对面两人,也不指望他们能为她说话,稍稍往前一点,轻咳一声:

  “你看我这一身的臭汗……”

  话音未落,她头顶却一阵酥麻——

  自己裹胸的那块布,突然松开了!

  从昨晚收拾东西跑出来,一路辗转到现在,她根本没有机会整理那玩意。原本以为她手巧,裹得牢不可破,却屋漏偏逢连夜雨,在这个危险紧张的关头,突然松开了!

  再傻她也知道,面对几个陌生男人,如果暴露了女儿身,恐怕下场只会凄惨无比。

  殷琬宁赶紧将怀里的包袱抱得死紧,躬下./身子,努力装成无事发生,镇定自若。

  那大汉似乎并没有发觉她的异常,反而爽朗一笑,将那肥臂收了回去:“大家都是男人,什么臭汗不臭汗的,出门在外谁还臭讲究,我们都闻惯了——”

  “他./妈了个巴子,你他./妈的会不会驾车?”

  伴随着这声殷琬宁从没听过的怒骂,整辆马车急停,车厢内四个人猛地向前扑倒,差一点就要挤作一团。

  幸好她在最外,死死抱住包袱的好处,就是看到三个人骂骂咧咧从座位下抽出长刀来的时候,没有被吓得哭出来。

  长刀寒光四射,差点晃瞎了她的眼睛。

  当然,图穷匕见,她像小鸡仔一样,被那个大汉拎下了车。

  马车是被人截停的,而从对面那马车上下来的,却是那个早上将她送出城的“好心人”,来自潞州的公子。

  她还不知道他叫什么,潞州公子吧。

  殷琬宁心跳如雷,脑子里刚刚被撞出的一团浆糊,更是把她的思路彻底堵死。

  只有死死抱着包袱,弯着腰,防止自己再出差错。

  林骥悠然下车后,果不其然看见了被四个悍匪包围的殷琬宁。

  追人其实不难。

  骗子团伙四人,会有一人扮作马车车夫,另外三人扮作拼车的,再加上殷琬宁,那破旧的马车自然跑不快。但赶车的人肯定想快点到达偏僻无人的位置,因而必然会比平常的车夫更加卖力赶马。

  仅凭这一点,加上灰鹰超凡的车技,他们很快便追上了。灰鹰只须装作马受了惊的样子,朝着那辆马车冲过去,而那马夫也并非泛泛之辈,作势躲开,但到底技不如人。

  “各位,实在抱歉,我的马突然受惊失控,冲撞到了各位。”

  话虽谦恭,林骥却只负手而立,态度很是倨傲。

  几个悍匪互相对视一眼,谁都没有动作,似乎拿不定主意。

  这辆马车豪华异常,前面驾车的和说话的公子,俱是衣着不凡,英武赫赫,身上肯定不少值钱的东西。

  是直接开抢,还是再试探试探?

  可谁知他们还在犹豫,那被他们骗过来、刚刚拎下车的待宰羔羊,却突然大声说了一句:

  “说抱歉就可以了吗?刚刚停车那一下,马车都要翻过来了,我差点把舌头咬断呢!”

  之所以如此大胆,是因为殷琬宁悄悄抬眸,与那潞州公子对视了一眼。

  四目相对,她突然觉得,他没有先前那样看她那么冷了。

  两边都令她害怕,比较起来,至少潞州公子不会拿那明晃晃的刀来吓她。

  他那眼神的意思,不就是让她主动站出来吗?

