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下了一晚上的雪！这在江西的最南端——定南是极少见的。

前几天读余秋雨先生的散文《雪》，“在平原上，它只是偶然的随着雨点洒下来几颗，没有落到地面的时候。它的颜色是灰的，不是白色。它的重量像是雨点，并不会飞舞。一到地面，它立刻融成了水，没有痕迹，也未尝跳跃，也未尝发出唏嘘的声音，像江浙一带下雪时的模样。”定南的雪，就是这样。天气预报说这两天气温会降到零下4度，对于雪，我心里还是很期待的。

印象中，定南有过几次雪的影子，2008年和2015年的冬天都说要下雪，结果只看到了些类似霜冻的冰凌，地面湿滑，导致人们出行不便。此外，2002年的那场雪，应该算是真正意义上的雪了。记得那时候，儿子不满两岁，走路、说话还不利索，早上起来看到满地的白雪，嘴里哇哇地叫：“妈妈，雪！雪……”儿子已经趔趔趄趄地走到了户外，“好多(雪)，我要堆个雪人！”神色极其兴奋。我阻挡不了儿子对雪的热情，便拿了小铲子在旁边帮忙拢雪，尽可能让他堆个大点的雪人。雪人初具规模后，儿子开始雪人头部的创作：两片叶子捏出大耳朵，一片枯黄的菜叶做帽子，一节红萝卜当嘴巴，自己的红围巾套在雪人的脖子上，眼睛呢？没有漆黑的珠子或圆形的物体，咋办？儿子急得团团转，我也表示无能为力。

突然，儿子想到桌上有一瓶墨汁，他用毛笔沾墨点在了眼睛的位置上，这样，一个活泼生动的雪人就立在门前了。儿子拍手跺脚，十分激动，哈哈地笑着，引来学校老师们都驻足观赏。我和儿子的手都冻得发紫了，“仔仔，赶紧回屋洗手，暖和一下。”奶奶在门口催促，把儿子抱进屋，暖和了手脚。奶奶给儿子喂着饭，儿子不舍得离开，他端坐在门口，吃一口饭，望一回雪人，巴巴的眼神满含喜悦与期待。



几天前天气预报，1月22一23日的气温会降到零下4度。果然，22日气温降到了零下4度并开始下小雨，我想，那就离下雪不远了。晚上6时48分突然听到窗外传来啪啪的声音，“下雪了，下雪了！”我有点兴奋，冲儿子喊。当然，此时的雪其实只是雨夹雪，落在地上就化了，了无踪迹。儿子从西北的大学毕业回来，见惯了北方的鹅毛大雪，一点也不兴奋。正如余秋雨所说的：“一到地面，它立刻融成了水，没有痕迹，也未尝跳跃，也未尝发出唏嘘的声音。”江南的雪直直地下坠，完全不是飞翔的姿态。天气越来越冷，雪还在嗦嗦地下。朋友圈沸腾了，大家奔赴楼下，奔向草地、街上。路边停放的车子被白雪覆盖了一层，朋友圈晒出各种雪的造型，雪一下子成了网红。“2024，你好！”“2024，恭喜发财！”“2024，开心！”堆一个小雪人，人们把心中所愿都寄托在这场雪中，就像生日时许愿一样的虔诚。

23日早上来到学校，同学们看雪玩雪的热情依然不减，表面都说冷，但每个课间都不惧寒冷，兴奋激动地奔向草地、菜地，一反平日里课间靠着桌子休息睡觉的模样。“别跑，我砸中你了！”“你的帽子上有雪团。”“香姐，我拿雪砸你，不许生气哦。”看着满草地、菜地的学生，那一张张年轻的、兴奋的脸，我当然无从生气，学生把我当作师长、朋友，和我一起打雪战，我与他们一样热情洋溢。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人们对于美的事物的喜爱与生俱来，眼里有期待，心中有希望。一场雪，激发了多少人心中的那份热情啊！

2024.1.23

朱香香：家乡的饮水 | 赣鄱专栏

李为民：昨夜下了雪 | 赣鄱专栏

作者简介：

朱香香，女，中学一级教师，任职于江西省定南县第三中学，县作协会员，曾在市县级大小报纸发表过数篇文章。同时，也是县蓝天救援队成员，工作之余，做些力所能及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