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意外摔伤，命悬一线。
身为儿科医生的妻子却选择救她白月光的女儿。
女儿因为没有及时抢救死亡。
我打电话给妻子让她过来见女儿最后一面，她却说，“嘉嘉的病情不稳定，你能不能别一天到晚就知道耍花样？”
悲痛欲绝的我遭遇了车祸，死了。
……
1
我抱着摔伤的女儿冲进去医院，找到我的妻子江雪宜，她是儿科医生。
女儿哭着朝她伸出手。
“妈妈，我摔倒了，头好疼……”
江雪宜看了女儿一眼，蹙眉道。
“医院不是你们瞎闹的地方，赶紧回家。”
扔下这句话后她就走到一个男人面前，并从他手上抱走一个小女孩。
是林若楠父女。
林若楠是江雪宜的白月光。
我看到林若楠慌张地说，“雪宜，你看看嘉嘉，她快要喘不上气了。”
江雪宜立即安慰他。
“若楠，你放心，只要有我在嘉嘉不会有事的。”
我急声喊道，“雪宜，宁宁摔到后脑勺了，你……”
“程泽，你烦不烦，不就是磕破了点皮能有什么事，真是娇气，都是你惯的！”
江雪宜转头一脸不悦地打断我的话。
然后她就抱着林若楠的女儿往里面走。
我愣愣地看着江雪宜的背影。
又是这样，每次林若楠父女找江雪宜的时候，她总会第一时间冲过去。
而我跟思思需要她时，她会嫌我们麻烦。
我正想要追上去就听见女儿难过地说。
“妈妈……妈妈为什么这样说我，我的头真的很疼……”
“爸爸，我想吐……”
我低头看着宁宁，满眼心疼。
“爸爸马上带你去找医生，很快不疼了，不疼了。”
尽管江雪宜说宁宁没什么事，可不知道为什么我还是觉得心慌。
宁宁的声音越来越虚弱。
“爸爸，对不起，如果不是我跑出去找妈妈就不会摔倒……”
我低头不断亲她的小脸蛋。
“宁宁，不是你的错，没事的，你会没事的。”
我抱着女儿跑向急诊室，紧张地道，“医生，求求你救救我的女儿，她摔倒了。”
医生检查了下女儿的伤势，表情严肃，然后迅速将她送进急救室。
我站在急救室外面，心急如焚。
不知道过了多久急救室的门打开，医生摘下口罩，叹了一口气道，“节哀。”
我猛然僵住，头脑一片空白，不断摇头说，“医生，不可能的，你肯定是弄错了，我女儿就是摔倒了而已。”
刚才江雪宜有看过宁宁了，要是宁宁有什么问题，她怎么会看不出来。
医生说，“孩子摔到了后脑勺，颅内大出血导致死亡。”
顿了下他又道，“你抱着孩子过来的时候，我看了一眼她的脸色就知道不对劲……”
顷刻间，我脸上的血色褪得干干净净，犹如坠入万丈深渊。
我拖着沉重的双腿走进急救室。
看到脸蛋苍白的女儿，心痛到窒息。
我的宁宁！
我的女儿！
就这样永远地离开我了！
我颤抖地伸手抱住宁宁冰冷的身体。
“宁宁，你醒一醒看看爸爸好不好？”
“宁宁，爸爸求你了，你醒醒好吗？”
可不管我怎么哭喊，女儿还是没有醒过来。
为什么我抱着宁宁去找江雪宜的时候，她没有发现宁宁的情况不对劲，因为她当时的心思都放在林若楠父女身上！
我好恨啊！
江雪宜你怎么能这样对我们的女儿！
我悲痛过度，晕了过去。
醒过来的时候我躺在病床上，想到了宁宁，哀痛不已。
我起身走出病房去找江雪宜。
打听到她在林嘉的病房里，我便过去。
刚走到门口就听见她的声音，我顿住了脚步。
2
“嘉嘉，生日快乐。”
“哇，谢谢江阿姨。”
我微微推开门，看到江雪宜正捧着一个生日蛋糕让林嘉吹蜡烛。
林若楠面带笑容地说，“雪宜，谢谢你，不仅救了嘉嘉，还给她庆祝生日。”
江雪宜笑道，“不用客气，只要嘉嘉开心就行。”
瞬间，我的心脏就像是被刀片割开，塞进去一把玻璃渣般难受，疼得无法呼吸。
江雪宜，你知不知道今天也是宁宁，你亲生女儿的生日！
傍晚的时候我做一桌子菜，还买了蛋糕，等着江雪宜回家一起帮女儿庆祝生日。
可等了很久她都没有回来，于是我打电话给她。
没想到江雪宜说今晚要加班不回家吃饭，还说生日每年都有，过不过都一样。
宁宁很失落，因为江雪宜已经好几天没回家了，一问就是在加班，考虑她是一名医生，我也没有多说什么。
但宁宁实在是太想她妈妈了，趁我不注意跑了出去。
没想到刚跑出家门口就摔倒了。
来医院的路上我一直给江雪宜打电话，可她始终没接。
我盯着江雪宜。
宁宁死在急救室的手术台上。
而她心心念念的妈妈却在陪着别人家的女儿过生日。