  为了强调自己的怒意,殷琬宁还刻意挺了挺胸,然后又突然想起,自己那不争气的裹胸布已经垮到了腰间,便只能悻悻缩了回去。

  这一下,几个悍匪也用眼神交流好了,同样放大了声量,对林骥说道:

  “对,道歉就要拿出点实际行动来。”

  林骥给灰鹰递了个眼神,灰鹰便掏出一张银票,脚下却未动,没有交过去的意思。

  “我赔给各位的,完全可以买下一辆比这好上十倍的双驾马车。”

  大汉按捺不住,想要自行上前,先接过银票再说。

  “但这张银票不止用来赔了马车,”只走了一步,又听林骥说道,“我有多余的条件,要你们手下这个人。”

  目光似乎落在了身后的殷琬宁身上。

  那开始将殷琬宁骗上车的悍匪,立刻将她往后拉了拉。

  盯上她将她骗走,不就是为了劫财又劫色。现在却突然冒出来一个出手阔绰的贵公子,他们虽不知其底细,却也绝对不想轻易放过:

  “他是我们一路同行的小兄弟,与阁下何干?”

  谁知殷琬宁急了,冲口而出:“我,我不是……”

  后背一凉,有人悄悄用匕首抵在了她弓起的后背上,她大吸了一口气,生生将那辩驳咽了回去。

  “看上去,几位好汉似乎还有所不知。”那潞州公子却丝毫没有理会她,而是冷冷开口:

  “你们口中的这位‘小兄弟’,其实是我家私自逃出的小厮。他拐走了我夫人刚为我生下的孩儿,我全家心急如焚。我亲自他抓回去,一是为了找回我孩儿的下落,二是要将他移送官府处置。”

  殷琬宁瞪大了双眼,动也不敢动。

  明明她才是被拐的那个,怎么到了他的口中,变成拐人的那个了?

  “各位好汉一看便是良家,与这拐卖婴孩的人渣一并同行,想必不是你们所愿,而是被他花言巧语诓骗。不过,”潞州公子顿了顿,眉头突然皱起:

  “我的孩儿生来就带热毒,极容易传染给旁人。这拐子抱走我孩儿,势必要接触一段时间,恐怕也早就染上了热毒。”

  “现在你们看不出来,他被衣襟遮掩的部分,已经生了不少烂疮,你们可能,早已被他传染上了。”

这一下,根本不需要她挣扎,原本围在殷琬宁身边的悍匪,齐齐快速闪开了。

  腰间抵着的匕首,自然也消失了。

  灰鹰这才将那银票奉上,持匕首的悍匪看了眼银票上的金额,立刻喜不自胜,向其余三人使了眼色,他们便迅速上车离开了。

  殷琬宁却只在回味刚刚林骥的那番话。

  他应该……是在帮她,但为什么,要编一个如此恶心的借口?

  又或者是,他真的有个身患热毒的孩儿,不幸被人拐走,他也确实心急如焚。

  殷琬宁看向他的目光,不由地多了几分同情。

  谁知那潞州公子已经转身上了马车,躬身掀开车帘之前,顿了一顿:“我也要去雍州。”

  这是……要载她一程的意思?

  “我的马车宽敞,坐着也舒服,不用挤。”说完,他人已经进了车厢。

  只有灰鹰眨了眨眼,强行吞下了自己呼之欲出的震惊。

  跟了周王殿下十几年,他深知他为人淡漠疏离,心思深重。周王一向寡言少语,灰鹰从未见过他,用这种语气和别人说话。

  带了一丝丝宠溺,和无奈。

  何况面前这个明显是女扮男装的女子,跟周王似乎根本没见过,他怎么会突然一反常态,先是在茶寮那里听了几句闲言便示意自己动身去追,追上那几个一看便很好对付的骗子,不直接上手打,反而说了那么多谎话来唬人。

  周王这是在做什么?灰鹰看不懂。

  不知道那个被周王打发进了宫的飞鹏,知不知道究竟怎么回事。

  而殷琬宁从同情里回过神来,想到那豪华的马车肯定比刚刚来的时候舒服,尽管眼角还挂着泪水,还是弓着身子,慢慢上了马车。

  再次启程之后,车内的气氛,又变得奇奇怪怪起来。

  “这位公子……不管怎么说,”殷琬宁不知道这潞州公子怎么又突然将脸冷了下来,只能硬着头皮感谢,“谢谢你,真的谢谢你。”

  他只闭目养神:“举手之劳罢了。”

  包袱抱了一路,她的手指有些累了,稍稍挪了挪,忽然想起了什么:

  “对了,公子你怎么知道,我在那马车上?”

