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卢、罗马还是日耳曼?一文读懂法国史的开端

食铁兽和柏拉图 2024-04-12 19:55:01

和英国一样,法国的历史同样也要从罗马讲起。法国人一直自称“高卢雄鸡”,而高卢人这个称呼就是罗马人起的。

高卢人实际上是凯尔特人的一支。我在之前很多文章中都对凯尔特人有过介绍,在这里就不赘述了。总之在罗马人崛起之前,凯尔特人就已经广泛分布在西起爱尔兰岛,南至伊比利亚半岛,东至小亚细亚的欧洲广大土地上了。

但凯尔特人问题在于,他们一直没有统一成一个强有力的政权,所以罗马人崛起后,凯尔特人很快就在罗马人打压下衰落下去了。

公元前58年,凯撒出任高卢总督,开启了长达八年的征服高卢的血腥战争。最终在公元前51年,凯撒彻底征服高卢,将其纳入罗马版图之内。

在此后的几个世纪中,大量罗马拉丁人越过阿尔卑斯山进入到更广阔的高卢地区,与此前居住在这里的凯尔特人发生融合,最终形成了如今法国特有的高卢罗曼文化族群。

后来法国对于罗马人的征服的态度很纠结暧昧。一方面他们认为罗马是入侵者,导致了法兰克西民族独立性的终结。另一方面,他们又认为罗马将法兰西带入了拉丁文明圈中,和北面野蛮的日耳曼人划清了界线,以致到了中世纪和现代,法国人一直在文化层面上瞧不起德国、英国这些日耳曼国家。

现在的法语也是由拉丁语演变而来的,罗马人带来的拉丁语在中世纪逐渐发展成罗曼语,到了近现代才演变成现在的法语。

和英国一样,罗马人带来的除了法律、宗教、语言外,还有大量看得见的变化,包括道路、桥梁、竞技场、浴场等等。

总之,法国是除了伊比利亚半岛受罗马统治时间最长的蛮族地区了,所以法国受罗马影响特别大,从现在法国人的相貌就能看出来,法国人的长相明显具有地中海人群的特点,与英国和德国这些日耳曼国家有明显的不同。

随着罗马化进程的深入,高卢的命运就和罗马本身的兴衰联系在了一起,可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直到公元2世纪中叶,罗马帝国虽然出现了几个像尼禄、图密善这样的暴君,但总体上还是比较繁荣富裕的,所以高卢也幸运地享受着罗马带来的太平盛世。

但到了公元2世纪晚期,罗马帝国的统治开始出现了危机,罗马奴隶制危机显现,进入3世纪,罗马帝国更是深陷战乱频发,皇帝走马灯更替的三世纪危机中。受罗马的影响,高卢的局势也开始动荡起来。

公元258年,高卢司令波斯杜穆斯宣布脱离罗马,建立所谓的高卢帝国。由于当时罗马正和日耳曼蛮族作战,所以暂时容忍了高卢帝国的存在。

然而高卢帝国只存在了短短的15年,便因无力镇压巴高达运动而再次回归到罗马版图之内。

巴高达运动是高卢下层民众反对罗马统治的一场运动,高卢脱离罗马后,巴高达运动呈燎原之势迅速发展壮大,势单力孤的高卢帝国皇帝们根本无力镇压。

于是在283年,高卢帝国末代皇帝向罗马皇帝奥勒良求援。罗马皇帝给了高卢皇帝一大笔财富,并赐以高官,换取了其放弃兵权,并将高卢重新归并到罗马帝国境内。

罗马皇帝派大军血腥镇压了巴高达运动,但起义并没有停止。到了4世纪中叶,罗马帝国危机加重,巴高达运动再次爆发,对罗马帝国解体起到了催化剂的作用。

当然真正给罗马帝国致命打击的还是从东边不断涌来的各支日耳曼部落。4世纪,中亚草原的匈人西迁,迫使居住在多瑙河、维斯瓦河一带的日耳曼人向西迁入罗马帝国境内,形成了欧洲历史上的民族大迁徙运动。

4世纪末,罗马帝国分为东西两部,潮水般的日耳曼各部落不断冲击着日薄西山的罗马帝国,尤其是西罗马帝国。

作为西罗马帝国最富庶的地区,高卢无疑成为日耳曼人入侵的重点目标。4世纪下半叶,蛮族开始大规模入侵高卢,导致高卢居民人口剧减。

最早在高卢建立王国的是西哥特人,西哥特在匈奴人的驱逐下进入罗马帝国境内。但在378年,他们便因不堪忍受罗马的压迫便揭竿而起,并在著名的阿德里安堡战役中打败了罗马军队,烧死了罗马皇帝。

410年,在阿拉里克的率领下,西哥特人攻陷并洗劫了永恒之城罗马,由此可见此时的罗马帝国脆弱到了何等地步。连意大利本土都成了各路蛮族随意掠夺的游乐场,何况其他边缘的行省。

不久之后,西哥特人转战高卢南部的阿基坦地区,以图卢兹为首都,建立西哥特王国,但很快他们便被另一支蛮族法兰克人驱赶到了比利牛斯山南部的伊比利亚半岛。

第二个在高卢建立政权的是勃艮第人,5世纪初勃艮第人入侵高卢,443年以里昂为首都建立勃艮第王国,后为法兰克人所灭。

在入侵高卢的各路蛮族之中,存在时间最长,影响最大的是法兰克人,法兰克人早在3世纪就开始向高卢迁徙,但是建立政权时间较晚。

476年,西罗马末代皇帝小罗慕路斯被废黜,名存实亡的西罗马帝国终于走到了尽头。高卢彻底沦为各路日耳曼蛮族竞相角逐的战场,其中法兰克人笑到了最后。

481年,法兰克人首领克洛维建立法兰克王国,开创法兰克第一王朝墨洛温王朝 ,再度开启了法兰西独立发展的道路。

西哥特人、勃艮第人、法兰克人以及更早期的苏维汇人、阿兰人等蛮族的入侵,对高卢地区的文化传统和人种构成产生了重要影响。高卢地区在经历凯尔特人和罗马拉丁人的统治后,再度迎来了日耳曼人这第三支种族,由此构成了法国独特而复杂的文化族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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