真是讽刺，可笑！
林若楠问，“对了，不知道宁宁怎么样了？”
江雪宜露出不耐烦的表情，“能有什么事，程泽就是想利用孩子来找我而已，再这样下去孩子都被他教坏了。”
林若楠轻声道，“你别这样说程哥，他听了心里会不舒服的。”
江雪宜冷哼了一声，“我说是实话，他有什么可不舒服的，整天就知道找茬，我都烦死他了。”
我自嘲一笑。
原来她这么讨厌我。
怪不得她一直拿工作当借口不回家。
我拿出手机。
因为宁宁死之前还在想念着她妈妈，所以我强忍着情绪打给了江雪宜，想让她见宁宁最后一面。
“宁宁死了，你……”
我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江雪宜厉声打断，“诅咒女儿的话你都说得出来，程泽，我看你真是越来越没有分寸了。”
说完她就挂断了电话。
我笑出了眼泪。
原来她以为我在骗她。
病房内，江雪宜抽了张纸巾替林嘉擦掉嘴角的蛋糕，温柔道。
“不用急，慢点吃，你喜欢吃蛋糕的话以后江阿姨会经常买给你吃的。”
闻言，我感到很气愤。
宁宁平时也很喜欢吃蛋糕，但江雪宜不让宁宁多吃，还说她胖。
宁宁听到江雪宜说她胖感到很自卑，晚上偷偷躲在被子里面哭。
我发现后马上安慰她。
“宁宁，你一点都不胖，很健康，你妈妈说的不是真的。”
我不明白，宁宁的身高体重都在合理范围之内，江雪宜为什么要这样打压女儿。
明明林嘉才胖，她跟宁宁差不多的身高，却比宁宁重了快五斤。
此时，林嘉一边吃着蛋糕一边说，“我的生日愿望就是希望江阿姨可以永远陪着我，当我的妈妈！”
江雪宜笑得很开心。
当林嘉的妈妈？
我攥紧拳头。
3
病房里面的气氛一片其乐融融，仿佛他们才是一家三口。
我错了，我不应该打这个电话给江雪宜。
她没有资格见宁宁最后一面。
我转身离开。
宁宁的葬礼结束后，我回到家。
家里还是我离开前的模样，桌上摆着饭菜和生日蛋糕，都已经坏掉了。
想到宁宁，我一阵心绞痛，眼泪不由自主地流了下来。
宁宁从小就特别乖，聪明又听话。
那天我做了很多她爱吃的菜，她一直在我身边绕来绕去的说谢谢爸爸，还说她等下要帮忙洗碗，不想我太辛苦了。
她的生日愿望也很简单，就是希望她妈妈能回来陪她一起切蛋糕。
可就是这么一个小小的愿望江雪宜都不愿意帮她实现，她的眼里心里都只有林若楠父女，不顾宁宁的死活。
是我眼瞎，选了这么一个女人当宁宁的妈妈，我很后悔！
我跟江雪宜是相亲认识的，结婚后感情一直不错。
直到有天晚上，她接了电话急匆匆出去，我才知道是她的白月光回来了。
江雪宜和林若楠曾经交往过，可江雪宜的妈妈不同意，他们只能被迫分手。
自从林若楠父女回来以后，我跟江雪宜就经常争吵。
因为林若楠时不时就会让江雪宜去他家里陪林嘉，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江雪宜是他的老婆。
而我不能有意见，否则就是自私小气。
第二天早上。
我来到江雪宜的办公室，扔了一份离婚协议书给她。
“江雪宜，离婚吧。”
江雪宜一愣，随即恼怒地抬头看着我。
“程泽，这里是医院，我在上班！”
“你是觉得我还不够忙吗，你除了给我添乱你还会干什么？”
我冷笑连连。
她在忙什么？
在忙着救林若楠的女儿，在忙着给她过生日。
忙得没空参加宁宁的葬礼！
她还有脸说？
但如今，我已经懒得跟她废话了，只想跟她一刀两断。
“江雪宜，签字！”
江雪宜小脸铁青地道。
“你知不知道嘉嘉有哮喘病，那天要是因为你耽误了医治时间，出了什么事，你承担得起这个后果吗？”
“若楠已经够惨了，你能不能有点同情心，别一点到晚就只想着自己，乱吃醋！”
我面无表情地说，“离婚后，你就可以光明正大照顾林若楠父女了。”
闻言江雪宜愈发不满了。
“一会儿骗我说女儿死了，一会儿又拿离婚来威胁我，程泽，你究竟要闹到什么时候？”
我扯了扯唇。
看着这个我爱了将近十年的女人，内心很平静。
我再也不想跟她吵了，不想跟她闹了。
“江雪宜，我再说一次，签字离婚。”
见我的态度坚决，江雪宜蹙起眉心道。
“程泽，你明不明白若楠变成今天这样我是有责任的。”
“当年要不是我坚持跟他分手，他就不会赌气随便娶了一个女人，所有积蓄都被骗光了，现在他自己一个人带着孩子很辛苦！”