  “我也路过了那茶寮。”只这几个字的回答。

  殷琬宁低低“哦”了一声,又挪了挪,压着嗓子说道:

  “萍水相逢,多谢公子……哦,我还不知道公子你叫什么,该如何称呼。”

  “我姓陆,名子骥。”依旧没有睁开眼睛。

  名字倒是挺好听的。

  “陆,陆公子,”殷琬宁只看着陆子骥笔直的小腿,咽了口津液,“连带着早上的,我必须要谢谢你。”

  陆子骥没有动。

  “陆公子出手不凡,两次相救,我感恩戴德,不知道该如何回报。看陆公子通身的气派谈吐,与陆夫人应该也是琴瑟和鸣,”殷琬宁自顾自说下去,

  “陆公子的孩儿却不幸得了这样的病症,我深感遗憾,可惜了,我对行医一事一窍不通,实在帮不上忙……”

  陆子骥忽然抬了眼帘:“不妨事的。”

  怎么这么吓人?

  她抿了抿唇,继续硬着头皮说道:“嗯,我,我十分同情陆公子你那出生便生了热症的孩儿,但,但是……我自己就是被人拐卖到长安为奴的,又,又怎么会,拐卖别人的孩子?”

  陆子骥眸色一凛,却依然没有说话。

  殷琬宁只当他觉察到了先前的不妥,心有愧疚,便不自觉加快了语速:

  “再说,我这身上哪里又可能有什么大毒疮呢?从头到脚,都是干干净净的,不信,你可以看看。”

  说着,她便不顾自己眼下还只能抱着包袱掩盖胸前的波涛,就要伸出一只雪腕,拉开袖子,给陆子骥证明。

  却不想,此时的马车突然一阵颠簸,刚刚还在殷琬宁怀里的包袱,随着她伸手的这个动作,往前跳了一跳。

  同时,从包袱里,掉出来一样东西,刚好落在了陆子骥那双几乎一尘不染的青黑色靴子上。

  殷琬宁定睛一看,才发现那竟然是自己的耳环。

  ……要命了,怎么会这样。

  她现在可是从殷府里逃出来的奴,一个小厮,包袱里怎么会掉落出女人的耳环?

  而那耳环掉落的位置太显眼,她去捡,肯定会引起陆子骥的注意。

  而就在她被憋得脸红时,陆子骥明显已经注意到了脚上的东西。

  谁让她藏不住事,突然不说话,眼神还一直牢牢盯着那玩意呢。

  陆子骥弯腰,把那只金镶红宝石耳环捡起,提着耳钩,敛眉仔细品看。

  红宝石的光泽暗暗打在他深色的瞳孔上,随着马车轻微摇晃,像是暗夜里耀眼的星星。

  但殷琬宁只欣赏了一瞬这张帅气的面孔,随之而来的惊惶,让她差点上手将那耳环抢过来。

  她可不能被他看出端倪,更不能承认自己是女子。

  承认自己是女子,下一步就得承认她的真实身份了。

  她记得陆子骥说过的,他和殷府有生意往来,稍有不慎,她这又是羊入虎口。

  “这是,从你包袱里掉出来的东西吗?”陆子骥这句疑问,倒是十分礼貌。

  她只能勉强扯了扯嘴角,拉拉扯扯了一个“嗯”的语调出来。

  “这是什么?”旺盛的求知欲。

  她下意识摸了摸自己耳垂上的耳洞,又想了想,才支支吾吾回答:“是耳环。”

  是女子用的东西。

  这耳环是祖母生前为她打的,用料考究,十分金贵。

  根本不可能出现在她一个小厮的手上。

  “是是是,这确实是女子才能用的东西!”与其被质疑,不如自己果断承认了,“陆公子可千万不要误会,我不是偷了殷府里的财物才偷偷跑出来的,真的!”