我笑了。
难道她对林若楠的愧疚，就得用我们女儿的命去还吗？
她完全可以拿她自己的命去还！
何况林若楠过得惨跟我有什么关系？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命运，他的惨也不是我造成的，是他自己的选择。
我闭了闭眼睛说，“如果你不想让整个医院的人看你的笑话，就签名。”
江雪宜一下子就怒了。
她站了起来，“程泽，你够了！”
说完她就朝外走。
我淡淡冷冷的声音道，“下午三点，我在民政局门口等你。”
江雪宜转头骂了我道，“神经病！”
由始至终她没问女儿一句。
我心死如灰。
走出医院，我看到了林若楠父女。
林嘉正在吃着冰淇淋，沾沾自喜地说，“爸爸，我装哮喘病发作的样子是不是装得特别像，江阿姨都没有怀疑呢。”
林若楠夸赞道，“对，嘉嘉，你真是爸爸的好女儿，继续装下去，这样你江阿姨就可以一直照顾我们了。”
我差点咬碎了牙。
原来林嘉哮喘病发作是装的，她什么事都没有。
而我的宁宁伤得那么重，江雪宜却一点都没有发现！
记得有次我给宁宁新买了一条特别好看的公主裙，她很开心。
碰巧林若楠带着林嘉过来家里。
林嘉哭着闹着要宁宁的新裙子。
我不给，江雪宜就一把从宁宁手里抢走她的裙子，说林嘉没什么裙子，所以得把宁宁的裙子让给她。
宁宁特别委屈。
我气得吐血。
最让我生气的是后来林嘉在参加运动会的时候摔骨折了，非说是宁宁绊倒她的。
宁宁跟我说她没有绊倒林嘉，我当然是相信自己女儿。
可江雪宜问都没问就选择相信林嘉说的话，责怪宁宁，把宁宁都骂哭了。
我气得跟她吵架。
最后还是其他同学站出来证明不是宁宁推倒林嘉的。
江雪宜知道真相后并没有对宁宁道歉，反而教育她要多照顾林嘉，还说林嘉是她是妹妹。
笑话，我只生了宁宁这一个女儿，她哪来的妹妹！
我看着在吃冰淇淋的林嘉。
小小年纪就说谎成性。
我气得全身发抖。
上前一把将林嘉手上的冰激凌夺走扔在地上。
林嘉哇一声就哭了出来。
我还没有说话就听见林若楠卑微的声音道。
“程哥，你有什么气冲我来，别动手打嘉嘉，她只是一个孩子。”
我皱眉，我什么时候打林嘉了？
不等我反驳就看到江雪宜大步走过来，伸手用力将我推倒在地。
她怒骂我道，“程泽，你是不是有病？居然动手打嘉嘉！”
4
这几天，因为宁宁的死我吃不好睡不好，本来就虚弱，从地上爬起来都费劲。
缓了缓，我才撑着手臂站了起来。
我冷冷地看着江雪宜。
她什么都没问，就认定我打了林嘉。
“你才有病！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打她了？”
江雪宜被我这么一怼懵了好几秒，反应过来后恼羞成怒地看着我。
“程泽，你真是不可理喻！”
许是当着林若楠的面被我怼得哑口无言，江雪宜有些下不来台，她指着我的脸说，“你不是想要离婚吗，好，我成全你，现在就去办理离婚手续！”
她推着我上车来到办证处。
离婚手续很快就办好了，我拿着离婚证，头也不回地走了。
我听到后面的林若楠对江雪宜说，“都怪我，要不是因为我跟嘉嘉，你跟程哥也不会离婚。”
江雪宜语气厌恶地道，“不关你的事，我早就受够他了，离了最好。”
听到这话，我只是冷笑了一下。
我漫无目的地走在路上，突然发现失去了宁宁，我已经没有家了。
经过路口时，一辆货车猝不及防朝我开了过来。
我躲闪不及，整个身体被撞飞了出去。
恍惚间，我看到我躺在血泊中，有人帮我盖上了白布。
紧跟着我被送去了医院。
我听到几个护士在窃窃私语。
“他不是前几天刚死了女儿吗，真是可怜，父女一前一后走了。”
“我听说他老婆是我们医院的医生，怎么没看到她来？”
“我也没见过他老婆，连自己的老公女儿死了都不管，这种女人也太狠心了吧……”
我看着自己血肉模糊的尸体，垂下了眼眸。
原来我已经死了。
护士拿起我的手机，打开通讯录，找到备注为老婆的号码打了过去。
可接连打了好几个电话，都没有接通。
对此，我并不意外，江雪宜经常不接我的电话。
护士正准备继续打的时候，我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我凑近过去一看。
是我的发小李昊。