  不自觉提高了嗓门,也不管是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其实,其实我是被殷府的大小姐看中的,她强迫我一个男儿身扮作女子,不仅梳女子发髻穿女子服装,她还强迫我,打了耳洞!”

  又一次急智,谎话张嘴就来,殷琬宁为了证明自己所言不虚,还凑上了前,专门把那莹白的耳垂露出,给陆子骥看。

  此时的马车又一个颠簸,和那莹白耳垂同时被送到林骥眼前的,还有她波澜起伏的胸脯。

  不止,这萦绕鼻间的一阵异香,从早晨他们初遇开始,他便闻到了。

  他又不喜欢殷琬宁,这一阵莫名其妙的香气,让一向清冷自持的他,多生了些烦躁。

  她的耳垂圆润饱满,如半颗鲜嫩的东珠,即使上面那圆圆小小的洞,也并未破坏它的美感。

  他记得,她胸口有一颗红痣。

  还有她耳后那里的软./肉敏感,他稍微用力,便能激起她一身的颤栗。

  然后他便会趁乱含住那如珠的耳垂,粗暴舔舐,换来她出声咒骂

  ——“呜呜呜,林骥你是个大坏蛋。”

  ——“你怎么能这么欺负我呢……”

  ——“林骥你混蛋,不许亲那里!”

  想到前世,林骥的喉头不自觉滚动了一下,只觉得口干舌燥起来。

  异香的作用太大了,他以后更要保持冷静清醒。

  一边的殷琬宁却根本不见他眼底的波澜,没听见他出声,只当他信了,又将自己收了回来。

  低头,嘟囔着,继续为自己解释:

  “那,那殷府大小姐也是实在可怜,从小在家中被孤立,没人真心对她。好不容易遇到了我,虽然,虽然她强迫我男扮女装供她消遣是不对,但她对我很好。后来,我告诉她我是被拐了卖到殷府的,她可怜我的身世,鼓励我跑出来,还把自己的首饰送给我,充作了路费。”

  这样,好歹能保住一点“殷琬宁”的形象了吧……

  虽然她也不懂,为什么要在陆子骥面前保住“殷琬宁”的形象。

  “嗯?”

  自己快要松口气的时候,却忽然听到陆子骥的一声,似乎是疑问。

  殷琬宁便只好又把刚刚的几句话重复一遍,末了,加了一句:

  “我保证,我说的话,真的句句属实!”

  陆子骥却只摊开掌心,看了一眼置于其中的那只镶金红宝石耳环,道:“所以,这是殷府大小姐的东西?”

  那耳环在他的掌心里,显得格外娇小。

  就好像她与他身形的巨大差距一样。

  “嗯。”一面说,她一面伸手,想要取回那耳环。

  可他却合上大掌,手臂微收,眸色未动,说道:

  “既是殷府的东西,当然要物归原主。”

  这话听来颇有些刺耳,迟钝如她,也感受到了。

  “至于你——”

  按照当朝律法,即使是被拐子拐的,只要人被卖到了殷府,一日没赎回卖身契,她便一日属于殷府。

  可是这卖身契,根本就不存在的。

  “我知道我跑出来不对,”陆子骥的眼神让她莫名害怕,她急急说着,又觉得不够诚心,便索性顺着那马车的软座,直直朝陆子骥跪了下去,“陆公子,我说的话都是真的,求陆公子可怜我,不要把我送回长安,送回殷府。”

  那裹胸的布早就垂到腰间,她既然跪着,更不能挺胸抬头。

  “既然早晨答应了你,我自然不会食言。”陆子骥冷冷淡淡。

  她稍稍舒了口气。

  “可是,我为了救你花了不少银两,你又准备,如何报答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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